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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生一使眼色,身後壯士們齊齊跪地三拜九叩:“——大少!滿足我們吧嗷嗷嗷——!”

  秦堅摸著下巴說:“李唯,我不知道你還有這種愛好。”

  花滿樓小心翼翼:“……大少你不覺得太花團錦簇了一點?”

  菜鴿淚流滿面的蹲在牆角:“男變女天雷啊啊啊”

  楊真趕緊往外走:“東東我們迴避一下,這種事少兒不宜。”

  李唯嫣然(?)溫柔(?)一笑,目光一橫,每個字都像是從唇齒之間浸潤了一番才慢慢的吐出來:“——不好看麼?”

  吉野掩面說:“好看!好看!”

  李唯滿意的拍拍他的肩:“我就知道好看。”

  ——他仰天長笑兩聲,腳邊橫七豎八的倒著一地壯士遺體,身上青青紫紫傷痕無數慘不忍睹。比較有視覺衝擊力的是,他們每個人身上都穿著嬌柔輕薄、色彩絢麗、風姿萬千的……巴黎歷年時尚款晚裝小禮服。

  李唯用中指關節優雅的推了推眼鏡:“讓我們向這些勇於為藝術獻身的時代驕子們致以最懇切的敬意——你們敬,我要去本科開會。”

  吉野顫抖著問:“什麼會?”

  李唯說:“關於肅清資產階級不正之風對當代大學生思想的不良影響和糾正過於奢華的生活習慣。我對本科女生們在禮服晚裝上花費大量金錢這一點感到相當不滿意。晚飯不用等我吃了。”

  寒風卷過,李家大少微微一笑,風情萬種。

  作者有話要說:握拳!求撒花求抱抱~!

  等李唯的故事完了,咱們就寫花滿樓和他的年下攻吳良小同學~

  第 38 章

  晚飯照例在食堂解決,花滿樓敲著鍋碗盆瓢發表感想:“大少不在,白米飯都他媽特別香!”

  菜鴿問:“那你為什麼還不動筷子?”

  花滿樓立刻正色:“‘特別香’是我的心理作用下的感官錯覺,實際上米飯里的石子、沙礫、昆蟲殘片和不明飛行物並不會因為大少不在就特別減少——蔡小歌同學你哲學辯證法學得太差了!上學期跨專業選修又沒過吧?”

  菜鴿掩面:“五十九。”

  ——這是蔡小歌同學歷盡千辛萬苦鑽研多年之後都搞不懂的事:明明抄的是前排楊真的試卷,一樣的問題,一樣的答案,一樣的監考官,一樣的改卷老師;偏偏楊真就可以拿六十一,而他則是花紋繁複、字體優美、纏綿悱惻、盪氣迴腸的五十九。

  生生摧折了菜鴿同學一顆積極向上的好學心。

  他看著充滿了哲學辯證法的食堂白米飯,不禁悲從中來,猛地撲倒楊真嚎啕大哭:“小公子~!現代社會不適合我~!其實我是從那盛世大唐火影村穿越而來、背負著博士學位血之詛咒的寫輪眼少年啊啊啊~~~~~~~~”

  楊真安慰他:“好的,好的,你先放開我好說話。”

  “不放!”菜鴿猙獰□,“改卷老師一定和你有jian情,我要挾持你向他要回那兩分!我要把你綁在柱子上,用刀子慢慢的割你衣服,從外套開始,到裡衣,到腰帶,到褲子,到小內內……我要一邊欣賞這大好春色一邊笑著問他:你到底給不給那兩分?不給?不給我就讓你的小jian夫春光大泄!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邪惡的盯著身下的楊真:“你怕不怕?嗯?怕不怕?”

  楊真誠懇的說:“……不怕。”

  秦堅悄無聲息的從菜鴿身後探出頭:“三丫鬟,你找我有事嗎?”

  ……菜鴿同學剎那間石化了。

  楊真笑了。楊真伸出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臉,然後對秦堅點點頭:“已經硬了。”

  秦堅風淡雲輕的吩咐:“拖出去埋了。”

  菜鴿撲通一聲翻倒在飯桌底下。

  秦堅伸了個懶腰坐下來:“念在初犯,只殺他一人,家人無涉;下次再敢犯就株連九族,把他家男女老少全拖來食堂里吃飯,讓他們腸胃痙攣不斷跑廁所而亡——話說回來,今天本科那邊食堂倒是很熱鬧嘛,學生爭先恐後的圍著打飯師傅,紛紛咆哮:大爺!我還要一份!還要一份!大爺!我們還要很多份!很多份!”

  花滿樓和楊真對視一眼:“……他們終於被萬惡的應試教育摧殘成了一群傻子了嗎?”

