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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陳紋玉推開門,一股刺鼻地味道飄散出來,他用手揮了揮,蹙著鼻子道:“果真是失了人氣。”

  “對啊對啊!這怎麼住得下去?”趙廉捂著鼻子喜道:“你就先去睡幾天酒店吧!”

  “趙哥,不必勸我了。”陳紋玉摸著電燈開關,屋子裡頓時亮起昏沉沉的暗黃色:“你也看到了,這地方雖然差,但到底是個歇腳的地方,你就走吧,讓我靜一靜。”

  趙廉還要說什麼,但見陳紋玉滿臉疲憊不堪,紅了眼眶道:“好。”

  他回身往外走,見陳紋玉跟著準備關門,忽然道:“紋玉,我會看相,但不信相。”

  陳紋玉點了點頭,伴隨著合上大門的一聲‘咯吱’,他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說著他還被灰塵嗆得咳了兩聲,望了一眼顯得十分陳舊的大廳,搖了搖頭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擰開門柄的時候他捂住了口鼻,才往裡邁了一步,第一件事就是推開木框窗戶,讓流動的冷風呼啦呼啦地灌進來。

  被寒風徹底吹散睡意後,他望著房間角落擺放著的幾個木質箱子,憋著氣拖了兩床棉被出來,才又跑到窗戶處吸了兩口氣。

  希望不要感冒才好。

  才這麼想著,他就連打了三個噴嚏,慢慢地鼻子也塞住了。

  “算了,正好。這樣就聞不到味道了。”他無奈地揉了揉鼻子,脫了外衣外褲就縮到床上去。

  閉上眼睛放空了大腦,不想再去想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了,困意再次湧上的時候,手機卻又響了起來。

  算了,管他是誰,不想接。

  他迷迷糊糊的,聽見外褲兜里的電話鈴聲沉悶地響了又響,許久之後才終於‘嗡’了一聲後沒了動靜。

  一夜無夢。

  陳紋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頭腦昏昏沉沉地聽見有人在錘門,眼皮有些重,他費了好大力氣才睜開一些,披著被子從丟在床尾的褲子裡掏了手機出來想看看時間。

  整整三十四通未接來電,全部來自一個未知號碼,末了還有一條簡訊:“此生,吾心唯悅你一人。”

  發錯了吧?陳紋玉摸了摸凌亂的頭髮:“居然都下午四點了,難怪會覺得有點兒餓。”

  他想著,又聽見那大力拍門的聲音,隱約有幾句“你出來啊!害人精!”“縮頭烏龜!”

  啊,是顧轍的聲音。

  陳紋玉穿好了衣服往外走,開門的時候顧轍沒收住,拍門的一巴掌拍在他臉上,差點把他拍暈過去。

  “陳紋玉!你還敢出來!”

  “不是你叫我出來的嗎?”陳紋玉揉了揉被拍得昏沉的腦袋,吸著鼻子問:“我記得我昨晚說過叫你們不要再來打擾我了,你這又是在幹嘛?”

  “是……是……顧先生……叫我來的……”聽著這帶著幾分虛弱和痛苦的聲音,陳紋玉才順著聲源低下頭去,看到門邊躺坐著一個人。

  “趙哥?!你怎麼了?”陳紋玉趕緊蹲下身去扶趙廉。

  “不知好歹!還想攔我!”顧轍憤憤地瞪了趙廉一眼:“要不是我躲在後備箱裡跟著來到這兒,還不知道你們早就狼狽為奸了!”

  陳紋玉猜到一些,氣得要揍人,趙廉左手捂著肚子,右手抬起按住他:“紋玉,中午的時候……咳……咳……顧先生打電話……叫我回別墅一趟,然後他給了我一份文件,叫我千萬……要親手交給你……咳咳……沒想到轍少爺聽見我們的談話,提前躲在後備箱跟了來……我不要他拍門……他就……咳哈……還好,文件他沒搶去。”

  他從懷裡掏了文件夾塞給陳紋玉,咳了咳,重重地吐了兩口氣。

  陳紋玉只剛拆了邊沿,顧轍就一手奪了過去,掃視了兩眼就吼了起來:“父親還真轉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你!”

  陳紋玉暈乎乎地呸道:“我不稀罕!”

  “父親的關愛你不稀罕,轅的寵愛你也不稀罕,百分之三十的顧氏股份你還不稀罕!”顧轍攥著文件夾,惱怒地哭喊道:“到底什麼才能入你的眼?!難道只有報復顧家才能讓你有快感嗎?你……就算什麼都不稀罕,也不要踐踏啊!”

  陳紋玉怔愣地看著顧轍,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山洪泄堤一般大哭大叫。

  顧轍抹著眼淚,繼續哭道:“我求求你好不好?!你放過我媽媽和轅吧!”

  他說著,緊抿著唇雙膝一軟,重重地跪在陳紋玉身前。

  說到底,他再怎麼狠厲,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兒罷了。

  陳紋玉噎了噎,啞著嗓子道:“我已經說過不再招惹你們了啊……”

  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呢?

  趙廉抬手拍了拍陳紋玉的背,他明明不是當事人,卻也忍不住無聲地紅了眼眶。

  顧轍跪在雪地里,嚎啕大哭,抽噎道:“父親把媽媽和轅都送走了!只有你……只有你能說動父親迴轉心意啊!”

  陳紋玉愣了愣,眼前終於一片漆黑,無力地側身倒在趙廉懷裡。

  “紋玉?!”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想,這是開虐的節奏?!

  想寫個虐向的文,結果沒能成功的虐哭自己,好辣雞啊哈哈—_—

  第39章 也許是真愛

  陳紋玉再次睜開沉重的眼皮,入目的卻是白光一片的天花板,他不用細看就知道自己在醫院了。

  右手掛著針,他就抬了左手揉了揉腦袋,模糊想道:昏迷之前顧轍說什麼來著?

  他才記起那句“父親把媽媽和轅都送走了!”,病房門就被人打開了,而後趙廉孤身一人提著塑膠袋走了進來。

  “紋玉,醒了啊?吃點兒東西先。”他拖了凳子坐下,問道:“乾食只有麵包和漢堡,要吃哪個?”

  “麵包吧。”陳紋玉答了話,又問道:“你的傷勢怎麼樣?醫生看過沒有?”

  “就給轍少爺揍了幾拳頭,當時有點回不過神,看著嚴重,其實不礙事的。”趙廉拿了麵包給他,見他面上憂思未散,知道他所想為何,便主動說起後續:“你暈倒後,我們就把你送到醫院來了。還好,就是感冒發燒,又沒吃什麼東西,一時體力不濟才會昏迷。”

  他說完又看了一眼門口,繼續道:“轍少爺跟上車來了醫院,也沒做什麼,就在走道的長椅上坐著,看上去很低迷,倒是沒哭沒鬧。他偷跑出來的事我已經報告給顧先生了,應該馬上就會來人把轍少爺接回去。”

  “趙哥。”陳紋玉咬了一口麵包,含在嘴裡輕輕問他道:“你知道林阿姨和小轅被送走的事嗎?”

  “昨晚是白秘書送顧先生和兩位少爺回去的,我問他後來發生了什麼,他不肯說。”趙廉嘆了口氣:“其實我昨晚從九巷離開的時候就給顧先生打過電話,那時他只問了你的位置,其他什麼也沒說便掛了。今天中午才叫我去別墅拿那份股權轉讓書給你,我到了之後才知道林太太被送去了‘安神之息療養院’,而轅少爺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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