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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已經狠了心,用盡了力氣,他卻沒有閃躲,連手也沒有放鬆半點,一直到她無力再踹了,才輕吁了一口氣,卻依舊沒有開口。

  他這樣子無賴和霸道,她忽然生出了無盡的絕望和憤恨,“好,好,我答應你,把小寶的監護權讓給給你還不行嗎?你放開我?”

  只見他猛地撐起了身子,一手抓著她纖細的肩膀,頭慢慢地俯了焉,黑的房間裡頭,她竟然依舊可以看清楚他無比冰冷的神情,眼中森森寒意如針般she過來,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一字一頓地道,“你說什麼。”

  她恨到了極處,別過了頭,“我同意把小寶的監護權讓給你,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你滾,你滾,你給我滾開。”

  他猛然放開了他,穿上衣物,轉身而出。她自然聽到了他關門的聲音,呆了片刻才怔怔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回到了自己的臥室,看著小寶無邪的甜睡容顏,她瞬間就後悔了----她大約是瘋了,怎麼會跟言柏堯說小寶的撫養權給他那些話呢?可他又為什麼要摔門而出呢,她怔怔地,還是不明白。

  一直看著小寶發呆,後來不知怎麼就朦朧了過去,迷糊中,小寶搖了搖她,“媽媽,我去找言叔叔。”

  她頭昏昏沉沉的,隨口“嗯”了一聲,道,“冰箱裡有蛋糕,餓了自己拿。”小寶清脆地應了一聲,就一溜煙地跑了,打開言叔叔家相通的那扇木門,興沖沖地去找言柏堯。

  可言叔叔的身上有好難聞的酒味,小寶猶豫著走近了點,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很燙,應該沒有生病吧。他每次看到媽媽一緊張就會摸他的額頭,所以就依樣畫葫蘆起來。

  言柏堯微微動了動眼皮,睜開眼睛,見了孩子,忽然微笑了起來,一把抱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摟在懷裡,喃喃地道,“小寶,我的小寶----”

  竟然一直地抱著他不肯放。小寶只覺得自己都快被他抱的悶死了,只聽言叔叔親著他的頭髮道:“小寶,我是爸爸,叫爸爸。”

  小寶只覺得頭昏昏的,可鼻子卻酸酸的,“哇”一聲哭了出來。言叔叔肯定是生病了,他怎麼會是他爸爸呢!言柏堯聽到了孩子的哭聲,清醒了些,忙放下他,手忙腳亂地哄了起來,“怎麼了,我們小寶怎麼哭了?”。只見小寶卻轉身跑了出去。

  汪水茉聽到了房門關上的聲音,疲倦地微微睜著眼,只見小寶已經在房裡了,心微微放了下來,問道,“怎麼了?”小寶沒有回答。空氣里有一抽一抽的吸氣聲,頗為異樣,她忙睜開了眼,只見小寶正抽抽抽噠噠的看著她,吸著鼻子在哭著,看著她,哽咽道:“媽媽,言叔叔病了,病得很重,快死掉了,還說他是爸爸。”

  她穿過相連的門到他客廳的時候,他正俯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矮几上一片凌亂,有三個空了的酒瓶,他還真是厲害,這三種烈酒也能混著喝。

  她推了推他:“言柏堯,你給我起來。”他緩緩地睜開了眼,朝她看了看,又閉了起來。看來他好得很,好得可以跟小寶說他是爸爸,怎麼可能死得了?她沒好氣地站了起來,轉身欲走。

  才一動,手已經被他抓住了,他的聲音低低地,帶著哀求:“水茉,不要走。”她頓住了,沒有動。他喃喃著:“不要離開我。不要。”

  她心微微抽動,手一甩,想甩開,道:“你喝醉了,好好睡一覺吧。”他不放,好似一個任性的孩子,:“不要走,我不讓你走。”

  她忽然覺得心裡的一陣酸意直直地沖入了鼻尖,澀得幾乎讓人要第一時間掉淚了。當初的她,打開公寓門的時候,是多麼多麼期盼他會跟她說這一句,可是他沒有,他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說,任她離去了。

  第十一回  安全感

  【vol.1】

  顧之森打了電話過來,就有關設計方面的事情溝通了一下意見,掛電話前,問了一句,“覺得好點了嗎?”隔著電話聽來,語氣與平日的好象有一些不同。

  她微微愣了一下,才回道,“好多了,謝謝。”他在那頭輕笑了起來,“是我不好,下次不會了。”顧之森這麼說,她反倒不知道說什麼了,頓了頓才道,“哪裡,是我酒量大差。”其實昨晚的場面她還是多少有記憶的,頗有點尷尬,但此刻從顧之森的口氣里聽不出半絲的異樣。

  中午時分,曼霓捧了一大束的香檳玫瑰,笑道進來,“汪小姐,收花。”曼霓又道,“有一張卡片,你要看一下嗎?”

  她打開一看,龍飛鳳舞的幾個字,“顧之森。”放下卡片,抬頭才見曼霓一直沒有走開,似乎在等她的回應,她淡淡地道,“幫我插在花瓶里吧,謝謝。”曼霓應了一聲,抱著花走了出去。

  她最近事情很多,再加上一邊工作一邊學習的狀態,常常忙就到了下班時間。下午的時候,他發了一條簡訊過來,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我去接小寶。”看來又恢復如常了,她只回了一個好字。

  抬頭看了一下天色,他應該接到小寶了。才想這個問題,手機鈴聲已經響了起來,她低頭看著閃爍不停的屏幕,沒有動,是他的電話。

  她輕嘆了一口氣,拿了起來,按下來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小寶軟糯好聽的聲音,“媽媽,你下班了嗎?”

