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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黎,你有什麼話要講?”

  段黎腮幫子疼:“我也想知道我有什麼話要講!”回頭看看他的隊友,莊書禮紅著臉看地板,劉靜板著臉看天花板,羅巡何冰鍾林曄三個面帶威脅地看著他的臉:(——他如果不說話這三個能把他撕碎吃了。

  “報告,”段黎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您告訴我這是六個國家聯合發出的‘一個’邀請,這個聯合的民間學術組織格萊帕梅總部在土耳其。我一直以為我們只要去土耳其就可以了。”

  安大校威嚴的掃視段黎身後的一排人,“你們也是這樣以為的?”

  一排人有志一同,一起指著段黎:“他告訴我們的。”

  安治一步來到段黎面前:“如果計劃臨時有變我不選擇他們而是更換另一組執行任務,你知道你泄密的後果嗎?”

  段黎哆嗦一下。

  羅巡看看其他人,欲言又止。劉靜一腳就把他踢出了隊列,於是羅少校本著負責任的態度匯報:“是我們揍他揍到他說為止的。”

  安治明了,慰問下屬:“段黎同志,你受苦了。”

  “不苦不苦。”他想哭。

  和藹的詢問,“你還說了什麼?”

  段黎瀑布淚:“首長,其實我這個人不愛說話。”

  “莊書禮。”安治叫人。

  莊書禮條件反she:“他說了章明遠教授的研究成果。”

  安大校的動作滯了滯,抬手拍拍段黎的臉,十分惋惜:“他們怎麼沒把你打死呢!”

  “報告”,羅巡再次挺身而出:“他說了,可我沒聽懂。”

  “啊?”安治有點意外,問其他人:“你們也沒聽懂?”

  莊書禮劉靜不出聲,鍾林曄代表剩下的三人回答:“不懂。”

  安治問段黎:“你怎麼說的?”

  段黎有氣無力地回答:“我告訴他們,章明遠完成了一項核武器的革命,使核武製造耗材更少成本更低更安全更方便更實用。不久的將來,輕便型核武器就可以成為我們居家旅遊工作學習必備品了!”

  安治嘆口氣。眼前幾個人,段黎已經相處了三個多月了,其餘人也相處近一個月,都是很好的兵。

  “劉靜,你是怎麼理解的?”

  劉靜看著天花板談心得體會:“核原子是典型的量變到質變的過程,數量達到一定程度後才能成梯級爆發,所以原料的成本很高。我想章明遠應該是研究出了什麼原子裂變的方法吧,使質量、體積減少的同時保證能量不變。——不,那種材料,一旦改變原有的鏈造,能量應該更大。”

  消耗更低,能量更大,也就意味著同等投入下軍隊能夠裝備更多的核武器、殺傷力更強。

  羅巡嚴肅地問:“這個章明遠到底是核物理學家還是節約專家?”

  鍾林曄咬著嘴唇:“他是殺人專家!”

  安治不理會他們兩個,問:“莊書禮,你怎麼理解?”

  莊書禮有點為難:“其實,他的研究對國防……很重要。核武器是威攝力,不是殺傷力。不過,研究核彈槍枝是否必要……”

  何冰一驚,打斷他:“核彈槍?章明遠在研究核彈槍?”

  劉靜回答:“既能壓縮質量和體積還能保持能量,那研究出核彈槍枝就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且,既然是用槍,那就完全不必具有飛彈、原子彈的威力,一槍能轟掉一座樓就可以了,是比火箭筒輕便實用。”

  程濃冷冰冰的開口:“槍體材料?輻she係數?”

  沒人回答,劉靜和莊書禮都沉默。程濃寒冰一樣的視線she向段黎。

  關我什麼事,我就是長的像章明遠,又不是真的章明遠。段黎苦笑,和大傢伙兒謙虛:“這個,我還沒研究出來!”

