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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換你屁股讓我捅行不行…”未繁憤怒地說。

  “……”邵樂的臉一陣青一陣白,聽到未繁的要求後,臉色慘得和未繁差不多。

  “做不到還囂張個什麼勁……”未繁又咳了兩聲。“……以為用錢就可以解決嗎?我告訴你,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隨你擺布。”

  未繁虛弱的時候連吼人都少了半分狠勁,看在邵樂眼裡,只覺得自己真是做了很大的錯事,讓未繁遭到莫大的侮辱,也連帶地傷害了他。

  “我很有誠意要解決這個問題。”邵樂將姿態放得很低,他深深明白這全是自己的錯。“如果你想聯絡敬之過來處理也行,我會幫你打電話給他。”

  犯了錯,便是犯了錯。再多理由也不足以狡辯。

  邵樂已經準備好當敬之知道這件事情時,他們十多年的友情也會隨之破碎。就算敬之再也不理會他,甚至憎恨他,那都是應當的。

  現在的他只希望讓未繁好過些。無論用什麼方法。

  未繁慌亂地說:“不行,絕對不可以通知我哥!”

  跟著他又裝得惡狠狠地撂重話:“這種事你打算讓多少人知道!你要用它來威脅我嗎?還是威脅我哥?我告訴你,別以為我現在站不起來沒辦法對你怎樣,只要等我好了,你等著瞧,我絕對把你的臉打到變形,讓你媽都不認得你!”

  “你好起來以後,隨你愛怎麼打,就怎麼打。我不會說第二句話。”邵樂回答。

  “神經病!”未繁根本就不相信邵樂會真的那樣做。

  “我對那晚發生的事情,真的感到很抱歉。但事情發生了,我沒有能力改變,唯一能補償你的就是,你所希望的事,我都會為你完成。”邵樂說。

  未繁覺得邵樂這種低姿態絕對是在演戲。他一定是要趁自己鬆懈心房以後留下來,再找機會把自己給殺了埋了,反正這深山裡頭空曠的土地那麼多,隨便哪裡埋一個人,可能幾百年後都不會被發現也不一定。

  未繁覺得自己待在這裡很危險,他也不要再相信邵樂人有多好。

  只要今天能離開這裡,遠離邵樂這個傢伙,他就可以再回去自己的狗窩,平平穩穩的繼續自己的日子。

  未繁伸手搭上向下的階梯,奮力地就將身體往前移。然而因為高燒不退加上多日來都沒有進食,方才從房間裡爬出來就花費了他泰半力氣,這回手臂才伸出去抵沒兩秒,就失去力道整個軟了下去。

  前進中的身體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反應,來不及後退,未繁一個重心不穩,就往前栽跟斗,整個人像滾雪球一樣不停地往一樓滾去。

  邵樂見未繁出了狀況,電光石火間想也沒想,伸出手就抓住未繁的腳,然而那下墜的力道實在太大,就算他臂膀再如何有力也撐不住兩個人的重量。

  下半身無法使力的邵樂失去平衡,從輪椅上跌了下來,他緊緊地抓住未繁,兩個人就這麼又摔又撞地滾到一樓。

  樓上的輪椅滑了兩下,也跟著掉了下來。

  一聲又一聲的巨響傳來,邵樂還來不及回神,輪椅便重重地撞擊他的頭部,讓他眼前一片空白,失去意識,昏了過去。

  跌在邵樂身上,但位置低一些,險象環生沒被輪椅K中的未繁緩緩爬了起來。

  他把輪椅從邵樂頭上移開,尚未平復的慌亂讓他不停地喘著氣。

  輪椅移開後,邵樂額頭上一道被撕裂翻扯露出粉紅色肉塊的傷口,慢慢地滲出血來,而後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多……

  血泊之中的邵樂,一直沒睜開眼。

  太過震驚的未繁,整個人都呆了。

  “哥哥……”

  二樓的走廊上,傳來小喜驚訝而顫抖的聲音。

  未繁緩緩抬頭,只見小喜站在他們跌落下來的樓梯口,嗚咽啜泣了兩下,接著放聲大哭了起來。

  “哥哥、哥哥,嗚哇,哥哥死掉了啦!”那些不停湧出的血,讓因巨響而跑出來觀看的小喜整個人嚇壞了。

  “唉呀,流血了。”

  突然又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未繁耳朵旁出現。

  未繁一個轉頭,見到身旁不知道何時出現了個看起來大約六七十歲的老人家。

  老人家穿著很正式的西裝,梳著油油亮亮的西裝頭,皺皺的老臉上全是下垂的老人皮,眼窩兩個好深好深的黑眼圈,還帶著一臉陰森的表情。

  突然看見這張恐怖的臉,未繁嚇出了一身冷汗,不明白這個老頭是從哪裡竄出來的,神出鬼沒連點聲響也沒有。

  老人家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隻新穎的手機,跟著按了快速鍵。

  “少爺出事了。”老人家陰森森的臉,發出陰森森的聲音,讓人聽了忍不住牙齒打顫。“聯絡醫院,立刻派人過來接送。”

  ***

  未繁這輩子沒看過這麼大的陣仗,更沒見過受重傷的人不是搭救護車,而是天空降下一台轟隆轟隆的直升機,直接把人載著飛去醫院。

  邵家突然出現了一群醫生護士,迅速地替邵樂fèng合傷口檢查傷勢後,判定是腦部受重擊昏迷。

  接著直升機從山下飛上來,停在前院寬廣的糙地上,邵樂立刻被擔架抬了出來送上飛機。

  一直待在旁邊的未繁也被老人家推了上去,老人家則抱著哭個不停的小喜,跟在後面上機。

  “哥哥死掉了……嗚嗚嗚……死掉了……”小喜不停大哭。

  “沒有啦,還沒死還沒死。”老人家說著。

  未繁無力地靠在機艙里,隨著直升機飛行時的震動而東倒西歪頭暈想吐。

  跟著直升機降落在醫院的停機坪,邵樂被推下去,老人家帶著小喜再和他一起下去。小喜一直哭,哭得他頭都痛了。他不瞭解自己幹嘛跟著一起來醫院,他現在只想趕快離開這裡回家去。

