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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宰平把他拉過來安置在兩腿間,拿水給他喝:“慢點說話。”

  梁悅氣呼呼喝水看他,咬著杯子邊緣,像是要把它咬下一塊兒來,一口水咽下去接著來:“人家怎麼想,我就這麼靠不牢啊,還要自己一把年紀的老爹出去賣!”

  “嘖,越說越不像話,什麼出去賣,爸爸不過是順個手。”

  “你就非得順這個手嗎?!我不是不同意嗎,你非得順這個手?!”

  梁宰平連忙給他撫背說:“是爸爸錯了,不該順這個手,下次一定聽你的話,別生氣了好不好?”

  這個老男人低聲下氣的姿態外人難的得一見,梁悅可是見得多了,說什麼下次不這樣,其實每次都是這一招,拿他當個小孩子哄騙。

  回想起接到電話那時的心焦和慌張,他著實咽不下去這口氣:“你好好認識一下自己的錯誤!”

  梁宰平頭點的像個奴才:“是是是,爸爸一定好好的認識。”

  他裝得像樣,梁悅氣沒消,卻被鬧的笑了出來。

  梁宰平卻不笑,摸著他的臉低低說:“叫你擔心了,是爸爸不對,對不起。”

  梁悅在對視里漸漸消了氣,心有不甘,伸手去揪他的鼻子:“混蛋。”老混蛋!

  梁宰平抓住了作亂的手,放在嘴邊親吻每一根手指,舔敏感的指fèng處,閉著眼睛用鼻子輕輕的嘆息。

  梁悅心悸,梁宰平有時性感得他口乾舌燥,他抽回了手,握著杯子接著喝水,眼神四下亂掃。

  梁宰平輕輕笑,起身打破氣氛魔障,說:“走,去看看你都帶了什麼回來。”

  相比起梁宰平這個太極高手的自如得意,刑墨雷倒是真遇上頭疼的事兒了。

  那天佟西言下了手術已經是半夜,被折騰夠嗆了,他心疼的領回來,帶去喝了點兒營養粥,想他能好好的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就讓他睡到自然醒。

  結果回了家,他都已經疲倦了,佟西言卻還是纏上來了要做。刑墨雷承認自己定力不夠,經不起他的誘惑,佟西言聲聲催促他再快一點兒再用力一點兒,刑墨雷於是就真沒掌握好一個度字。

  第二天佟西言準時醒來,像往常那樣去上班,車開在路上就撞了。打電話給刑墨雷,求救的原因是門診要遲到了,他沒時間留下來等交警。

  刑墨雷匆匆趕了過來,見佟西言萬分疲憊揉著腦袋靠在車邊視圖跟人講理,那模樣十分可憐。

  他走了過去替他解圍。

  佟西言跟獲救一樣鬆了口氣,攔了輛計程車去了醫院。

  刑墨雷總覺得他的精神狀態不太對頭,等處理完車禍已經是中午,他在副院長室找到他,發現他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上去一摸他的額頭,滾燙。

  佟西言抱著他只管稀里糊塗撒嬌,磨蹭著雙手伸到他衣服里瞎摸。刑墨雷終於爆發了,罵到:“撞什麼邪了你?!”

  佟西言被罵的一怔,高燒讓他神志不清,仍然顫巍巍的湊上去吻他。

  刑墨雷那一刻的心情不是想罵人那麼簡單,他真想動手了,揍他一頓,順便敲開他的腦瓜看看到底這段時間他是怎麼了,想什麼呢。

  佟西言又請了病假了,這個副院長真成了多愁多病身了。

  刑墨雷守在床邊等他醒,佟西言原本就是疲憊過度,給他配的藥里除了抗生素之外還加了一些能量和鎮靜劑,他這一睡估計得很長時間。

  一雙兒女敲門進來探望,坐在邊上跟刑墨雷輕聲交談。佟早早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再有兩天就走,刑少駒送過去,安排好了再回來。

  刑墨雷挺放心,父子倆雖然性格犯沖,但家人起碼的信任還是在的,就憑刑少駒在佟早早身邊這麼多年沒有做一件傻事,刑墨雷覺得兒子在這方面是強過自己了。

  佟早早擔心自己的父親,對刑墨雷說:“大爸爸,你一定要好好照顧爸爸,他不會照顧自己的,心裡只有別人的。”

  刑墨雷看看床上安睡的人,說:“你還不放心大爸爸呀?”

