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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敬歡歡喜喜地來接媳婦,陸成娶凝香時他幫了不少忙,這次陸成哥仨卻都站到了徐家這邊,想方設法地捉弄他,把嚴敬氣得時不時罵一句陸成。凝香在屋裡陪新娘子呢,聽到嚴敬對自己的男人口出不遜,笑著打趣紅蓋頭底下的小姑娘,“嚴敬嘴真不老實,秋兒嫁過去好好管管他。”

  徐秋兒羞澀地攥了攥手,聽著嚴敬不羈的聲音,想到幾次打交道幾乎都是嚴敬占上風,小姑娘對婚後的生活絲毫把握也沒有。嚴敬那麼壞,會乖乖讓她管嗎?

  花轎晃晃悠悠,將新媳婦抬到了快二十里外的嚴家。

  嚴家住在鎮上,家裡是兩進的宅子,嚴敬爹娘住在前院,小兩口就住後院。院子裡收拾的乾乾淨淨的,屋檐下種了月季花糙,比村里雅致多了,嚴家這邊女客知道徐秋兒是村裡的,送新人進洞.房時故意好好誇了一頓嚴家的院子,還夸徐秋兒命好,嫁過來是享清福來了。

  話是實話,但徐秋兒不怎麼愛聽,說得好像她嫁給嚴敬是她高攀了似的。

  不過當嚴敬興奮地掀開蓋頭,女客們看清徐秋兒姣好的容貌,就再也沒人覺得這姑娘高攀嚴敬了。這樣天仙似的姑娘,別說嫁給一個果園管事,就是嫁給鎮上的富家少爺都配得上,因此口風一轉,紛紛誇讚嚴敬好福氣,囑咐他要對媳婦好。

  徐秋兒心裡舒服了不少,沒有了小九九,終於察覺到了嚴敬火熱的眼神,小姑娘頓時羞紅了臉,低頭絞袖子。

  行了禮,嚴敬去前面陪客喝酒,徐槐陸成陸言都來了,還有徐秋兒的表哥,一起灌嚴敬。當初陸成有兄弟幫忙擋酒,嚴敬沒有,天黑了跨進新房時,身形搖搖晃晃的,宛如腳底下踩的是雲朵。人醉了,沒忘了今晚是什麼日子,進屋就反手將門拴上了,黑眸盯著內室門口,真跟狼似的。

  羨慕陸成羨慕了兩年,終於輪到他揚眉吐氣了。

  “秋兒,我來了……”嘴裡拉長聲音說著醉話,嚴敬邊脫衣裳邊朝內室走去。

  徐秋兒緊張地坐在炕上,抬頭一看,正好看見嚴敬將外袍拋到了椅子上。大夏天的他裡面什麼都沒穿,露出寬闊結實的胸膛,眼睛直勾勾盯著她,哪像新郎倌兒啊,分明是個強占良家姑娘的惡霸。

  徐秋兒說不清自己怕得還是慌的,哆哆嗦嗦站起來,想要往窗子那邊逃。一雙杏眼慌張地在嚴敬與窗子之間轉動,尋思著成功逃跑的可能,像極了當初被嚴敬用大簍子罩住的小松鼠。嚴敬喜歡松鼠,更會捉松鼠,笑了笑,徐秋兒剛站起來,他一個箭步撲上去,轉瞬就將新婚妻子壓到了炕上,低頭亂啃。

  酒氣熱氣撲面而來,徐秋兒一手攥著衣襟,一手徒勞地推他,“嚴敬你等等……”

  “我等了兩年了。”嚴敬抬頭看她,深邃的眸子裡仿佛有烈火騰騰,“秋兒,還記得你十三歲那年,撞見我撒尿卻不負責任一跑了之的事嗎?”

  那種丟人的事他還好意思提,徐秋兒閉上嚴敬扭頭否認,“不記得,你放開我!”

  嚴敬壞笑,將她完完全全提到了炕上,沒等徐秋兒往裡逃他就掀開她裙子追了上去,也不脫她的繡花鞋,啞聲宣告道:“那天我就告訴自己,早晚有天要看回來!”

