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姦情敗露懷上孽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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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四郎一字一頓的說道:「母親拿出私房來替我償還賭債,那些銀錢去了哪裡?是不是都被你藏了起來。」

  羅二郎大怒,色厲內荏,怒吼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闖下那麼大的禍事,害的母親替你著急傷心,害得國公府上下都沒臉,你還有膽子質問我那些銀錢去了哪裡。我倒是要問問你,你一走了之,連個音信都不傳回來,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你是成心要將母親氣死嗎?」

  羅四郎呵呵一笑,「你心虛了。因為你被我說中了,所以就惱羞成怒了,對吧。哈哈,我的好二哥,你將我害得好苦啊。母親走的時候,我都沒辦法回來見她最後一面。羅二郎,你會遭天譴的。」

  羅二郎惱羞成怒,雙手捏成拳頭,真想一拳頭打死羅四郎這個禍害。死在外面豈不是一了百了,為什麼還要回來。是成心給人添堵的嗎?

  羅四郎哈哈大笑起來,「二哥不是想知道弟弟這一年究竟去了哪裡嗎?其實我就在京城地界,身處一個你們想都不會想到的地方。」

  羅二郎好奇的問道:「什麼地方?」

  羅四郎笑道:「西山礦場。」他望著門外,眼神有些迷茫,喃喃自語,「哪裡好多好多的山,山裡面藏了很多很多的礦場。不熟悉當地的人,進了山一定會迷路,然後就被人抓去礦場做礦奴。二哥知道什麼是礦奴嗎?就是天還沒亮就被人抽著鞭子打起來,然後下礦挖礦,一籮筐一籮筐的背上來。從早到晚的干,一天少說要做六七個時辰。吃的東西連狗都嫌棄。那裡除了管事的以外,全是這樣的人,一個個烏漆墨黑,看不到希望,看不到陽光,看不到出路。哪天要是累死了,就直接被丟入廢坑裡讓野狗啃食。總之,那就是一個地獄。在那裡的人,不是被活生生的累死,就是被折磨致死。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對付逃跑的人嗎?他們將人吊在木樁上,將身上劃傷,撒上蜂蜜,引來螞蟻。螞蟻爬在傷口上,就像是被被千刀萬剮。到了晚上,野狗野狼聞到血腥味都會蜂擁而至,將人包圍啃咬。不出一天,活生生的一個人就只剩下一具骨架。如果有幸熬上三天還活著,恭喜你,還要繼續做礦奴,苟且活著。哈哈,什麼時候也讓二哥去嘗嘗那個滋味,好不好?」

  「你瘋了。」羅二郎大怒,「你想做什麼?想要害我,綁架我,將我送到礦場上去做礦奴,羅四郎,我看你是在找死。」

  羅四郎突然異常兇狠的吼道:「我本來就是死過一回的人,你以為我會害怕嗎?哈哈,瞧瞧二哥你這樣子,你被我嚇住了,對吧。哈哈,我不過是同你開個玩笑,你竟然真的被嚇住了。我還以為二哥你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竟然會被我的幾句話給嚇住,哈哈,真是可笑。」

  「你給我閉嘴。」羅二郎惱怒無比,「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逃出來的,難道是賭場的人良心現,送你回來的。」

  羅四郎奇怪的看著羅二郎,「當然不是逃出來的。我連路都找不到,我怎麼逃啊。我要是逃了的話,那就真的死在那個地方了。二哥沒想到吧,我是被人救出來的。竟然有人認出了我,然後我就被送到了京城。哈哈,我的運氣是不是不算太壞。果然天無絕人之路。」

  沈靜秋大皺眉頭,如果羅四郎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是誰救了他,又是誰竟然知道了羅四郎的下落。難道賭場的那些人將消息透露了出去。

  羅四郎突然質問羅二郎,「二哥,你為什麼要害我。弟弟沒礙著你什麼事,你為什麼不肯將那些銀錢交給賭場的人,為什麼要貪墨,害的我被人丟到礦場做礦奴?二哥,你就那麼恨我嗎?」

