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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奶奶轉身回屋拎出來一個特大號編織袋,「還不到八點,不學習就把這個送去福利院。」

  「衣服?哪兒來的這麼多舊衣服?」遊牧蹦上台階抬手腕抹掉腦門上的汗珠,拎了拎大袋子,還不算沉。

  「醫院退休職工工會那兒幾個老太太家裡搗騰來的。」游奶奶說。

  游奶奶退休前是市醫院的護士,退休後又進了退休職工工會,她與兒童福利院院長有故交,經常幫忙組織社會募捐、愛心活動。

  遊牧拎起大袋子反手甩到後背,圈起食指拇指放到嘴邊沖院裡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聽見曲流拐彎的口哨聲,在菜園裡放水的小窩及時憋了回去,一通狂奔竄上了遊牧的滑板。

  一人一狗幾乎是同時跳上滑板車。

  《Oops》口哨響起的同時,滑板直奔院門去了。

  院門大敞著,因為清晨游爺爺拎著水洗刷過門前的大理石台,此時門沒關。

  遊牧本想帶著滑板和小窩來個利落騷氣的起跳,再從半空中連人帶滑板轉半圈。想像往往很騷……結果他剛跳起來,連人帶滑板已經懸在了門檻以上半米多高的位置,就見一身晨跑裝扮的金城從門外拐了進來。

  「哎!!!」

  「嗷!汪!」

  ……兩人一狗不幸肇事。

  滑板車直接飛到了便道上。

  金城靈巧地躲過了從門裡飛出來的滑板,但是沒躲過與滑板一同起飛的遊牧,以及滑板最前面蹲著的威風凜凜的狗臉都吹變形的柯基犬。

  柯基犬很幸運被溫柔對待了,一腦袋扎進了金城邁開的兩小腿間,只留一個蛋糕屁屁朝天撅在外面。

  遊牧則結結實實地和金城來了個胸肌對對碰。

  好在倆人的臉還差了一個拳頭那麼大的空隙。否則鼻血眼淚得飈出幾米遠。

  衝擊力讓兩人同時向後倒退,遊牧腳後是門檻,後腳跟頂到門檻眼看就要向後仰倒,而且他還反手背著一個大袋子,慣性仰倒簡直不可逆轉。

  金城見狀一手抓住大門,快速上前一步伸手拉住遊牧手腕硬生生把人給拽了回來。

  「我靠!」遊牧站穩後趕緊彎腰把從金城兩腿間掉下去的小窩撈起來夾在腋下。

  「汪!」小窩躲過橫禍氣性大如牛,衝著金城和遊牧憤懣地叫了幾聲。

  金城一身汗,一手抓著大門一手插在腰上急喘了幾口氣才抬眼看遊牧。

  遊牧訕訕地呲牙咧嘴,「……哥你手有事嗎?」

  金城這才攤開抓著大門的手看了看。

  因為大門是鐵藝混合實木的柵欄門,門高一米五,門頂上是尖刺狀的鐵藝雕刻,如果不慎按在上面,幾乎能將整個手掌穿透。

  幸好金城手上只是硌出幾道紅印子。

  遊牧低頭查看眼睛都快杵到金城手心裡了,戳了戳那幾條紅痕心有餘悸道:「還好還好……」

  他抬眼瞧頭頂的金城,金城一臉汗珠,迎著明晃晃的晨光像抹了一臉防曬油,不過顯得低垂的眼睛尤其深邃。

  「其實你不用拽我,我身後有個大袋子摔也摔不壞。」

  見金城不說話,他直起腰搓了搓鼻子,沒話找話道:「手錶不錯。」

  遊牧感覺金城身上的東西都有一股「金城式」的審美和調性。就像他書桌抽屜里的那對兒袖口,以及金城屋裡長桌上每一樣帶著皮屑的工具,特別是那條出鏡率很高的皮圍裙,還有他喝過的那杯味道獨特的咖啡或者說是奶茶,總之這些都很「金城」。

  就連此時從金城身上傳來的熱氣,以及熱氣里夾雜的氣味兒,都能把他與這條景觀大道上眾多晨跑的男人區分開來。

  金城捋順呼吸,壓下汗濕的背心下肌肉輪廓時隱時現的胸膛的起伏,把目光移到運動手錶上,隨後閃到門一旁讓開路問:「寄快遞?」

  遊牧提起袋子又去找飛到了便道上的滑板,一腳踏著滑板滑到金城近前道:「不是快遞,是我奶奶搜羅來的舊衣服,公園路盡頭有一家福利院,院長和我奶奶認識。」

  金城看他一隻胳膊下夾著狗,大袋子又反手甩在肩上,結果交通工具就是個滑板,看得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道:「開車送你?」

  遊牧:「開車?」

  金城一指公園路旁臨時停車位上的一輛小汽車。

  遊牧扭頭看過去隨後對著小汽車眨了眨眼,用一副「恍然大悟加原來如此」的表情嘟噥道:「原來這輛八手的小車是你的。」

  昨晚他放學回來就看見了,當時就想「哪兒來的小破車?這得是從報廢廠逃出來的吧?」。

  八手小車是輛千里馬,是那種看上去需要發動五次還得拍三次前機蓋子,以及再踹一腳車輪才能發動得起來的小Po車。

  金城嘴角一斜,舔了下唇,不怎麼友善地挑起眉梢,非常真誠道:「沒八手,買過來時四手。」

  遊牧再一次恍然大悟道:「真是難為你能找到這麼……呃……」實在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他只好加了個意味深長且看起來春光明媚的笑,「挺好的,代步工具嘛,能代步就行了,再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哈哈哈哈。」靠!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金城壓下嘴角,聽他尬貧,貧完又問:「用不用?」

  遊牧一點滑板,背著大袋子夾著狗輕鬆一躍跳上滑板眨眼間滑出了幾米外,人離遠了狗膽兒也上來了,轉回頭喊道:「哥,要不我送你個滑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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