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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鼎文?難道他身邊這個就是令你大發雷霆的那個安琪?”凌子墨低頭在從容耳邊輕聲笑道,他當然沒有錯過剛剛她眼裡的不以為然。

  “明知故問!不是說要巡視酒店嘛,快點去啦,讓我也清靜一下。”從容沒好氣的推搡著他。

  “真令人傷心,這麼不想我陪在你身邊。”凌子墨一臉哀怨狀,不過那些老來裝熟的路人甲乙丙丁人確實討厭,讓他們一點獨處的時間也沒有。“那你一個人先到處逛逛,累了就去開個房間休息一下。”

  “知道了,羅嗦。”

  “再羅嗦一句。”凌子墨俯身在她耳後低笑,“我很高興你為了我對別人發火。”

  “誰說是為了你……”從容忙否認,而凌子墨卻已走遠,愉悅的笑聲遠遠飄來。

  哼,讓他得意了。從容暗自氣惱。

  本以為凌子墨離開後,便沒有人打擾。結果來搭訕的卻還是不在少數。

  “從小姐,你好。真高興能見到你本人,我可是你的粉絲呀。”

  “我們都很喜歡你演的電影呢。”

  搭話的是兩位從容根本不認識的闊太太,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熱情雖然意外也只能笑著打哈哈。

  “對了,從小姐。你跟凌少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到時候一定是舉國關注的世紀婚禮。”

  這謠言是從哪傳的,從容怔楞,連忙否認,“我和他還沒到那層關係,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我們有數的,現在明星不都流行隱婚嘛。”兩位太太忙壓低聲音,一副我明白的表情。

  從容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沒想到這些闊太太也這麼無聊八卦的。她們對藝人不是一向頗為鄙夷的嗎?

  而從容不知道的是,雖然她和安琪同為藝人,但是在現場這些太太夫人心目中那差別可就大了。從容是凌子墨公開承認的女友,她嫁入凌家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而安琪只是一個二線明星,標標準準的榜富豪出位的狐狸精。從今天兩人的穿著在她們心目中就分出了良莠高下。所有人都認為從容是凌子墨的正牌女友,這也就是為什麼上來搭訕的不是男士的原因所在了。

  “喲,這是誰呀。是不是我看花眼了,怎麼有我安琪的在的地方會看到從大小姐呢!”突然出現的尖銳聲音打斷了幾人的閒談,從容抬頭,那刺目的紅已到跟前。

  圍著從容的兩位太太眉頭一皺,不屑的掃了安琪一眼,“從小姐,那我們先走了。以後有機會一起去米蘭看秀吧,我介紹幾位設計師……不對不對,應該是你介紹幾位設計師給我們認識才對,你認識的大牌設計師一定比我們多。”

  說笑著,兩人告辭。卻連正眼都沒瞧安琪一下。

  “怎麼,太無聊了,來我這裡討沒趣。”從容從侍應那裡端了一杯果汁,舒適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哼,來看看嚷著要封殺我的人怎麼把我從這裡趕出去呢。不是說任何場合有我就沒你嗎。那你現在是準備自己走呢,還是把我從這裡轟出去呀。我倒是真的很想見識一下。”安琪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從容。

  “如果我想,我還真的可以把你從這裡轟出去。”從容似笑非笑的望著她,“你丟的起這個臉,不知道何老丟的起丟不起?”

  “你……”安琪的臉色有些扭曲,今天她可是求了何鼎文很久才能跟來的,如果跟從容發生什麼衝突倒確實不太好。

  “年輕漂亮是你的優勢,但太過張揚就變成你的致命傷了。”從容輕啜一口飲料,不急不緩的說道,“你知道以你這個身份這個形象出現在這裡,會成為多少女人的眼中釘嗎?”

  “哼,我管那些歐巴桑乾嘛。難道你沒看到有多少男人在為我著迷嗎?”安琪乾脆在從容對面坐下,洋洋自得的回到。

  “是有不少人為了你兩眼發光,但也僅限於此而已,誰會真為了你拋妻棄子嗎?你真正得到的只不過是今天在場這麼多有身份有權勢的‘歐巴桑’的厭惡而已。”從容故意加重了歐巴桑三個字的發音。

  安琪一掃四周,確實有不少女人以鄙夷不屑的目光投向她。“她們那是嫉妒我。”

  “你不知道女人的嫉妒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嘛。一個人的高貴與否並不是由一個人衣飾的華麗來決定的……”

  “這句話說的好,一個人是不是真的高貴豈是幾件衣服就可以偽裝的,那是從血液里從娘胎裡帶來的。從容,你說是不是呢?”

  一句略帶嘲笑的話語在一旁響起,打斷了她和安琪的談話。從容抬頭望去,只是瞬間,血色盡失。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更新速度一直有保持哦,自我表揚一下。而且有字數有越寫越長的傾向呵呵

  這個除夕PARTY可是有重頭戲的哦,期待一下

  求婚

  竟是孟秋桐!

