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孩子遭遇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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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靜秋突然從睡夢中驚醒,時間正是半夜,守夜的丫頭都已經睡下。沈靜秋急促的呼吸,心跳加快,額頭上也出了汗,最最嚴重的是肚子裡面也在翻江倒海的鬧騰。小傢伙似乎是在抗議她半夜不睡覺,爬起來驚嚇它,所以用足了力氣的折騰。沈靜秋只覺心頭難受得要緊,有什麼東西在往上涌。不敢耽誤,急忙下床,衝到淨房大吐特吐,連胃裡面的酸水都被吐了出來。

  「夫人這是怎麼了?天啦,夫人吐了,快來人啊。」守夜的丫頭被驚醒,追到淨房,剛看了個開頭就大聲叫了起來。

  很快上房就變得燈火通明,青竹和紫竹紛紛趕了過來。一人扶著一邊,擔心的問道:「夫人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半夜吐起來。這都過了三個月了,沒理由啊。」

  沈靜秋擺手,示意所有人都不要說話。她現在正難受著,一點點聲音落在耳朵里,都像是打雷一樣,刺激著她的心臟。

  等心裡頭那股難受勁稍微壓下去一點後,沈靜秋趕緊漱口喝水,只不過剛喝下兩口水,又全都吐了出來。明明胃裡面早就空了,可是嘔吐的*依舊止不住,總感覺還有無數的東西在往上涌。心裡頭一陣一陣的難受,恨不得昏死過去算了。

  昏死的想法很不理智,也顯得很懦弱,同樣也很不現實。所以沈靜秋只能清醒的忍受著心裡頭的難受勁,一次接著一次的嘔吐,直到苦膽都快要吐出來為止,這才算真正消停。

  這個時候,離著沈靜秋第一次嘔吐,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此時此刻,沈靜秋渾身難受,半點力氣都沒有,而且脫水嚴重,嘴唇乾,手心卻在冒冷汗,雙腿似乎也在不聽使喚。

  「水,給我水!」此時此刻,任何東西都比不上一杯水來得重要。

  沈靜秋一口灌下一杯水,還不解渴,繼續喝水。連著喝了四五杯水,心頭才算好受了一點。

  大夫半夜被請來,心裡頭縱有不滿,也得小心翼翼得忍著,不流露出分毫。大夫仔細替沈靜秋檢查了身體,查不出突然嘔吐的原因,只能先給沈靜秋開一個養胎的方子,連夜熬藥給沈靜秋灌下。

  沈靜秋昏昏沉沉的,一直到天將亮的時候才重新睡下。這個時候,上房伺候的人全都累得兩眼通紅,疲憊不堪。紫竹做了一番人手安排,大家輪流休息當差,以便沈靜秋隨時醒來,身邊隨時有人。

  朝哥兒和望哥兒大早上的都吵著要娘親,青竹只要出面安撫兩個孩子。望哥兒還算簡單,吃飽喝足就行了。最難搞的還是朝哥兒。朝哥兒不見到沈靜秋不罷休,青竹只好讓他進臥房。

  見沈靜秋人事不省的躺在床上,朝哥兒忍著淚意,要求要陪在沈靜秋身邊。

  青竹小聲給他解釋,「朝哥兒,夫人又有了身孕。昨兒晚上吐了好一陣,到天明才重新睡下。大夫已經替夫人檢查過了,並沒有大礙。等睡醒後就沒事了。」

  朝哥兒睜大了眼睛,眼中閃爍著燦爛的光芒,「你說娘親又有了身孕?娘親是要給我生一個妹妹嗎?」

  青竹笑道:「是啊,夫人會給朝哥兒生個妹妹。不過朝哥兒得先讓夫人好好休息。畢竟夫人昨晚上都沒睡,一直不舒服。」

  朝哥兒連連點頭,「好的,我現在去見學堂,等下午回來後,我再陪著娘親。」

  「那時候夫人也該醒了,哥兒那時候過來正合適。」

  朝哥兒興奮得離去,滿腦子都想著他要有妹妹了,見了人都要咧嘴笑一笑,卻一直忍著不說出口。就連在課堂上的時候,朝哥兒的嘴角都是翹起來的。對比當初沈靜秋懷望哥兒的時候,朝哥兒這反應真是天差地別。

