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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春色走過去坐在花月夜的懷裡,得意的對白晚照道:“我晚上就和月夜在一起住了。”

  白晚照苦笑道:“喂,你害羞不害羞,月夜比你小一歲,你居然往他身上坐。”

  唐春色把臉貼在花月夜的脖子邊上:“只差一歲不要緊,月夜,你說呢?”

  花月夜很少和人這麽親近,唐春色和花醉夢不同,也和那些與他搭訕的人不同。唐春色是清慡自在的存在的,那是完全嶄新的一種關係,讓花月夜覺得自己既不卑下,也不額外被另眼看待。

  唐春色聽他沒有聲音,把頭轉過去望著他:“喂,月夜,想什麽呢?”

  花月夜低頭道:“謝謝唐公子。”

  唐春色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迷糊了,但一瞬就想明白了花月夜的心思,柔聲道:“我們是好朋友不是麽,好朋友不用總這麽客氣。”

  三個人正說話,侯府的下人來找白晚照:“侯爺,花府的花公子來拜訪您,還帶了禮品和拜帖。”

  花月夜聽到花府兩個字,整個人都驚了一下。

  唐春色重重的哼了一聲,花月夜茫然無措的望向他。唐春色道:“醉夢肯定是來找你的,月夜你不要心軟出去,以後會吃一輩子的虧。”

  白晚照也微微點頭,認同唐春色的話。

  兩個人都望著花月夜,等著聽他的意見。

  花月夜握住椅子扶手,手指微微的顫抖,臉色越來越白,終於開口道:“我不回去。”

  他深愛花醉夢,如果是從前,就算花醉夢要殺他,他也不會離開。但他已經看到了唐春色和白晚照的相處方式,聽到他們對自己真心的誇獎和讚美,不再願意像從前一樣跟隨花醉夢。

  唐春色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對白晚照道:“晚照去見他吧,我和月夜就不去了。”

  白晚照笑了笑,轉身走了。

  花月夜猶自有些忐忑:“小侯爺……”

  唐春色知道他要說客氣話,攔在前面道:“小事而已,難道醉夢敢欺負他麽,你不用擔心。”

  兩個人在院子裡聊天。花月夜有些分神,好不容易等到白晚照回來,只覺得像過了整整一天那樣長,其實連一盞茶的工夫都沒有。

  白晚照的臉色看不出什麽端倪,平淡的讓別人也跟著放鬆心思。他把唐春色從花月夜懷裡拉起來,兩個人一起坐在花月夜旁邊的椅子上。

  唐春色急著打聽:“醉夢說什麽了?”

  白晚照道:“說月夜在這裡留的太久了,也不好意思,願意帶月夜回去。我便說既然公子已經趕了他出來,回不回去要聽月夜自己的意思了。”

  花月夜了解花醉夢至深,知道花醉夢不會這麽簡單放棄,低聲道:“然後呢?”

  白晚照道:“花醉夢說他親自來接你,過去的事情可以一筆勾銷,如果你回去,便念在從前的情分上全不計較。如果你不回去,那便永遠不用回去。”

  唐春色忿然道:“呸!”

  白晚照瞪了他一眼,唐春色撅嘴道:“月夜你自己拿主意,要我說醉夢優點很多,但他也是個混蛋。”

  花月夜從小生長在花家,當然願意回到自己眷戀的地方去。可他如今已經得到了自由的生活,不願意和花醉夢只能保持從前一樣的相處狀態。世上有很多人都知道如果下決心改變,也許生活就會大變。但要下決心卻是難的,這一點對花月夜也不例外。他不見花醉夢已經是極大的努力和掙扎過的結果。

  永遠不見,真的捨得麽?

  唐春色望著他,真擔心他說出願意兩個字來。

  花月夜修長的眉皺了起來,良久終於道:“我不回去。”

  唐春色歡呼一聲,跳起來道:“我去回絕他。”

  白晚照苦笑著看他跑的人影都不見了,花月夜本來正在傷感,也笑了一笑。唐春色這次去的卻久,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才回來,白晚照再等下去就忍不住找他了。

  唐春色的臉上紅了一塊,衣服也有些撕爛了,頭髮都披散下來。神情卻是說不出來的開心,白晚照等他走近了,乾脆把他散了的頭髮解開,帶著責備道:“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唐春色趴在他腿上,和他分享寬大的躺椅,撅嘴道:“醉夢打我。”

  花月夜啊了一聲,大為歉疚。白晚照安慰的望了他一眼,把唐春色往上抱了抱,笑道:“他打你,你肯定也打他了,叫什麽委屈。”

  唐春色伸手去抓身邊的花月夜袖子來玩:“打他月夜心疼麽?”