  “……非也,非也,”菜鴿匍匐在飯桌下搖晃手指頭,接著探出頭:“老闆我也可暫時復活十秒鐘嗎?”

  秦堅寬宏大量的點點頭。

  菜鴿伏地謝過恩,繼續八卦:“大少他抓狂了,他從女生宿舍樓里搜出一個移動硬碟,裡面裝著很多關於他和吉野的……呃,感性描寫,充滿了少女般粉紅色的綺思和哥德式的黑色監禁系列狂想;在這些充滿了想像力的故事中,李唯發現自己時而變成皮鞭蠟燭的特異愛好人士;時而變成嬌弱無力海棠春睡的小白受;時而變成在本校一堆攻君的爭奪中搖擺不定孤高自傲的高嶺之花……現在他下令等本科生晚飯過後就清查宿舍樓。”

  秦堅敏感的叫停:“打住,本校一堆攻包括哪些人?”

  “比如老闆您啊,比如沈教授啊,比如花滿樓啊,比如吉野啊,比如經常來串門的太上皇啊,當然,”菜鴿羞澀的停頓了一下,“也有在下小小區區不才我……”

  花滿樓俯身去桌下低聲問:“咱們老闆不是有楊真了嗎?”

  菜鴿小聲指導:“她們是萬人迷親媽黨!”

  秦堅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手錶:“十秒鐘時間到。”

  菜鴿迅速倒下裝死。

  過了一會兒這小子又忍不住,悄悄眯起眼睛,顫顫巍巍的從桌下探出頭來左右望了一眼,拉拉花滿樓的衣角:“……楊真呢?”

  花滿樓說:“淚奔了。”

  “老闆呢?”

  “追去了。”

  “那你還留在這裡幹嗎?”

  花滿樓笑了:“老闆吩咐我,見你醒來的時候,迎面給你一刀,賞你個痛快……”

  李唯坐在學生會會長辦公室的大轉椅里溫文爾雅的微笑著:“——腐敗。”

  會長點頭說:“是是是。”

  “——迂腐。”

  “對對對。”

  “——墮落。”

  “好好好。”

  “——縱慾。”

  “行行行,……哎?”會長絕望跪倒:“縱慾?”

  “腦海中的意yín比明著騷擾還要可惡!”李唯怒斥:“身為學生會的後輩,竟然讓這種墮落腐敗的洋文化思想污染純淨的大學校園!我對你太失望了!”

  可憐的學生會長點頭如搗蒜:“對對對您說什麼都是對的……但是大少耽美文化它不是洋文化啊。”

  李唯冷酷反駁:“東洋也是洋!”

  ——嗚呼哀哉,當年李唯高考時,成績優異,科科全優,唯獨一個英語要了他老人家的命。大學第一年獎學金原本穩穩是囊中之物,可惜英語老師竭力反對,老頭兒拿著他的試卷向學校據理力爭,聲稱:獎學金給這種學生我乾脆辭職好了!

  教務處主任拿起試卷一看,聽力翻譯題,我們在海灘陽光中舉行宴會,廣播裡是這麼說的:We held the party in the sun of the beach.

  李家大少寫:“呃……我們……我們舉起黨……在……那個……女性特殊服務業從業者的兒子裡?”(the son of the bitch)

  教務處主任差點當場腦溢血,之後李唯一直被全校稱作X大海灘的一縷陽光。四周大學以詐傳詐,誤以為X大新進來一個有著陽光美名的健氣美少年,都紛紛跑來亢奮圍觀——後來那些登徒子都一個個被李唯施以了慘無人道的遣返。

  從此李唯深恨外語——一切外語——他甚至抵制花滿樓那個印有KFC字樣的漱口杯,稱之為洋文化對博士宿舍樓的逆侵襲。當他搜出那個硬碟,看見原創四格上自己香汗淋漓春意盎然的呻吟:“呀咩代~~~~~~~~~~”的時候,他徹底的爆發了。

  他說:“老子日語只會說一句撒由那拉;她們畫就畫了吧,還惡意歪曲老子的人物形象!”

  他說:“呀咩代是什麼意思?老子就算叫床也不可能叫鳥國語!”

  他說:“不能縱容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了——!肅清!鎮壓!斬首!祭旗!擒賊先擒王!嚴刑拷打——!”

  他想了想,又補充:“……還有,老子跟那個吉野只是普通友好的朋友關係啦,那群姑娘們意yín我和吉野的風流韻事真是太過分了呀~~~~~~~”

  ……大少。

  在那張暗無天日的硬碟里,你可不僅僅是被吉野一個人壓了啊。

  你被你老闆、二少、皇家夫妻、偽攻三丫鬟、路人甲乙丙丁一起壓了的啊。

  為毛你只洗白你和吉野之間的jian情呢?