  「胡說八道。你聽誰說的。這些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母親手頭上有多少銀錢,大家清清楚楚。根本不夠償還你的賭債。」羅二郎大怒說道,心中又是心虛又是強硬。無論羅四郎說什麼,他都不可能認下這個罪名。

  羅四郎笑道:「二哥不承認也沒關係,反正我心裡頭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行了。」

  「你肯定是瘋了,你肯定是被人騙了。四弟,二哥不同你計較,但是從今以後我不想再聽到同樣的問題,你記住了嗎?」羅二郎一副大度寬容的模樣,同羅四郎說道。

  羅四郎笑了笑,「好啊。我們是兄弟,我肯定不會同二哥你計較的。不過二哥得了那麼多好處,是不是也該分一點給弟弟花用。」

  小張氏突然站出來,冷哼一聲,說道:「四叔叔還不知道吧,就在前些日子,五郎已經承襲了爵位做了國公爺。咱們國公府也分了家,只是暫時不分居罷了。如今這銀錢啊,都要精打細算著用,可不是誰都能隨意花用的。當然,四叔叔過去一年的月例,我會讓人給你補齊,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足夠四叔叔開銷一段時間。」

  羅四郎狐疑的看著小張氏,「母親一死,二嫂理所當然的管家理事,真是好大的派頭。行了,將銀子送到我的房裡就行。弟弟乏了,就先回去睡覺。」然後走上前,踢了羅文氏一腳。不等羅文氏反應過來,就提起羅文氏的頭,「臭娘們,哭喪著個臉,是嫌棄我沒死在外面嗎?」

  羅文氏小聲抽泣,自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被羅四郎粗暴的拉扯著頭,被迫跟著羅四郎離開。羅二郎見到這一幕,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憤恨,羅四郎就是個瘋子,十足的瘋子。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羅文氏。羅文氏那樣一個溫柔的女子,值得更好的,怎麼偏生就嫁了羅四郎這個短命鬼。

  小張氏拉著沈靜秋嘮叨著,「我還想著過兩年要是四叔叔還沒消息的話,就給他辦個喪事。哪裡知道人家就這樣突然回來了。一回來就指責咱們這裡沒做好哪裡沒做好。我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沈靜秋淺笑一聲,「二嫂與其在這裡抱怨,不如好好想想要怎麼應對後面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小張氏有些不明所以。

  沈靜秋說道:「四伯被人綁到礦場上做礦奴,肯定積累了不少怨氣。如今總算回來了,你認為他不會報復嗎?不會想辦法生事嗎?他既然認定了二嬸娘的私房都落入了你同二伯的手裡面,你認為他會善罷甘休嗎?」

  小張氏悚然而驚,連連點頭,「你說的對,的確該防備著羅四郎這小子。多謝五弟妹提醒,此事我會放在心上。」

  「二嫂去忙吧,我就先告辭了。」

  出了二房的院落,沈靜秋的臉色變得極為陰沉。她當即命人去證實羅四郎說的那番話,是不是真的有人將他救了出來。同時派人去調查賭坊那邊,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到了晚上,消息6續傳了回來。賭坊那邊,原先同他們接洽的人數日前就死在了家中。賭坊其他人都是一問三不知。至於礦場那邊,證實了羅四郎的說法,的確是有人出面帶走了羅四郎,礦場那邊以為是僱主派來的人,就沒多問。至於來人是誰,礦場上的管事也說不上來。只知道對方穿的很體面,看著就像是大戶人家的管事之類的人物。

  至於送羅四郎進京城的馬車,也是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這會早就查不到線索了。除非動用青衣衛之類的機構。

  羅隱見沈靜秋一臉煩躁,關心的問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沈靜秋嘆了一口氣,同羅隱說起羅四郎的事情。羅隱輕聲笑道:「其實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沈靜秋張口結舌,好一會回過神來,問道:「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也知道我讓人將羅四郎送到礦場的事情,你怎麼沒有阻攔我。」

