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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宴禮看了請柬兩眼,轉向秘書:“跟我說說,為什麼單引笙在沒有我的批准的時候自由出入我的辦公大樓之後,還能再知道我的具體行蹤?”

  秘書小姐:“這,這個……”

  杜宴禮:“這才開年,你這個季度的獎金都快沒有了。”

  秘書小姐:“……”

  許秘書,我真的被你害死了!

  她欲哭無淚,還不敢表露在臉上,戰戰兢兢問杜宴禮:“杜總,我們是提早回去嗎?”

  杜宴禮改變了主意:“去看看這場和我同名的秀吧。”

  秘書小姐:“……”

  秘書小姐:“???”

  等等,所以杜總你還是撥冗去了單總舉辦的秀。

  既然杜總你真的和單總關係匪淺,那為什麼要扣我獎金……

  她就巨冤!

  一切早已被單引笙安排好了。

  當杜宴禮從單引笙特意派來接他的車子上下來的時候,正好是個人秀的入場時間。

  他在侍者的引導下進入一個從外表看來並不如何起眼的大門。

  一進大門,眼前煥然一新,高高的圓弧狀的穹頂正對著金色地磚,燦爛的顏色叫大廳璀璨奪目,與金色地磚相對的是畫滿兩側牆壁的鮮艷壁畫,壁畫之間,中世紀的盔甲赫然站立。

  音樂輕緩,香氛涌動。

  一步踏入這個秀場,就像一腳踏進了十八世紀的歐洲宮廷。

  杜宴禮在侍者的帶領下來到自己的位置,這個秀場之內分散著好些圓桌,客人就被安排在這些圓桌旁邊。

  坐下的同時,杜宴禮發現每一張桌子都有個國王擺件,方臉的國王頭戴王冠,頗為倨傲地站在桌子上,看著每一位來到的人。

  杜宴禮和國王面對面。

  他挑挑眉。

  國王手中的玫瑰呢?

  念頭還沒落下,大廳之中的音樂倏忽一變,燈光也隨之偏轉。眾人循著燈光的方向看去,大廳的盡頭,第一對男女模特邀手並肩,踩上紅毯,現身大廳。

  美艷的女模特身著奢華的裙裝,長裙紗織,行走之間翩然而動,點綴璀璨寶石,將十八世紀的奢華精緻展現得淋漓盡致。

  男模特同樣別具特色。他一身重工刺繡的黑色時裝,手握細杖,領口綴有蕾絲領結,卻戴了一頂似乎有些叛逆的貝雷帽,讓古典和現代在一個奇妙的領域發生了碰撞。

  當這兩人踏上紅毯的第一時刻,走秀正式開始!

  音符不停跳躍,模特依序走出。

  一位位俊男美女伴隨著音樂從杜宴禮面前走過,一件件風格獨特的男女裝陸續展現杜宴禮眼前。

  綢紗織金,香風暗送,衣帽鑲寶,璀璨輝煌。

  男女模特走動旋轉於圓桌之中,仿佛正於這宮殿之中跳一場圓舞曲。

  這場奢華盛宴,正在當下!

  杜宴禮坐在位置上,欣賞著這一切。

  他輕而易舉地接到單引笙利用秀場傳遞過來的信號。

  我在單引笙眼中,就是這樣奢華之中帶著一絲叛逆嗎?

  真是有趣的視角。

  杜宴禮饒有趣味地想著。

  私人秀時間很短,大概半個小時多一點,場中音樂已臨近尾聲。

  正當杜宴禮以為走秀到了終場的時候,大廳的盡頭再走一個人來。

  他一身銀灰色西裝打扮,西裝外邊,又披一件同色長款外套,外套表面覆了層毛皮,毛皮之上還有刺繡,隨著燈光的不同而展露出不同的色澤。

  這件外套奪人目光。

  杜宴禮的視線在外套上一掃而過,就停在了穿外套的人身上。

  單引笙的頭髮又被重新打理了,他的頭髮向後梳成一束紮起,一些碎發被別在耳後,將輪廓漂亮的耳朵完全暴露。

  聚光燈太適合天生白皙的人了,他的皮膚在燈光之下就像白瓷一樣渾然天成,細膩無暇,又比冷瓷更加鮮活生動,正如此刻綻放在他臉上的笑意。

  私人秀即將結束的時刻,單引笙穿著壓軸時裝,和設計師一同向他走來,笑意深深,光彩奪目。

  三分驚艷於心中油然生出。

  杜宴禮眼看著單引笙一步步接近自己,更多細節展現在他眼前。

  他看見對方上翹的嘴角,嘴角之中,寫滿得意;他還看見閃爍在對方眼中的明亮光芒,這光芒叫人想握在掌心。

  單引笙一路走到杜宴禮身旁。

  在經過杜宴禮的時候,他忽然轉頭,直面杜宴禮,並沖杜宴禮眨眨眼,再一鬆手。

  對方眼中的光芒隨著眨眼這一動作紛紛灑落。

  杜宴禮情不自禁抬起手來,想要將這些光芒接住。

  虛幻的光芒穿透了他的手掌,真切的紅玫瑰落在他的掌心。

  國王的玫瑰到了國王的掌心。

  杜宴禮低頭一看,他接住的並非真實玫瑰,而是堆紗做成的工藝玫瑰。這朵工藝玫瑰栩栩如生,妖冶艷麗,花萼處還用墨綠色的線繡了他的名字。

  這種隨時隨地看見自己名字的感覺……還真有些奇異,就像單引笙這個人一樣奇異。

  杜宴禮不由笑了笑,他的目光又跟隨光芒萬丈的人走了片刻,才收回來。

  他把玩著手中玫瑰,從玫瑰上嗅到了和請柬一樣的香味,他發現這朵玫瑰上還綁了一張賀卡,他將其解下。

  他猜賀卡之中肯定也有自己的名字,也許還有類似一句話的祝福什麼的。

  杜宴禮打開賀卡。

  這回他猜錯了。

  賀卡中附著一張金色的酒店房卡,除此以外,什麼也沒有。

  杜宴禮:“……”

  這張藏在賀卡之中的房卡給了杜宴禮一定程度上的衝擊。

  導致大廳不再那麼金幣輝煌,導致音樂不再那麼美妙動人,也導致正走秀的單引笙,也沒有了剛才的光彩奪目。

  這傢伙,明明還是和平常一樣無賴……

  他暗暗想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悄無聲息地離開秀場。

  離開秀場之後,十八世紀的剪影消失,現代化的都市再度回到眼前。

  杜宴禮直接打車回酒店,門童彬彬有禮地替他打開車門。他走入大堂,在大堂免費閱覽架上拿了一份當地的報紙。

  他翻著報紙走進電梯,剛想按下自己的樓層,斜刺里插出一隻手來,搶先按下電梯面板上的數字19。

  這隻手有點眼熟。

  這個樓層數也有點眼熟。

  最關鍵的是,這隻手按了電梯面板之後,並沒有收回,反而久久停留在面板上邊,看上去並不準備讓杜宴禮再按別的樓層了。

  杜宴禮盯了這隻手一會,收收報紙,抬眼將目光調轉到手的主人身上,就見單引笙吊兒郎當靠在電梯牆上,笑容曖昧。

  單引笙先發制人:“杜總,今天這場《宴禮》怎麼樣?”

  杜宴禮想了想:“還不錯。”

  單引笙:“既然喜歡,怎麼不留到最後?本來我還有一個驚喜給你的。”

  杜宴禮不免一笑:“像酒店房卡這樣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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