  很顯然,從沈靜秋到朝哥兒甚至是望哥兒,都期盼著這一胎會是個妹妹。至於羅隱的想法,那根本不重要。而且要是再生個下子出來的話,沈靜秋一定會將責任怪在羅隱身上。屆時羅隱肯定沒好日子過。所以從這一點來說,羅隱應該也是期待沈靜秋這一胎能生個姑娘。

  過了午時,沈靜秋才從睡夢中醒來。這一覺睡得並不好,只是讓她恢復了三四分的精力而已。由丫頭們扶著下床,洗漱,好在沒再出現嘔吐的*,真是謝天謝地。青竹小聲的說道:「昨兒晚上,奴婢真的快被夫人的樣子嚇死了,生怕夫人有個三長兩短。偏生大夫也檢查不出個所以然,不知道夫人為什麼會突然嘔吐起來。」

  沈靜秋苦笑,她沒辦法告訴青竹紫竹,她昨晚做了一個夢,夢的情況很不好。雖然記不清具體的夢境,可是她還深深的記得那種讓人快要窒息的感覺,那種緊張恐懼的氛圍,簡直是要人性命。她不知道為何會做這樣的夢,而這個夢所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她在淨房大吐特吐半個時辰,將所有人都嚇壞了,而她自己也因為這次嘔吐變得有氣無力。靈力在這個時候完全起不了作用。就好像,懷孕同靈力從根本就是相剋一樣。事實上,並不是如此,靈力在滋潤著胎兒,卻不知什麼原因,靈力又常常被壓制,使得她總感覺有心無力。

  略微吃了點東西,又在太陽下躺了一會,沈靜秋總算感覺好了點,恢復了一點點力氣。沈靜秋閉目養神,不知不覺的又睡了過去,

  耳朵里傳來噪雜的動靜,沈靜秋被驚醒,猛地睜開眼睛,心慌氣短的問道:「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

  「夫人怎麼醒了。」紫竹趕緊端上溫度適合的溫開水給沈靜秋。

  沈靜秋急切的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外面怎麼那麼吵。你趕緊出去看看。」

  「夫人別著急,青竹已經去了。」紫竹趕緊安慰沈靜秋。

  紫竹這邊話音一落,青竹就青白著一張臉跑了進來。沈靜秋緊緊的扶著椅子扶手,「怎麼回事?是不是國公爺出了事情?」

  「夫人放心,國公爺平安無事。是,是哥兒出了事情。」青竹掏出一封信遞給沈靜秋。

  沈靜秋愣住,不解的看著青竹。

  青竹含著熱淚說道:「朝哥兒被人給綁走了,綁匪留下一封信,上面寫明必須由夫人親啟。」

  沈靜秋連連搖頭,「朝哥兒被人綁走了?這怎麼可能。那些護衛都是吃素的嗎?」

  「護衛們都盡力了,其中兩人因為保護哥兒,命喪當場。護衛們說來人是絕世高手,他們根本就不是對手。」

  沈靜秋大怒,「還在這裡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派人去找朝哥兒。」

  「夫人息怒,衛統領已經親自領人出門去尋朝哥兒。夫人還是先看看這封信吧,這是綁匪留下的,說不定其中有什麼線索。」

  沈靜秋臉色蒼白,大顆大顆的汗水從額頭上落下,心口急的跳動,急忙接過水杯一口灌下,努力壓制內心的緊張情緒。雙手哆嗦著從青竹手中接過信封,哆嗦著撕開信口。她不敢相信朝哥兒竟然會被人綁架。這才幾步路的距離,學堂就在都督府的隔壁,一道牆的距離,竟然也會被人綁架。護衛們都是吃稀飯的嗎?怎麼連個綁匪都攔不住。

  信紙展開,沈靜秋哆嗦著雙手看完了整封信,心裡頭已經翻起了滔天巨浪。

  紫竹和青竹急切的詢問,信裡面都寫了些什麼。

  沈靜秋冷冷一笑,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自己看吧。」

  兩個丫頭趕緊接過信紙看了起來,青竹驚呼出聲,「怎麼會這樣。」

  是啊,怎麼會這樣。留這封信的人,也就是綁架朝哥兒的人正是南越聖女。沈靜秋不知道南越聖女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金州,還綁走了朝哥兒。但是她很肯定,此事肯定同羅隱在南越的行動有莫大的關係甚至這件事情,根本就是羅隱造成的。此時此刻,沈靜秋不光是恨南越聖女,連帶著羅隱也恨上了。朝哥兒要是沒事,就算了。要是朝哥兒出了事情,沈靜秋咬牙,她絕對不會原諒羅隱。