  佟早早皺鼻子說:“我是不放心啊,你還不是被爸爸牽著鼻子走。讓你站著就站著,讓你……”

  刑少駒突然咳嗽了一聲,佟早早本來想說讓你跪著就跪著,一想,做了個鬼臉,幸好沒說出來。

  夜裡刑墨雷陪睡,上床時驚動了佟西言,他睡眼朦朧的看他,蠕動著靠過來摟著他的腰。

  刑墨雷不敢大動作,又怕壓到他的手臂,只好維持著僵硬不適的姿勢等他睡著,可讓他暴躁的是佟西言根本沒有睡覺的心思,他的手伸到他腰下摸索,刑墨雷剛要出聲,他便像沒事人一樣吻住了他,舌頭靈巧的鑽進了他嘴裡。

  要不是他正在發燒,刑墨雷沒準不是對手,可這時候他要是還被他弄的腦袋不清,那他刑墨雷真擔得起禽獸二字了。

  他粗暴的把他從身上扯了下來,固定在被褥里:“別動。”

  佟西言掙扎了一下,動不了,這才不解的看他:“……不要嗎?”

  刑墨雷嚴厲的像個師長:“到底為什麼?說!”

  佟西言茫然無知的看著他,微微啟唇啊的一聲拖長了音。

  刑墨雷覺得自己快被玩傻了,哭笑不得的抱著他翻了個身,躺舒服了才問:“胡煒那混球跟你說什麼了?嗯?做什麼每次都跟玩命似的,想把我掏空啊,你不看看自己的斤兩,這會兒難受了吧?到底盤算什麼呢你?”

  佟西言嘟囔:“我沒盤算……”

  “沒盤算你盤算什麼呢?”

  “我盤算……不對,我沒盤算。”

  刑墨雷被逗笑了,胸腔震顫,佟西言很不舒服的用胳膊支起身體:“你不喜歡嗎?你不是很喜歡的嗎?”

  刑墨雷湊到他面前跟他碰鼻尖:“喜歡,我當然喜歡。”

  佟西言睜大了眼睛看他,不一會兒眼睛裡就全部都是眼淚了,刑墨雷大驚失色,連忙抱在懷裡問:“怎麼了怎麼了?”又哪兒說錯了怎麼跟個小姑娘似的多愁善感還哭了,多大點兒事兒。

  佟西言燒得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斷斷續續的說:“你不是喜歡嗎……不是喜歡嗎……沒節操的,亂七八糟的,隨便什麼地方都可以……我總是拒絕你你不高興吧……變成你喜歡的樣子呢……我也是男人……被人惦記……過分,都是你,真倒霉我遇到你……真倒霉……”

  他像是醉酒似的情緒不穩,說說停停,末了,用力把鼻涕擤在他睡衣上。刑墨雷清清楚楚聽每一個字,試圖在他破碎凌亂的敘述里找到原因。他有點兒想明白了,胡煒那事兒一定還是刺激到他了,大概他沒想過會跟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有那麼密切的接觸,而且還是被強迫的,極其不愉快的,難怪從背後碰他總會嚇到他。那麼什麼叫“隨便什麼地方都可以”“變成你喜歡的樣子”,他是不是對自己誤會太深了?

