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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貧了。”楚柏安扭頭白了她一眼,剎然憂心道:“你父母那邊如何了?”

  “他們沒再聯繫我了,而且斷了我的生活費。”沈溪嘴角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心裡卻是無比的慶幸,幸虧跟鍾豆豆一起,偷偷搞了個公司,現在也算是經濟獨立了,雖然賺不了什麼大錢,但是小錢還是不缺的。

  “嗯,錢的話,你若是缺,便把那幾錠銀子,兌換了吧。”

  “現在倒是不缺,那銀子還是留著吧,萬一以後有個急事,可應急用。”沈溪鬆開楚柏安,轉身走到餐桌前,收拾著桌子上的碗筷,笑道。

  “好——”

  九月份的清晨,已經沒有一絲熱意了,這裡的四季分明,一到九月,天便涼了下來,而今日的天,似乎是為祭拜量身打造的一般,陰沉沉的,隱約還有幾點小雨。

  沈溪一隻手撐著傘,一隻手提著一個大袋子,站在公寓門口,看著鍾瑾瑤開著車緩緩的停在自己面前。

  “沈溪,嫂子,你們快上車。”鍾瑾瑤搖下車窗,衝著下面站著的兩個人,喊道。

  沈溪將那個大袋子放進後備箱,收起雨傘,輕輕的拉開車門,二人坐在后座上,鍾瑾瑤便發動開了車子。

  “嫂子早上好啊。”鍾瑾瑤看著坐上車的楚柏安,甜甜的喊道。

  “多謝。”楚柏安看著歡脫的鐘瑾瑤,似乎不太習慣這個稱呼,尷尬一笑。

  “嫂子客氣了。”

  聽著鍾瑾瑤這個別出心裁的稱呼,沈溪也是無語,看她叫的樂乎,也不再說什麼,伸手將楚柏安撈進懷裡,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透過車窗,安靜的看著窗外。

  “豆豆,墓地距離很遠嗎?”沈溪看著外面的天氣,總覺得出來的太早了,而且今天還有雨,更是顯得格外的陰暗。

  “不遠,墓地是在城郊,只要路上不堵車,開車倒還是蠻快的。”鍾瑾瑤調轉著車頭,聽到沈溪的話,回道。

  “既然不遠,那我們出來這麼早做什麼?”

  沈溪轉頭看著哈欠連天的楚柏安,不禁的撫了撫額頭,她現在懶床的厲害,這麼早起來,整個人都沒精神,估計不一會兒,還得再睡過去。

  “早點去,就可以早點回來啊,回來以後,我們要去一趟商場,買兩套禮服。”鍾瑾瑤瞥了一眼後視鏡里,那兩個虐狗的人,說道:“晚上有個酒會,葉總給我們發了邀請函,聽說會去不少商界的人。”

  “可以不去嗎?”沈溪看了看懷裡又閉上眼睛的人,大晚上的,自己去了酒會,豈不是又要把嬌妻撇在家裡,況且自己對那個姓葉的,著實沒有什麼好感。

  “不去哪行啊,這多不給人家面子,再說我們還可以多結識一些合作夥伴。”鍾瑾瑤鬱悶的看了看后座上,緊緊的摟著自己媳婦兒,一臉不情願的沈溪,眸光一轉,掐媚道:“你可以帶上嫂子的,嫂子那麼漂亮,要是做你的女伴,一同去了,肯定驚艷全場。”

  沈溪聽到鍾瑾瑤誇獎自家娘子的話,開心的合不攏嘴,看著已經睡著的楚柏安,皺眉想了一會兒,攤了攤手,小聲說道:“你安排一下吧,若是我媳婦兒願意去,就給她一個面子,要是不樂意,我也沒辦法。”

  “好嘞——”

  外面的雨漸漸的大了起來,還未曾到城郊,這天氣已經渲染好了氣氛,沈溪望著窗外的雨幕,發著呆,無所謂感情不感情的,只是世事依舊,故人卻不在……突然回首,都過去十多年了。