  「他該得些教訓,反正保證他不死就行。」羅隱表現得淡漠無情,說起羅四郎的語氣不會比說一個陌生人好多少。

  「原來如此。」沈靜秋恍然,這的確是羅隱會做出來的事情。沈靜秋笑了笑,說道:「現在我有事情需要你幫忙。羅四郎說他是被人救出來的,但是我卻查不到絲毫線索。還有賭坊那邊,原先接洽的人也在數天前命喪家中。總之這件事情透著古怪,不弄清楚我心裡總是不安。」

  羅隱握住沈靜秋的手,說道:「此事交給我,我會派人調查清楚。」

  沈靜秋笑了起來,「好。我可全指望你了。」

  羅四郎的回歸,給國公府這片貌似平靜的湖面上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浪。羅老爺子去見了羅四郎一面,瞧著羅四郎那瘋瘋癲癲的模樣,很是看不上眼。只問了羅四郎一句話,「你真的被綁到礦場上了做了礦奴。」

  羅四郎嘿嘿一笑,「老爺子是不相信孫兒嗎?」

  羅老爺子冷哼一聲,「這也算是一個教訓,以後做人做事都踏實一點,別再整出么蛾子來。還有,沒老夫的命令,不准出府。」

  羅四郎笑著應下,「祖父放心,孫兒離家一年,最想念的就是國公府。如今就算有人拉著孫兒出府,孫兒也不會出去。」

  「你能這樣最好。」自此後,羅老爺子就沒有再理會羅四郎的事情。

  羅老夫人雖然記憶錯亂,但是依舊記得羅四郎。見了羅四郎後,拉著羅四郎的手一個勁的說個不停。羅四郎倒是意外的濕了眼眶,沒想到離家一年,母親死了,國公府分了家,老夫人也病了。羅四郎突然覺著很憤怒,他錯過了太多太多,他不僅失去了一年的時間,更重要的是他失去了身為國公府四公子的驕傲。羅四郎咬牙切齒,他要報仇,他無比的確信這一點。

  羅文氏偷偷跑出來見羅二郎。剛一見面,羅文氏就扒著羅二郎的衣袖哭了起來,哭得傷心欲絕,仿佛天塌下來一樣。

  羅二郎慌了,心疼得無以復加,「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是不是羅四郎打你了?」

  羅文氏又是搖頭又是點頭,她哭著說道,「他瘋了,他真的瘋了。他將我關起來,不准我離開屋裡。我都是趁著他睡著了才偷偷跑出來。要是我不聽他的話,他就會扯著我的頭朝牆上撞。二郎,我好怕,我該怎麼辦?總有一天他會殺了我的。」

  羅二郎緊緊的抱住羅文氏,心痛,無奈,咬牙切齒的說道:「老四敢這樣對你,他是活的不耐煩了嗎?你放心,他不敢動你,我會盯著他,肯定不會讓他亂來。」

  羅二郎的話並不能安慰羅文氏受到驚嚇的一顆心。她蒼白著一張臉,心中又怕又慌,「二郎,你要幫幫我,我,我懷孕了。」

  羅二郎大驚失色,下意識的就放開了羅文氏。

  羅文氏慌了,「二郎,我懷孕了。」

  羅二郎嘴角抽動了兩下,表情很不自然的問道:「是誰的?」

  羅文氏感覺自己遭受了極大的侮辱,羅二郎怎麼可以這樣問,是不信任她嗎?羅文氏傷心絕望,啞著嗓子說道:「你說還能是誰的?當然是你的,只能是你的。他回來後,還沒有和我同過房,也沒和別的姨娘們同過房。」

  「怎麼可能。」羅二郎連連搖頭,究竟說的是孩子還是羅四郎,也只有羅二郎自己最清楚。

  羅文氏哭著說道:「真的,我說的全是真的。我懷疑他在礦場上傷了命根子,已經不能人道,否則他不可能忍這麼久的。」羅文氏拉起羅二郎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二郎,自從他走了後,我只有你一個男人。這個孩子是你的,千真萬確。」

