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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肚子的微痛感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不難受了。我也沒放心上,熄了燈繼續睡。
此時,都已經是晚上三點了,距離天亮也沒幾個小時了。
而明天,不對,應該說是今天,今天就能離婚了……
一覺睡醒,就好。
我閉上眼,逼迫自己睡覺。
這晚我始終沒讓自己睡過去,一夜失眠。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我睜著眼睛看著窗外,晨光拂曉,竟然下了一場小雪,白茫茫的視野格外的開闊。
我揉了揉太陽穴,掀開被子下床。我剛換好衣服,陸言就從外面走進來,見我這麼早就醒來,也是微微一愣。
通常,我是起床困難戶,鬧鐘都叫不醒的那種。
面對他驚訝的眼神,我不好意思說我是一夜沒睡,只是不自在的沖他笑了笑,問他,“這麼早,你要去哪?”
這個時間點,他進屋。無非是要洗澡,然後換一套乾淨衣服出門。
果然,他一邊拉開衣櫃拿衣服,一邊和我說,“待會,我去一趟醫院,你就在家裡。”
“那個……”我本想問陸心晴還在老家呢,是他去接,還是我去。
結果我剛開口,他就以為我追著離婚協議的事情不放,皺了皺眉,眼底滿是疲憊地說,“放心,協議書今天肯定給你拿來。再騙你,我跟你姓。”
說完,他就進浴室洗了個澡,換一身衣服出門了。
他走後,我就出去找吃的。結果桌上今日擺著熱騰騰的早餐,顯然是陸言做的。
看著這份早餐,我又想起我婚後懷著兒子的那期間,也是陸言事無巨細地幫我準備一切。
想不到一轉眼,都過去這麼久了。久到我現在回憶起來,都有些記不清楚他煮的粥是什麼味道了。
也不知道是一夜沒睡,消耗的特別大,還是陸言的手藝又進步了。平時只能吃一碗粥的我,今天一口氣喝了三碗粥才算作罷。
我吃好飯,就窩在家裡上網,看書,等陸言回來。午餐的時候,我剛要煮個雞蛋面什麼的,湊活吃。結果門鈴就被人按響了,一開門,竟然是王嫂。
因為過年的關係,她已經放年假回家帶孫子了。我沒想到她會來,有些驚訝。
她卻說,是陸先生叫她過來加個班,只負責燒個午飯,就給三天的工錢。
其實我想說不用那麻煩,我沒那麼金貴。但想著她人都來了,我又不能讓她白跑一趟,索性讓她賺那個錢,就自己窩在沙發上繼續看肥皂劇。
就這樣,年初一最是熱鬧的一天,外面鞭炮聲不斷,我一個人默默的看電視,打發了一上午。
而陸言像是掐准了時間回來一樣,我這邊剛吃好午飯,王嫂在廚房裡洗碗,他就回來了。
我看見陸言手裡比出門的時候,多了一個公文包,扯了扯嘴角,看著他問,“這裡面是離婚協議書?”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在我身側的沙發上坐下,將公文包放在茶几上,骨節分明的手將一沓a4紙拿出來,遞我面前,“看看吧,沒問題就簽字。我的名字,我已經簽好了。”
我愣了愣,是不是所有人都會和我一樣,一個東西心心念念久了,真的來了會有些懷疑。感覺這不是真的。
我的目光盯著他手上的離婚協議書,那上面竟然真的簽上了“陸言”兩個字,字跡也是他的,漂亮整潔。
我艱難的吐出一個字:“好。”
他擰著眉心,“今年是年初一,我們這樣算是除舊迎新了吧?你不準備說些什麼話,祝福我?”
我強顏歡笑,“祝福什麼?我的離開,本身就是對你最大的祝福了吧?
想想,時間過得也真快。我們都結婚兩年多了。吵也吵過,笑也笑過。嫁給你,我不後悔,也不虧。反正我本來就是離異女,離婚對我來說,名聲沒多大影響。倒是你陸少,好好一個黃金單身漢,硬是被我耽誤成離婚男了。不過好在以你的條件,就算離婚個十次八次,都依舊是香餑餑,到處搶著要。”
我本是強顏歡笑,但說到最後,我是真笑了。但心底的酸澀,也就只有我自己知道了。
“雖然言不由衷,但倒也是事實。”陸言頓了頓,嘴角勾了勾,有些諷刺,“難得離婚,還能從老婆嘴裡聽到肯定的話,而不是抱怨控訴。看來,我這個做丈夫的算合格了。”
我抿唇笑了笑,他還很細心地連帶簽字筆都幫我準備好,放在茶几上。離婚協議書跟財產分割協議都放在一起,我伸手接過的那一刻,明明就只是十幾張薄薄的紙張,我卻覺得沉甸甸的,讓人差點沒拿穩。
正文 第239章 苦肉計
我抿唇笑了笑,他還很細心地連帶簽字筆都幫我準備好,放在茶几上。離婚協議書跟財產分割協議都放在一起,我伸手接過的那一刻,明明就只是十幾張薄薄的紙張,我卻覺得沉甸甸的,讓人差點沒拿穩。
協議上最顯眼的那幾個標題大字,刺得我眼睛酸澀不已。我不願承認這是因為不捨得。
我眨了眨眼睛,把淚意逼退。這一次我沒有再和上次去民政局一樣失措茫然地要去廁所偷哭。我故作淡然地拿起桌上的筆,沒敢多看陸言一眼,深怕自己會心軟後悔。
我看都不看協議上寫的內容是什麼,就直接翻到最後一頁,在乙方需要簽字的地方寫下自己的名字。
我的手有點兒抖,指尖冰冷。我努力穩住筆,把聞靜的“靜”字的最後一筆豎勾勾完後,陸言開了口,“你不看看財產分割協議?”
我的手上頓住,勉力扯了扯嘴角,“不用了。我本來就無一物,走的時候也不用帶走什麼。而且,你都送了我一套房子了,也沒虧待我什麼。”
我說完,他忽然抓住我的手。
他的手心很大,也很溫暖,溫柔地包裹著我的手。我一直都竭力掩飾自己的慌張。但我的手一直都在以肉眼看不見的頻率顫抖。他看不見,但他這樣直接貼合著我的手背,卻能清晰地感受到。
他微微蹙眉,“手怎麼這麼冰?你衣服穿了幾件?空調開了幾度?”
他以為我是冷的。我搖了搖頭,把手從他的手掌心裡抽出來,“沒事。我本來就是冬天怕冷的體質。四肢冰冷,怎麼捂都捂不暖的那種。”
陸言聽見我這麼說,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只拿起我們簽好字的協議,一邊隨意地翻,一邊說,“老規矩。我們當初結婚的時候,也沒有大肆宣揚。現在我們離婚也不用宣傳出去。我不希望有記者媒體報導我的婚姻情況,撰寫花邊新聞。你明白嗎?”
我側看著他,蹙了蹙眉,“我只聽說過隱婚的,還沒有聽說過隱離的。”
他勾著唇,似笑非笑的說,“那是你孤陋寡聞。不過也沒什麼,現在聽說也一樣。”
我看了他一會兒,笑道:“你這樣,不怕錯過合適你的千金小姐嗎?好不容易恢復了單身的自由,總不能讓我繼續耽誤你另覓佳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