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過去的事,說了,我又能把你怎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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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和誰來的?」

  蘇喬拿著筷子的手就微不可見地顫了一下,眼前不由自主浮出第一次來這兒時的情景。

  那天,何世軒開車,到了鎮口,他神秘兮兮地說:「喬喬,今天帶你去的這個地方,是處人間仙境。」

  她憨憨地笑:「有仙女嗎?」

  他就點她的鼻頭:「小傻瓜,仙境就得有仙人嗎?還有,你一個女孩兒家家的,看什麼仙女,要看也是看帥哥不是?償」

  她果真眼前一亮:「這裡有帥哥?有多帥?」

  他將臉湊得近乎貼到她臉上:「這不就是!攖」

  她就撲地一聲笑倒在椅背上:「厚臉皮!」

  ……

  久鎮街道上的每一塊青磚,每一個角落,都留下過兩人的腳步和笑聲,還有那個淒涼卻仍然美麗的范九公子和袁珍花的愛情故事,也是何世軒講給她的。

  蘇喬終不是個圓滑的人,此刻不管是臉上還是心情,裝都再裝不出之前的輕快,她用筷子撥著碗裡的米飯粒,淡淡地答:「和萊萊一起來的。」

  「次次都是?」他眸色已經涼了。

  她甚至不再看他,點頭:「嗯。」

  一塊剔了刺的晶瑩魚肉落在她筷子下,他無波無瀾地說:「喬兒,你不是個能說謊的人。我希望你對我講實話,過去的事,說了,我又能把你怎麼著?反而你這樣藏著掖著的一幅左右為難的樣子,讓人看了難受。」

  他又徐徐地問:「這幾次里,許是跟何家公子來得最多吧?」

  她抬起眸,忽地看向他,嘴卻閉上了。

  「剛才關於電影院的故事是他跟你講的?」

  他眸色平靜,蘇喬猜不透裡面的意思。

  「你們進去看過電影?」

  「這家飯館他帶你來的?」

  「那條巷子,也是他和你一起走過的?」

  她聽著,臉色鬱郁,最終,緩緩點頭。

  隨即解釋:「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現在和他,再不可能——」

  他打斷她:「我又沒說什麼,你何必急著解釋?吃飯,再緩都涼了,傷胃!」

  飯後,霍燕庭拿出錢包結帳,打開,裡面除了層層整齊插著的各種卡,現金一張都沒有。

  蘇喬連忙從自己包里拿出錢包,將裡面的所有現鈔都掏了出來,硬塞給連連推拒的婦人。

  出來,他冷淡地說:「回莞城我還你!」

  蘇喬有些討好地連忙笑道:「不用,你不是還給了我卡嗎?」

  他冷哼:「我給你的東西,你什麼時候用過?什麼時候放在心上過?」

  蘇喬就將裙擺壓下,露出細白的腳踝:「誰說沒用?你看,這不一直戴著的呢。」

  他看著,終於伸出手,牽起她壓著裙擺的手,輕嘆了一聲才說:「走吧。」

  蘇喬原本還準備在這座小鎮裡多待會。

  哪知霍燕庭卻興致全無,牽起她就往鎮外大步而去。

  回去的路上,他沒有說過一句話。

  到了莞城,他將車停進一家大型購物廣場的地下停車場的。

  蘇喬問:「來這兒幹嘛?」

  他終於開了金口:「買做菜的食材。」

  蘇喬一怔,沒想到,不過一句閒話,他居然記了一天?

  他已經開門下車,蘇喬看著車外英俊挺拔、即使混在在人群里也能令人一眼驚艷的男人,不由得嘆了口氣。

  下車,拉住他的手:「你還是回車裡等我吧。」

  「我的女人,不用大包小包地干體力活!」

  蘇喬隨即想起,他在魏芸菁面前,也是這樣稱呼她的。

  我的女人。

  心裡就分外不舒服了,她悶下聲:「我不是。」

  他俊眸倏地一瞪,咬牙:「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蘇喬兩手一起將他高大的身軀往車裡推,放軟了聲調兒撒嬌:「我的意思是一起進去太顯眼了,我可不想明日就成莞城的為眾矢之的。」