  羅二郎卻覺著這根本就是燙手的山芋,趕緊縮回手,不敢碰一下。眼神也有些躲閃,顯得極為心虛。

  羅文氏淒涼一笑,「二郎,你放心。在來之前我已經想好了一切,這個孩子我不能留下,我不能給害了你,害了我自己。因為我還想同你長長久久的在一起。我會將這個孩子打掉,但是你要幫我。」

  羅二郎緊張的問道:「你要我如何幫你。」

  羅文氏四下里看了看,小聲說道:「如今他回來了,嬤嬤暫時也不方便出門。二郎,你替我買一副墮胎藥回來,我服用後,這個孩子自然就會流掉,消失得無影無蹤,不會有任何人現我曾經懷過孩子。」

  「只要一副墮胎藥?」羅二郎不太放心的問道。

  羅文氏點頭,「是的,只要一副墮胎藥就可以。二郎,此事要儘快。時日久了,我怕瞞不住。」

  「好,我會儘快帶回來。」

  羅文氏迷戀的望著羅二郎,「二郎,我要走了。再不回去會被他現的。要是他知道我偷偷跑出來,肯定會狂的。」

  「你這樣回去沒事嗎?」羅文氏的眼睛都哭紅了,臉色也蒼白的很,一點血色都沒有。可見這些日子羅文氏的日子有多難過。現不用承擔責任後,羅二郎又變回了以前的樣子,溫柔,體貼,讓人愛的欲罷不能。

  羅文氏明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幻,可是她並不願意清醒過來面對現實。現實世界那麼殘酷,羅四郎那樣的令人生厭,難道連做夢的權利也要被剝奪嗎?羅二郎就是她夢裡面的情郎,永遠會將她放在心頭,關心她,愛護她。只可惜這樣美好的日子因為羅四郎的回歸,全都成了過往雲煙。

  羅文氏依偎在羅二郎的懷裡,她捨不得離開,她想一輩子同羅二郎在一起。可是理智提醒她,她必須回去了,否則會有很可怕的後果。羅文氏猛地推開羅二郎,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連一句話也沒留下。

  羅二郎怔愣,望著自己的雙手,上面還殘留著羅文氏的味道。這是在做最後的告別嗎?為什麼又覺著傷感,又覺著慶幸。

  羅文氏回到房裡,得知羅四郎剛剛醒來,心裡頭慶幸不已。要是再晚一點點,就被羅四郎現了。

  丫頭過來請羅文氏去伺候羅四郎,這是羅四郎要求的。羅文氏收拾了一下,這才去見羅四郎。羅四郎就跟老太爺似得,坐在床頭,不滿的盯著羅文氏,「去了哪裡?」

  羅文氏心頭一緊,連連搖頭,「沒,哪裡都沒去。」

  「沒有?那麼就是躲起來偷偷的哭了一場。怎麼,不樂意我回來。你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吧。」

  「沒有,我沒有這樣想。相公能回來,妾身高興來不及。妾身之所以哭,是想到相公在外面受的那些苦,心裡頭就替相公難受。」

  羅四郎笑了起來,笑的意味深長,讓羅文氏心裡頭無比的忐忑。羅四郎張開雙臂,羅文氏急忙上前替羅四郎穿衣。穿戴整齊後,下人送上飯菜,羅文氏又親自伺候羅四郎用飯。羅四郎每吃一口,就盯著羅文氏看一眼。羅文氏在羅四郎的目光逼視下,渾身顫抖,手指哆嗦著,筷子都拿不穩。

  羅四郎輕蔑一笑,「你在怕我?」

  「相公,妾身,妾身就是太緊張了。」

  羅四郎突然暴起,扯起羅文氏的頭,迫使羅文氏抬起頭來,惡狠狠的問道:「你說,你為什麼怕我?」

  羅文氏嚇得哇哇大哭,已經沒辦法說出話來。除了哭還是哭。

  羅四郎煩躁不安,他討厭羅文氏的哭聲,討厭國公府的一切。看到國公府的奢華裝飾,他就不免想到過去的一年他所遭遇的那些事情。這讓他心裡頭充滿了仇恨,對整個國公府的仇恨。

