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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見過看電影感動哭的,沒見過看G片看哭的,嚴希想著這石久心裡沒毛病吧。
兩步走上前,嚴希拍了拍石久的肩膀,
“你哭什麼?”
石久很自然把頭一回,吸了吸鼻子,
“我吃鴨脖呢,操,真辣啊……鼻涕都出來了……”
嚴希頓了頓,“看G片還能吃進去東西,你不噁心麼?”
石久抬手一指,
“不噁心啊,我還吃了很多呢,不信你看。”
嚴希略微垂眼。
可不是麼,電腦旁邊放著一小堆兒骨頭,啃的乾乾淨淨估計扔給狗都能把狗氣哭了。
石久遞了很長的一截鴨脖給嚴希,
“你吃麼?”
沒等嚴希說話又想起來,
“哎,對,0不能吃辣,遭罪啊……”
嚴希沒好眼神的看了他一眼,
“滾。”
石久放下鴨脖,笑嘻嘻的作勢脫褲子,
“別擔心,老弟,我這兒有不辣的。”
嚴希上去給他一腳,
“有毛病吧。”
後又擰著眉毛提醒,
“你一會給我收拾乾淨點。”
石久轉過頭繼續看,
“哎呀……知道了……”
嚴希開始脫換衣服,
“我回來的時候見著蔣雲清了。”
話音剛落,那邊就是鴨脖掉地板的聲音。
石久這叫一個不樂意,
怨不得這個狗屎回來就這個那個的挑自己毛病呢,合著剛在外面看見老情人了啊,石久一邊彎腰撿東西,一邊陰陽怪氣的,
“是麼?你倆沒敘敘舊?”
嚴希看他這麼大反應,便勾了勾嘴角,
“還記得咱們剛見面的事麼,你站蔣雲清屋裡都快哭出來了,你不會是對自己哥們也有意思麼吧……”
石久看他那樣就來氣,把撿起來的鴨脖往旁邊的骨頭堆里一扔,“哪有意思啊,我那是跟他操心,你說說我倆當哥們這麼多年,我能不怕他碰見壞人麼,倒是你,沒事可別人跟人聯繫,人現在有對象了,倆人感情老好了,一天不滾被窩都難受……”
嚴希聽他這話酸了吧唧的,嘴角的笑意更深。
把衣服扔在床邊,嚴希從石久旁邊抽出一張面紙把地上的油漬擦了,“我沒招他啊,是他先說的話。”
石久心想蔣雲清可真煩人。
自己都有小趙了,遇見前炮友躲得遠遠的才是正事,上趕著跟人說話算個什麼事麼,再說嚴希就號他這種小二椅子,黏黏糊糊的這不沒事給自己添堵呢麼,石久擦了擦手指,
“蔣雲清這人就是熱情,你也別太放心上,對了,其實吧蔣雲清看著娘,內里很爺們的……”
片兒里的小娘炮忽然高聲尖叫起來,又痛又騷,聽的石久一身的雞皮疙瘩。
嚴希稍微抬眼,彎著嘴角壞笑,
“他內里爺不爺們我還不知道麼……”
石久抬手就要揪嚴希的衣領子,
“行,頂嘴是吧?喜歡小二椅子是吧?哥這就讓你好好體驗一把當小二椅子的感覺。”
嚴希現在算是看透了跟石久抱在一起打架只有被啃的份,這不眼瞅著他起來,趕忙轉身就往客廳跑,臨了還沒忘了把門兒帶上。
石久攆到門口發現給嚴希在那頭堵上了,使大勁也沒推開,“操你大爺!趕緊開門!”
嚴希靠在門板上,覺得石久勁使的差不多了就起身一閃,眼瞅著門後的老爺們一個前趴子險些搶地上。
好容易穩住身體,看門後的律師笑的跟朵花一樣,石久眼睛裡差點竄出火來。
覺得這個逼太不是東西了,自己對他這麼好還要被壞,剛才閃的眼珠子差點飛出去,這他媽是親對象麼,這他媽一定是後的。
怒氣沖沖的揪著律師的領子搞了他一會,正想抗到臥室收拾,石久的手機卻還是沒完沒了的響。
電話是蔣雲清打來的,雖然很久不聯繫,但石久接的時候都沒什麼好動靜,“說話。”
電話那頭的傻小子說話慢悠悠的,
“石久,我剛才一個勁打噴嚏……”
石久鬆開嚴希,
“打噴嚏找你對象給找點感冒藥磕上啊。”
蔣雲清頓了頓,
“他生氣了,我倆現在冷戰呢,我打噴嚏打死他也不會管我,就因為我今天看見嚴希他就不願意了,可真夠小心眼的。”
石久眼看著嚴希黑著臉擦掉嘴上那層辣油兒,跟著撇撇嘴,“不是我說你,你說你跟你家龍龍過日子過好好的,非要沒事提那個律師幹什麼啊,以後見著也趕緊躲點,別怪哥沒提醒你,人家龍龍對你多好啊,這次真是你的不對了,我真得說說你,有點腦子沒有,下次辦事長點心……”
“哦……知道了……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蔣雲反省好一會,後又轉了話,“我剛打噴嚏還以為有人念叨我呢……一個小時沒人跟我說話我好無聊啊……就想著給你打電話聊聊天……”
“你打噴嚏肯定是你家龍龍在心裡罵你呢,多委屈啊人家,趕緊去和好把,我這兒正要吃東西呢,不跟你說了啊。”
石久說完便掛了電話,擼起袖子奔著律師就過去了
