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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十年對於陸夫人來說算什麼,但她已經不再年輕了。十年的光陰落是在牢獄裡孤老,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而我一點都不後悔站出來指控她。因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人不能因為感情因素,失去最起碼的是非判斷。陸夫人這樣的結果,只能說是咎由自取。雖然可憐,卻也是應該的。

  當初退縮了讓陸夫人攬下一切責任,只是當初的理所當然,變成了一種說不出的情緒。難以描繪。

  陸夫人被警察押著下去時,頓了腳步,她停下來看著聽審席上的陸言,大喊了一句,“陸言,看你娶的好媳婦!就是這麼孝順你媽的!”

  不明真相的所有圍觀群眾集體不約而同地看著我,帶著看戲的熱鬧感,尤其是林越。他看著陸夫人被警察押下去,又看著我面無表情,問我,“聞靜,你確定你和陸言以後的關係不會有任何變化?”

  我抿了抿嘴,陸夫人的背影已經消失在門後面,我收回眼光說,“我相信不會。這個事情,只是對我們感情的一個磨練罷了。”

  “希望事情真能如你所願了。”林越說完,又笑著對陸言說了一句,“對了。你還不知道嗎?陸語馬上就要回來了。你就等著她來找你問話吧。哈哈。陸夫人這輩子也真是可憐啊。都到這個年紀了,大兒子死了,小兒子娶的老婆把她送進牢飯里。還好,她還有個女兒還算孝順,知道回國來看她。嘖嘖嘖,所以說啊,還是生女兒比較好。女兒才是貼心的小棉襖。”

  林越走後,我緊張兮兮地盯著陸言看,“林越剛剛說的是真的嗎?你妹妹要回來了?”

  陸言思忖的說,“我沒聽她提過。不過,她和林越關係不錯。林越這麼說,或許是真的。而她卻沒和我說,估計是真的和我置氣了吧。算了,她這個人一向任性慣了。等她回來了,我們再和她好好解釋吧。”

  都說比婆媳關係還要難處的就是姑嫂關係。面對即將回國的陸言妹妹,我心裡說不忐忑是不可能的。畢竟,她陸語還沒有回國,我就已經先把她媽媽告上了法庭。換做是我,我肯定不會喜歡這樣的嫂子。

  陸言和陸語是雙胞胎,我不信護短的陸言的妹妹會不護短。即使陸夫人有錯,她肯定也不會輕易原諒理解我的立場。

  算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陸語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難纏。

  “沒想到你還真能大義滅親啊。”忽地,一抹清麗的聲音從我的背後響起。

  我不用回頭便也知道是誰,江采菱鼻尖的冷哼和對我說話時語氣里的不屑,往後很多年,都不曾改變。

  我挽著陸言的胳膊準備離開法院的時候,許久不見的江采菱還是老樣子,眉角的飛揚跋扈並沒有因為上次被林越老婆教訓而受到一絲的影響。她那一雙大眼睛看我時,沒少一絲一毫的厭惡與不屑。

  我冷哼了聲,懶得搭理她就側身而過。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把林越老婆喊過來的人是你!”江采菱抓著我胳膊肘不放手,死死捏住,憎惡地說,“你看不慣我呆在林越身邊,怕我過的比你還好,所以你嫉妒我,提前掐斷了我和林越的可能。現在,林越要和我分手,你如願了?”

  我看著江采菱暴怒激動的臉,面無表情,然後又撇了一眼她抓著我的胳膊,冷冷說,“你話都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放開我!我不是你,沒你那麼多的時間去算計這個,算計那個。”

  江采菱怒了,“聞靜,我以為你是個敢作敢當的人!怎麼,做出那樣的事情,你現在又不敢承認了?”

  “敢作敢當?我還以為,我在你眼裡除了賤人就沒有其他的形容詞了呢。”我諷刺的笑了笑,“你也不用這麼高看我。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清楚。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一點。林越的老婆什麼時候不回來,偏偏要在開庭前幾天回來?林越怎麼不早和你說分手,偏偏在今天結案的時候和你分手?他對你幾分真情,幾分利用,你自己心裡還沒有一點b數?”

  在我說完這一些話後,江采菱突然哭了起來,哭得慘烈,哭得驚天動地。我從沒有見過她這麼失態的樣子,以至於我一下子不知道是幸災樂禍,還是同情憐憫。

  正文 第345章 陸語其人

  最後,我還是拉著陸言的手堅定地離開了審。判庭。江采菱的哭聲也被我拋在腦後,漸行漸遠,最後消失了,像不曾有過一樣。

  法院門口好多人,有歡喜的,有悲哀的,有滿面春風的,也有傷心嚎啕哭的,人間百態,在此都可以窺視一二。而陸言的沉默,則讓這裡肅穆的場合多了一分壓抑。

  隨著我和陸言的現身,我們剛站在台階上,還沒有走到車邊,一群記者就扛槍架炮地朝我們襲擊過來。

  我記者們像喪屍似地圍困住我們,並拿出相機咔嚓咔嚓地拍,口中還不停地問我媽和林夫人的具體案件詳情。

  陸言從容以對,用四兩撥千斤的態度一一回應記者刁酸刻薄的問題。而他的回答,看似合理,卻模稜兩可,怎麼說都可以解釋。

  一時間,記者都愣住了。

  但很快,就有一輛黑色轎車開到了法院門口。然後車裡走下來大概有三五個身穿黑西裝白襯衣的保鏢。

  他們從後面跟來的車裡快速下來,撥開了喪屍一般的記者們,護著我和陸言兩個人平安出來。

  陸言應該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一幕,所以提前安排了保鏢來清理現場,並維護它的秩序。

  我低頭看了看腳下細碎的陽光,嘆了口氣,跟著他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位上,我努力清空自己的思緒,但腦海里還是不受控制地浮現陸夫人最後的那個表情,以及江采菱無助地抱膝痛哭。

  諸多往事一一浮現,我的內心漸漸酸澀。

  陸言似乎是為了打破這種僵硬的氣氛,隨便找了個話題和我說,“剛剛江采菱對你的控訴,你是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我愣了愣,“不就是林越找了個藉口分手嗎?有什麼討論的意義嗎?你我都知道,林越接近江采菱的目的不過是為了讓江飛鴻出庭作證罷了。”

  “但是你不覺得他老婆出現的很及時嗎?”陸言笑了笑,笑容有些說不清的意味。

  起初我覺得陸言是沒話找話說,就隨便應付他幾句話。但此時此刻,我卻真的被他勾動了好奇心,很想知道是為什麼。

  我不由大膽假設,“陸言,該不會是你吧?是你把林越的老婆弄來的?你知道那天我和林越見面,為了阻止林越的計劃,就讓他老婆來攪局?”

  林越失笑,笑聲乾淨好聽,“拜託,我的大小姐。那天我人還在警局裡呢,我就算有心叫林越老婆過去攪局,我也無能為力啊。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那時候我已經走出警局了,可以給他老婆打電話告狀。但你覺得短短一兩個小時的時間裡,正常人能從西半球飛到東半球嗎?”

  “不是你……那會是誰?”我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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