  這個世界很大,這個世界也很小。從容從來沒有想過刻意的避開誰,但若論她這輩子最不想碰到的人或許就是眼前這位了。

  “這位小姐,我能和從容單獨聊一下嗎?”孟秋桐措辭禮貌,而姿態神色里卻不見任何一絲的溫和。安琪雖不知她的身份,但一看對方的舉手投足就知是一位有背景的名媛太太。口氣雖溫和,但卻有股無形的咄咄逼人由內而外散發出來。剛剛從容的話也提醒了她,今天在場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

  “恩……好的,請便。”雖心有不甘,安琪還是吶吶應道。

  等到安琪離開,孟秋桐在她的位置上坐下,招手讓waiter送上了一杯香檳。

  “終於登堂入室了?”孟秋桐勾起一抹輕蔑厭惡的眼神,猶如看著一堆骯髒的垃圾,“真給你那死去的老媽長臉呀。她當別人情婦十幾年都沒資格參加過一次這個除夕聚會,終於由你這個女兒為她做到了。”

  從容雖然臉色有些陰沉,但已恢復平靜,並不似剛剛瞬間的慘白。她面無表情的靜靜看著孟秋桐片刻,一聲不響,起立,轉身……

  “站住,不想丟臉的就給我坐下。”孟秋桐一聲低喝,那眼裡的厭惡已轉為了陰冷。

  …………

  “喬夫人,老死不相往來才是我們這輩子最佳的相處方式吧。”

  “你以為我想見你嗎?當年你那樣破壞以函的感情,我都沒有找你……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既然想看兩厭又何必互相折磨。”從容從嘴裡緩緩吐出這一句,她細細的呼吸著鼻尖的每一寸空氣,努力讓自己的內心保持著冷靜。

  “互相折磨?”孟秋桐的嘴角狠狠咬住,有一種抑制不住的猙獰爬上眼眸,“自從三十年前你母親出現在喬家的那一刻開始,到底是你們母女倆在折磨我,還是我在折磨你們?

  “有些人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另一些人的折磨,我與你而言是如此,你與我而言又未嘗不是如此。”從容終究還是重新坐下,這麼多年過去了,孟秋桐對她要說的話又豈是兩句可以結束的。“喬夫人,如果這是偶遇,你應該無心敘舊。”

  孟秋桐那雙尖利的丹鳳眼仔仔細細一寸一寸的巡視著從容全身,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它早已化作無數利刀。“即使你的衣服再華麗,即使你的神情再高傲,都掩飾不了你血液里的卑賤和潛藏在心底的自卑,只要你的母親叫從盈盈。”

  “不管是三十年前還是三十年後,你都沒有資格用這樣口氣叫我母親的名字。我從容以作為從盈盈的女兒為榮。喬夫人,還請你說話客氣點,你在我面前連長輩都算不上,我不會容忍你的無禮。”

  “恃寵而驕是吧,你自己清楚自己的出生,以為凌曄死了,就能進凌家的門嗎?想麻雀變鳳凰,凌子墨是瞎了眼才看上你.真是繼承了你狐媚母親的衣缽,只會以色侍人。”

  從容的臉愈發鐵青,緊繃的下巴努力的壓抑著她的憤怒,“即使你罵人不帶一個髒字,也依然無法改變你內心的惡毒和骯髒,如此污衊一個已逝的人,就是你所謂的豪門教養嗎?”

  “你憑什麼跟我談教養,你母親搶別人的男人,生下你這個私生女還搶別人的男人,這就是你們母女的教養嗎?”

  “喬夫人……”從容身子微微前傾,冷若冰雪的眼神死死盯著她,“不要考驗我的忍耐力,你想撕破臉,不要你最後的貴婦形象,我不介意奉陪。但不要忘了現在是在M&E,不是你們喬家,我也不是十幾年前任你呼喝的小女孩。”

  “砰!”手上的香檳被孟秋桐結結實實地按在了桌上,透明的汁液溢了她滿手。順著她保養得宜的皮膚緩緩滴落……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俯視著從容,全身散發著她可以發出的所有戾氣。“小賤人……”

  抬頭、揚眉,冷漠而平靜。

  華麗的衣飾或許並不能必然的讓一個人驕傲,真正的華麗來自內心的豐富與強大。驕傲的是人的內心,華麗或許也只需要一個平靜的眼神。即使是仰視,卻讓人覺出了最輕蔑的俯視。

  “媽……”就在孟秋桐即將發飆之時,她被人從後面輕輕攬住,“原來你在這裡呀,趙夫人陳太太正到處找你了。”

  “以函,你來的正好,這個女人竟然……”

  喬以函擁著她肩膀的手臂微微使力,朝她輕輕搖了搖頭,無聲阻止,“媽,你快點過去啦,幾位Aunty都等急了。”

  在喬以函的推搡下,孟秋桐憤憤的很瞪了從容一眼,才不甘的離開。

  “如果我媽說了什麼不恰當的話,我替她向你道歉。”

  “看來你很了解你母親,不過你不夠了解我。”從容重新把身體靠向沙發,似笑非笑的抬眸看著對面的喬以函,“我根本就不會去在意那些無關緊要者的言語,他們的話更傷害不到我。”

  喬以函笑笑,在原來孟秋桐的位置上坐下,並沒有反駁,“那就好。”

  “怎麼,準備跟你母親玩接力嗎?”

  “看來你並非完全不在意,第一次看你如此戒備。”喬以函臉上綻開一抹溫潤的笑容,表示理解也表示歉意,“不管父母有怎樣的恩怨糾葛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至少對我來說,一直以來我都希望能跟你和平相處的,甚至於我曾經欣喜於有你的存在,幻想有一天我們真的能像一對姐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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