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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何圖,我一般輔助線沒有畫出來就一直想不出來解題過程,但是宿敵他教我從證明的答案反推論證的過程,變推邊找輔助線。

  方程式,我一般就只是計算出現問題,但是宿敵他能讓我在計算的時候毫不出錯。

  線性代數,我覺得我沒問題,但是宿敵他還能提出比我更簡單的方法。

  我……我真的懷疑小學初中都是我的一場夢了。

  畢竟這個人對我毫無保留的好,教我,引導我。

  直到他親了我。

  四年,真的很長,長到我快忘記了宿敵是怎樣惡劣的一個人。

  我以為我什麼都不在乎不理會,但是我真的只是在自欺欺人。

  自欺欺我。

  我們一起解決了好幾張試卷,一看鐘已經到了十點,我想上廁所,宿敵說要和我一起去,黑燈瞎火的不方便,兩人有個照應。

  保安已經開始清人了,廁所的燈都關了。

  我其實並不害怕,然而宿敵走在我的旁邊,我竟然感覺有點高興。

  到了廁所,燈就在門旁邊,我正準備開燈就被宿敵拉住了手,他的手摸上我的胸,把我推到牆邊然後他整個人壓了上來。

  我的心,像鉀遇上了水,“轟”的一聲爆炸了。

  有軟軟的東西輕輕擦上的我的唇,蜻蜓點水一般,我想到了宿敵的嘴唇,他向來嘴唇顏色好看,有光澤。

  稍觸即分。

  我咬唇,舔了舔自己的唇。

  “不過如此。”宿敵放開我,嘲諷著說出了這句話,然後我聽見衛生紙包裝袋打開的聲音,那人好像擦了擦嘴,轉身離開這裡,把紙丟到廁所門口的垃圾桶里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終於肯定了,那些過往並不是我在做夢。

  我真的從來沒有這麼恨一個人,恨到,我想殺了他。

  高三很辛苦,我天天學到凌晨,有的時候自行車騎著騎著我就快睡著了,努力到這種程度,但是我依然萬年老二。

  我知道宿敵親我是為了報復我之前領讀的時候乾嘔,讓不少人嘲笑了他幾句,好像後來還傳到學校貼吧上了。

  所以他記恨我,我無話可說。

  我想考大學,我想談戀愛,我想玩遊戲,我想離開這個城市,我想再也不和他遇見。

  我比不過他,我認了。

  我不想活在他的光輝抑或陰影之下,我想交朋友,想有一起聊天一起打球的夥伴,想要無話不談的那種兄弟,有他在,我沒有朋友沒有秘密。

  我像一個傻子一樣,竟然一度以為自己在做夢。

  大學我考到了西北,這裡風沙漫延氣候惡劣,離我的家鄉很遠,坐火車要二十多個小時,搭飛機也要小半天,估計沒人會來這裡找罪受。

  我的爸媽巴不得我這個燈泡快點離開,滾得越遠越好。

  所以,當我再次看到墨澤的時候,我以為我出現了幻覺。

  師兄對我說,“你們倆是一個地方來的,在同一個寢室,男四233,一起去找宿管拿鑰匙吧。”

  我拎著行李箱,微笑著,說:“好。”

  等到我和宿敵進了寢室,我行李箱一丟,拿起涼蓆就往宿敵身上砸。

  “你TM是不是有病啊?”

  宿敵接過我的涼蓆,他竟然笑了起來,“嗯,我有病。”

  我果斷的去找宿管申請換寢室了,當然,沒同意。

  我回來的時候宿敵的床已經整理好了,他在開我的箱子。

  我氣瘋了,把自己的衣服往他身上砸,“你是不是想死?你動我的東西!是不是有神經病?撩我很好玩?”

  他不做聲,看著我撒潑,扔的衣服掛滿他的頭。

  我行李箱一掀,提起輪子往他頭上敲。

  我以為會像初中那樣,他把我揍得鼻青臉腫,抑或是剛才,巧妙的奪過我的涼蓆,但是現在他沒有躲,硬抗下來了。

  有血從他的頭上留下,把我的衣服染紅了。

  我拎著行李箱,丟在他跟前,冷哼一聲,出門了。

  活該!

  我應該更敲重一點,把他打成植物人。

  我還是喜歡站在高處看世間百態。

  我還是討厭宿敵。

  有的時候我覺得我可以從高處跳下去,保證腦袋著地,這樣摔死了也好得四根清淨。

  如果不是腦袋著地,摔成植物人或者癱瘓,我會氣死我自己的。

  第3章 你滾,宿敵

  我思來想去還是回去了,畢竟我把宿敵砸出血了,不想記過,不想自己將來的履歷上有打架鬥毆這一筆。

  233,這門牌號夠奇葩。

  我推開半掩的門,發現整個地板都乾淨了,我的衣服、鞋子、行李箱也規規矩矩放在我的桌子旁邊。

  涼蓆正在陽台上曬太陽。

  聽見水聲,我到衛生間一看,宿敵在洗衣服。

  他回頭,對我笑:“你餓了嗎?”

  “不餓。”我皮笑肉不笑,走近宿敵,看著對方已經包紮好的額頭,很好心的問:“你疼嗎?”

  “還好。”

  我以為他會說不疼的。

  “要我負責嗎?”

  “……好啊!”對方眉宇展開,笑得像吃了棉花糖的孩子,悄悄問:“是那種負責嗎?”

  我:“……負責醫療費。”

  無可奈何,覺得宿敵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啊!

  我竟然想笑,但是我嘴角尚未勾起,忽然想起這個人以前是怎麼對我的,我心裡一哽,我怎麼能忘了他以前是多壞的啊!

  “你看,衣服洗的乾淨不?”

  我側頭看過去,是我的衣服,應該是染血的那件。

  我嫌棄,“都沾了你的血了,我不要,丟了就行。”

  無視對方已經洗的通紅的雙手。

  “好吧。”宿敵拿起衣架把衣服掛起來,“你竟然不要,那給我好不好?”

  “……不好。”

  “……”宿敵轉頭直視我,眼睛竟然紅了。

  我:“……好吧。”

  只怪我心太軟。

  難以想像,我竟然和宿敵的舍友關係慢慢好轉,我又開始忘記了對方是怎樣的一個人。

  沒錯,我又忘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面對這個人的時候特別容易退縮、心軟,他做出傷心的表情我就沒有辦法了,只好依著他的心意。

  所以最後期末考試我的論文不見了,只能依靠自己的記憶填試卷的時候,我很無力。

  我覺得,我就像一個賭徒,拿自己的尊嚴、自己的心下賭注,盼望能回本,能贏回一個人的心。

  但是很遺憾,那個人的心是石頭做的,捂不熱。

  我考完試回來,站在233,看著宿敵鋪的床、宿敵買的貼紙、宿敵裝的檯燈、宿敵洗的衣服、宿敵墊的坐墊……我從心冷到腳。

  我申請了調換宿舍。

  然後這次換了。

  我開始沉迷學習,日日泡在圖書館,我拒絕和任何人講話,我不讓任何人動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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