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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縐飛揉揉鼻子,“差不多了,馬上就走,你怎麼來了?”

  “我和朋友去西餐廳吃飯,路過。”邵友名把紙盒遞給他,“剩下的一些糕點,打包帶來給你墊墊肚。”

  都說關心則亂,人一旦撞上不知名的感情就會變蠢,邵公子這個謊撒得不高明,連二愣子縐飛都能揭穿。紙盒分明是對面學生街那家圈圈UFO蛋糕店的,招牌上寫的是全國第一百八十九家連鎖店,其實人老闆就只有一家店,開店的錢還是向鄒飛借的。

  “我朋友送了我一個驗鈔機,我拿著也沒有用,給你好了。”邵友名從紙袋裡掏出驗鈔機,“我教你用吧,很簡單的,以後就不會收到假鈔了。”

  縐飛蹲在三輪摩托下,嚼著蛋糕,不吭氣。

  邵友名也顧不上自己斯文有品的形象,陪著他蹲下來,邊演示邊講解:“你看,這個是用電池的,只要……”

  縐飛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對誰都這麼好嗎?”

  邵友名想了想,說:“是啊,我對每一個朋友都很好(尤其在床上,簡直是不遺餘力)。”

  縐飛鬆了好大一口氣,同時有些失落。

  邵友名拉拉縐飛的手,想傳遞些許溫度給他。

  縐飛不自在地縮了縮,但還是沒有把手從邵友名的手裡抽出來。

  縐飛的手上都是油,還冷冰冰的,他很辛苦,看過去很寒酸,穿得十分單薄,三點出門忙到十點,飯也沒時間吃,還總是被人騙。秋天來了,如果他不拒絕的話,他想給他買件毛領外套,買件灰白的V領羊毛衣,買雙中幫牛仔靴,還要買一對手套……

  第9章

  “充氣娃娃怎麼樣?”

  “嗯,呃,還可以。”

  “你把她擺到那麼高的地方幹什麼?”

  “我怕大雄咬她。”

  “哈!”邵友名樂了,挖苦道:“為什麼給她穿那麼多衣服?要用的時候再脫嗎?看不出你還挺有情趣。”

  “我,我還沒用……”縐飛湊過來:“我還給你行麼?”

  “為什麼?”邵友名愕然。

  縐飛剛洗完澡,頭髮濕漉漉的,他擦著頭髮,眼睛擋在毛巾下,躊躇了片刻,壓低聲音說:“我總覺得家裡多了一個人,不說話不會動,光看著我,晚上關了燈以後,她的眼睛還會發光,我走到這裡,她在看我,我走到那裡,她在看我,我看A片,她在看我,我打手槍,她還在看我,特嚇人!”

  “嘖,你怎麼這麼蠢呢,看著充氣娃娃打手槍,有你的!”邵友名捶了他一拳,“沒用的時候就放了氣塞衣櫃裡去嘛,有什麽好嚇人的?”

  縐飛指手畫腳地描繪:“放了氣更嚇人,打開衣櫃就掉出一張人皮……”

  “喂喂!”邵友名也被駭了一跳,“趕緊的給我閉嘴!”

  縐飛閉了嘴,委屈地看著他,那眼神在哀求:還給你吧,求你了!

  那玩意兒被說得那麼恐怖,邵友名自然是不敢接收回來嚇自己,他的膽子也不見得有多大,從來不看鬼片。“你怎麼怎麼膽小呢?”邵友名拍拍胸口平伏下情緒,站著說話不腰疼:“充氣娃娃不就是用來乾的?她再看你你就干她,幹完就不怕了!”

  縐飛一臉懷疑:“可我害怕,不敢動她。”

  邵友名也忘了自己的立場,慷慨陳詞:“一個充氣娃娃你都不敢動,以後還敢動女人嗎?沒用!”

  縐飛鼓足勇氣,握拳信心滿滿地站起來:“說得對!”扭頭飛奔上樓去了。

  啊咧……邵友名試圖阻攔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我說,你不用這麼猴急吧?

  禿頭的叮噹站在筆記本鍵盤上面,面朝邵友名拍著胸口說:“咔咔!”