  沈靜秋抓緊了椅子扶手,對青竹紫竹吩咐道:「你們吩咐下去,讓衛一刀做好準備,明兒一早我們就去會會那位南越聖女。」

  「夫人真的要親自去見那位南越聖女?這樣做太危險了,夫人還懷著身孕。不如就讓奴婢替夫人走這一趟。」

  「不用。」沈靜秋嘲諷一笑,「南越聖女點名讓我親自去見她,我若是不去,豈不是失了待客之道。你們放心,我有分寸。」

  紫竹苦口婆心的說道:「若是換做平常時候,奴婢一定不攔著夫人。可是夫人如今懷著身孕,昨兒晚上還吐成那個樣子,明兒去見南越聖女,奴婢無論如何都不放心。此事還請夫人三思而後行。放入要相信衛一刀,他肯定會全力搜捕南越聖女,絕對不會讓她逃出金州地界。」

  「沒用。衛一刀連我都對付不了,更不是南越聖女的對手。別忘了,南越聖女可是用毒高手,一般人對上她,絕無勝算。唯有我,也只有我,才有機會從她手中救下朝哥兒。」沈靜秋擲地有聲的說道。

  紫竹和青竹擔心的看著沈靜秋,又看著沈靜秋的腹部。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沈靜秋輕笑一聲,輕撫自己的腹部,說道:「這個孩子會是我的福星,我堅信這一點。昨晚的嘔吐,或許就是孩子在給我提醒,只可惜我明白得太晚,沒能及時領會它的意思,以至於讓朝哥兒落入那個賤人的手中。」

  「夫人切莫自責,這種事情,事先誰也預料不到。」

  「你們說的對,這種事情就算防得了一時,也防不了一世。唯一能夠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殺了那個女人。」沈靜秋咬牙,殺氣四溢。很顯然,沈靜秋已經有了必殺南越聖女的決心。沈靜秋吩咐兩個丫頭替她看著房門,她要為明天的見面做準備。

  拿出遺忘許久的珠子,重新掛在脖頸上。輕輕的親吻珠子,她明天需要珠子的幫助,可是她根本就沒有掌握開啟珠子的辦法。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席捲全身。她回想起當初生朝哥兒,被奪舍的周一道追殺。就在千鈞一的時刻,珠子化身打魂鞭,與此同時腦子裡也出現了有關於打魂鞭的基本信息。就靠著這些,在危難之際,她徹底滅殺了周一道的靈魂,令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生。

  沈靜秋閉目,嘗試著召喚珠子中的力量,無論出現什麼她都不在乎,只要能夠助她一臂之力殺了南越聖女,救下朝哥兒就行了。

  天將亮的時候,沈靜秋帶著眾位親兵高手悄悄從都督府後門離去,消失在清晨薄霧中。

  來到三岔峰中段,這裡正是南越聖女在信中約定的見面地點。

  沈靜秋獨自一人現身,衛一刀則領著親兵埋伏在周圍。沈靜秋耳聽八方眼觀四路,警惕周圍一切動靜。她朝半空中喊道:「我來了,聖女是不是也該出現。」

  「哈哈……」樹林四周都響起了一聲囂張至極的笑聲。

  沈靜秋輕蔑一笑,「藏頭露尾,無膽鼠輩,原來名聲響震天的南越聖女也就如此而已,真讓人看不起。」

  「放肆!」一聲怒斥在林中響起。隨著話音一落,一身白衣,臉上蒙著白紗的的南越聖女緩緩的從大樹背後走了出來。

  沈靜秋眼睛微微眯起,她很確定,她從來沒見過南越聖女。但是此時此刻,她卻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就好像二人許多年前都曾見過一樣,她熟悉她,她同樣熟悉她。沈靜秋從南越聖女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她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但是她很確定,這種熟悉的味道沒有讓她放鬆,反而讓她心中警鈴大作,有一個聲音拼了命的在告訴她,此人危險極度危險,一點要小心再小心。

  沈靜秋沉住氣,問道:「我要見孩子。」

  南越聖女哈哈一笑,格外的囂張,「你就是沈靜秋,傳聞大周第一美女,也不過如此而已。實在是想不明白,羅定邦怎麼就能對你不離不棄,還一副死心塌地的樣子。他那個模樣,我真心看不下去,噁心。」

