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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我一件衣服,我也不能光著膀子開車。”

  嚴希沒說話,跪在馬桶邊兒上刷好了牙,這才晃晃悠悠的起來。

  石久電話響了。

  起初石久並沒在意,可待看清了來電人就放下了手裡的濕毛巾。

  接起電話,石久站在洗手台的鏡子前,緊蹙了眉。

  “餵……”

  鏡子裡的男人鬼魅一樣,慢慢的繞道自己身邊,眼睫毛濕漉漉的。

  “石久,你今天晚上回家一趟,”

  石市長的聲音滿是疲憊,

  “……是我這邊的家,我有點事要跟你商量。”

  石久半天沒說話,

  睜大眼睛看鏡子裡的人揚著眉毛,神情微妙的開始親自己的頭髮,耳垂。

  嚴希的舌頭又涼又軟,順著耳朵緩慢的舔含,羽毛似的撩撥。

  蘇麻的感覺瞬間噴薄而出,

  毫無預警。

  石久舉著電話,哦了一聲,

  接著抬手抓住嚴希的頭髮拉開兩人的距離,

  “還有什麼事麼?”

  電話里長長的嘆氣,“……沒有了,就這一個事,晚上務必要來。”

  “哦,好。”石久掛斷電話,側臉望著嚴希,

  “哥們,你想啥呢?”

  嚴希掰開石久抓住自己的手,模模糊糊的擠出一句話

  “想你啊……”

  後又把人推到牆上,對著石久的嘴唇就親了上去。

  第18章 走火

  石久徹底愣住了。

  跟夢裡面一點也不一樣。

  夢裡面的嚴希是沒有溫度的人,沒有觸感,甚至連樣子都看不清,可眼前卻不是。

  這人的嘴唇沒有枕頭味兒,反而是一股牙膏的薄荷香,

  軟軟的覆在自己的嘴唇上,濕潤,微張,隱隱約約能感覺到舌尖。

  他手指細涼,按在手臂上的力道很重,吻卻非常輕。

  像是試探,或者徵求意見。

  石久自覺是個做事很有計劃的人。

  甭管工作,還是追蔣雲清,什麼事兒都尋思著來,一步一步的。

  但這小子真是計劃之外。

  石久一時半會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特別是這種時候,

  石久很想冷靜一下,掂量掂量自己到底該不該這麼幹,可滿腦子就只有這人的眼神,濕潤熱切的纏上來,一點點收緊,線一樣,幾欲絞斷最後的理智。

  石久難受的要命。

  強壓著火給自己想藉口,

  想著睡一下怎麼了?

  對不起蔣雲清?

  他他媽也不是蔣雲清對象啊。

  想到這裡石久更難受了。

  畢竟他倆就算不是一對兒,自己也不該弄蔣雲清的男人。

  這事太操蛋了。

  下定了決心正要抬手推人,結果嚴希的吻越來越重,舌尖也肆無忌憚的竄進來,纏著石久的舌,吻的石久腦子一片空白。

  這拒絕的手到底還是搭在嚴希的肩膀上,像是默許的信號。

  操,愛咋咋地吧。

  兩人的呼吸微微變重,灼熱的彼此入侵,交纏在一起,分不出個你我。

  等石久回過味兒來,已經不知道是他主動還是自己主動了,總之就是不由自主的靠在一起,四目相對,鼻尖貼著鼻尖,濃烈的吻,熱切的親。

  嚴希的手指在石久身上游移,從上到下,熟練的解開石久的皮帶,一隻手順著腰線探進褲子裡,捏的石久一個激靈。

  面前的人開始笑,眼角挑著濕意,

  嚴希說出來的話很輕,氣息軟軟的呼在石久的嘴唇上,

  “你尺寸很不錯麼……”

  他一張嘴說話直接把石久說精神了。

  嚴希家的洗手間面北背陽,光線不是太好,有點陰冷。

  可石久身上卻是一層薄汗,

  倆人的身體毫無fèng隙的扣在一起,石久能感覺到對面人的反應。

  空氣里情慾翻湧,

  要是再把持不出,估計就真不行了。

  把這小子的手從褲襠里抽出來,石久稍微屈身,將人直接抗在肩上就往屋裡走。

  嚴希似乎嚇了一跳,撲騰了兩下,就給人石久扔在自家的大沙發上。

  石久當著他的面兒把傢伙收好,拉好褲子鏈。

  嚴希眉間微絞,被撩撥起來的欲望就這麼給晾著,明顯很失望。

  “怎麼了?”

  石久沒說話,轉身正想走,忽然覺得身上一陣涼,才發現自己沒衣服回去。

  光著膀子開車還是不太保險,雖說不知道交警現在管不管司機耍流氓,但石久的車貼的不是黑膜,別在回頭給哪個孫子拍下來整網上丟人現眼。

  石久頓了頓,轉過身,過去兩三下就把嚴希身上的上衣扒下來。

  嚴希本以為沒戲了,結果看石久原地返回過來扒自己的衣服還挺高興,配合的挺主動,結果剛被脫光,這衣服就給穿對面人身上了。

  石久望著目瞪口呆的嚴希,面無表情的把襯衫扣子繫上,嚴希比自己瘦,所以衣服就有點小,

  但石久只能穿他的衣服,又一秒都不想多呆,就湊合著穿上,臨了硬邦邦的扔下一句話,

  “走了。”