——
自從跟嚴希在一起後,石久有日子沒聯繫郗戰強了。
本來跟他聯繫也想跟律師近點,這會自己跟律師都負距離了,自然也就懶得在搭理這幫人。
這天石久跟局幹部去市里參加一個會議,出來的時候碰見鄭行了。
鄭行的媳婦就在市政府旁邊的技術監督局上班,他老接老婆下班,眼看著石久跟一幫油田幹部從大樓里出來,二話不說把車往旁邊一停就衝上去跟石久說話。
石久自然不知道這人是誰。
本來不想搭理他,可聽他一個勁的提嚴希,就還耐著性子聽了一會。
半天才想起來是什麼事。
這不是之前嚴希跟他那兒騙了兩百萬的活給孫宗做,看樣子事已經了了,鄭行以為給足了自己的面子,這不是過來邀功來了麼。
石久不想拆嚴希的台,可也不想跟鄭行拉上一點關係,畢竟這人品行不咋地,再平白無故髒了自己的往上走的道兒,所以就當著眾多同僚的面兒沒承認也沒否認,一路默不吭聲的鑽進自己車裡,踩足了油門就往外開。
這裡的意思就很多種了。
可是說倆人不認識,也隨便鄭行理解自己生氣了。
上了車一看點還有半個小時下班,正猶豫是回單位還是去律師所,最後卻接了郗戰強的電話。
油田跟市裡的項目已經出台了麼,面向全國招標尋找生產商,郗戰強作為其中的有力競爭者正在卯足了勁搞關係,這會說是雲南來的朋友給他帶了一隻什麼野味,名字石久也沒記住,總之珍貴的都快趕上國家保護動物了,非叫石久過去嘗嘗。
臨近初冬,大多時間天都是灰濛濛的。
可今天卻是奇怪。
天氣格外的好,太陽亮的直晃眼睛,過電視台的時候,石久夾著電話,一邊轉彎一邊放遮陽板,正猶豫要不要答應郗戰強,結果卻看見前面竄出來兩個人影。
手機啪的一聲掉下來,石久慌忙一腳剎車跺死,直接在路上激起一陣塵土。
第61章
從角落裡衝出來的是一對兒小情侶,好像正在吵架,女的跑男的追,倆人吵的太投入而石久又開的太走神,這不兩伙人就直接在拐角撞上了。
雖然石久踩剎車踩的很及時,但小伙子還是給晃到了地上竄出半米遠。
等石久下車過去看的時候人已經爬起來了,正站大街上撲騰灰呢。
石久這輩子除了律師就沒看一個男的這麼順眼過,擦了一把冷汗就緊忙上去認錯。
那小伙子人也不錯,抻抻胳膊跺跺腳覺得沒啥事,看石久臉都嚇綠了,還安慰他說這是機動車道也是自己剛才沒看見。
倆老爺們站一塊兒正搶著自我檢討,結果剛才竄出二里地的女孩跑回來了,扶著小伙子上下一陣扑打,揉捏了半天發現頭髮都沒少一根,後才轉頭訓了石久兩句,說要去醫院做個檢查才放心。
石久覺得這要求聽正常,就開車拉著他倆去附近的民營醫院做檢查,畢竟這時候是下班點,大醫院都下班,也就這種民營的中午還有大夫值班。
到了地方掛號排隊,石久閒著無聊就給嚴希打了個電話。
嚴希電話接的很快,那邊沒什麼動靜,估計是在辦公室。
本來石久還覺得大白天的在路上撞著人怪煩人的,可這會聽見律師的小動靜心情立馬好了大半兒,“嚴律師,我出車禍了,你管麼?”
電話里的聲音平淡無奇,“先看看你頭髮受損情況再定,你現在已經是最低標準了,不能再少了。”
石久心裡頭那點蜜意散的乾乾淨淨的,臉皮兒一撂,把旁邊過來想插隊的大媽都嚇後頭排隊去了,“恩,沒事了,再見。”
電話里的人笑了一聲,
“你在哪個醫院?”
石久沉著臉把地方告訴嚴希,看著排隊排到自己了就沒跟他繼續廢話,掛了電話付錢繳費,忙活一大圈,領著那倆小年輕去樓上做全身檢查,等那小伙子在裡頭做核磁共振檢查腦袋的功夫,嚴希人已經到了醫院下面了。
石久當時打電話的時候是十一點半了,嚴希正想找他,結果聽說了出了事,就很自然的過來看一眼。
石久特意下樓接了嚴希一趟,把情況交代清楚,臨了還沒忘提他當初撞自己的事兒。
嚴希勾勾著嘴角,剛想揶揄他兩句,卻看見右前方兩個人影一晃,女的戴個墨鏡遮了大半張臉,跟在後頭的小白臉擰個眉頭就追上去了。
嚴希思咐半晌,又回頭多看了一眼。
石久還在往前走,覺得身邊沒人,便稍微側身,
“看什麼呢?”
嚴希臉上的情緒變換,
“看畫。”
石久順著嚴希的目光望過去,一看可不就是,二樓婦科的走廊上掛了個油畫,挺大個蘋果樹下躺了一個光腚老娘們,還挺胖,好看是好看,但不知道這家院長咋心思的,研究婦女生理健康整點科學細節圖得了,整這麼文藝幹啥,不倫不類的。
站在原地看了三秒鐘石久就開始起膩,覺得那女的一點也不美,還是自己家嚴律師光著腚在床上練大劈叉更好看點,正想拉嚴希走,結果這小子轉過臉來就讓自己先上樓,還什麼說他一會再找自己,接著兩步就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