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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夜裡十一點,陸言端著酒杯站在陽台上,眼神挑向很遠的地方。

  我站在他身邊,雖然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但我猜得到他在想什麼。

  他出神的厲害,連我默默走開都沒有察覺。

  我走到沙發上,悄悄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林越發了簡訊,很直接了當的內容——

  「陸夫人在你手裡,對嗎?」

  沒多久,簡訊進來——

  「是的。她很安全,明天就能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你們面前了。你轉告陸言,這是她自己的意願,她不想出國,不是我強迫的。所以,你們不用擔心她。」

  我盯著一個個黑色的字幕,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說。

  文字被我一個個打下又刪,刪了又重打,然後就在我沒想清楚接下來的簡訊到底要怎麼發的時候,林越又發給了我一條信息——

  「對了,你還記得你也是原告之一吧?今晚上早點睡覺,希望你明天能守約出現在法庭上。別反覆無常,讓我失望。」

  我心裡咚的一下,把手機揣回兜里,林越也沒有再發過來。

  夜裡,特別的靜悄悄。

  陸言在不知不覺中喝掉了很多酒,他醉了,醉得連腳步都東倒西歪。

  我坐在床邊,他一步步跌撞地走向我,抬手指了指我,然後高大的身軀就一下失去平衡般壓了下來。

  我身上頓感沉重,陸言的呼吸間滾滿了酒氣。他含含糊糊地說,“聞靜,我好難受。我有點怨你,但是不能怨你。這本來就是我媽不對。對不對?我不該怨別人的。是我沒能力。”

  我悚然一驚,試圖推開他,可陸言是真的醉了,身體所有的重量都壓著我,我根本就推不動,推不開。

  “陸言,別這麼說。你已經很厲害了。只是人無完人罷了。”我急切地解釋安慰。

  陸言喉嚨里滾出一連串地低笑,“算了。這是我媽欠的債,只能這樣了。”

  之後,再沒有別的話了。

  從前,我一直覺得陸言是個做什麼事情都會風風火火的,呆在他身邊的人註定要過著驚心動魄的日子。因為他本就是那種能在漫不經心中翻雲覆雨的男人。

  可在結婚這麼久以後,我越來越清楚,他也只是個平凡的男人,有著大家都有的通病和軟肋,不是無所不能的。

  而此時此刻的陸言,就像是迷失方向的孩子,積蓄我的安慰與陪伴。我看著他眸心裡燃起欲。望的火焰,感受他壓下情。欲,俯首銜住我的唇,給了我一個熱火纏綿的吻……

  那火熱感官從我的脖子裡蔓延開來,帶來全身過電般的酥麻快慰,他喘息粗重錯亂,解開我的衣服,直接往下吻去……

  “……”胸前的酥麻讓我吟叫出聲,我的手忍不住,按住他的頭,手指糾纏住他細密的發。

  陸言的俊臉深埋我的胸口處,悶哼一聲,將我的小手扯出來狠狠按在了牆上。

  這赤。裸的感覺讓我有羞恥般的快感,尤其是在客廳里。他像孩子一樣強勢地吮。吸著我,讓我快慰到一陣陣失神。

  我大口呼吸,覺得渾身都快被岩漿融化。陸言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道猩紅嗜血的光,然後勾緊我的腰,攔身一抱,走到客房門前,踹開門走了進去……

  **************

  這一次,他好像鐵定了心思要嘗試新動作。

  客房裡的床頭架設得很高,墊著柔軟的流線型靠枕,不會傷到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

  他一下下,准而狠,快得不等那快慰散盡就疊加了上去,連續不斷……

  後半夜,我累得無力再撐,陸言才從醉酒的迷暈狀態清醒過來,放開了我,讓我好好休息。他換了面對面的姿勢,讓我摟住他的脖子,一起入眠。

  我們兩個人緊張了一天的情緒,都在這樣的愛與恨的糾纏里得到了釋放。在深度睡眠了幾個小時的時間裡,我們勾纏的手腳和親密的姿勢,有種纏綿到至死方休的味道。

  然而,可笑地是,今夜我們是最親密的夫妻,明天,我卻會站在法庭上控告他的媽媽殺害我父母的罪行。我不知道,明天的決定會不會讓我們的關係留下一根刺,一個定時炸彈。但我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了。做,與不做,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了。

  第二天,我和陸言如常地起床洗漱,像是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一樣。但在吃完早餐後,陸言就看著我說,“走吧。今天就開庭了。我送你去法院。”

  “……”我本來不想讓他送我去的。讓一個男人在法院旁聽他的妻子控訴自己的母親,把自己的媽媽變成罪犯,是多麼痛苦矛盾的事情啊。可是,我也知道陸言不是退縮的人。他不可能不去的。

  所以,我只遲疑了一會兒,就說,“好。”

  上了法庭後,陸言拉著我們找了最前面的位置坐,說這樣聽得清楚些,我本想坐在角落裡,可那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工作人員已經就位,我猶豫了下,最終和陸言,林越坐在一起。

  我也好久沒看到陸夫人了。坐在前面,能看清楚些。

  十點一刻,正式開庭,陸夫人被警察帶上法庭,站在被告席上,一臉的淡然與坦蕩。如果我不是知情人,或許真的會和法庭上的所有旁聽人一樣,都覺得她是無辜的。

  律師是陸言安排的那個私人律師,我之前見過的那一個中年男人,帶著金絲邊眼睛,穿著律師袍,一本正經的模樣。

  正文 第345章 心裡沒一點B數?

  上了法庭後,陸夫人第一時間在聽審席四處尋找,和我目光交匯時,她忽然笑了笑。我說不出來那一抹笑容是什麼意思,我只知道,那一刻,陸言抓住我的手用力很緊很緊。

  那種緊,是他從心底壓抑不住的憤怒與難受,泛著點苦楚。我的心情也不由隨之變得沉重,卻只能故作無所謂的樣子,淡定地看著被告席上的陸夫人。

  我說不出來那種感覺是什麼,雖然對陸夫人我早就沒了當初的痛恨和憎惡,但看著她站在法庭上接受眾人的審。判和法律的制裁時,我沒有一開始想像中快意恩仇感覺,只有深沉的無力感。

  但我也信奉因果輪迴和自作自受。今天的這一刻,不止是我一個人期待的,也是林越,李海妻女們苦等了很久,計劃了很久才爭取來的。

  陸夫人穿著深藍色的囚服,囚服外面套著件土黃色的馬甲,馬甲左胸的位置印著他的編號。

  審。判長宣布開庭,開始逐步審理案子,陸夫人自然是死活不肯承認自己罪行的。但林越是有備而來的,尤其是聞玉笙這個律師真的非常厲害,在他的巧舌如簧,還有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整個案子的審理進行得很快,基本上沒有停頓猶疑的地方。

  當檢方控訴陸夫人買兇殺人,見死不救等不作為等罪責時,負責為陸夫人辯護的律師再怎麼辯護也沒辦法完全洗脫她的罪責。最後,律師也只能提出陸夫人是過失殺人,以此請求法律從輕發落。

  法院最後綜合情況,判了陸夫人十年有期徒刑。宣布判。決時,審。判長問陸夫人是否上訴,她看了一眼聽審席,找到我和陸言,“是的,我不服,我一定會上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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