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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久本來想跟著過去看看,可樓上小伙的女朋友開始打電話找自己,就只能先自己上去了。

  ——

  嚴希沒成想能在這兒碰見王容立跟羅珊珊。

  平時不方面找,巧遇卻是不錯。

  這會兒嚴希才轉過去,就看見兩個人站在電梯口吵架。

  羅珊珊抱個膀子,嘴裡嘚吧個沒完,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見嚴希了,忽然把嘴一閉,轉身就上旁邊走樓道去了。

  這次王容立沒有追上去,而是轉身朝反方向走,正好就跟嚴希就打了個照面兒。

  嚴希一臉自然,

  “小王,我正想叫你呢……”

  王容立先是一愣,後又皺了皺眉,

  “啊……嚴律師……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嚴希想了想,

  “早就看見你了。”

  王容立一聽這話心裡涼半截。

  想著怪不得羅珊珊忽然說一半就走人了呢,原來是看見他了。

  本來倆人打胎找了這麼個小地方就是為了躲熟人,結果偏偏在這裡遇上嚴希,真是人倒霉了喝涼水都塞牙。

  王容立長嘆口氣,趕忙轉了話,

  “嚴律師,忘了跟你說了,我過兩天就不在茶樓幹了。”

  嚴希盯著他,

  “是辭職麼?”

  這話問的王容立臉一紅,又不好意思直接說,

  “恩……是郗總那邊有個親戚要過來,你也知道,畢竟誰都想用自己的人管錢麼……挺正常的。”

  嚴希笑了一聲,眼梢帶出幾分狡黠來,

  “那你之後怎麼打算。”

  王容立垂下眼,一臉苦悶

  “我要走了,不想在這裡呆下去了,覺得這裡其實並不適合……”

  這人接下來還說了不少,可嚴希基本上都沒怎麼聽。

  起初還安慰自己王容立就是想使壞也不會就這麼告訴自己。

  可看他站在自己面前絮叨著抱怨,嚴希就打心眼裡覺得這哥們真是個窩囊廢。

  也不知道羅珊珊看上他哪兒了,沒擔當沒能耐的男人,一輩子當備胎按摩棒的命,都給郗戰強踢出門了就這麼逆來順受的準備滾了。

  想用他當刀使一回臨陣都能縮回去,還他媽不如蔣雲清呢。

  看這慫樣只能自己上了。

  嚴希面帶微笑,一言不發,等王容立說完了才又開口。

  “對了,我有個當領導的朋友前兩天收了三萬塊錢,不知道能不能從你們茶樓過一下,事後提成百分之十……風險肯定沒有,就是可能需要你里外里資金平衡一下,”

  後又往旁邊看了兩眼,

  “本來這事我可以直接去找郗戰強,但這麼兩個錢不如就給你賺了吧,反正他也不稀罕,你這接下來找工作肯定也需要錢。”

  王容立聽了雖然挺感激,可還是有點猶豫,

  “茶樓的日常的進銷帳是我記沒錯……但郗總回頭看帳肯定會發現啊……”

  嚴希拍拍他的肩膀,

  “你不是說你過兩天就走麼……再說了,這千把塊錢連他一頓飯都不夠,你覺得他至於因為那兩個錢讓你賺去了就滿大街找你麼?”

  王容立深吸口氣,攥住了嚴希的手,

  “嚴律師,真心的,謝謝你。”

  嚴希嘴角彎彎,又把手抽出來,

  “你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把那三萬塊的發票給你送過去做帳用,開成什麼好?茶葉還是茶具?”

  王容立想了一會,

  “明天上午吧,那時候珊珊也不在,比較方便。”

  嚴希語調慢悠悠的,

  “我看你們茶樓有攝像頭,到時候我過去的時候你能把那東西斷會兒電麼……你也明白,這事畢竟上不了台面,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好……”

  王容立點點頭,

  “放心,你來之前給我打個電話就行。”

  第62章

  跟石久待了一中午,下午開車去所的路上嚴希接了個電話。

  是中院的一個人打過來的。

  此人在法院辦公室工作,主要負責文件收發和檔案的收集管理,就是一個不太重要的角色,跟嚴希是在一個飯局上認識,當時眾多權貴,大家都忙著奉承庭長審判員,只有嚴希跟他說話,這不一來二去倆人熟了,這哥們也很講究,深知自己沒太大用處,所以平日一有點風吹糙動就給嚴希說一聲。

  汪律師已被逮進去多時,歷時兩個月的逼供,終於忍不住鬆了口,咬出來多少人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上頭反貪局已經派偵查員下來了,高院有兩個領導已經平白消失48小時,假都沒請,家人里都急的要報警,結果上面才發話是給帶走了。

  這個事嚇的中院是人人自危,比前一陣子風頭更緊,那夥計還告訴嚴希小心點,沒業務就別往法院跑了,也別打領導的手機,打了也沒人敢接,領導現在都關門在家反省自己身上有什麼問題呢。

