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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瀾音覺得那不可能,攆走表哥後,卻悄悄翻了翻,沒翻到東西,她有點失望,不過吃了兩顆甜杏後,很快又釋然。

  “姑娘,這個杏仁也能吃!”鸚哥好動,吃了兩顆後蹲到院子裡砸杏仁,嘗過後興奮地道。

  謝瀾音聽了,心中一動。

  十四歲的小姑娘,初嘗情滋味兒,有什麼事都會想著對方,這日謝瀾音什麼都沒做,光砸杏核了。天熱杏兒不好放,她將兩籃子杏都分給了邀月閣里的丫鬟們,再命鸚哥桑枝將洗乾淨的杏核收過來,她親手砸。

  砸了滿滿一碟子,臨睡前放到了桌子上。

  看看窗戶,謝瀾音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好在杏仁放得時間久些,等到十五也不怕。

  興奮地睡不著,正因如此,那邊叩窗聲一響,謝瀾音就醒了。

  盛夏睡衣單薄,謝瀾音先穿好外衣,簡單地梳個頭才抓了兩顆杏仁,笑著去給他開窗。

  這兩日小顏氏鬱鬱寡歡,蕭元心情不免也受了點影響,可是一看到月色下她靈動的桃花眼,嬌美的笑臉,那些不快便不翼而飛。

  “怎麼這麼高興?”隔著窗子,他柔聲問道。

  謝瀾音輕輕搖頭,有些狡黠地望著他,“你先閉上眼睛,我餵你吃一樣東西,猜出來了有賞。”

  她興致勃勃,蕭元自然配合,馬上閉上了眼睛,還體貼地低頭等餵。

  謝瀾音捏著杏仁遞了過去,快碰到他唇時,看著那已經親過她幾次的唇,她有點臉熱,聲音不禁更輕了,軟聲提醒道:“張嘴吧。”

  蕭元笑了笑,聽話地張開。

  他長得俊,做這樣的動作,說不出地撩人。謝瀾音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盯著他瞧了會兒,才將杏仁塞了進去。才塞進杏仁尖兒,手指碰到他微薄的唇,她莫名發慌,急急縮回手,蕭元敏捷地往前追了下才沒有弄掉杏仁。

  “嘗出來了嗎?”謝瀾音靠著窗子,期待地望著窗外皺眉品嘗的人。

  蕭元沒這樣吃過杏仁,但他吃過各种放了杏仁的糕點,自然吃出來了,只是看著她水漉漉的桃花眼,他故意搖了搖頭,閉上眼睛再次湊了過去,張嘴道:“再試一次。”

  謝瀾音哪知道他的花花心思,傻了吧唧地繼續餵他。指腹碰到他唇,她又要躲,蕭元就等著這一刻呢,獵食般追上去,捉住她蔥白玉指,緊抿不放。

  陌生的癢閃電般從他舌尖傳到她身上,謝瀾音驚得忘了反應,呆呆地與他四目凝望。?

  作者有話要說:

  謝瀾音:牛忙!

  秦王爺:真香!

  ☆、第62章

  ?  他含著她手指,舌尖還不老實,謝瀾音耳根發燙,飛快將手指抽了回來,隨手抹在裙子上。

  “不理你了……”惱他不規矩,謝瀾音噘著嘴要關窗。

  蕭元搶著將手搭在窗棱上,熟練地轉移話題,笑著看她,“哪來的杏仁?”

  謝瀾音早明白他的招數了,但她就是吃他這套,畢竟不是真的生氣,便放下手,哼著道:“你不是送了杏來嗎,鸚哥說杏仁是甜的,我就讓她也給你砸幾個。”

  蕭元有點失望,摸摸她耳邊一縷碎發抱怨道:“為何讓丫鬟動手?我想吃你親手砸的。”

  這是他的准妻子,將是他最親的人,除了她,這種類似撒嬌的話,他再也不會對旁人說。

  謝瀾音拍開他手,轉過身,自己繞著長發轉圈,聲如蚊吶:“我說是丫鬟砸的,你就信啊?”

  平時那麼精明,現在怎麼這麼傻了?