  邵樂做了許多檢查,拍完腦部斷層掃瞄和X光以後,老人家與醫生詳細會談著,坐在椅子上的他昏睡過去又再醒來,最後邵樂被移到單人病房內,他也被老人家趕了進去。

  “把少爺照顧好,我先帶小少爺回去。”老人家幽幽地說,那口吻很像未繁小時候聽過的司馬中原講鬼故事語調,飄來飄去幽呼呼地,在這麼冷的天,真像被推到了北極去一樣。

  未繁沒有理會那個老人,在老人家走了半個小時後,他因為病得太難過自己跑去掛號讓醫生給他打退燒針跟大瓶的點滴,跟著坐了一下等元氣恢復,又看了眼睡得很熟但額頭腫一個大包的邵樂。

  “活該,這是你的報應。”未繁啐了一聲。

  邵樂弄成這樣也沒什麼好可憐的,他不應該同情他。

  然而就在要離開病房之時,最後回首的那一眼,讓他又想起摔下樓梯時,邵樂不顧自己的安危撲上前要抓住他,結果他們兩個人一起跌撞下樓。

  他更想起意外之前邵樂說的每句話,那字字真切的道歉似乎真是發自內心最大的懺悔。

  邵樂的確不太會喝酒,他醉得糊塗的那晚嘴裡念的也都是敬之這個名字。如果邵樂真是酒後失控,那麼他又怎麼可以因為別人的無心之失,去怪罪對方?

  但是,就算無心,他可是真的被邵樂給做了!

  可憐的屁股直到今日,都還隱隱作痛著。這筆帳又該跟誰算?

  未繁又走回到床前,瞪著邵樂,跟著對著他額頭傷口不留情地重拍了一下。這一下讓原本止住的血再緩緩滲了出來,染紅了紗布。

  “喂,你幹嘛,病人的傷口才剛fèng合。”進門的護士看到這幕,連忙制止。

  “我在報仇。”未繁朝著護士哼了聲。

  他跟著再對邵樂說:“這一下就算扯平了,我們誰也不欠誰。”未繁對邵樂吼著:“從現在起就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以後你走你的橋,我過我的路,聽見了沒有,混帳王八蛋!”

  未繁也不理會護士小姐把他當瘋子一樣看的眼神,身體不舒服的他扶著牆壁慢慢地走了出去。

  他坐上醫院外頭的黃色計程車,報了回邵家的路。

  為了邵樂,他在醫院折騰了許久,從昨天半夜一直待到今天晚上。看著計程車上的電子時鐘,都已經十一點多了,又累又疲倦的他雖然也想找個地方先停下來休息一會兒,但自己行李還留在邵家,他得先回去拿。

  從醫院到深山的邵家,計程車居然跳了一千多塊,未繁心疼地掏出皮包付帳,跟著努力下了車。也不叫司機等他了,搭車這麼貴,待會兒他忍耐忍耐,自己走路下去就行了。

  夜深人靜時分,屋裡頭的燈火滅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幾盞照路的小燈。

  因為沒帶鑰匙,未繁費了好大功夫翻過圍牆,走近屋子,再從後頭沒上鎖的廚房後門悄悄走入大屋裡頭。

  爬上二樓,輕聲地不敢發出任何聲音,未繁找到自己遺落在床旁的行李箱後,沒多做停留便打算下樓。

  然而卻在離開之際,突然發現走道底端的書房有燈亮著,還有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聽聲音似乎是一男一女。

  這時候屋子裡除了那個老人家與小喜以外應該沒人了才對,怎麼還會有女人的聲音?

  覺得奇怪,未繁猶豫片刻以後輕輕地踏上前去,靠在門沒從門fèng偷偷往裡頭看。

  也因此驚訝地發現,原本聖誕夜當晚就搭機前往法國的陸琪,如今竟出現在邵家的書房裡。

  第七章

  “阿樂現在怎樣了?”陸琪問著。

  “少爺現在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醫生說是輕微的腦震盪,也許很快就會醒來。”回話的是昨天將邵樂送去醫院的那位老人家。

  陸琪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那沒用的傢伙居然我還沒開始對付他,就自己先搞了這麼大的事情出來。先是在宴會上得罪那一票世子,跟著又從樓梯上摔下來。”

  “是啊,太太。”老人家笑得陰森森的。

  未繁這時突然想起邵樂曾經說過邵家還有一個管家,那個管家因為聚賭被抓去關了,後來陸琪要邵樂趕快將管家弄出來,他仔細瞧了這情況,猜想和陸琪講話的這個老人家,應該就是邵家的管家了。

  只是這兩個人半夜偷偷在這裡講悄悄話,也不知到底在密謀什麼。

  即便知道自己沒必要留下來,但是好奇心驅使,未繁還是想聽聽究竟有什麼陰謀詭計正在醞釀發生。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連老天爺都在幫我,之前部署那麼久的計畫終於可以實行,不用再等待了。管家,你等會兒就把律師跟會計師都帶過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要他們在最快的時間之內把阿樂名下所有不動產跟流動資金全過到我名下。”陸琪冷笑著,那聲音令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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