  嚴希聽了其實也蠻害怕的。

  可又一想自己也沒什麼好害怕的,頂多就是行賄罪,別的事一時半會也沒證據,而且只要被追訴前主動交代,再來個戴罪立功什麼的倒也可以從輕處罰。

  就是一點,律師違規違紀會被吊銷執業證書,還不予以重新頒發,要是真混到那份兒上也就基本告別律師這行了。

  所以自己的事真是不能再拖了,說句不好聽的,保不齊哪天自己還沒整完這幫人就先跟著中院的這幾個貪官栽進去了。

  到了律師所的時候,已經有個客戶在辦公室等嚴希。

  因為腦子裡事兒多,嚴希心不在焉的跟他說了一會案子,等好容易把人送走了,王容立的電話也過來了。

  嚴希猶豫了一下。

  總覺得這次有點懸,主要是以前幹了就幹了,收尾不太好也無所謂,可這次不一樣。

  萬一又不成事,郗戰強是絕對會辦王容立的。

  到時候王容立只要把這事一說,雖然不一定能證明是自己舉報郗戰強洗錢做假帳,可總也是有點嫌疑,郗戰強免不了以後給自己小鞋穿。

  可要是不這麼幹呢,自己時間越來越緊是一方面,再一個,日後也不見得有這樣的機會。

  嚴希坐在辦公椅上抽了一根煙。

  王容立的電話已經掛了一會了。

  嚴希在心裡把後事合計的差不多,又把電話重新撥了回去。

  倆人約在下午五點見面。

  這樣明天一整天王容立正好把剩餘的工作做好了,後天一早就不去上班了。

  掛了電話,嚴希先是找人要了一張發票,因為金額小,所以還不難弄到,在去取發票前,嚴希特意從辦公室的柜子里把自己很早以前買的一個紀梵希的公文包拿出來。

  因為當時嚴希存放的時候就弄的比較利索,所以現在包的情況還不錯,嚴希把錢包鑰匙裝進去,下樓先開車去取了發票。

  等到了茶樓的時候天已經微微的黑了。

  冬季天短,這個點雖然還沒亮路燈,卻是已經有幾家商鋪提前亮了燈管兒。

  王容立到門外接的嚴希,兩個人進去的時候羅珊珊果然不再,樓下就幾個服務員,拖地的拖地,算帳的算帳,也沒人跟嚴希打招呼。

  上了二樓後,嚴希第一次仔細的看見茶樓內部的工作環境。

  其實就一個電腦桌,算是王出納的辦公桌,旁邊一個柜子,上面放的都是各種支票本子和單據樣本,底下的柜子上著鎖,打開兩排帳本,全是給稅務局看的假帳,只有王容立拿出的那個才是茶樓內部用的實帳。

  真到了這時候嚴希反而鎮定。

  給自己點了一顆煙,嚴希依在二樓的窗口旁邊往下看。

  天色暗沉。

  灰色馬路上的車川流不息,予這晦暗的傍晚里,仿佛濁流里的魚脊,蠕動著向前,亮著黃瑩瑩的眼。

  茶樓的燈牌閃爍,嚴希臉上霓虹變幻。

  呼出一口煙,嚴希稍微側臉,跟旁邊的人笑了笑,

  “小王,麻煩你幫我到杯茶吧……我跑了一下午,水也沒顧得上喝一口……”

  旁邊對著電腦敲打鍵盤的王容立忽然反應過來,一臉招待不周,先是從旁邊飲水機給嚴希接了杯熱水,後來反映過來嚴希說的是茶,又趕忙下樓取茶葉去了。

  下樓的腳步聲漸小,二樓的門大敞著,呼啦啦往屋裡竄風。

  嚴希一刻也沒猶豫。

  掐掉指的煙,拿起公文包,從柜子里的二十幾本帳本里抽出兩個裝了進去。

  ——

  一個星期後。

  傍晚下班的時候,周文忽然約石久吃飯。

  嚴希不知道這兩天都在外頭忙活什麼,晚上回家都很少,不在一起吃飯就更是常事,但石久還是抱著僥倖心裡給他打了個電話,結果嚴希沒接,估計是在忙,石久也便答應了周文的飯局。

  這次吃飯就三個人,除了石久跟周文還有曹玉龍,也就是在警局上班那個哥們,之前石久光用他們警局的車來去接蔣雲清。

  因為三人都是老相識,所以選的地方也就比較隨便,就是一個川菜館子,要了辣子雞和豬脆骨,再來幾個小毛菜,整上一瓶即墨老酒,價錢實惠味兒還好。

  這不才喝了半個點,三人都有點上頭,紅個臉盤子就開始胡吹。

  石久在這幫人里混的算是最好的,大家都挺納悶,人家混這麼順的都是爹好,石久也沒爹啊,憑啥這麼順,從個小事業單位直接干到祖國石油心臟去了,別石久其實是個女的吧,那得被多少高管輪過才能這麼青雲直上啊。

  這話把石久氣夠嗆,差點脫褲子驗明正身,正解褲腰服務員端菜進來了,把人小姑娘嚇的啊,差點給石久來個熱湯雞,好容易穩住了,把菜放桌上的時候臉都紅了。

  九點多的時候曹玉龍因為緊急任務先走了,石久心想也不知道他們隊長咋心思的,人都喝成那樣了還給叫去執行任務,這不影響人民公安的形象麼,到時候再跟群眾幹起來,多丟人啊。

  但說歸說,曹玉龍還是走了,就剩下周文跟石久哥倆聊天。

  周文也有了點醉意,絮叨著跟石久說自己要結婚了,還問石久打算隨幾萬禮金。

  石久冷哼一聲,抬手彈了彈菸灰,

  “哪個瞎眼的姑娘能看上你……領證了麼?”

  周文撇撇嘴,

  “追哥們的小姑娘成打成批的,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啊,就你上次見的那個大女的就是我未來媳婦,胸可大呢,元旦領證,明年五一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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