  懷裡的楚柏安,不知何時醒了來,趴在沈溪那偏瘦的肩頭,不動聲色的看了看著眸光添了幾許淒涼的沈溪,又悄悄地閉上了眼睛。

  第33章

  果然,自己是來的最早的,那碑前連一束鮮花都不曾有,墓碑被大雨沖洗的很乾淨,墓碑上的照片,顧冷那張記憶深處的臉,笑的燦爛。

  “雨下這麼大,連給她燒個紙錢,都那麼艱難。”鍾瑾瑤撐著雨傘,拿了個盆子,邊在盆子裡燒著紙,邊低聲嘟囔著:“恐怕也只有我們這兩個發小,才會風雨無阻的來看你。”

  見如此大的雨,沈溪是不願讓楚柏安出來的,但是她卻執意的跟了出來,站在那火盆旁邊,眼睛盯著墓碑上的照片,看的入神。

  “說了不讓你出來的,你還偏不聽,現在衣服都濕了。”沈溪不悅的看了看濕了肩膀的楚柏安,將那小小的雨傘,往楚柏安那邊又偏了偏,見著實還是擋不住雨,只好她摟進懷裡,用自己的身體,擋著泄落的大雨。

  “我可以內力烘乾。”注意到沈溪動作的楚柏安,回了神,問道:“她去世時,也沒有多大年歲吧。”

  “對啊,沈溪那時候才剛過十八歲,她頂多不到十九。”鍾瑾瑤被那盆子裡的煙,熏的直掉眼淚,聽到楚柏安的話,搶先接了上去。

  “是的,她應該還差幾個月,才滿十九歲。”沈溪盯著那個笑臉,嘆了一口氣,意味深長道:“果真是世事難料。”

  “可不是嘛,一眨眼就與她天人永別了。”鍾瑾瑤眯著眼睛,紅著眼眶,慢慢的將有點潮濕的紙錢添進火盆,“應該說是天妒紅顏,她若是還活著,肯定也出落成一個大美女了。”

  初秋時節,雨意不減,整個墓地,除了沈溪幾個人,未曾有半個人影,雨也更加肆無忌憚的傾瀉而下,沈溪感覺自己半個身子都濕了。

  “你還是回車裡吧,季節交替,比較容易感冒,不能淋雨。”沈溪關切的看著楚柏安,雨傘太小了,確實不頂事,而且這個季節淋了雨,對身體影響還是挺大的。

  “好。”

  楚柏安興許想到了現今的身體狀況,點了點頭,也未曾多在雨中逗留,被沈溪攙扶著,小心翼翼的走在雨中濕滑的路面上,重新坐進了車裡。

  見楚柏安上了車,沈溪也放了心,這才從後備箱裡拿出早先放進去的那個大袋子,走回墓碑前,彎下腰從袋子裡掏出了一束白菊花,放在那張凝固的笑臉前。

  “花送上了,你也來燒一些紙錢吧。”鍾瑾瑤一直執著的在火盆前,燒著那些天地銀\行的錢,那紅通通的眼睛,不知是被煙燻的,還是想起了什麼。

  “不了。”沈溪搖了搖頭,燒那些虛假的東西,又有什麼用,就算真有陰間通行這種錢,深處異世的她,肯定也是絲毫用不上的。

  “隨你。”鍾瑾瑤悶悶的回了一聲,看著呆立在墓碑前,一言不發的沈溪,聲音有些嗚咽道:“我們幾個發小之中,也只有你們倆玩的最好了,我知道她走了,你會傷心,不過都是從小一起長大,誰又會無動於衷。”

  “傷心,傷心有什麼用?或許在那邊,她會生活的更好一些吧。”沈溪盯著那個笑臉,苦笑了一下,從袋子裡又掏出了一瓶瓷罐的桃花釀,兩個小杯,撐低了雨傘,蹲在墓碑前,給自己滿了上。

  “來,最後喝一杯,十多年未見了,再見卻是你的墳頭,你若是知道了,估計可不輕饒我。”沈溪自顧自的說著,一杯飲下。

  站起身,扔下了那根本擋不住這斜雨的雨傘,抹了一把自己滿是雨水的臉,深深地鞠了三個躬,古代也好,現代也罷,總之這個幫了自己兩世的人,怕是很難忘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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