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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他們便在熊洞裡面生火烤熊。

  蘭罄看著他今天的獵物,笑得像是春天裡的花兒一樣,一隻一隻地數過去,再一隻一隻地數過來。「這只是我的、這只是我的、這隻還是我的!」

  苦命小七則是生火燒柴,剝皮烤熊,然後小心翼翼地塗上些藥,恭請他家大師兄吃了。

  「真乖真乖!」蘭罄接過香噴噴油滋滋的烤熊肉,這般說道。

  小七跟著蘭罄跑了整天的山,身上還有傷,整個人真是累得不像話,當他切好了一頭熊,把肉都烤好,也服侍得小黑大人滿意了,那眼皮便一眨一眨地,慢慢地垂了下來。

  蘭罄喝了點竹葉青,沒想到才轉頭,卻見小七倚在干糙堆上睡著了。

  蘭罄跑到小七面前看他輕輕地打著呼的模樣,一口酒一口肉地,歪著頭看著小七的睡臉不放。

  「你怎麼到哪都能睡啊?」蘭罄問道:「喂,雞啊,別又睡死了!」

  然而小七回答他的卻是:「呼嚕嚕嚕嚕……噗噗噗……」

  蘭罄看小七睡得這麼好,熊洞裡也安靜了下來,這一沒人陪他講話,他心裡便不痛快了。

  只是正當他想把小七弄醒,耳邊卻聽見輕輕的「嘶嘶」聲。

  蘭罄眨了眨眼,開始四處尋找聲音的來源。

  他側耳聽著,手還四處翻找,最後想了一想,慢慢把小七下擺的衣衫掀開,竟就在這時候,看到一條顏色燦金的小黃蛇盤踞在小七大腿之上。

  那蛇約只有食指粗,小小的腦袋揚起,嘶嘶吐著蛇信。

  「金環蛇!」蘭罄一見那蛇,眼睛便是一亮。

  這種蛇可是世間少有的毒蛇,只要小小咬上人一口,就算長得比牛壯的,都會當場斃命。

  會動的東西總是特別容易引起蘭罄的興趣,尤其這種帶毒的,更是讓他眼睛都發光了。

  蘭罄怕這正在睡覺的小七把蛇嚇跑,於是喊了一聲:「小雞,不要動!我要捉蛇了!」

  睡夢中的小七模模糊糊地只聽見蘭罄喊了一聲:「小七!」朦朧間張開眼,又見蘭罄作勢要朝他胯間撲去。

  小七當下一個驚啊,立即慘叫了一聲跳起來。

  可他不跳還好,一跳,蘭罄整個人就撲了上來。

  而蘭罄不撲還好,一撲,勁風扇到金環蛇,蛇受到了驚嚇,便是張開嘴伸出毒牙往底下胡亂一咬!

  「嗚啊——」小七悽慘地嚎叫了一聲。

  蘭罄被小七的慘叫嚇了一跳,一不小心抓蛇的手那麼一捏,就不小心捏碎了那蛇的腦袋。

  只是這時毒蛇早朝小七咬了下去,那對尖尖銳利的小毒牙狠狠地刺進小七腿根子處的軟肉里。蘭罄這麼一捏,幾乎所有毒液都被注進了小七大腿內側。

  小七痛得雙眼幾乎噴出淚來,哭爹喊娘地一直叫。

  「奶奶個熊啊——什麼東西啊——」小七整個人跳了起來。

  覺得自己好像闖禍,可又不確定是不是真的闖禍了的蘭罄立即起身,往後一退,把手往身後背,裝作不干己事的模樣。

  小七低頭一看,嚇得花容失色。「金環蛇!?」他立即將那蛇連同蛇牙一把扯下來,而後晃了晃,毒氣開始往上竄,讓他一張臉染上了黑氣。

  「你……你……」小七顫抖著手,指向蘭罄。「我不過是打個瞌睡罷了,你居然放蛇咬我,施小黑,你良心何在啊!」

  「不是我,」蘭罄連忙擺手。「是蛇自己咬你的,我眼睛有看到!」

  「啊……我的頭好暈……這回真是命當該絕了……他奶奶的……」小七晃了晃,搖了搖,撫著頭慢慢往後倒去。「……大爺我是造了什麼孽……老天爺啊……你竟要我在這荒山野嶺間……孤身一人死去啊……」說罷跌在干糙堆上,他還不忘把褲子拉高,稍微看了一下。

  幸好不是那裡……幸好只是很靠近那裡的腿根子……

  「你才不是孤身一人,施小黑我也在。」蘭罄說。

  「閉嘴!」小七朝蘭罄就是一吼。

  蘭罄被這麼吼了聲,眉頭不禁皺了皺。只想,這人今天真是好大的膽子!

  「天啊,地啊,師父啊,恕徒兒不能侍奉您左右了,師兄他不讓我活啊……」小七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然後慢慢地癱軟在糙堆之上,感覺眼前朦朧,毒性發作,天旋地轉,幾乎要看不清眼前景象了。

  蘭罄跑到小七面前,用腳尖踢了踢他。「喂,小雞。」

  「別踢,大爺我要死了……」小七熱淚盈眶,沒想到自己一世英名,如今竟得因為出來找這禍害,落得被禍害了的下場。

  早知如此,他當初真該昧著良心,不聽師父和師兄們的話,留在他的浮華宮裡左攬美人、右抱心肝就好,絕對不會出來找人!