  沈靜秋冷冷的盯著南越聖女,「孩子,我要見孩子。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哈哈,就憑你?」南越聖女嘲諷一笑,「沈靜秋,你有什麼值得羅隱死心塌地的?」

  沈靜秋輕蔑一笑,「就算我一無是處,羅隱愛的依然是我,而不是你。南越聖女,你就算身為聖女又如何,還不是連個男人的心都得不到。」

  顯然這番話戳痛了南越聖女的心,只見到雙眼冒火,咬牙切齒的問道:「沈靜秋,你還想不想要你兒子。想要的話,就給本尊客氣一點府,否則別怪我讓你們母子二人陰陽相隔。」

  「你敢!你若是敢動他,我沈靜秋誓,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必將你千刀萬剮,讓你永世不得生。」沈靜秋又冷又狠,沒人能夠質疑她這番話,更沒有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傷害朝哥兒。

  南越聖女哈哈大笑,「是嗎?就憑你。你且抬頭看一看,到底是你本事大,還是我更厲害。」

  沈靜秋狐疑抬頭,一邊警惕著南越聖女耍陰招,一邊小心翼翼的搜尋。突然,沈靜秋面露驚喜,轉眼又變成驚愕,到最後齜目欲裂,恨不得除南越聖女而後快。只見朝哥兒被安置在高高的樹丫上,樹丫不算結實,貌似朝哥兒一亂動,就有跌落的危險。這還不是讓沈靜秋真正感到恐懼的地方,真正的恐懼是離著朝哥兒身體兩寸遠的地方,一左一右各有一條巨蛇伺機而動。只見那巨蛇頭頂帶著鮮艷的花色,分明是劇毒。南越聖女竟然將朝哥兒置於毒蛇的包圍下。朝哥兒愣愣的趴在樹丫上,動都不敢動一下。這樣的局面,別說小孩子,就算是成年人都會嚇得屁滾尿流。沈靜秋無法想像,這一天一夜,朝哥兒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她更不敢想像,朝哥兒究竟受到了多大的驚嚇,會對他的將來造成如何慘烈的影響。

  沈靜秋滿心殺意,再也克制不住。不等南越聖女再一次囂張大笑,沈靜秋抽出腰間軟劍,就朝對方殺去。受死吧,賤人。

  南越聖女微微眯起眼睛,真夠囂張,竟然敢主動攻擊她。不一言,直接甩出一包顏色艷麗的藥粉,冷笑一聲,只要沈靜秋接觸到這些藥粉,必然會命喪當場。是的,南越聖女的根本目的就是要誅殺沈靜秋,讓羅隱痛苦悔恨一輩子。不僅沈靜秋要死,樹上那個朝哥兒更要死。凡是羅隱所在意的人,統統都要死。她就是要親眼見證羅隱的痛苦,失去親人的打擊,痛不欲生的模樣。唯有如此,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南越聖女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本是篤定的事情,卻出現了意外。沈靜秋接觸到了藥粉,卻沒有命喪當場,而是帶著無可比擬的度和殺意,朝她殺來。南越聖女不敢大意,急忙後退,與此同時灑出更多的毒藥,她就不相信,這些毒藥合在一起還不能毒死沈靜秋這個賤人。

  沈靜秋冷冷一笑,沒有任何遲疑,不懼所有的毒藥毒粉,帶著義無反顧的決心,朝南越聖女殺去。劍尖刺入南越聖女的肩頭,穿透肩胛骨,沈靜秋狠狠一抽,抽出劍尖,帶出沖天的血沫。南越聖女慘呼一聲,捂住傷口,嘴裡出奇怪的叫聲,然後沖沈靜秋,「沈靜秋,你若是再敢動手,我必讓你兒子死無葬身之地。」

  沈靜秋猛地抬頭一看,只見兩條劇毒毒蛇已經纏上朝哥兒的身體。朝哥兒哇的哭了出來,以平生最大的力量喊道,「娘親,娘親,娘親……」

  「你,你這個毒婦。」沈靜秋齜目欲裂。「他若死,你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我說到做到。」

  南越聖女哈哈大笑起來,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對的,就是這樣,瞧瞧沈靜秋面上那痛苦的神色,眼中的仇恨火焰,她想要的就是這樣。殺了他們豈不是太便宜,讓他們嘗盡蝕骨的痛,才是她的所想要的。