  安治把跑的十萬八千里的題拉回來:“三天後出發。按對方的請求,我們去六個國家交流訪問,最後在土耳其參加他們的學術大會,以及一個頒獎典禮。訪問簽證為期三個月,一路上會有很多變數,甚至是危險。這三天放假,應該足夠你們做最後的心理建設了,我想提醒大家的是,足夠的心理準備才是你們能及時應對各種狀況的唯一憑靠。”

  鍾林曄捅捅何冰,小聲嘀咕,“我要重新預計這次任務的危險係數。”此前預計的危險係數恐怕都得乘以六。

  何冰斜睨一眼段黎:“我要重新估計章明遠這個人的實際價值。”21世紀什麼最貴?估計乘以六的次方都不夠說明此人的重要性。

  羅巡接口:“我要重新計算這六個國家到底給了我方什麼好處。”最慘的是他自己什麼好處都沒撈到。

  劉靜想了想:“我要重新規劃人生,首先把這三個月空出來。”如果犧牲的話就把這一輩子空出來。

  莊書禮覺得不能不合群了,有點不好意思:“我沒什麼要重新來過的事情。”

  一直都不合群的程濃表態:“我要重新評估戰友的實力。”

  ……—--

  好奇寶寶鍾林曄問:“為什麼?”

  “為了避免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

  安大校果斷下令:“解散!”

  段黎扒著羅劉宿舍門不鬆手,“我真的不想再待在實驗室里了,我快中毒了。”就剩三天的時間了,他能不能住人住的地方啊。自從三個月前被安大校逮到這荒郊野外,他就沒睡過床,一直在實驗室安營紮寨打地鋪,——章明遠教授是個科學狂,長期以實驗室為家。

  劉靜冷笑:“你覺得我會收留你?你在我們連訓練的路上埋煙幕彈差點嗆死幾個的事兒你忘了?”

  段黎陪笑:“這都多長時間了你還記得。”

  劉靜坦白:“我記仇。”

  段黎沒法兒,跟羅巡商量:“羅巡,咱倆還是有點交情的,你不能也把我往外趕。”

  羅巡抱著臂琢磨他和段黎是什麼交情:“上次聯誼你把我灌醉差點被你們團恐龍非禮的交情還是我讓你跑步跑到進醫院的交情?”

  “誤會誤會”,段黎打哈哈,“我這不是看人家小姑娘暗戀你以為你欲擒故縱我做好人好事想成全你們誰知道你這麼堅貞不屈。至於你讓我跑步的事兒,聯合訓練,你是上級你說了算,我一點想法都沒有。”

  劉靜揭穿他:“你是沒想法,你們團長有想法。一個虛脫你在醫院住了二十二天!我們輪流到紅星團給你頂缸,又做牛又做馬,你還想有什麼想法?”

  段黎沒別的想法:“我就想睡床!”

  羅巡問他:“你怎麼不到他們的房間去?”自從來到這個核防化基地後,他們就從群居進化到了同居,兩個人一間的標房,從優待軍的措施落實的很到位,帶水電煤和獨立衛浴。羅巡劉靜理所當然住一間,何冰程濃也在鬥爭中建立了牢固的友誼住在一起,剩下莊書禮和鍾林曄趕上一老媽子帶一奶娃子了,——不知道鍾林曄少尉的新兵生活是怎麼渡過的,身為軍人內務亂成這樣他竟然也從軍校畢業了,堪稱陸軍軍事學院年度十恥之一。

  段黎還是扒著門框搖頭:“鍾林曄那屋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鋪天蓋地他的公式和數據,莊書禮還在整理呢。”

  “數據?物理方面的?”劉靜疑惑。

  段黎搖頭:“任務方面的!”那小子不但有多動症還有強迫症。

  “那何冰程濃呢?”羅少校深諳推諉之道。

  “我害怕!”段黎很誠實,“咱們安團長剛才送了程濃一把二胡一柄琵琶。”

  劉靜呆住,羅巡愣住。送禮物?送信物?

  “呵呵,”劉靜乾笑,“程濃是聲樂全能,首長,嗯,想的很周到。”

  羅巡頓悟:“你怕住進去首長對你有想法!”

  段黎栽倒:“就算有想法也該對何冰有想法!”

  劉靜否定:“那不一樣,你的人品和何冰的人品能比嗎?”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段黎忿忿:“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程濃把二胡和琵琶都拆了……”

  羅巡興奮地打斷他:“程濃拒絕安治了?”

  都是些什麼思想啊!段黎撓門,“程濃裝了三把槍!”一把狙擊步,兩把格洛克!

  劉靜和羅巡都不吱聲了。三把槍,估計怎麼輪都輪不到他們,就是輪到了,就他們那個she擊水平,還是一人一樣樂器練魔音穿耳比較有效。

  “應該是沒子彈的吧”,劉靜分析,有子彈不可能入的了境,笑話段黎:“這樣就把你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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