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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事後江洺每每回憶這一次都像時光錯位一般地與幾年前他們第一次相遇重合,那晚,他們還是陌生人,那晚,他們也毫不猶豫地交出了彼此的身體,江洺沒有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麼會跟陸焜走,他唯一能說的就是,如果重來,他依然一如反顧。

  ……

  當陸焜停下身下的動作時很罕見地在江洺背上趴了很長時間,久久不肯離開。

  同樣筋疲力盡的江洺也懶得動,就一直任他壓著,兩人不說話,在夜晚來臨的一刻細細地品味情慾消退的過程,肆意的,放縱的,百爪撓心……

  他們總是習慣在事後抽一根煙,今晚也一樣,陸焜讓江洺靠在他肩膀上,倆人各點一根,煙霧飄散,像同時升起的蘑菇雲。

  然後在第一口煙後陸焜就毫無鋪墊地講了自己那段沒有向任何人提起的過去。

  “我爸在我媽去世後的第三年給我和陸遠找了個後媽,名義上是這麼說,反正我和陸遠一天“媽”都沒有管她叫過,她還帶過來一個兒子,你應該能想像到那時候我家裡亂成什麼樣,她對我和陸遠很不好,背著我爸對我倆除了打就是罵,可能是因為我比較大了吧,她沒有打過我,頂多就是罵幾句,但是陸遠就沒這麼幸運了,我上清華那年的第一個暑假本來不想回家了,因為我們導員幫我聯繫了一份挺不錯的兼職,可就在我準備上班的前一天接到陸遠的電話,他在電話里哭著讓我回家看看他。”

  “等我買了票回家後就聽到屋裡有打罵聲,陸遠躺在客廳的地板上,哆哆嗦嗦地嚇得夠嗆,鼻子還直往出淌血,我後媽還有她那個兒子手裡各拿著一根棍子,我後媽看到我回來就沖我喊,說是陸遠偷了家裡的錢,還說那錢是給她兒子上鋼琴課用的,我當時根本顧不得思考直接上去就把她兒子一腳踹地上了,然後搶過棍子把他倆都打進了醫院。”

  “她被我打成了腦震盪,她兒子一條腿折了,終生殘疾。”

  “我爸知道後氣得住了院,我後媽就趁我爸住院期間把我告上了法庭,我被判了故意傷人罪,八年……然後我就成了一名犯人,學也上不成了,那年我十九,陸遠才七歲。”

  陸焜講得很平靜,就像在說別人的故事一樣,也許時間過去得久了,傷痛壓縮成最小,他也快忘了自己曾是當事人。

  “你說我不知道裡面什麼樣?我可能比你還要清楚,成年監獄比少管所要黑暗得多,我在裡面那幾年什麼苦都吃過了,後來認識了一個大哥,就是我現在管的這個店的老闆,叫陳君成,他因為什麼進去的我不知道,他不告訴我也從不讓別人打聽,他比我先出去,也順便撈了我一把。”

  “出來後我就跟著他幹了,這幾年都這麼過來,要說有什麼變數那就是遇見你了。”

  事情講到這告一段落,陸焜小心地注視著江洺臉上的表情變化,他想知道江洺心裡會怎麼想他,好的,壞的,哪怕是厭惡,他也欣然接受。

  這些過去永遠不會被無緣無故抹掉,所以早說晚說都還是要說,瞞著,只會讓江洺看不起……

  此時的江洺心裡有其他的顧慮,他仰著頭問陸焜:“那個陳君成為什麼平白無故對你這麼好?他沒讓你替他做什麼吧?”

  陸焜笑笑,手掌撫過江洺的頭頂,拍了兩下,說:“我在監獄裡替他挨過打,他那人挺看中哥們義氣,再說我幫他管店這幾年給他掙了不少錢,互惠互利而已,不過他對我也不錯,給我開的工資是你們這些公務員的好幾倍,也比我在外面隨便找個工作強。”

  江洺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說:“沒有誰會平白無故地對你好,你自己小心點,還有你們店裡那個叫毛毛的,他比陳君成還得讓人多防備一些。”

  “怎麼講?”

  江洺說:“他吸大/麻。”

  江洺剛才忽然想到,在店裡毛毛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江洺聞到的味道就是大/麻。

  顯然陸焜對這件事並不知情,他眉頭皺得很緊,說:“你怎麼知道?”

  “以前麥子吸過。”

  “……”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陸焜有些不可置信,他知道陳麥玩得開,但是沒想到她膽子大到碰這個。

  “那是她剛去杜拜沒多久的事,有一次休假回來她當著我的面吸了一根,跟我說是朋友送的,讓她嘗嘗,還說在國外,有錢人都吸大/麻,窮人才抽菸,不過她現在不吸了,她也就是一時好奇而已,麥子雖然很愛玩,但好歹也有分寸。”

  “但是我見到毛毛的時候他應該是剛吸完一根,不然他身上的味道不會那麼重。”

  “擦!這小子特麼是不是找死?!”

  陸焜忍不住地罵了一句,胸膛起伏,連帶著那隻鹿角也動了兩下,江洺翻過身來,盯著那隻鹿角一直看,不但看了,還上手摸了。

  陸焜聳了下肩幫,看著他,說:“我感覺你很喜歡這個。”

  他說話的時候唇邊溫軟的氣息打在江洺的臉上,江洺低下頭,下巴抵著他的胸膛,淡淡地說:“嗯,我喜歡。”

  江洺說著身子探過去,頭一點點向下沉,蜻蜓點水般地吻在那上面,一下,兩下,仿佛還不夠,他又伸出舌頭去舔,輾轉反側,直舔得陸焜呼吸發緊,雙手不禁箍住江洺的頭,時而輕撫,時而用力,很久很久,誰也沒有停下來。

  ……

  之後過了兩天,江洺接到隊裡通知,要出差去木城進行保外就醫考察,去年是大隊長和孫志勝去的,今年隊裡決定讓江洺和黃禹去。

  當江洺把這件事講給陸焜的時候他老人家立馬就撂下臉來,很不高興地說:“就不能換個人去嗎?”

  江洺哭笑不得,“這是我的工作。”

  “那……去幾天?”

  “順利的話,三天吧,木城比較遠,坐火車要一宿,具體還要等到了再看。”

  陸焜若有所思般地揉著耳垂,說:“那我這幾天怎麼辦,你不在家我也沒意思。”

  “找你朋友啊,你不是說以前經常和他們開車出去玩嗎?”

  話是這麼說,可陸焜自從和江洺在一起之後就把應酬能推的都推了,更別說去外地。

  “算了。”,陸焜手一揮,好像大赦天下一般地,說:“你去吧,我忍得住。”

  “……”

  “要不我開車送你去吧,一宿的火車,坐到那人就廢了。”

  江洺有些難為情,說:“買的臥鋪,再說還有我同事呢,你去送我我不好解釋。”

  貌似有點道理,陸焜點點頭,說:“哪天走?”

  “明天下班就走。”

  陸焜揀起門鑰匙,說:“我下樓去給你買點吃的,留著火車上吃。”

  江洺趕忙拉住他,說:“不用,黃禹剛才給我發信息說他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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