  你……你做賊心虛?

  晚飯過後本科宿舍樓里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清洗運動,主辦人是金融系博士在讀研究生李唯同學,其爪牙是學生會眾人,對象是無辜的、純良的、只不過對世界對人類對李唯懷有愛的本科少男少女們,以及他們小小的精巧的移動硬碟。

  李唯坐在辦公室等人回來匯報,等了半天不見爪牙回來,問吉野:“人呢?”

  吉野咳了一聲:“……鼻血飄櫓,去醫院輸血了。”

  李唯喀嚓一聲擰斷了學生會長新買的英雄鋼筆。

  “親愛的,”吉野真心誠意的說,“別介意了,你想連我都不介意——我和秦教授沈教授太上皇花滿樓蔡小歌等等涉案人員接洽了一下,他們都表示不在乎被群眾惡搞一下充當娛樂;連楊真都從拒絕跟秦教授回家的傲嬌狀態中恢復正常了,您就當是歲末大派送,滿足了一下本科女生粉紅色的純美幻想嘛!”

  李唯微笑起來,溫和的反問:“被群壓的是你嗎?”

  吉野心說不是。

  李唯迅速冷下臉:“那就閉嘴。”

  他老人家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向外走,問:“你聽說過佛教典故深淵排雷和揚湯止沸嗎?”

  吉野直覺不好:“不不不我什麼也不知道!”

  李唯笑了,說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但是什麼叫做換湯不換藥什麼叫做治標不治本你應該聽說過。防民之口甚於防川,要平息謠言的關鍵就是自己要做的讓人沒有謠言可傳。

  他老人家充滿智慧的說完以上這段話之後,下了結論:“所以,我要自己找一個女朋友來平息這荒唐的謠言。”

  吉野說:“……啊?”

  吉野抓狂了:“……啊?!”

  吉野猛撲上去:“親愛的你找了女朋友我可怎麼辦啊啊啊啊啊啊?!”

  第 39 章

  李唯同學不找女朋友都沒辦法了,他老人家早不是楊真那雪白粉嫩新鮮可口的年齡了,讀著博士,專業前景良好,有望留校任教,家庭情況不錯,人長得俊秀,早就有一大把媒婆天天上門。可惜研一那一年招惹了混世魔王吉野小流氓,所以一直拖到現在;不然別人就不是懷疑他同性戀了,人直接懷疑他某方面能力存在問題。

  十一放假回家,爹媽跟在後面念叨,說某位伯伯某位伯母家的某姑娘,人又漂亮,性格又好,你什麼時候去見見面吧你看你隔壁發小兒孩子都會叫爸爸了。

  李唯不勝其煩,微笑問李媽:“有我漂亮麼?”

  李媽語塞。

  “那就不要。”李唯微笑,把李媽推出門去啪的一聲書房落鎖。

  房間清淨了,但是他PDF一點做不下去,靠在椅子裡仰著頭,手指深深的插進自己額前頭髮里,疲憊不堪。

  研一到現在整整五年,吉野本著破壞到底重在摻和的精神先後破壞了他的五次相親,離間無數個試圖接近他的女同學。他甚至可以用暴力、特權、金錢等種種手段達到目的。比如說他會威脅人家女生:“大學期間談戀愛?畢業證書還想要麼?”

  女生爭辯:“我已經是成年人了現在大學連結婚都可以為什麼不能談戀愛?”

  然後吉野就會給那女生指出一條明路:“隔壁系的XXX,人帥/有錢/脾氣好/肯上進/運動健將/家世清白……怎麼說都比李唯好多了啊小姐慢走不送。”

  要是人家女同學繼續強調自己誰都不要就要李唯,那麼下一步她就會發現自己正受到某種程度上的暴力威脅。吉野這小子又有點背景,又有點小錢燒著,當年是十里八鄉著名的不良少年,什麼下流手段使不出來?

  這些都是李唯時候打聽到的,一次兩次還有“我一定要找吉野那小子算帳”的想法,五次六次之後就無力了,隨他去了。一拖拖到現在,兩人的關係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有時候李唯自己都有種“正和一個人交往著”的錯覺。

  然而這種感覺有時讓他很恐慌,他還沒做好走上這條路的準備,更沒有接納一個社會地位、家庭背景、閱歷學識和自己完全不搭調的人的念頭。他完全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怎麼辦:往上一步是嬌妻幼子和諧天倫;往下一步是未知,充滿危險的甜蜜和誘惑。更可怕的是這個深淵還有個聲音不斷的鼓動他,叫囂著:來吧!來吧!

  結果當天晚上睡覺李唯就做惡夢了,吉野笑嘻嘻的看著他說:“李唯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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