  她嘴角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嗯,快了。”小寶道,“媽媽,我們去吃比薩吧?”她在辦公室里連連點頭,“好好好。”她怎麼也拒絕不了孩子的要求。

  於是,等她下班的時候,車已經在樓下等候了。

  其實他是真心疼愛小寶的,她心裡知道。看他小心翼翼地餵小寶吃比薩,又愛憐萬分地替他擦嘴角的髒漬,她就知道,他與她一樣疼小寶,愛小寶。

  孩子在的場面,兩人都很有默契地不提一些事情,維持表面的和諧,就如現在,旁人看來,還以為是一個恩愛的三口之家在用餐。

  回屋後,他將小寶抱進了臥室,輕柔地放在床上,又取過被子,細細地掖好。她在客廳放在小寶的書包,進房就看到了這一幕。她轉過了頭,道,“你回去吧。我會照顧孩子。”他沒有說話,卻也不離開。看他的樣子,估計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走的。她轉身而出,一個人進了書房,。

  他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熟睡中的孩子。孩子長得很像她,五官中只有鼻子和眉毛有他的模樣。猶記得第一看到他的照片的時候,他激動得幾乎握不住照片,他從來沒想過她會為他生下一個孩子。激動過後,則是捏著照片一天24小時地不肯放,每一秒鐘都想放在眼前,細細端詳。

  見到他之後,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好好地愛他,好好地寵他。每次聽他撒嬌似的叫,“言叔叔,言叔叔。”他的心仿佛有人用雞毛撣子不停地佛似的,又酸又癢又澀,很想抱著告訴他,他不是言叔叔,是爸爸。可是他竟然會膽怯,說不出的膽怯。

  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房間裡的沉靜,他猶豫了一下,在她包里翻出了電話,有一個沒有儲存的手機號碼在上頭不停地跳動,他這麼定定地看著,一直沒有按下通話鍵,最後鈴聲停了下來。但那頭的人似乎很有鍥而不捨地革命精神,又打了過來。

  他吸了一口氣,這才按下接聽鍵,接了起來,“喂,哪位?”那頭傳來一個略帶磁性的男聲,遲疑了一下,才道,“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打錯了,我找汪水茉小姐。”

  那聲音分明是有些熟悉的,幾乎一秒鐘,甚至一秒鐘不到的時間,他就肯定就是那晚送她回來的那個男的。言柏堯臉色微暗地切斷了電話,正準備放下,眼神不經意地一掃,看到了手機里還有一條未查看的簡訊。

  他心一橫,索性打開了,只見上頭只有短短的一句話,“喜歡香檳玫瑰嗎?那天真是不好意思。”顯示的號碼分明就是方才打過來的那個。

  他還未放下電話,只聽她的聲音淡淡地從門口傳了過來,“言先生,請問你拿著我的手機在幹什麼?”他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

  屋子裡一片沉寂,好一會兒,他朝她嘴角微扯,可那淡薄的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深處。他看著她,一字一字地念道,“喜歡香檳玫瑰嗎?”她站在那裡,沒有動。他也是。

  兩人又靜默了良久,她忽地笑了起來,快步走了過來,從他手裡取過手機,語氣冰冷地道,“請你出去。”他以為他是誰?憑什麼干涉她的一舉一動。

  她的表情說不出的決絕。他看了她一眼,竟不發一言,好一會兒,才轉身,大步朝門口走去。她吸了一口氣,盯著他的背影,聲音軟了下來,低低地道,“言柏堯,就算我求你,你放過我吧。”

  他的腳步停頓下來,苦澀萬分地笑了起來,“放過你!”可誰來放過他呢?放過她,讓她和其他男子在一起,讓小寶喊別人爸爸嗎?不,絕對不可能的。

  她別過了身,緩緩閉上眼睛,與他背對著背,中間隔了短短的一段距離,她的聲音低沉而無奈地響了起來,“言柏堯,我們的故事,已經結束了,不管你我願不願意承認,可事實上早在加州就已經結束了,中間隔了那麼久的時間,我們早已經回不到當初了。”

  “你呢,現在只是因為小寶是你的孩子,而你第一次做父親,所以難免激動萬分,事實上,只要你願意,你隨時都可以做父親的。不管對象是誰,以你的條件,多得是美女,願意為你奮不顧身。而我呢?現在要的只是平靜的生活。當然如果有機會,我也不排斥再談一段戀愛。如果合適,結婚也OK。那個對象可以是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男人,但不是你,言柏堯。”沒人願意重蹈覆轍的,她也不例外。

  她說得好,說得對,是有很多很多的美女,願意為他前仆後繼,勇往直前。可是她們都不是她,都 不是。他只要她一個而已。

  他僵在那裡,沒有動,聲音低沉,分辨不出什麼情緒,“就算是為了小寶,你還是這麼認為嗎?”可他與她之間,事實上是有了小寶了。

  她定定地看著窗邊輕舞的紗簾,深吸了一口氣,才閉眼,答道,“是。”她不要再為他受傷了。如果與他愛戀一場註定要受傷的話,她早已經傷痕累累了。她已經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再也折騰不起了。

  他站在原地,依舊沒有動,緩緩地,一字一字地問道,“那個香檳玫瑰就適合你嗎?”她心一橫,“不是他,也會是別人。”他微微笑了出來,冷而苦澀,“不是他,也會是別人。”

  兩人皆不再說話,空氣里充滿了死寂,一片的死寂。

  良久,他才開口,依舊一字一頓,透露著堅決,“但是,汪水茉,我不會放過你的,這輩子都不會!”下輩子也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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