  說完一心討起債來。

  徐秋兒羞啊,剛嫁過來哪受得了這樣,伸胳膊踢腿亂打一氣,硬是沒能讓嚴敬得逞。嚴敬脾氣被她激了上來,扯下腰帶就將她雙手綁起來了,徐秋兒氣得連連罵他混蛋,嚴敬偏就愛聽她罵自己,摟著人親道:“罵吧,一會兒我讓你見識見識更混蛋的,不過秋兒你小點聲,讓娘他們聽見不合適……”

  徐秋兒被他抱孩子一樣抱在懷裡,知道自己是肯定打不過他了,急哭了,“你放開我……”

  “那你乖乖的?”嚴敬摸摸媳婦手上的腰帶,啞聲哄道,能好好的洞.房,他也不願意綁她。

  徐秋兒咬咬唇,艱難地點點頭。

  嚴敬說話算數,馬上鬆開她手,低頭看她。

  徐秋兒紅著臉靠到了他懷裡。

  嚴敬心砰砰地跳,慢慢放她躺好,急切又虔誠地替她寬衣。

  打了二十幾年光棍,今晚終於可以抱媳婦了!?

  ☆、第 170 章

  ?  夜幕降臨,凝香關好屋門,進屋哄孩子。

  今晚陸成陸言哥倆去嚴家喝喜酒,在那邊過夜了,小小的屋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果兒乖乖地在褥子上躺著,舉著小拳頭啃著玩,看到娘親進來了,果兒立即咧嘴笑了,杏眼倒映著燭光,暖了凝香的心。

  “爹爹去小姨家裡喝喜酒了,明天再回來看果兒。”凝香躺到女兒身邊,柔聲道。

  果兒有娘親就夠了,咿咿呀呀地跟娘親說話。

  女兒可愛,凝香也不想自己的男人,哄女兒睡覺。

  果兒睡著了,凝香才吹了蠟燭。

  大喜的日子,忍不住胡思亂想,想堂妹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跟她嫁給陸成那晚似的吃了不少苦頭,又好奇嚴敬會如何對待堂妹,忍不住也想了想陸成,不知不覺睡著了。

  好像沒過多久,老院那邊有人喊門,凝香徹底清醒時,就聽陸定問大哥怎麼回來了,跟著是陸成的回話。凝香暗暗吃驚,連忙披上衣裳下地去開門,剛把門板打開,陸成已經走了過來。

  “不是說在那邊住一晚嗎?”凝香側身給他讓地方。

  “想你了。”

  老院傳來三弟的關門聲,陸成無需顧忌,進來後就將妻子抵到了門板上,腦袋低下來時帶了一身酒氣,“香兒,今晚旁人洞.房花燭,我怎麼能讓你在家獨守空房?果兒睡了沒?”

  確實打算在嚴家住的,但吃席時聽了幾句無傷大雅的葷話,陸成就想媳婦了。二弟去果園住,他趁天色徹底變黑前往回趕,離家越近就越想她。

  “香兒,說實話,你有沒有想我?”陸成抱住她,曖.昧地喚道,手扶上了她腰。

  凝香外面松松披了一件衣裳,裡面清清涼涼,被他那雙帶著繭子的手撩得亂了呼吸,推他道:“去屋裡吧……”沒想也被他帶歪了心思,聲音嬌滴滴,似有回聲縈繞他心頭。

  陸成大喜,顧忌灶台上可能有油水,他重重地朝她耳朵吹了口氣,抱起人直奔西屋。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新婚那晚。

  成親一年了,孩子也生了,凝香比新婚時放得開很多,也禁得住陸成的各種壞,事畢靠在他懷裡,像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魚兒,搖首擺尾許久都回不去河裡,再也沒了力氣。

  陸成吃飽喝足,摟著她說說話,就抱著她回了東屋。

  嚴家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徐秋兒本想裝死忍忍就過去了,新婚丈夫卻一點自覺都沒有,吃起來沒夠,徐秋兒忍不住,哭著與他扭打。嚴敬有點醉酒,壞笑著一一鎮壓,反反覆覆,直到半夜才停……