  花月夜柔聲道:“不心疼,月夜永遠感激公子的恩情。”

  唐春色在那袖子上親了一下:“好朋友不用這麽客氣,何況月夜是我喜歡的美人,我第一次撿到你就喜歡了。”

  白晚照笑了兩聲,附合他:“我也喜歡月夜。”t

  花月夜自從認識了他們兩個,跟在他們的身邊,才知道情人相處還有這麽多樂趣。可以肆無忌憚,可以毫無芥蒂。白晚照絕不會在意唐春色親吻自己的袖子。

  花月夜是外柔內剛的性子,既然徹底回絕了花醉夢,就將全部心思放在白晚照和唐春色為他籌備的繡莊和綢緞莊上了。三個人在一起研究了許久,又過問了白夫人的意見,給新店取名叫“錦繡江南”。

  白采采被唐春色的藥折騰的十分悽慘,但竟然堅持了下去。中秋那日的上午,白采采的車經過杭州街道,在離錦繡江南十丈遠的位置下車,一步步嫋娜生姿的走進店中。中秋是盛大節日,街上人流穿梭。

  無數雙眼睛跟著白采采一起進了花月夜的店,又在門外盼望她出來。杭州固然大,這樣的美人天下也不會有多少個。眾人看著那馬車上的侯府標記,人群轟然響動,都知道剛才進去的人是白府的貴妃之妹,麒麟小侯爺白晚照姐姐。

  白采采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才出來,換了一身端莊飄逸的外袍,微風吹拂,袖子竟像是有五六層,可偏偏又薄的厲害,連裡面的儒裙花色都可以看的出來。當真是精緻神奇到了極點。最外面的一層,衣服上有奇異的金光閃過,像是金絲盤卷其上,又有絲線的細緻服帖。

  白采採在人群的驚訝聲中安穩的踏上馬車,車簾才一放下,就笑了出來。唐春色和白晚照在車裡坐著。

  白晚照聽外面的聲音,安心道:“成了,從此月夜再不用我們幫忙,也可以處理好一切事情。”

  唐春色開心道:“這樣就好了,他這本領真了不起,竟然可以將金絲抽的這麽細織在衣物上,簡直不可思議。”

  白采采道:“春色問過他怎麽做到的麽?”

  唐春色搖頭:“他想告訴我和晚照,我們沒有聽。”

  唐春色沒什麽事情的時候就去月夜那邊幫忙。偶爾也會到自己家的分舵去看看,期盼著出現什麽狀況需要自己解決。無奈他的父親唐風雨威名太盛,江湖中人都覺得敢找糖門麻煩的人只怕還沒有生出來。

  這天他早早回來了,白晚照卻沒在院子裡。他一向為了繞近路,直接從侯府的後門回來。屋子裡既然沒人,就到前院去找白晚照。才出了白晚照的院子不久,就遇到了跟著白晚照的童子。那童子攔住他道:“唐公子,侯爺和夫人在接旨,一會就回來了。”

  唐春色道:“接旨?”立刻回想起那個可惡的李惜遠,磨了磨牙齒。

  白晚照的小童子看他一向和顏悅色的臉上露出來的怒氣,不知道接旨兩個字有什麽特別的,能讓萬事不愁的唐春色動容。

  唐春色遠遠的看了眼院子裡一長排的馬車,轉頭回去了。左等右等白晚照也不回來,唐春色躺在床上漸漸睡了過去。他在夢裡夢到蜀中的父母,兩個弟弟,自己養的一對小貓,不知不覺眼淚流了出來。十七歲的唐春色,還是一個戀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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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晚照回來時看見他在夢裡哭,輕輕的親吻他。等唐春色的神情安穩下來,抱住唐春色的腰躺在他的身邊。白晚照覺得似乎過去了很長時間,窗外已經是月亮了。又似乎只是一瞬,因為自己明明摟住唐春色片刻。他側身望著唐春色,看著唐春色漸漸的睫毛顫了起來,看著唐春色睜開眼睛。

  唐春色伸了個懶腰,舒服的在床上左右扭扭。白晚照翻身壓住他,狠狠的吻下去。唐春色咿唔了一聲,就回吻過去。卻覺得白晚照有點怪,比平時用的力氣大了幾倍。衣帶被解開來,身體被牢牢壓住。

  唐春色困惑的皺眉,還沒來得及思考就已經被白晚照貫穿了。唐春色叫了一聲,狠狠道:“疼啊。”白晚照吻住他的唇,放輕柔些動作,唐春色抱住他的腰,笑著貼他的臉。白晚照做到一半,把他翻了過去,唐春色趴在枕上,還是覺得有些疼。白晚照一次次深入他,低聲道:“春色,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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