  那聲音輕輕軟軟的,聽得他心也軟了,更入耳的是她話里小女兒的羞澀純情。如喝了最甘醇的酒,蕭元情不自禁從背後抱住她,一手握住她繞頭髮的手,另一手轉過她下巴,低頭親了上去。

  他動作太快,謝瀾音來不及躲避,轉瞬就被他熟練地貼了上來。他的唇是軟的,她嘗到了淡淡的杏仁甜,她羞極了,急著往前躲。他才剛開始,哪肯放她走,想也不想就按她,卻因為姿勢的問題,大手好巧不巧地按在了她……

  如最柔軟的枕頭凹下去了一塊兒,蕭元動作一僵,及時住了力道。

  謝瀾音也僵住了,但她有點疼,因此先回神,以為他是故意的,又動了壞心,她氣得狠狠咬了他嘴唇一下,猛地推開他手,又要關窗。

  “瀾音!”

  蕭元微喘著按住她手,莫名也不敢看她的眼睛,低頭,對上她起伏的胸口,他呼吸更是不穩,便將她往前拉,他下巴抵著她腦頂與她說話,怕她又哭,他語氣急切,“真不是故意的,我保證過,成親之前,不會碰別的地方。”

  她還小,他怕嚇壞她。

  臉抵著他胸膛,裡面他心砰砰地跳,謝瀾音聽得清清楚楚,不知該不該信他,反正她是羞於再繼續與他說話了,靜了會兒,小聲道:“我給你砸了一碟子杏仁,你喜歡的話,拿回去慢慢吃吧。”

  “好,我一天吃一顆。”身體平復了,蕭元慢慢鬆開了她。

  謝瀾音過去端杏仁,想著他不好拿,倒進了兩個荷包里。

  蕭元就拎著兩荷包沉甸甸的杏仁回去了。

  送走心上人,謝瀾音甜甜地睡了個好覺,翌日早上去給母親請安,小臉白裡透紅,跟新開的牡丹花似的。

  “娘,今早小傢伙有沒有踢你?”蹲到母親身邊,謝瀾音輕輕貼到了母親肚皮上。

  蔣氏溫柔地摸了摸女兒腦頂,笑道:“剛剛才鬧了會兒,現在聽到姐姐的聲音,反而乖了。”

  “這麼乖,肯定是弟弟了。”謝瀾音仰頭看母親,調皮地眨眼睛,“娘總說我們姐三個哪個都讓你操碎了心,這個從娘懷上到現在都沒有折騰過娘親,一定是弟弟。”

  蔣氏摸摸女兒腦頂,笑而不語。

  兒子女兒都沒關係,她就盼著丈夫跟長女快點回來,一家人團聚了,她什麼都不怕,否則……

  不敢再想下去,蔣氏望望窗外,轉移了話題。

  到了五月底,京城忽然派了人過來,是謝定最信任的劉管事,年幼時跟在謝定身邊跑前跑後,上了年紀,順理成章地做了謝家的大管家,為人不偏不倚,謝家三房哪邊他都不怠慢,規規矩矩地做事。

  “老奴給夫人請安,給二姑娘五姑娘請安。”

  時隔大半年,再次見到夫人與兩位姑娘,劉管事神色也露出了些感慨,恭恭敬敬地行禮道。

  謝瀾音姐妹倆分別坐在母親左右,等著母親問話。

  “劉叔起來吧。”蔣氏客氣地讓座,疑惑道:“京城到西安千里迢迢,您怎麼來了?”

  劉管事沒有坐,低頭道:“侯爺惦記夫人與兩位姑娘,也惦記還未出世的小主子,特派我過來伺候,有了好消息再趕緊帶回去。另外侯爺跟皇上請過旨意了,皇上得知大爺因公流落海外,賜了很多恩賞,還說大爺一回來便封其世子,兵部郎中的位置也給他留著。老奴來的時候,侯爺也派了人去廣東,一有消息馬上遞過來,相信不久夫人與大爺就能團聚了。”

  謝瀾音嗤了聲,世子與兵部郎中的位置本來就是父親的,劉管事這說卻說得謝定對他們一家多好一般。至於廣東那邊,母親去年就派了人守著,用得著那邊幫忙傳消息?

