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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宣眯起眼,挖挖耳朵:“……你說什麼?”

  帥哥退後半步:“……我當然揍他。”

  “不對,前面的。”

  “……害得我三更半夜被老婆砸。”

  “不對,再上面的。”

  “……他管教不善……”

  “還是不對,”沈宣溫柔的鼓勵,“再上面的。”

  唐飛小碎步跑到一邊,吭哧吭哧的笑了。

  帥哥咬著手指,純良的回憶:“……是不是妻不教夫之過?”

  ……

  “悲慘呀,”唐飛跟蘇隱形容,“好悲慘呀。”

  “你看過魯提轄拳打鎮關西沒有?哎喲那一拳下去,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也似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卻似做了一個全堂水陸的道場,磬兒、鈸兒、鐃兒一齊響……古人的文筆呀,真是沒的說了呀。”

  唐飛心有餘悸的點點頭補充:“早說過太后K.O.一般只要二十秒,今天他讓我見識了那傳說中的秒殺啊,看上去連E.T和THE MAN IN BLACK都不是他的對手啊。”

  蘇隱捂著心臟默默的看了一眼倒地抽搐的某人,一邊小警察問:“大隊,送醫院嗎?”

  蘇隱想來想去,淒淒切切的說:“直接送火葬場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爬上新晉榜拉,俺奈你們~!請親們繼續打分支持俺~~~~~~~~~~~~

  俺是勤快滴好孩子~~~~~~~

  第 27 章

  蘇隱想來想去,跑去跟沈宣打電話:“太后啊,人家對你一片真心,你就從了他吧,老大不小的了您也該嫁人啦。”

  沈宣歪著頭夾著手機,一手按滑鼠一手夾著煙,眼睛盯著電腦屏幕,說:“老子不吃回頭糙,何況還是根老糙。”

  蘇隱一驚:“怎麼,你們以前就有jian情啊?”

  沈宣尾音拐了個彎兒:“有——”接著嗤之以鼻,“後來分了。”

  “怎麼分了啊?”

  “被我抓jian在床唄。”

  蘇隱那邊沉默半晌,接著咬牙切齒:“太后!要不要我出動八百御林軍,將人犯綁至午門外抽打之凌虐之斬首之給您老解氣?”

  沈宣笑起來:“算了,有什麼意思。我堂堂一個一流大學正教授,真愁找不到對象麼?我不想罷了。”

  蘇隱嘰咕一會兒,陪著小心問:“那你現在還跟他這麼糾纏不清的是什麼意思啊,舊情難忘?還是太上皇誠心悔過,您老心軟了?”

  沈宣站起身去抽書,書架太高夠不著,他轉出辦公室叫了隔壁籃球隊的學生過來抽,自己站在一邊看著:“——悔過啊?悔過管什麼用,我這人心硬,不念舊情。我就給人一次機會,錯過了再沒有第二次。”

  學生把書抽下來,心跳如鼓面紅耳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流滿面:“教授我錯了!我不是故意考試不過的啊啊啊求您再給我一次補考機會吧我一定好好把握啊啊啊……”

  沈宣額上劃下三條黑線:“……活該!”

  當天下午法律系補考,沈宣跑去監考,臨進門了看見楊真也在,頓時大奇。

  他問楊真:“不是你家老闆監考麼?怎麼換你了?”

  楊真把他拉到一邊小聲說:“我們在家猜拳,誰贏了誰來監考,誰輸了誰在家輔導東東寫作業。”

  所謂補考這玩意兒,除非教授更年期或你小時候曾經拿彈弓砸過他家玻璃,否則一般都是讓你過的,哪怕是在寫不出來小看兩眼,也含糊著能過去。本國教育制度就是這點袒護性,要是外國學生壓根不讓你補考,直接交錢重修。

  沈宣何許人也?——他老人家年紀輕輕,號稱X大考場四大殺手之一,他那修長秀美的身影總是在考場上帶來暗流洶湧的殺氣;他那犀利而深邃的眼神總是能映出學生桌下的大千世界無窮奇妙;——風浪之後總有他老人家的絕世風姿,他簡直就是個推動了狂瀾的男人!

  他站在講台上緩緩的說:“……最後一排那個戴眼鏡的男生請不要再保持十分鐘一次的頻率向你前排的兄弟借膠帶了;前面那個女生大冷天的穿羊毛裙子辛苦你了,不過我是敢上去掀你裙子看大腿的;那邊那個大個子再作有規律咳嗽、抓耳、摸頭髮等動作的話,我就讓你的身高和周圍人等保持等量平均水平。補考機會僅此一次,請大家不要逼我。”

  底下學生哀嚎遍野:“教授你虐囚……”

  沈宣金邊眼鏡一閃,教室立刻鴉雀無聲。

  “這就對了,”沈宣驀然一笑,溫柔可親,“有什麼不會的舉手問老師呀~老師在這裡呢~是不是~?”