  蘭罄看看小七慘黑的臉色,又看看那條毒蛇,說道:「看你這麼可憐……好吧,念在你平日聽話,又會烤雞、烤豬和烤熊給我吃的份上,我就救你吧!可是我救了你,你以後得更聽話才行!」

  「啊?」小七看了蘭罄一眼。「金環蛇是世間最毒的毒蛇,你能救我?」

  蘭罄突然一笑,笑得萬分妖魅,他輕輕吐出嘴裡那條紅艷艷的小舌頭,而後道:「你忘了,我有毒,會以毒攻毒啊!」說罷,就朝小七蹲了下來,然後一把把褲子撕開,露出被蛇咬了以後的黑腫傷口,嘴巴直接湊了上去。

  「你幹什麼!?」小七驚得跳起來。

  「吵死了!」蘭罄吸出了一口毒血,吐掉後一把往小七兩腿間扇去。

  「喔……喔喔……」蘭罄力道可從來沒在節制的,小七被用力一扇,胯間那個地方簡直像被拿鐵錘砸了一樣,痛到他整個人像煮熟的蝦子一樣捲起來,眼淚鼻涕撲簌簌直掉。

  蘭罄再把人給攤平,然後雙腿拉開,軟軟的嘴唇湊上,努力地再朝那柔軟敏感而且腫得不像話的大腿內側努力一吸。

  「啊……啊啊……」

  小七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如今是身在西方極樂世界,抑或阿鼻地獄了。

  他喘著氣支撐起身子往下一看,看到蘭罄正埋在他的雙腿間。

  你說,吸毒就吸毒算了,幹啥吸完毒還要在傷口上舔上那麼一舔啊?

  這不是要讓人毒血攻心,直接氣絕身亡的嗎?

  小七含淚倒回糙堆之上。

  蒼天啊……

  您老能不能別這麼折磨人啊……

  啊啊啊……

  不行……別再吸了……

  啊啊啊……不要舔啊……

  那裡……那裡……一整個升起來了啦…

  罄竹難書之飛賊小蘭花 下 第六章

  第六章

  因為之前牢房走水的關係,酉無垠住的附近都給燒得差不多,幾名獄卒把酉無垠從柵欄裡帶出來後,拿著磚瓦進去補,酉無垠則被帶到了柳成非隔壁的那間牢房裡。

  而酉無垠旁邊的幾個囚犯也跟著遷移位置,分散到其他還能住人的牢房裡去。

  「主子!」柳成非一見酉無垠來,便急急站起,又急急跪下。

  「阿非,你這是做什麼?」酉無垠說道。

  「阿非沒有盡到責任將主子從此處救出,累得主子在此處受苦,阿非罪該萬死,請主子責罰!」

  柳成非看著他主子滿臉烏黑血漬穿著破爛囚衣,飽受折磨的模樣,一臉懊惱。

  酉無垠隔著柵欄拍拍柳成非的肩,然後面對他盤膝坐了下來,柳成非有些驚喜,因為他主子竟如此紆尊降貴,坐在他的面前。

  酉無垠淡淡一笑。「你來救我,我已經萬分感激,又何罪之有!」

  「主子……」柳成非感動莫名。

  柳成非是從小就進了無垠軒的,當時的他是個孤兒,老被其他下人看不起,後來有天他反抗那些人,差點被那些人打死,主子經過時不但救了他,還將那些下人責罰一頓趕出無垠軒。

  主子贊他有骨氣,將他調到自己身邊,給他書讀,教他一切做人道理,在柳成非的心裡,他的主子就是他的天,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主子有事。

  酉無垠眼裡戾光一閃,而後恢復平靜面容,只是淡淡說道:

  「這歸義縣衙里的人看來是不會放過我了!將你牽扯其中,對於你,我真是心有虧欠。」

  「主子千萬別這麼說!」柳成非急忙道。

  酉無垠嘆了口氣,說道:「既然都連累了你,那這事情便對你說了吧!當年我為調停黃山老妖與武林群雄之間的紛爭,獨自上黃山與老妖周旋,誰知不幸中了老妖之毒命在旦夕。

  老總管為了救我,幾度向桑家交涉欲買寒地蟾,但桑家將寒地蟾視為傳家之寶,無論如何不肯賣。老總管不忍我離開,一念之差竟帶人趁夜潛入桑家欲奪寒地蟾,沒料桑家誓死抵抗,這才弄出這段悲劇來。

  阿非,你為我所做的事情我很感激,但我酉無垠氣數已盡,就別再白費心了。人不是我所殺,一切卻也是因我而起,你之後又為我多殺那麼多條人命也只是為了保住我一條性命,如此並不值得。」

  「主子為武林中人做了那麼多事,阿非不論為主子做什麼事,都是值得的!」柳成非急急說道,但之後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連忙轉頭四處張望。

  他們周圍並沒有人,只有隔了兩間牢房外,有個頭髮白花花的老頭兒正背對著他們側身睡覺。

  柳成非回過頭來,酉無垠見他的神情便知道他擔心什麼,遂道:「那老頭我見獄卒對他說過話,人老重聽,而且一進牢房成天就只睡覺而已。這麼遠的距離,就算他醒著,也聽不見我們說話,你放心。」

  柳成非點點頭,遂小聲道:「主子放心,桑家當年血案並不是您做的,而是老總管所做,朱於蔡韓林幾人也都是我所殺,與您無關。老總管已死,他們也抓不著他,若要找人定罪,那個人也該是我,而非主子您。主子您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切切不能因為這歸義縣,就斷了您的性命!

  我不信歸義縣是什麼龍潭虎穴,能困得住主子。就算傾盡所有,阿非也定要救主子出去。再若真的不行,阿非這條命,就送給他們,他們那幫人求的不過是對上對下有個交代,只要阿非將一切承擔下來,主子是絕對不會有事的!」

  「阿非……你這又何苦……」酉無垠深深嘆了一口氣。

  「這是阿非應該做的!」柳成非朝酉無垠說道。臉上,有著視死如歸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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