  霍燕庭沉默了。

  坐進車裡,她欲轉身之際,手腕突然被他握住。

  她扭過頭。

  他眼神清幽,表情堅定:「再給我點時間,我會攜著你的手走遍莞城每一條大街小巷,讓所有莞城人都知道,你蘇喬,是我霍燕庭唯一的女人,也是唯一的妻子!」

  蘇喬聽著,眼眶一點一點泛紅。

  明明是動人至深的承諾,她不明白,為何心裡竟盪過一絲輕微的莫名的傷感。

  約一個小時後,她從賣場下電梯,進停車場。

  遙遙的,他就看見她大袋小袋地提了滿滿兩隻手。

  他手中的煙支隨即一扔,迅速下車,長腿一邁,沒幾個大步就來到她身邊,一股腦兒接過她手中的所有東西。

  蘇喬連忙叫:「沒關係,不重。」

  他只是皺著眉:「我絕不再讓你單獨一個人進超市!」

  「我都習慣了。」

  他瞪著她無所謂的笑,怒沖沖地低吼出聲:「跟著我,不許再有這種習慣!」

  蘇喬撇嘴:「真霸道!」

  回到荷塘公寓,按平時的時間來看,離下班還有段時間。

  身上的秋裙做事不方便,蘇喬進浴室換了自己早上的休閒套裝,沒有穿外套,直接進廚房,圍好圍兜,利落地開始做飯。

  剛將青菜剝成一片片扔進洗菜水盆里,一雙結實的手臂從後面環上她的腰。

  將她的手從水裡握起來,水滴順著大理石台面一直滴到兩人腳邊。

  她轉過身,用雙手推他,臉兒泛紅:「你出去,在客廳或書房等就好。」

  只穿了休閒衣里的白色棉質背心,要是外面穿著外套還好,現在為了幹活她根本沒穿,一雙藕一般的玉臂都露在外。

  這也是她第一次當著他的面,主動地穿得這麼少。

  他將她揉進懷裡,忽然問:「他也這樣抱過你?」

  蘇喬聞言,緩緩一怔。

  他又吻她的長髮,臉頰,脖子。

  吻一個地方問一次:「他也這樣親過你這兒嗎?這裡呢?還有這裡?」

  蘇喬心尖微顫,臉色轉冷:「我和他到什麼程度,你明明是最清楚的。」

  他捧起她的臉,糾纏地注視:「那層膜,是我破的,不過,你蘇喬敢對天發誓,他從未抱過你從未親過你嗎?」

  蘇喬倏地拂開他的手,清冷了語氣:「我為什麼要發誓?如果真要發誓,不該是你霍大總裁嗎?之前你有過多少女人我都不問,我只問你,你敢保證,跟魏芸菁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那雙深邃漆黑的雙眸里,隱隱有熟悉的陰戾漸漸聚攏。

  蘇喬迎著他的逼視,不甘示弱。

  「我的事輪不著你過問!」他怒意上頭,不由分說大吼,「你跟姓何的在那個什麼鬼鎮到底做過多少骯髒的事兒我不想再知道!從今晚起,不准你再見他,不准想他,一秒都不行,更不准再提及他一個字,這一輩子都不准!聽明白了沒有?」

  蘇喬一顆心被寒涼滲透,她搖著頭冷笑:「霍燕庭,你可真自私!我們在一起時間不長,你除了霸道地讓我這也不許那也不准外,你何曾在乎過我的感受?何曾給過我真實的你?你不想對我說,不想對我敞開,好,我接受,我不夠資格嘛。」

  「可是,你不該一次次這樣肆意懷疑我、出言污辱我,我承認,我是沒出息,即使你百般凌辱,依然被你誘惑,我將自己的尊嚴、驕傲統統埋葬,蒙住自己的眼耳跟著你、取悅你,可並不代表,我就變成了一個沒有心的人,就真的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霍燕庭冷冷直視著她,像從未認識的模樣。

  他的神色冷若寒霜,卻平靜了聲調,不疾不徐地說:「不過向你要一個保證,就這麼難?」

  大手撫上她後腦順直的長髮,他呵呵地笑出聲:「我還不知道,原來,在我面前,你把自己放在這麼輕賤的位置呢。」

  薄薄的唇線一勾,他手上就用了力。

  蘇喬雙腿一軟,隨即被他壓將下去。

  她聽到冷鋒般的皮帶扣解開的聲音。

  「既然你把什麼都埋葬,遮住了眼耳才肯來跟著我、取悅我,你說,我怎麼敢辜負你這麼隆重的盛情?嗯?」尾音,他落得陰冷又狠絕。

  蘇喬想躲,他的大手卻牢牢按著她的頭頂。

  ……

  事後,她奔命似地逃進洗手間,蹲在馬桶前,吐得一塌糊塗。

  臉上,淚流成河。

  他永遠不會懂,她有多希望親耳從他嘴裡聽到:喬兒,我和魏芸菁,從來都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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