  考試一個小時以後他老人家負著手去上廁所,靠門的學生眼睜睜看著他玉樹臨風瀟灑俊美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這才緊張的對四周點點頭:“他走了他走了!兄弟們抓緊!”

  嘩的一聲教室里學生紛紛傾囊而動,翻書的翻書遞紙條的遞紙條,有位有著偉大情操的哥們直接拿了他女朋友的試卷往上填答案。楊真左右看看,說:“咳!!”

  前排學生立刻哭倒:“學長你就可憐可憐我們吧!”

  “考不過去今年不要過年了啊啊啊!”

  “學長我們改日專門請你一桌!”

  “學長你也是這個年代過來的你就體諒體諒我們吧~”

  楊真默默的挪到門口坐下:“……只准抄十分鐘……”

  十分鐘後沈宣回來了,進門笑呵呵的問:“寫完了沒有?”

  裡面學生整齊劃一:“寫完了!”

  沈宣滿意的鼓掌:“寫完了收卷。”

  考完試出來,沈宣下樓去開車,唐飛在門口喜氣洋洋的等他,問:“要不要跟我去看看電視劇開拍宴會?”

  “……又是你寫的本子?”

  唐飛驕傲的說:“是啊是啊,我一生的夢想就是你來演男主角,雖然沒機會實現”

  結果沈宣跟他去了片場看到本子,接過來匆匆掃了一眼,默默的放下來,摸了摸雞皮疙瘩,說:“你還是把它當作夢想吧……”

  那男主角沿襲了唐飛一貫的人物套路,出身高貴少年流離成年之後平步青雲,雖然遇見過幾次小劫難,不過都化險為夷平安度過了;雖然遇見過幾個強大敵人,不過每次主角都功力大爆發打敗了對手;雖然遇見過幾個美艷紅粉,不過她們都為主角擋劍/擋毒/打掩護/堅守秘密而死了。最後主角富可敵國權傾一方,除了女人全滅之外,基本上小日子過得非常水潤,沒事還撫撫琴作作畫吟吟詩唱唱曲什麼的。

  一群美少女在片場外面呼天搶地:“唐飛——!你肯定是個同人男——!”

  唐飛很迷茫:“同人男?……那是什麼?……”接著轉身拉著心上人的小手扭捏:“親愛的~寫得怎麼樣?”

  沈宣在說假話和打擊人之間猶豫了一會兒,說:“……寫的……字寫的很好。”

  唐飛一樣很高興:哦也,他誇我字寫的很好。

  沈宣在這裡也不認識人,抽空出去抽根煙,路上看見一個女演員裊裊婷婷的往裡走,經紀人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後面追著幾個記者,都被助理手忙腳亂的擋下了。沈宣突而覺得那女人有點面熟,他定睛看了一會兒,哎喲一聲,想起來了。

  於是含笑揮揮手,叫了聲那女演員的名字,朗聲問:“十年不見,最近怎麼樣?”

  女演員一看眼前這人漂漂亮亮的,文文雅雅的,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更別說是十年以前。於是疑惑的問:“請問您是……”

  沈宣定定的看她一眼,笑笑道:“沒什麼,不認識也好。”說著轉身大步向外面走。

  他那一說話、一轉身之間卻仿佛有種凌厲的東西一閃而過,女演員愣了一會兒,突而面色慘白:“是你!”

  沈宣頭也沒回,揮揮手,大步走到外面去了。

  女演員身後的冷汗確實一層一層的冒出來。她記得這個人,雖然僅僅只是一面之間,卻很難忘記那張臉。帶著一點點震驚、一點點憤怒、一點點傷心、一點點無奈,更多的,是強捺情緒過後的隱忍平和。

  怎麼可能忘記呢,如此狼狽不堪。久遠的記憶帶著尖銳的稜角,一片狼藉。

  唐飛出來找沈宣,見那個女演員,咦了一聲說:“你好啊。”

  女演員勉強笑了笑:“你好唐先生,……你找朋友嗎?”

