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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巡那匹汗血寶馬大家已經看到了,莊書禮的那匹雖然還沒比,但是瞅著樣子比老莊還憨還呆還要正直,怎麼看都跟溫順這個詞毫無關係。

  “也就是說他們給咱們下了個套?”何冰冷笑。

  “是他們給莊書禮下了個套!”段黎總結。

  從剛才的架勢看,肯定是邊裁示意老莊下馬進場的,但是莊書禮不會阿拉伯語,邊裁的手勢也不明確,所以選手誤解了裁判的意思而犯規被直接取消比賽資格。

  程濃語氣淡淡地道:“劉靜替補。”

  段黎何冰同時看安治。——多麼偉大的、有先見之明的領導啊!

  段黎斷言:“我保證,劉靜上場了沙特人得悔青腸子。”莊書禮雖然長的兇惡外帶兇險,但卻是一個極度遵守規範的人,至少他干不出恐嚇驚嚇無辜觀眾這種事。但是8384的人,有羅巡這個前車之鑑,段黎保證,此次“吉納達里亞”文化藝術節馬術比賽開幕一定會成為歷屆中給人印象最深刻的一屆。

  “我同意你的看法。”何冰難得跟段黎站在同一立場上。

  三個人的交談是開放式的,後面的阿拉伯漢語大叔猶豫是不是要向王儲翻譯,見幾位中國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挨近王儲翻譯。

  王儲殿下也是有城府,聽完後沒有什麼表示,而是向大使和安治致歉:“各位是客人,裁判們太認真了。”

  羅巡的盛裝舞步是他更丟人還是沙特更丟人只有天知道。但是莊書禮被直接罰下場肯定是殺了中國人的威風,與王儲一開始的計劃相同。

  安治恭敬地回答:“這是應該的,殿下,既然是比賽就應該遵守規則。殿下給了我們替補的特權,劉靜教授會上場的。”

  果然,莊書禮下場,把馬交到已經換好衣服等在邊上的劉靜手裡。

  障礙賽正式開始!

  莊書禮沉重地道:“對不起。”

  劉靜接過韁繩,陰笑:“你不是對不起我,你對不沙特人民。”上馬,瞬間確定三步走戰略:先去念經,然後向王儲致敬,再然後讓大覺瞧瞧什麼才是真正的中國馬術!

  羅巡拍著莊書禮肩膀,奚落劉靜:“同志,重擔又重新落回你的肩膀上了。”

  劉靜沒理他,甩著韁繩上場,第一步和第二步順利完成,順便看到段黎在台上比的那個傻不拉唧的加油的手勢。

  撥轉馬頭進場,把邊裁當空氣,只要有人說阿拉伯語就直接冷冰冰地來一句:PleasinEnglishspeaking!

  沙特人也知道同一個招數不能用兩次,直接把他帶到起步的地方。

  劉靜高高在上的和對方再次確認路線和時速限制,眼角眉梢明明白白透露出的都是不屑,連帶胯下那匹憨直的馬都對著同胞直大響鼻。——說什麼最崇尚勇士,這種小花招實在令人不恥。

  邊裁滿臉通紅地走開。

  舉目,眼前是12個障礙,包括一道雙重、一道三重的障礙物,還有三個大小不一的水坑,直徑大概2.5到3米左右,障礙物的高低目測1.4至1.7米。一共是15跳,最低限速每分鐘300米,最高320米,全程路線長度僅僅800米不到,罰分最少最快完成的人獲勝。

  劉靜毫不掩飾的撇嘴。真不錯,一個城市文化藝術節的馬術比賽的規則都趕上國際標準了,完全是拿他們到職業選手來耍!

  主裁哨聲響起,劉靜駕馬衝過去,快速通過起點標誌杆,速度相當快,向第一個障礙飈過去,1.5米的高度,連眼睛都沒眨手上的動作也沒變直接往前沖,胯下的馬也勇敢,沒有一般馬匹面對障礙的猶疑畏懼,一聲長嘶直接縱身就竄了過去,很有點只要騎手不怕摔死它就不怕撞死的精神:)劉靜用力踩馬蹬,整個人像長在馬上一樣,腰背和馬背幾乎平行,向下一個障礙飛過去。

  靠,第二個就是雙重障。“準備好了嗎?”

  “嘶——。”四蹄一蹬,一氣跨過兩個相距有0.5米的障礙木。

  下一個是個水坑,“千萬別濕腳。”

  “嘶——。”連個水花都沒濺起來,也過去了。

  劉靜同志單騎匹馬縱橫決盪!