  然後就睡了。

  徐秋兒氣得偷偷哭,哭累了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敬茶,徐秋兒在公爹婆母面前與嚴敬相敬如賓,回到夫妻倆的院子裡任嚴敬磨破了嘴皮子也不搭理他,若是再小個兩歲不懂事點,可能一氣之下直接回娘家去了。媳婦冷冰冰的,嚴敬哄不好就想強行抱到懷裡親親,但他一靠過來徐秋兒便貓似的撓他,被嚴敬霸道按住,徐秋兒也不給他賠罪的機會,杏眼一閉就哭。

  嚴敬哪還敢再按著她,垂頭喪氣地鬆開人,跪在炕上伏低做小求媳婦原諒他。

  徐秋兒身上還難受呢,繼續不理他,晚上自己睡自己的。

  嚴敬急著在回門前哄好媳婦,既然說話不管用,就將自己還沒來得及交給媳婦的私房錢翻了出來,跑去首飾鋪子給媳婦買了一根鑲了一顆栗子仁那麼大的紅瑪瑙的金簪子,回到家見媳婦跟母親聊天呢,嚴敬先回了後院,將簪子藏到了徐秋兒的被窩裡。

  白天繼續裝孫子,晚上乖乖地打地鋪,偷偷地觀察媳婦。

  徐秋兒沒想讓他打地鋪,他自己搬到地上睡的,其實早上醒了看他可憐巴巴地躺在地上,徐秋兒氣就消了一大半,只是不肯主動喊他回炕上罷了。這會兒爬到炕上放被子,因為喜被是紅的,上面繡了金線圖案,徐秋兒心不在焉地並未注意到那根簪子,衣裳也沒脫,鑽到被窩裡就睡了,準備等嚴敬睡著後再悄悄脫了衣服。

  嚴敬看得清清楚楚,媳婦是沒發現簪子啊!

  他急得站了起來,爬到炕上要拿簪子,徐秋兒背對他躺著,以為他要來鑽被窩,心慌之下衝動道:“你睡就睡,再碰我一下試試!”

  嚴敬手已經碰到從被子滾到炕上的簪子了,聽到這話心裡一動,瞅瞅媳婦的後腦勺,暫且沒提簪子的事,特別老實地應了聲,然後小心翼翼地掀開媳婦的被子鑽了進去,努力不讓自己碰到她。

  “秋兒,我那晚喝醉了,咱別生氣了行不行?明天你帶著氣回娘家,岳母誤會了怎麼辦?”躺了會兒,嚴敬央求地道。

  徐秋兒哼了聲,沒有理他。

  屋裡蠟燭還沒吹,嚴敬悄悄抬起手,將手裡的簪子慢慢往她面前送。徐秋兒睜著眼睛呢,看著一根金鑲紅瑪瑙的簪子慢慢垂下來,那顆圓溜溜的鮮紅瑪瑙簡直比櫻桃還誘人,還沒見過這等好首飾的新媳婦不受控制地咽了咽口水。

  嚴敬聽到了,立即撐起身子輕輕壓到了她肩頭,看著她哄道:“我特意買給你的賠罪禮物,花了二十兩,看在禮物的份上,秋兒別生氣了?”

  二十兩?

  徐秋兒震驚地扭頭看他,“你哪來的這麼多銀子?”

  嚴敬喜歡看她因為他的積蓄吃驚,頗有幾分自豪地笑道:“我自己攢的啊,我掙的銀子都是自己攢著的,省吃儉用有六十多兩了,本想跟你親熱完就交給你管著,誰知道喝酒誤了事。秋兒,替我管錢好不好?”