  他一把推開羅文氏,怒吼道:「滾,給我滾出去。」

  羅文氏如蒙大赦,急不可耐的跑回房裡,然後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

  心腹嬤嬤心疼的安慰著羅文氏,讓羅文氏想開一點。羅文氏一邊哭著一邊說道:「嬤嬤,這日子沒法過下去了。最後不是他死就是我死,總之都是一個死,不如同他拼了。」

  「少奶奶,你可不能做糊塗事情啊。就算不為自己著想,難道也不為孩子想想嗎?」

  羅文氏愣住,輕撫自己的腹部,淒涼一笑,「孩子?你看他事在乎孩子的人嗎?回來這麼久,可有同孩子好好說過一句話?他什麼都不在乎,連命都不在乎。嬤嬤,我真的怕了,我怕有一天會死在他手裡。你沒看到他的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樣。嬤嬤,你讓我替孩子想想,讓我忍耐下去。可是這樣的日子,我連一天都不想忍,又如何能夠忍受一輩子。」

  「可是不如此又能怎樣?」心腹嬤嬤嘆氣,「這夫妻就是前世的冤家,吵吵鬧鬧的也要過一輩子,甜甜蜜蜜的同樣是以輩子。少奶奶忍一忍,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羅文氏再次大哭出聲,她忍不了,她一見到羅四郎就心生厭惡,噁心欲吐。蒼天啊,究竟誰能來救救她。

  羅四郎莫名其妙的脾氣,將屋裡的擺設全都砸了。下人們聽著屋裡面傳來的動靜,個個都在哆嗦,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一步,更沒有人有膽子去勸解羅四郎不要糟蹋那些擺件,可都是要錢的。

  砸完了屋裡的擺件,羅四郎心情舒暢,又大吃大喝起來。吃喝完畢,才讓人進屋收拾殘局。接著羅四郎吩咐下人,去找小張氏要庫房鑰匙,他要親自去庫房挑選合心意的擺件擺放在屋裡。

  下人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去找小張氏,傳達羅四郎的意思。

  小張氏大怒,「他算什麼玩意,將屋裡的擺件全都砸爛了,還敢理直氣壯的問我要庫房的鑰匙,真是反了。要是人人都像他一樣,這府中就算是有金山銀山也不夠他敗家的。去告訴四少爺,想要鑰匙可以,先賠償砸爛的那些物件。等帳房收到銀錢,就給他開庫房挑選他合心意的。」

  下人夾在中間,兩頭不是人,兩頭都得罪不起。只能戰戰兢兢的去回稟羅四郎。出乎意外的,羅四郎竟然沒拿下人出氣。

  羅四郎將自己收拾了一番,清清爽爽的去見小張氏。坐在屋裡,也不吭聲,就邊嗑瓜子邊吃茶,瓜子殼吐得滿地都是。

  小張氏大怒,羅四郎分明是在挑釁。小張氏怒問羅四郎,「四叔叔到底想要做什麼?」

  「要麼給錢,要麼給鑰匙,二嫂自己選一樣吧。」

  「做你的春秋大夢。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威脅老娘,我告訴你,你是妄想。」小張氏怒不可歇。

  羅四郎似笑非笑的盯著小張氏,「聽說二哥在外面有別的女人了,二嫂到現在還沒查出來那人是誰,對吧。」

  小張氏狐疑的看著羅四郎。

  羅四郎得意的笑了起來,「我知道二哥在外面睡了誰,前提是二嫂先將母親留下的私房分一部分給我。我要的不多,只要我的那一份。」

  小張氏大怒,不客氣的說道:「你放屁。神神叨叨的就想來訛詐銀子,羅四郎,你趕緊滾回去做你的春秋大夢。別說母親沒有留下私房,就算有私房也不可能給你。父親同老爺子可都了話,絕對不能給銀子給你,讓你有機會出去賭博。」