  出了門石久心情複雜。

  下樓的時候還差點摔了個跟頭。

  一塊鮮肉送到嘴邊,石久沒敢吃,但是舔了兩口也挺值得回味的。

  想著這小子身材真不錯,整天在外面應酬居然一點贅肉都沒有,肩寬腰細不說,兩個小奶頭也粉嫩粉嫩的,沒摸一下真不夠本。

  倒是自己給這個逼從上摸到下,揩盡了油。

  石久搭著小帳篷上了車,在車裡解決了一下,再一看點兒,都他媽下午三點了。

  好傢夥,石主任上午上任下午就遲到,影響實在太壞了。

  想著反正也遲到了,石久便開車先回家換了一身衣服,等到了單位的時候,差不多還有兩個半小時下班。

  好在下午沒什麼事,就是有一些合同要審批,石久一進科室的時候,大家都跟見了神經病一樣,扎堆兒議論,推翻了剛才有關石主任慶祝醉酒耽誤工作,石主任得意忘形午睡過頭的種種猜測,結果一看是理髮耽誤了,石主任實在太有魄兒了。

  坐在辦公室的時候蔣雲清來了個電話,石久幹活乾的正心煩,裝著沒聽見就沒接。

  等都把人打發走了,石久就開始著手收拾自己的東西。

  畢竟下面的辦公室已經收拾出來了,自己差不多就要搬過去。

  拉開抽屜,石久從裡面收拾出十來把梳子,形態各異,有大有小,適合各種衣服口袋,石久拿了塑膠袋一划拉把這些玩意都裝起來扔了,想著反正頭發現在這麼短也用不著梳子,沒事摩挲兩下就全齊活了。

  想起褲兜里還一把,石久正想拿出來扔了,結果一掏兜兒把嚴希家門鑰匙給掏出來了。

  石久看著鑰匙就開始犯愁,想著回頭給蔣雲清讓他還了吧。

  但又有點想自己還。

  放下手裡的東西,石久坐在椅子上,捏著那一串鑰匙就開始打量。

  就是很普通的鑰匙鏈兒,什麼多餘的裝飾也沒有,沒有一點主人留下的痕跡。

  石久捏著這把鑰匙,又忍不住回想中午的事兒,除了後悔也覺得不太對勁。

  按理說自己喜歡男人這件事誰也沒說啊,蔣雲清都不知道,怎麼這小子問也不問就幹上呢,他平時看著挺穩的,就不怕自己是直男噁心他麼。

  再說了,他吐了自己一身,結果他自己身上一點沒有,都喝成那逼樣了,這技術也太爐火純青收發得當了吧。

  可這結果還沒想出來,石久又被一個電話叫去處領導辦公室談話了。

  本還以為自己遲到的事兒給抓包,結果是安排季度工作,倆人對著聊的兩個點,乾渴的石久嘴唇直起皮,好容易出來了也到了下班點兒了。

  石久想起中午石市約自己晚上見面的事,就給他打了個電話問幾點過去他有時間,石市長似乎已經在回家的路上,只告訴石久現在過去就行。

  石久在辦公室里磨蹭一會,踩著點下班出門,

  開車的時候還碰見林科,他副駕駛載了個挺年輕的小娘們,倆人嘻嘻哈哈的,嘴丫子都咧到耳後根子了。

  石市長住在政府分的房子裡,是一片園藝小區,房子有點小舊,卻很有情調,樓外頭爬一層青藤,到處都綠茵茵的。

  石久剛把車停在門口,石市長就出來迎接了,估計是盼了好久。

  倆人見了面其實有點尷尬,摟也不是抱也不是,握了個手就進去了。

  石炎他媽前兩年因為癌症去世了,家裡除了一個保姆就市長自己,所以家裡很清靜。

  飯菜已經擺到桌面兒上來,葷素搭配剛好,石市長給石久斟了一小盅酒,坐下來就開始感慨這麼些年對不起石久對不起石久他媽什麼什麼的。

  石久吃了兩筷子菜,面兒上跟著應和兩句,心思這人不是找自己有話要說麼,怎麼領導講話都這樣啊,拐彎抹角磨磨唧唧的。

  石市長把酒盅里剩下的酒一口氣憋下去,眼睛都憋濕了,“石久,你大哥得病了。”

  石久當時正吃粉兒呢,聽市長忽然來這麼一句,眼神兒就有點不對。

  石市長說起這茬來就傷心,

  “急性白血病。”

  石久愣在一處,

  “白血病?前一陣子他不是剛結婚麼?沒婚前體檢?”

  石市長搖搖頭,

  “他單位年年體檢,除了頭發生長不好別的指標都挺好,沒成想這次體檢直接查出血液異常,這不你哥前天請假去北京重新檢查,今天中午已經確診了。”

  說完又嘆口氣,

  “這病也不是不能治,只是治好了,估計人也不太行了。”

  石久放下筷子,忽然明白這老頭為啥叫自己過來了。

  第19章 猶豫

  這種病在油田基層也不是很少見,石久媽單位就有一個。

  當時她們單位組織給那個小工人捐錢,石久媽還捐了一千,後來那小伙拿著大家捐的款,湊夠四十萬去天津做的骨髓移植手術,現在已經做完手術出倉觀察了。

  那陣子光聽石久媽在飯桌上叨叨,所以石久對這種病也稍微了解了點。

  這病也不是不治之症,治好的例子還是有的。

  但是好了之後,體力大不如前不說,血液移植就算成功了各方面都得注意,最重要,因為頻繁性的做化療的緣故,這之後好像都不會有孩子了,當然醫院都會在化療前給病人保存精子,不過,他媳婦這麼年輕,願不願意跟他都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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