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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再加上他送給何冰的護腕護肘護膝和指環呢?——鐵製的。”

  羅巡瞬間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劉靜,咱們不跟他們打了!”何冰戴上這些東西不是格鬥,是格殺!

  劉靜立即點頭同意。看看段黎,“他呢?”

  羅巡撓頭:“留下?”

  段黎點頭:“留下!”

  劉靜指著室內的兩張床,堅決道:“我是不會把床讓給他的,也不想和任何人擠,我的作風一向是有口碑的。”^_^段黎睜著星星眼看作風混亂的羅少校。

  羅少校哀悼了一下自己的名節,告訴段黎:“那你就和我擠一擠吧。”

  “謝了您哎”,段黎歡呼,從門直接蹦上了床,抓著床沿子不鬆手,倍感親切。為了表達他的感謝之情,情真意切地問他們:“這個任務很危險,你們兩個為什麼來參加?”

  國際機場人來人往川流不息,每個人都行色匆匆,對周圍的人吝嗇多看一眼。但還是有吸引人目光的事物的,比如一條鮮紅的布條上面傻樂吧唧的題詞:“預祝章明遠教授訪問團出訪順利載譽而歸!”幾台攝像機照相機“咔咔”拍個不停,如果不是工作人員程濃擋著,估計還有人要上來採訪:(。

  章教授一臉科學家特有的專注和呆滯吸引了全部的鏡頭,羅巡低聲鄙視:“裝的是越來越像了。”

  中科院某領導帶著幾個人來送行,與大家一一握手,場面十分鼓舞人心。

  鍾林曄乖巧地上前:“老師,章老師,團長,時間快到了,我們進去吧。”

  劉老師看著懂事的學生很欣慰,章教授繼續呆滯,安團長點點頭,對送行的領導和媒體再次表達謝意,率領隊伍進入閘機。

  看他們進去了,領導隨行嘀咕:“章教授的架子越來越大了,您來送他他一句話都不說。”

  領導很大度:“他是科學家嘛,不通人情世故。”

  “不過,那個莊副研究員是誰啊?以前沒見過。還有安治和程濃,對外辦有這兩個人嗎?”

  領導也不認識,但是領導有見識:“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多問……”章明遠研究出了什麼他不知道,可上面既然肯讓人出國,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至少,能活著回來?!

  隨行知趣地點頭,目送那隊人的背影,喃喃自語:“走的好整齊啊!——怎麼有種風蕭蕭兮的感覺呢!”=_=全然不知道已經被別人當成烈士的幾位秩序良好的領牌登機,鍾林曄很興奮,坐在椅子上還動來動去,“我是第一次出國!”

  羅巡噁心他:“你那個樣子不像出國像出恭!”整個一個便秘症患者。

  劉靜搖頭:“你的德性越來越差了。”

  何冰嫌惡:“出去不要丟中國人的臉。”

  羅巡不以為然:“丟也是丟中國學者的臉!”不是丟中國軍人的臉。

  段黎同感:“那就丟吧。”估計此次出行最丟臉他認第二沒人敢爭第一。

  安團長和程濃坐在前面。安治回頭,看著坐在他後面的羅巡段黎,“各位,這是我最後一次重申,你們都是學者、專家、科學家,在正常情況下請務必以相應的身份表達你們的思維、限制你們的行動。”

  羅巡壓低聲音:“在不研究學問的時候專家也是要過日子的。”

  段黎拉住他:“同志,你說的太對了,不要神化科學家嘛,不作實驗的時候我也是個正常人!”

  安團長看看他們,突兀地笑了一笑。羅段二位渾身一寒,拉住的手握得更緊,瞬間組建了科學同盟。

  坐在最後排的莊書禮看看他們,再看看領導,一直筆挺的背鬆了松,靠進了舒適的座位里,旁邊的何冰也照做。

  安治回頭。

  鍾林曄趴在羅巡的椅背上,對科學家聯盟躍躍欲試,劉靜一巴掌把他拍歸位,“八個小時的飛機,你安分休息一下。”等到了地方,大概連想休息都不行了。

  鍾林曄身體是安分下來了,嘴還是不閒著:“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

  羅巡迴頭:“鍾同學,你也有這種感覺?”鍾林曄又靠向前面:“羅教授,難道你也感覺到了?”