  刑墨雷搖頭直感嘆,還以為這些年的默契不用再花太多語言溝通,可他的想法,早就已經岔到不知道哪條路上去了。是自己太馬虎太粗心,沒注意到他這樣的性格,輕易是不會放下包袱的。

  還是等他清醒了,好好談一次吧。

  刑墨雷小心脫掉了弄髒的睡衣,把人重新安在懷裡放好,拉了下檯燈,決定了還是等他病好了再說。

  №3521 ☆☆☆鄭二於2010-07-25 04:55:30留言☆☆☆

  也許已經有人跟他匯報了台灣之行的種種細節,梁宰平的掌控欲比一般人強烈的多。梁悅倒根本不在乎這些了,他在意的是梁習蔭的反應,助理說他一言一行都在看他的臉色,這話讓梁悅心裡頭很不舒坦,首先是他自由任性總是有限,已經被家長盯到忍無可忍可不能發作,他實在反感總有人盯著他,況且,他也討厭梁習蔭的態度,好像他是像梁宰平那樣的讓人發怵的人似的。

  吃晚飯的時候梁悅本來不想發作的,可他明明看到那小東西的筷子已經落在一隻明蝦上了,就因為他瞟了一眼,他立刻就把筷子縮了回去。

  梁悅當即就啪的一下就把筷子拍下了,倒是讓梁宰平也驚了一下。

  梁習蔭瑟瑟看著父親,梁悅滿臉不耐,問:“你累不累?!”

  梁習蔭無助的望向祖父,梁宰平要開口詢問,被梁悅喝了回去:“沒你事!”

  梁習蔭只好說:“我不累……”

  梁悅說:“你不累我累!你能不能別看我,管我做什麼,做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你大小是個人,有人權的,幹嘛呢總要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你別真把自己當工具了!”

  “悅悅!”梁宰平嚴厲的喝了一聲,嚇了梁悅一跳,但馬上就不可思議的看向了他。他從來沒有這樣叫過他,帶著一個父親的威嚴,和一個掌控者的決狠。

  飯桌上氣氛霎時僵住,梁習蔭大氣也不敢出,小臉慢慢藏到了飯碗後面。

  幾秒鐘之後梁悅突的一下站了起來憤憤離席。梁宰平沒有回頭看他,只聽到他上樓去的腳步聲,踩得樓梯響聲很大。

  保姆站在廚房門口不知道該不該出來,手上端的是梁悅喜歡的花雕蒸螃蟹。

  梁宰平持起筷子給梁習蔭夾了一隻蝦,對他和藹說:“爸爸的態度不好,但他說的不錯。你是男子漢,生存立世都有自己的信念,也就是你必須找到自我,這是最重要的,不要依靠任何人生存,把握住自己,始終能夠冷靜清醒的去面對你的人生。”

  梁習蔭並不理解祖父的話,剛才那一剎那,他看到了一個跟平時完全不一樣的祖父,他的眼神像劍一樣又快又利,語氣也好可怕,弄得他根本已經忘記了父親剛才沖他說了些什麼。他趕緊胡亂的點了點頭。

  梁宰平說:“一會兒去自己把書跟衣服都整理好,明天咱們回學校,你的假期太長,老師都已經打電話來詢問了。”

  梁習蔭一愣,他都完全忘記了要回學校的事情了:“……是。”

  梁宰平沒有再多說什麼,他吃得特別少,除了眼前一盤子麻油拌萬年青菜乾,幾乎沒怎麼像別的盤子下過筷,梁習蔭偷偷看,一時間又覺得祖父的神情好像很傷心,看著很可憐。

  梁宰平很快就放了筷子,說:“吃完飯,到書房等爺爺,今天我們說一說‘自我’。”

  然後他就上樓去了。

  梁悅肺都要氣炸了,上樓就踢翻了起居室里的一條布藝矮凳,接著便戴上耳麥,把音樂聲音開到了最大。他的爆脾氣哪裡受的了別人的訓斥,更何況那是梁宰平。他覺得自己做得沒有錯,梁宰平已經夠讓人受的了,照他的教法,梁習蔭會變成另一個他,那不是一個正常小孩,那是個小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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