  南越聖女囂張的說道:「怕了嗎?想要救你的兒子嗎,那就放下你手中的劍,給本尊跪下來。你磕頭求我,說不定我一時心軟,就放過了那小子。」

  沈靜秋咬牙切齒,賤人,她必殺了她泄憤,給朝哥兒報仇。沈靜秋乾脆利落的丟下手中的劍,膝蓋一彎,就要給南越聖女跪下。南越聖女已經忍不住大笑出聲,完全是一副小人張狂的德行。就在千鈞一的時刻,沈靜秋突然暴起,無端端的手中就多了一條鞭子,帶著詭異色澤的鞭子。沈靜秋沒有任何遲疑,一鞭子就朝南越聖女的面門抽了過去。

  面紗落下,真容露出。南越聖女突然捂住雙頰,出如同野獸一般的慘呼。

  沈靜秋冷冷一笑,「原來是個醜八怪,難怪整日裡帶著面紗,不敢見人。」

  「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南越聖女癲狂大叫,完全沒了理智。

  沈靜秋冷冷一笑,盯著那張不成樣子的臉,半邊臉全是各種刀疤,似乎曾經遭受過極為慘烈的酷刑。另外半邊臉則全是爛肉,上面還有蟲子蠕動。沈靜秋不會天真的以為那是因為傷口沒處理乾淨的緣故。江湖一直有傳聞,南越以身體養蠱,尤其是本命蠱,全都養在自己身上。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半邊臉上的爛肉,全是為了養蠱。至於臉上蠕動的蟲子,自然就是南越聖女的本命蠱。沈靜秋有種噁心欲吐的感覺,她萬萬沒想到,身為南越聖女,竟然會是如此噁心的玩意。

  這一切說起來是長篇大論,其實不過是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南越聖女殺意大漲,沈靜秋不容她有第二次機會,又一鞭子抽了過去。

  「啊……」這是南越聖女的慘呼。

  「娘親……」這是朝哥兒出的最後一聲喊叫。

  這兩個人幾乎在同一時刻出了這一聲響徹天際的叫喊。朝哥兒的身體滾落樹丫,直接朝地面落下。沈靜秋不敢相信,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她要救下朝哥兒,她一定能救下朝哥兒。她絕對不允許朝哥兒死在她的面前。

  「啊……」沈靜秋痛苦大喊,為什麼會這麼遠,為什麼老天這麼殘忍,難道真的要她眼睜睜的看著孩子逝去嗎?不要!

  千鈞一之際,突然一個人從旁邊沖了出來,趕在沈靜秋之前,穩穩的接住朝哥兒,並及時的除掉纏繞在朝哥兒身上的毒蛇。

  「朝哥兒!」沈靜秋沖了上去,朝哥兒已然昏迷過去,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呼吸微弱,似乎隨時都會死去一樣。沈靜秋大呼,「朝哥兒怎麼樣,朝哥兒會不會有事。」

  「朝哥兒只是暫時昏迷了過去,毒蛇還沒來得及咬他。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沈靜秋愣愣的抬起頭,看著說話的男人。男人四肢僵硬,臉色青黑,還布滿了各種詭異的紋路。沈靜秋驚呼,「五郎!」眼前這個詭異的男人竟然會是羅隱。羅隱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到底遭遇了什麼,在南越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羅隱想要笑,可是臉上肌肉僵硬如鐵,根本就無法做出任何表情。

  沈靜秋猛地回頭,望著還在崩潰大叫的南越聖女,怒吼一聲,「賤人,納命來。」

  抄起手中的打魂鞭,沈靜秋就朝南越聖女的天靈蓋上抽去。今日南越聖女必須命喪當場,她絕對不能允許這個賤人活著離去。

  「住手!」隨著一聲大喝,一個身影從天而降,及時救下南越聖女,擋住了沈靜秋必殺的一鞭子。

  沈靜秋從半空中落下,狐疑的看著突然冒出來的神秘人。突然臉色一變,怒吼一聲,「你是風雲子?不,你不是風雲子,世上根本就沒有風雲子。你是司徒閱。」

  司徒閱並不在意自己的偽裝被沈靜秋拆穿,他很是好奇的盯著沈靜秋,嘖嘖稱嘆,「難怪血祭對你竟然無效,原來是因為你腹中有孕。你腹中胎兒替你擋住了血煞,這才保證你平安無事。」