  羅巡點頭:“我覺得不久就會有事發生,而且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

  安團長沒有回頭,其他人也不搭言。

  終於安靜下來了。

  劉靜恍惚間看見一直烏鴉飛過。

  三個小時候後,當飛機飛躍國境線機上的人們大都沉睡了,喇叭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安治冷然地睜開眼,程濃何冰立刻站起來前後警戒,莊書禮迅速走到段黎身邊。

  劉靜按住鍾林曄,沉聲:“劫機?還是恐怖襲擊?”

  羅巡半邊身體擋在段黎前面,“不像。”

  周圍的乘客驚恐聲四起。

  安治沉著道:“應該不是針對我們的。”不知道確切情況,他們就必須和其他乘客一樣。

  幾分鐘後,喇叭里有女聲開始講話,甜美的聲音掩飾不住慌張,中英文阿拉伯語循環播放,可惜對安撫乘客的作用實在不大。

  段黎聽的臉發綠:“氣流?我們遇到了大型氣流?!”!

  “真有事了?我頭一次說中!”鍾林曄驚訝,隨即低叫起來,“嗷嗚。”

  何冰怒斥:“添什麼亂。”鍾林曄委屈,他剛剛挨了劉靜一肘子,好痛。

  劉靜的聲音低的要冒火,“閉嘴!有羅巡一隻烏鴉就夠了!”

  你遷怒我!鍾林曄不敢吱聲了。

  安治低喝,“都坐下。該什麼表情不用我教你們吧?驚惶!害怕!”

  三位特種兵歸座,驚惶害怕生悶氣。

  出師未捷啊同志們!——被咒的!

  廣播還在繼續,已經能感覺到飛機的搖晃了,周圍的驚呼聲中多了許多抽噎聲。

  這邊的八個人還算鎮定。廣播裡開始要求乘客寫遺書:(“我們要寫嗎?”羅巡不確定。

  段黎苦笑:“寫什麼?”寫他段黎的遺言還是寫章明遠教授的遺言!

  安治平靜地連頭都不回,“寫。按現在的身份寫。”

  無語問蒼天啊!

  八個人開始動筆。此次行動的第一個任務——寫遺書!眾神保佑這不是最後一個任務。

  段黎一邊寫一邊跟旁邊的羅巡交換寫作心得:“羅教授,預見能力如此準確的您真的只是一個風俗專家?真的不是一個風水磚家?!”

  羅巡耷拉著腦袋專心揮毫潑墨。

  章明遠教授遺書的內容很簡單卻感人肺腑: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擁抱每一個隊友,感謝他們陪我渡過人生最後的時光,然後,在飛機失事的前一刻,——拿塊磚拍死羅巡!

  二炮特種兵大隊大隊長莊書禮上校,雖然外貌兇惡乍一見殺氣騰騰,但相處久了的都知道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不但本事了得,而且對手下的人真心實意關懷備至,因此深受廣大官兵愛戴。

  可惜近來,莊大隊長的威信直線下降,從備受愛戴直接過渡到備受欺凌。

  幾個中隊長在圍追堵截多次後終於在食堂後門把大隊長同志堵個正著,一個個氣吞狼虎:“大隊,你說吧,怎麼辦!”

  莊書禮數了數眼前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個中隊長,一邊後悔自己幹嘛想不開死乞白賴跟上頭擴編了兩個中隊一邊算計以一敵八有沒有什麼勝算!

  不忍同袍內訌,莊書禮給同志們講道理:“現在這種情況跟我其實沒多大關係,我和他是認識很多年了,可我們真的不熟,我和他說過的話沒有超過一百句!我真的沒什麼辦法。”

  一隊長不幹了:“誰不知道他承認的朋友只有您和海軍的何冰副艦長!要不是您他能來咱們大隊?!”

  莊大隊長聞言份外想念正在公海上的何副艦長,向同志們澄清:“那個,他說了是來渡假的,假期一到就回部隊!”

  二隊長陰惻惻地道:“飛鷹大隊的中隊長到二炮大隊來渡假?”有病啊!

  三隊長給予致命一擊:“聽說他當兵十年就沒休過假,這累積假期得有半年吧!”

  全體瞬間石化,“半……年!”那個傢伙在這兒待半年,二炮特種兵大隊是不是可以直接解散了。

  莊書禮還在硬撐:“其實,他人挺好的,手上功夫不比我差,而且不多話,他剛來的時候你們不還拉著人家切磋取經呢嗎!”

  四隊長的鼻子快氣歪了:“他是挺好的,可跟著他來的是好人嘛!”

  莊大隊長嚅囁:“不要背後非議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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