  唐飛想起什麼,臉色也不好看,擺擺手說:“沒什麼沒什麼。”一邊打著岔,一邊又慢慢的重新轉回了會場。

  結果進去以後就不斷的有事抽不開身,打沈宣手機又沒人接,一直到深夜散了都沒有見到沈宣。唐飛這下急了,蹲在台階上不停地打不停地打,直到很晚才接到一個電話,李唯在那邊呻吟:“他媽的,太后重死了,怎麼背上樓梯啊~~~~~~~”

  太后很丟臉的喝醉了。

  其實也不奇怪,沈宣也是人,是人就有個酒量。他平時雖然善飲,不過還有個度;今天坐在人行道邊上拎著一紮啤酒,不知道為什麼就喝多了。喝多以後他老人家特別嗨皮,人家小交警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從車裡拖出來。

  李唯正巧出去買東西,見了太后,一驚之下非同小可,趕緊把人送回來。結果半路上沈宣又是吐又是耍賴耽擱了半天,回去的時候校門已經關上了。

  所有大學的大門好像都只能禁止有著正常的晚歸理由的學生進去,而那些真正需要防備的——比如晚上溜出去泡妞的花滿樓、網吧通宵包夜的蔡小歌、三更半夜氣咻咻要回娘家(宿舍)的楊小真、拖家帶口來勸回的秦教授——這些人都身負絕頂輕功梯雲縱,區區一道門,騰雲駕霧可過,不在話下耳。

  李唯一手扶著沈宣一手拼命的晃門,憤怒的在門外嚎叫了半天,傳達室里毫無動靜,任你風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沈宣垂著頭,站立不穩的靠在牆上,含混笑道:“翻過去……”

  李唯說:“太后您老保重,您這一翻,國將大殤矣。”

  太后反駁:“呔!哀家在此牆上身輕如燕來往復還之時,爾不過垂髫小兒!”說著揉揉太陽穴,助跑兩步往上一躍,刷的一聲翻了過去。

  李唯呆立良久,滿心感喟:前人的智慧、經驗、積累和文化,永遠都是後來者珍貴的財富。

  結果翻過去以後太后就走不動了,李唯強烈懷疑這人其實掉下來的時候摔了腦子,他使勁拍沈宣後腦問:“教授?教授?您還認識我不?”

  拍了十幾下都沒反應,李唯正慌,沈宣緩緩的、低沉的、吐字清晰的說:“……再敢來一下你別想畢業了!”

  李唯立刻念一句太后起駕,一把扶起沈宣往宿舍樓走。

  正巧楊真又夜不歸宿(上一章有人問楊小真小同學今晚是不是又被壓倒了,這是答案)、花滿樓又跑出去跟吳良小同學學車、菜鴿抱著他心愛的第十年實體書版呼呼大睡,李唯開了門進去,幾乎沒驚動什麼人。沈宣一頭倒在花滿樓的床上,用手蓋在眼睛上半晌,長嘆一口氣說:“有佳偶如此,夫復何求啊~~~~”

  李唯琢磨著問:“您說太上皇?”

  沈宣擺擺手:“說我自己。”

  李唯立刻小碎步跑去牆角,吭哧吭哧的笑。

  “別笑,”沈宣說,“我的確很不錯了。當場抓住情人和第三者在床上翻滾,我闔上門收拾行禮自己退出,從此十年之間天涯兩隔互不見面;十年之後再遇當年第三者,我保持禮儀問候一聲再次退出,最多就是為我國的菸酒糖業發展做出了力所能及的一點貢獻。”

  他問李唯:“有我這麼寬宏大量的沒有?”

  李唯沉默半晌,說:“您老心真硬。”

  沈宣嗤之以鼻:“呸!老子曾經也是個感春悲秋的文藝少年,看到落葉飛花都能吟詩三百首的。不信你去問問你老闆,本科那會兒誰是這座大學城著名的風流才子來著?”

  李唯當他不清楚了,連忙端茶倒水扶他躺下。沈宣笑笑,心想你以為我醉了,其實我清楚得很,不願意說罷了。

  有些事真的說出來就沒意思了,放在心裡慢慢的回想,當年一剎那間的驚艷,一個須臾間的心動,還有無數個漫漫長夜裡的輾轉反側、情思念想。

  這才子倒在床上,在心裡默默的念: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故人心易變哪。

  作者有話要說:一天兩更,拿小喇叭拼命哭嚎之:俺是好孩子——!不撒花表揚俺滴都是壞孩子——!壞——孩——子——!!

  第 28 章

  太后這邊睡著,那邊李唯接了唐飛電話,太上皇在那邊豪氣沖天:“我翻牆進來了,現在在你們宿舍樓底下,沈宣在哪裡?”

  李唯掛了電話,一邊默念:學校的圍牆越來越不管用了,安全設施越來越差了,這博士樓里一眾年輕貌美風騷過人的小博士們可怎麼辦哪;一邊蹬蹬蹬的跑下樓去迎駕太上皇。

  太上皇進了宿舍門,仿佛黃世仁見了楊白勞家小破屋,連聲感嘆:“舊社會!一朝回到舊社會!”

  李唯疲憊不堪的揉按眉心:“您趕緊把太后接回寢宮去,不然菜鴿一會兒起來看到他躺在花滿樓床上……嘖嘖,這棟樓里所有人今晚都別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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