  羅四郎眼神陰狠的盯著小張氏,小張氏昂著頭,絲毫不懼。她還真不怕羅四郎,就算羅四郎的狀態不正常也不能撼動小張氏分毫。

  羅四郎狠狠的拍打桌面,「你到底給不給。」

  小張氏輕蔑一笑,「到老娘面前耍威風,羅四郎你是活膩了。來人,將他打出去。狠狠的打,打得他求饒為止。」

  「誰敢動我。」羅四郎大喝一聲。

  「有何不敢。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還敢沖我飆,老娘之前忍你不代表就會忍你一輩子。給我狠狠的打。」

  小張氏一聲令下,粗壯的婆子們就手持棍棒,不管不顧的朝羅四郎打去。羅四郎被打得嗷嗷叫喚,還不忘詛咒小張氏。說小張氏打了他一定會後悔的。恰好這個時候羅二郎進來,看到這一幕,又聽小張氏一番添油加醋的說辭,加上之前因為羅文氏對羅四郎生出的不滿,兩邊一刺激,羅二郎徹底暴走。從婆子手裡搶過棍棒,就朝羅四郎兜頭打去。

  「我打死你這個不仁不義的狗東西,你為什麼沒死在外面,你為什麼要回來……」羅二郎一邊打著羅四郎,一邊大聲泄著心頭的怒火。

  羅四郎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同樣搶過婆子手中的棍棒,就同羅二郎對打起來。

  兩兄弟一打起來,婆子們都退到邊上觀戰。小張氏還讓人奉上香茗茶點,樂得看笑話。哼,她早夢想著有這麼一天,羅四郎不躲著她走就算了竟然還敢主動撞上來。被打那是活該。

  兩兄弟對打,你來我往,砰砰砰的響動,連向來不管是的羅八郎都被驚動了。跑過來一看,大驚失色,趕緊叫來護衛將兩人強行分開。

  羅二郎同羅四郎都喘著粗氣,兩人身上都掛了彩,不過很明顯羅四郎的情況更慘烈一些。羅八郎一個勁的叫嚷,「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好在有機靈的下人及時將羅修請了過來,解了羅八郎的困局。羅八郎如釋重負,總算不用管兩位嫡親哥哥的狗屁倒灶的事情。

  羅修走上前,沒有說一句話,先就給了羅二郎羅四郎一人一巴掌。當即就將兩人打飛在地。羅修還不解氣,又朝兩兄弟踢過去,一下接著一下,像是要往死里整。羅修打累了,喘著氣大怒說道:「真是出息了,竟然敢棍棒相向。要是活膩了,就同老子說一聲,老子成全你們。」

  羅四郎咬牙,不吭聲。羅二郎指著羅四郎,大聲控訴羅四郎的混帳行徑。

  羅修聽了後連連冷笑,「二郎,你身為長子,不思替弟弟們做榜樣就算了,竟然還同老四打了起來。老四是個混帳玩意,難道你也是混帳東西嗎?有什麼問題不能好好說,非得靠武力才能解決?我看你也是越活越蠢,越活越糊塗。今日我也懶得同你們廢話,估計你們也是聽不進去的。從即刻起,你們兩個都給老子滾到祠堂里跪著。什麼時候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什麼時候才准出來。來人,將兩位少爺押到祠堂去。」

  小張氏張了張嘴,本想替羅二郎求情的。可是想到羅二郎負心薄倖,乾脆閉上嘴巴,還是讓羅二郎去接受點教訓比較好。

  羅二郎同羅四郎被押了下去,羅修又將炮火對準小張氏,「你要是當不好家,管不好事情,那這個家你就別當了,我另找有本事的人來當家理事。」

  小張氏緊張兮兮的說道:「公爹教訓的是,今日都是兒媳的錯,請公爹責罰。」

  羅修冷哼一聲,「既然認識到錯誤,我也不重罰你。就罰你抄寫經書一百遍。不許任何人替你抄寫,我是要親自檢查的。」

  「兒媳遵命。」小張氏有些憋屈,不過並沒有出言辯解。

  羅二郎同羅四郎一起被關入祠堂思過,對羅文氏來說是又喜又憂。喜的是暫時擺脫了羅四郎這個惡魔,憂的是羅二郎不得自由,她要如何打胎。不趁著羅四郎被關進祠堂的機會將肚子裡的孩子弄下來,以後就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