  段黎趴在主看台上讚嘆:“他要再拿把大刀的話我就以為他是關二爺下凡了。”那個1.4米的障礙,連起跳都免了被那一人一馬當絆馬索輕鬆就給跨過去了。

  何冰對劉靜的表現也很滿意,——有羅巡在前面比著,是個人都能對劉靜很滿意。“他很專業。”他們是軍人,不待見盛裝舞步那種娘娘腔的運動,策馬縱橫跨躍艱險才對脾氣。

  ps:羅巡那種瘋跑除外:(

  程濃再次盯著馬發痴:“馬更專業。”羅巡的那匹是寶馬,這匹是悍馬,悍不畏死!

  段黎縮脖子:“又來了。”看看安治的表情,深恐接下來的旅途他們會全程牽著匹馬實打實地翻拍西遊記,勸解:“程程,這匹也不行,太二了。”劉靜讓撞木桿就撞木桿讓跳水坑就跳水坑,一點自保精神都沒有,違反物種規律啊。

  何冰看程濃沒反映,問段黎:“你膽子大了啊。”雖然段黎一直賤兮兮地叫他冰冰,在他的鐵拳下也沒改過來,但是叫程濃程程倒是從今天開始的。——章教授今天大概真的受到驚嚇了。

  段黎向隔壁的安治陪了個猥瑣的笑容,“冰冰,人有弱點其他人才能靠近。”程濃同志至今表現出的唯一弱點就是他愛好長頭直耳四蹄善跑類哺辱動物—_—!

  安治表情如常地看了程濃一眼,扭頭繼續觀看劉教授跨障!

  已經過了八個了,懂行的都看得出,劉靜一分都沒被扣。

  何冰很意外:“他會老老實實按照規定比完?”第九個直徑3米的水坑也過去了,但是馬後踢還是落在了水裡。第一次罰分。

  “絕不可能。”段黎的對劉靜的人品還是了解的。睚眥必報!

  “可是……”

  可是第十個三重障礙也過去了,第三道上的一根圓木被馬前蹄踢了下來。加速竄過一個小彎道,第十一個1.7米高的柵欄被完美跳躍過去,直衝第十二個花壇。也是二話沒說,嗷嗚一聲就過去了,馬蹄上還粘著被踐踏的花朵。

  場上陸陸續續的響起了掌聲,連王儲也不得不鼓掌。

  段黎很同情王儲殿下:莊書禮是業餘的,這一人一馬是專業的!

  何冰有點不能相信,“比完了?”

  “沒有!”是安治。

  的確沒有,因為劉靜正在沖向終點杆,只有通過終點標杆成績才能視為有效。

  沖了過去,離標杆還有五米處直接側身前伏伸手,緊接著一把拔起標杆,下一刻調轉馬頭向裁判就去了。

  全場震驚!

  “他在幹嘛?”這是何冰同志今天說的最多的一句話:(段黎悲催,“他不是關二爺,他是趙子龍!”手提一桿明晃晃的標槍追趕下意識轉身跑路的主裁判大人。——羅巡只是恐嚇驚嚇,劉靜是直接要謀殺!

  全場譁然。

  “大使閣下,”王儲終於坐不住了,“這位教授在做什麼?”騎著匹他們提供的馬把個主裁判攆的滿場跑路?!

  大使很從容:“殿下,這個問題應該由安治團長來回答您。”幹麼問偶,偶什麼也不知道。

  “何講師,”安治召喚:“請向王儲解釋一下老北京馬術比賽的風俗。”

  何冰臉色一僵張口就來:“老北京馬術盛行與清乾隆年間,八旗子弟賽馬最注重的是贏個彩頭,所以終點會放一桿彩旗或是一個彩球,第一個到終點的勝利者拔下彩頭,代表勝利。”劉靜手裡的標杆上有個小紅旗,所以勉強可以算彩頭!

  “但是他在追趕裁判。”一位格萊帕梅的官員忍不住嚷嚷。——主裁的身影太讓人不忍了,再跑個一分鐘他就該爬了。末路狂奔啊!

  何冰繼續造謠:“拔下的彩頭是要敬獻給場上的尊長者的,以示敬重。”看一眼王儲,“也許我們應該提醒劉教授,殿下才是最尊者,雖然您不在場上而是在看台上。”

  眾人的眼前重現羅巡策馬飛躍自個兒腦門的情景。

  王儲連忙擺手,“原來是這樣,我們尊重貴國的習俗。”

  鬼的習俗。

  段黎敬佩地看著何冰,讚揚:“何講師,你出師了。”

  “但是裁判……”有人提醒王儲,主裁還在逃命。

  “派人去叫他別跑了。”王儲的臉也有點掛不住,今天裡外里沒殺了人家的威風不說還把自己的威風給滅了,想通過施加壓力和外交途徑讓他們交出核濃縮成果的計劃恐怕無法順利進行。

  “殿下,恐怕來不及了。”一個官員小心的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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