  蔣氏看了小女兒一眼,跟著道:“侯爺一片苦心,勞煩劉叔辛苦了,這一路車馬勞頓,您先去客房休息吧,有什麼話明日再說也不遲。”

  劉管事應了聲,隨著小丫鬟走了。

  目送他離去,蔣氏將小女兒叫到身邊,語重心長地囑咐道:“瀾音,有些事情咱們記在心裡,不用時時刻刻表現出來。等你爹爹回來了,咱們一家多半是要進京的,你這樣喜怒形於色,讓娘怎麼放心?”

  謝瀾音明白這個道理,但她就是委屈,如果謝定一直都偏心冷落她們一家,她還不會如此在意,就因為謝定曾經寵過她們姐妹,她才不滿他去年偏心陳氏那一次。

  事情過去了那麼久,蔣氏倒沒有先前那般氣憤了,嘆道:“他有他的苦衷,陳氏,到底為他生了三個兒女。瀾音,雖然官職爵位是你爹爹應得的,如果他不想給,也有辦法徹底的偏心,現在他還肯替你爹爹爭取,你就別再怨他了,咱們一家還能團聚最重要。”

  女兒小小年紀,她不希望她戾氣太重。

  謝瀾音看看母親的大肚子,乖乖地點點頭,“我都聽娘的。”

  心裡卻打定主意,以後見到謝定就客客氣氣的,不失禮,也不真心親近那個祖父。

  因為劉管事的到來,晌午歇晌時,謝瀾音忍不住琢磨京城那邊的人和事,想著想著突然發起愁來。正好月底是與他見面的日子,夜裡見到蕭元,她隔著窗子小聲與他說了劉管事到來一事,“我爹爹的官職還在,那他回來了,我肯定要跟著搬去京城,那咱們……”

  她捨不得離他太遠。

  蕭元早有打算,握著她手道:“伯父肯定會過來接你們,他一來我便提親,聘禮等迎親事宜我都會提前安排好,只要你願意配合我勸伯父伯母答應早嫁,我便能在你們返京前娶到你,不過那樣一來,你就不能跟去京城了,瀾音,你願意嗎?”

  期待地望著她。

  謝瀾音心虛地垂下眼帘。

  她不怎麼願意。

  她才十四,不想這麼快就嫁人,不想這麼快跟父母分開,她還想去京城看看天子腳下的繁華,去京城跟姑母好好團聚。

  小姑娘久久不說話,蕭元有點緊張了。如果她回京城,他娶她就容易出變數,旁的不說,迎親時他這個新郎官肯定要拋頭露面,萬一被人認出來,他擅自離開封地回京,便是一大罪名。

  “瀾音……”蕭元捧住她手親了親,聲音里多了一絲自卑與無奈,“瀾音,你是侯府貴女,我只是一介布衣。能娶到你,對我來說是榮耀,我卻怕去京城迎娶你時,那裡的人嘲笑你……瀾音,我的聘禮不會比世家子弟差,唯有給不了你體面,我擔心你去了京城,見識過那裡的繁華,會後悔……”

  他第一次這樣不自信,謝瀾音心疼了,急忙道:“不會的,我,我只想,嫁你……”

  “那咱們在西安成親?”蕭元攥緊了她手,鳳眼懇求地望著她,“瀾音,我真的想早點娶你,你放心,等咱們成了親,我會常常帶你去京城探望家人,如果你不介意被京城親戚指點,我也願意在那邊買宅子,陪你在京城久居。”

  他話里全是對她的緊張,怕她變心,謝瀾音看著他俊美的臉龐,咬咬唇,慢慢地點了點頭。

  早晚都要嫁他,那何不早點安他的心?而且,謝瀾音也有點不想在京城侯府出嫁,面對陳氏等人註定會冷嘲熱諷的臉,她嫌敗壞心情。

  她要高高興興地嫁人,有家人陪伴就好了。

  她答應了,蕭元鬆了一口氣,只是抱著全心全意信賴他的傻姑娘,他又無比地內疚。

  他不想騙她,可他更想娶她,娶到手前,不敢冒任何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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