  羅文氏叫來心腹嬤嬤,偷偷的告訴嬤嬤,她有了身孕。

  心腹嬤嬤大驚失色,趕緊去門口張望了一番,確定沒人偷聽。回到羅文氏身邊,就抱怨道:「少奶奶怎麼這麼不小心。」

  羅文氏欲哭無淚:「我也不想的,哪裡想到一個疏忽竟然就懷上了。嬤嬤,如今我只有靠你幫忙,你一定要去弄一副墮胎藥回來。遲了的話我怕被人現。」

  心腹嬤嬤大呼糊塗啊糊塗,可是看著羅文氏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腹嬤嬤也心軟了。「少奶奶放心,奴婢明兒就出門給你弄一副藥來。對了,要是有藥方的話,就可以直接抓藥。」

  「哪裡有這樣的藥方,嬤嬤,你可別再胡思亂想了。明兒直接去藥店,多花點錢讓藥店的人配一副墮胎藥就行了。想來藥店裡的夥計都是明白人。」

  「奴婢知道,奴婢這是太緊張了。要是被人現,少奶奶可是要被沉塘的。」

  羅文氏突然笑了起來,「其實有時候我情願被沉塘,也不願意過這樣的日子,簡直是生無可戀。」

  「少奶奶可別做糊塗事情,一大家子人可都指望著你。」

  羅文氏感到很無力,大家都指望著她過活,那她又能指望誰?指望羅二郎嗎?根本就是痴人說夢。指望羅四郎,只會死的更快。羅文氏欲哭無淚,傷心欲絕,心如死灰,真想不如死了算了。

  過了兩天,心腹嬤嬤才找到機會出門。到了藥店,神神秘秘要夥計配墮胎藥。藥店的夥計心生懷疑,卻不動聲色。按照要求配了一副墮胎藥,但是分量卻少了一半。

  心腹嬤嬤哪裡知道這些,拿著藥就急匆匆的回到國公府。進了二門遇到好幾個老姐妹,心腹嬤嬤都是敷衍了事,不肯多說一句,讓老姐妹們心頭狐疑不定,莫非出了什麼事情。

  得了墮胎藥,羅文氏頓時鬆了一口氣。讓心腹嬤嬤偷偷煎藥,然後就熱服用。過後就躺在床上等待流產。

  很快羅文氏就感覺到腹痛,整個人放鬆下來,等待最後的時刻。可是腹痛了兩個時辰,也只是出了一點血,遠遠達不到流產時候的出血量。而且這個時候腹痛也慢慢消失。羅文氏大怒,質問心腹嬤嬤事不是買錯了藥。

  心腹嬤嬤連連擺手,直呼肯定是藥店的夥計耍了鬼把戲,明兒就找那夥計算帳去。

  羅文氏心灰意冷的說道:「算了。改明兒換個藥店再買一副藥。我就不信還能連著兩次都打不下來。」

  心腹嬤嬤寬慰羅文氏,讓她好好休息。無需替肚子裡的孩子擔心,總會打下來的。羅文氏點點頭,嬤嬤說的不錯,這個孩子遲早是會被打下來的。

  只是羅文氏的運氣總是不那麼好。當心腹第二次第二次拿回墮胎藥,羅文氏準備喝下去的時候,就遇上羅四郎從祠堂里放出來。

  羅四郎用腳一踢,房門就從外面被踢開。羅文氏手上一哆嗦,藥碗掉落在地上。羅四郎大步走進來,嘖嘖稱嘆,似笑非笑的看著羅文氏。羅文氏緊張得話都快要說不出來,臉色無比蒼白,感覺自己已經被上天拋棄,不然羅四郎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羅四郎嗅了嗅味道,「喝什麼藥?」