  一聽『血祭』二字,沈靜秋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她一邊警惕的盯著司徒閱,一邊用眼角餘光瞥了眼身後的羅隱。僵硬的四肢,詭異的面容,青黑的臉色,一切一切都說明羅隱遭遇了某種神秘的力量。沈靜秋壓抑著內心的仇恨,平靜的問道:「你對羅隱用了血祭?當初你假扮風雲子,目的就是為了得到我和羅隱的血。司徒閱,你已經對天下毒誓,你竟然違誓,不怕天打雷劈,毀你天道嗎?」

  「哈哈……」司徒閱瘋狂大笑,「沈靜秋,你看我還是司徒閱嗎?」

  怎麼回事?他就是變成鬼,沈靜秋也不會認錯。

  司徒閱似笑非笑的看著沈靜秋,「若非有八成的把握,我豈敢使用血祭。對了,當初在國公府,本尊並沒有騙你。國公府上空的確是血煞沖天,羅隱的父母兄嫂也的確都死於非命。至於你們二人的鮮血,本是心甘情願交於我,如此自然不算違誓。」

  「放屁。司徒閱,你對羅隱做了什麼?你想幹什麼?」沈靜秋怒問。

  司徒閱輕蔑的朝羅隱看去,猶如是在看一隻螻蟻。反倒是沈靜秋,更讓他關注,也讓他警惕。尤其是沈靜秋手中那條詭異的鞭子,當他救下南越聖女的那一刻,他竟然感覺到一股龐大的殺意朝他湧來,連靈魂都在顫抖。這根本就沒有道理,真要找理由,只有沈靜秋手中的鞭子最為可疑。

  司徒閱輕蔑一笑,「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自然是對他用了血祭。只可惜他還不夠分量,而你卻好命的躲過了此劫。」

  沈靜秋冷冷一笑,「你肯定不會告訴我破解的辦法,對嗎?」

  「當然。」

  沈靜秋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不用廢話,不用談條件,沈靜秋直接揮起鞭子朝司徒閱抽過去。司徒閱忌憚沈靜秋手中的鞭子,不敢硬抗,只能現行躲避。卻沒想到,沈靜秋這一擊根本目的就是聲東擊西,看似是要殺了司徒閱,實則目標卻在南越聖女身上。

  沈靜秋對南越聖女懷揣著刻骨的恨意,比恨司徒閱還要多十倍。所以南越聖女必須死,她絕對不允許司徒閱將她救走。就在司徒閱躲開的那一瞬間,沈靜秋手中的打魂鞭突然改變了方向,朝還處於奔潰中的南越聖女的天靈蓋狠狠的抽去。

  這一鞭子準確的抽在了南越聖女的天靈蓋上,天靈蓋破碎,靈魂被毀,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慘叫和不甘。

  「不!」司徒閱大吼一聲,眼睜睜的看著南越聖女魂飛魄散,被沈靜秋手中的鞭子吸入黑色漩渦中。司徒閱連連後退,驚恐的看著沈靜秋手中的鞭子,「打魂鞭,你手中竟然有打魂鞭。這明明是傳說中的東西,怎麼在你手上。你說啊,怎麼會在你手上?」

  沈靜秋輕蔑一笑,「司徒閱,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不,絕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有打魂鞭。我找了幾十年都沒找到,你怎麼可能輕易就得到這麼珍貴的打魂鞭。」司徒閱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那是他的,那必須是他的。顯然司徒閱已經起了殺人奪寶的心思。今日就算是拼掉一身修為,他也要從沈靜秋手中搶走打魂鞭。

  司徒閱沒有說廢話,突然暴起,就朝沈靜秋殺了過來。

  沈靜秋冷冷一笑,「來的好。」手中打魂鞭都在微微顫抖,分明是聞到了上乘的靈魂味道,興奮得難以自抑。沈靜秋很詭異的飛上了半空中,一副同司徒閱絕殺的姿態。只見她面無表情,眼珠子都不會轉動,像是一具木偶一般,手中卻比劃著名詭異的手勢,打魂鞭出低低嘶鳴,在司徒閱暴起殺人那一瞬間,鞭子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抽向司徒閱。卻在快要接觸到司徒閱的那一瞬間,突然改變了角度,狠狠的抽在了司徒閱的脊柱上。

  司徒閱慘呼出聲,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慘叫。打魂鞭卻越顯得興奮,就像是饑渴的寶劍,渴望著飲人鮮血。生死就在這一刻,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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