  貼著她輕輕晃了晃,撒嬌意味十足。

  徐秋兒明顯有些動搖,說不愛銀子首飾,那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還是這麼大一筆銀子。

  嚴敬鬼精鬼精的,趁熱打鐵,摟著人說了無數的好話。

  徐秋兒沒骨氣地原諒了他。

  嚴敬高興地不得了,抱著她親,親著親著又不老實了,但這次他很清醒,極盡溫柔,徐秋兒半推半就的,後來竟然也嘗到了點滋味兒,完事後被嚴敬摟到懷裡心肝寶貝地喊,小姑娘第一次體會到了新婚的甜蜜。

  翌日嚴敬趕著驢車陪媳婦回門。

  凝香見堂妹臉蛋紅撲撲的,眼底卻有點難以掩飾的疲憊,心知肚明地與管平對了個眼色。

  ~

  喜事的餘波了了,櫻桃又熟了,今年櫻桃又紅又大,賣了十五兩。

  五月里還有個好消息,陸言成功地當上了茶行大掌柜,月錢五兩,年底還有分紅,只是這讓村人羨慕得眼睛發紅的工錢不是白拿的,陸言越發忙碌了,當二掌柜時每個月都能回家兩三回,現在就沒了那份清閒,時不時還要往鄰縣跑。

  陸言不在家,卻陸續有人來說親,都是附近村裡的。

  “今天這家條件挺不錯的,家裡做藥材生意,聽媒人說小姑娘讀書識字,還會算帳,嫁給二弟了多少能幫幫二弟的忙。”晚上陸成回來,凝香跟他念叨道。果園果子長大了,怕人偷,陸成陸定哥倆輪流守園子,這是買果園的第一年,陸成將這批果子看得特別重,那麼稀罕閨女,也是住三晚才回來一趟。

  “二弟主意大,咱們別擅作主張,等他回來問問他。”陸成低低地道。

  凝香點點頭,又與他聊這兩天孩子們之間的傻故事,陸成卻沒有一如既往地笑,頻頻走神。

  凝香想到了白日裡陰沉沉的天。

  又要下雨了,陸成怕噩夢重現吧?

  抱抱丈夫,凝香不敢胡亂保證什麼,只求老天爺開眼,保佑果園豐收。

  六月斷斷續續下了幾場雨,下一次凝香就提心弔膽一次,慶幸的是沒有下雹子。

  進了七月,天就一直晴著了,陽光燦爛地刺眼。

  過完中元不久,陸成回來後笑著問她:“後天摘果子,明天我帶你們娘幾個去果園看看?”

  凝香今年還沒去過果園,見陸成如此高興,料到果子長得肯定特別好,當然不能掃了他的興致,摸摸女兒的小胖手道:“明天爹爹帶果兒去摘果子,果兒想去不?”

  果兒滿六個月了,模樣長開了些,更像娘親也更好看了,靠在爹爹懷裡連連點頭。

  小丫頭喜歡去外面玩,只要說出門,哪她都高興去。

  “娘,二叔回來了!”

  阿南剛奉爹爹的命給二奶奶家送了幾個果子去,與舅舅走回自家後院,看見很久沒回家的二叔,高興地大叫道。

  陸成夫妻倆忙迎了出去。

  看著一身青衫的俊朗少年,凝香先問道:“這次在家待多久?”

  陸言笑道:“後天早上走,果兒想二叔了沒?”

  稀罕地去抱侄女。

  眾人進屋說話,得知大哥一家明天要去果園,陸言驚喜道:“那我跟你們一起去,去年摘果子我沒趕上,今年可不能再錯過了。”

  人越多越熱鬧,凝香當然不反對。

  陸言坐了會兒,看看兄長,起身道:“鋪子裡一個夥計要娶媳婦了,想打套櫥櫃,知道姑父家裡做這個,托我問問能不能便宜點。那我先去鎮上看看,嫂子你們先待著。”

  “三弟順道買點肉回來,晚上咱們吃頓好的。”凝香轉身去取錢。

  “我這裡有。”陸言怕嫂子追上來,大步跨出了屋門。

  到了周家,陸言先跟姑父周天佑說生意,談完正事,笑著對表弟周元道:“明天我們去果園,表弟去不去?”

  周元想去,期待地看向父親。

  周天佑對長子寄予了厚望,看著兒子道:“讀書要緊,等你放假了,去哪玩我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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