  「沒,沒,就是養身的湯藥。」羅文氏緊張得說道。

  羅四郎笑道:「我看不是養身得湯藥,而是毀身的湯藥吧。」

  「妾身不知道相公在說什麼。」

  羅四郎猛地抓起羅文氏的頭,將她扯了起來,「到了現在還敢在我面前耍把戲,你當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以為我不碰你,就不知道你有了身孕嗎?」

  「不,不,不可能……」羅文氏驚恐大叫。羅四郎不可能知道,羅四郎又不是大夫。

  羅四郎哈哈大笑起來,咬著羅文氏的耳朵,「叫吧,你叫的越慘,我越高興。」

  「啊……」羅文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驚恐的大叫起來。

  「對,就是這個樣子。」羅四郎哈哈大笑,充滿了興奮和得意。「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麼知道的吧,哈哈,你可是我的妻子,你身上的每一處我都清清楚楚。你還記得你懷育哥兒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嗎?你現在就跟那個時候一個樣子,知道嗎?」

  「不,不可能。」羅文氏渾身顫抖,怕到了極點。她一度懷疑今日就是她命喪之時。

  羅四郎拍拍羅文氏的臉頰,哈哈一笑,「放心,我不會要了你的命。不過在我同意之前,這個野種你還得給我留著。我可是有大用。」

  「你想做什麼?你瘋了嗎?」羅文氏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突然沖羅四郎大吼起來。

  羅四郎哈哈一笑,「我早就瘋了,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嗎?放心,我不會讓你生下這個孽種。遲早我會親手替你將這個孽種打下來,前提是得我同意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我錯了還不行嗎?求你放過我好不好?」羅文氏哭著求道。

  羅四郎搖頭,一臉笑意的說道:「我們是夫妻,說求多難聽啊。你放心吧,只需要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會讓你逞心如意。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全聽我的。還有,不要再同那個人見面,否則我會忍不住先宰了你。」

  「你,你怎麼可能全都知道。」羅文氏哆哆嗦嗦的問道。

  羅四郎得意一笑,「我當然全都知道。就連你們是在我失蹤之前勾搭上的,我都知道。」

  羅文氏崩潰大哭,心中絕望到了極點,情願就此了結算了。「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要我說出來嗎?」羅四郎咬著她的臉頰,「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蕩婦,就因為我沒有滿足你,所以你就勾搭上叔伯兄弟。如今還懷了孽種。嘖嘖,一向端莊矜持的你,竟然也會做出這樣瘋狂的事情來,真是讓我刮目相看。」羅四郎饒有興趣的欣賞著羅文氏的崩潰時候的表情。

  「你殺了我吧,求你殺了我吧。」羅文氏大哭求道,「我沒法活下去了。」本以為隱秘的事情,竟然在一開始就被羅四郎知道了。她不敢去想接下來會有什麼後果,因為那個畫面太殘忍。她相信,任何瘋狂的事情羅四郎都做的出來。她無比堅信這一點。

  羅四郎捧起羅文氏的臉頰,溫柔的說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怎麼可能捨得殺了你。你別胡思亂想,知道嗎?我要求你好好活著,一直活到我不需要你的時候。」說完,羅四郎還在羅文氏的嘴唇上點了一下。

  羅文氏愣愣的望著羅四郎,她不明白這一切。

  羅四郎輕笑一聲,將手放在羅文氏的腹部,輕輕撫摸。趁著羅文氏分神的那一刻,狠狠的捏了一把,羅文氏痛得慘叫出聲。羅四郎得意得哈哈大笑起來,就好像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羅文氏捂住疼痛的腹部,望著羅四郎,她很確定她看到了魔鬼,羅四郎回來就是為了收割人命的。只是誰會是他第一個收割的對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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