  邵友名拎開它,“一邊玩去。”

  叮噹鍥而不捨地爬回來,擋住顯示屏,不斷蹦躂,把鍵盤踩的啪啦啪啦亂響,張牙舞爪地吼:“咔咔——”

  “你不是又餓了吧……”

  叮噹跳到邵友名肩膀上,溫柔地抓他的耳朵:“??????……”

  邵友名把它握到掌心裡摸了摸,“你吃太多了,沒點節制,多跑跑跳跳,別只顧著吃。”

  叮噹失望地跳回桌面上,抱著滑鼠發泄般狂咬,一副以死相逼的姿態。邵友名百般無奈,只好又抓出一把杏仁給它,“吃吧吃吧,別發瘋了。”

  叮噹丟下滑鼠撲向杏仁,滿足地:“咕咕咕……”

  邵友名擔心他的松鼠再這麼吃下去會肥成豚鼠,乘此機會奪回滑鼠,正刷開淘寶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咬木條或磨牙棒,手機響了。喻陌在電話那頭抽泣:“民兒,我是陌兒……”

  邵友名聽完這六個字,啪地合上手機,繼續刷網頁找磨牙棒。

  手機毫無懸念地又響了,邵友名嫌惡地接通電話:“幹嘛?”

  “我被粵粵趕出來了。”

  “恭喜。”

  “去你家好不好?”

  “不好。”

  “為嘛?為嘛?為嘛?”喻陌的質問一聲比一聲尖利。

  邵友名沒好氣:“老子今天沒性慾!”

  喻陌哽咽:“你連性慾都沒有了,還有什麼?”

  邵友名翻白眼,“夠了哈,唉,雷粵為什麼把你趕出來了?”

  “……他剛才和我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什麼話?”邵友名眼睛一瞟,看到雷粵在線,他把手機夾在肩膀上,騰出手打字:你和喻陌吵架了?

  喻陌抽抽搭搭地說:“他說他就讓你和我上過。”

  邵友名額頭冒出虛汗:“這……那你怎麼說?”

  雷粵那裡快速發過來一行字:那個死賤人說要找一個團的人來輪jian我!

  喻陌則委屈地說:“我勸他別遺憾,我這就去找一個團的人來讓他增長閱歷,你看,我又沒有說錯什麼……”

  邵友名真想嘔出一口血來,“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拜拜。”啪地合上手機,順手關機,然後用顫抖的手指打出一行話發給雷粵:你別生氣,他沒有大腦,你又不是不知道……

  雷粵還在氣頭上: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是賤貨!

  邵友名被罵的莫名其妙:喂!我又沒有得罪你,你發火別波及無辜好不好?

  雷粵:你無辜?你有臉說你無辜!你最下賤了,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和喻陌上床,我喜歡喻陌的時候你還和他上床!你們倆一個沒心肝,一個沒大腦,賤貨賤貨賤貨賤貨賤貨賤貨賤貨賤貨賤貨賤貨賤貨賤貨賤貨……

  邵友名下巴脫臼了,張大嘴半天沒有合上,眼睜睜看著雷粵刷刷刷發了幾百個賤貨過來,對話框上黑壓壓密麻麻都是賤貨兩個字。

  晴天霹靂!

  邵友名將滾動條往上拉到頂,盯著“我喜歡你的時候”這七個字盯得眼睛發疼頭皮發麻:他喜歡我的時候,什麼時候?我操的啊誰來告訴我是什麼時候?

  雷粵還在發奮圖強幾百幾百的賤貨發過來,邵友名什麼心情都沒有了,乾脆關了筆記本,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牛奶,心裡憋得慌。邵友名和雷粵有很多年交情了,剛認識那會兒邵友名當真是愛死外冷內熱的雷粵了,幾次明里暗裡透露自己有多喜歡他,可惜雷粵高傲得像公主,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邵友名試探性地傳遞出去的一點點愛意猶如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玻璃心碎了一地,從此再也不敢對雷粵抱有任何非分之想,再加上橫空飛出喻陌那隻翠鳥,今天和雷粵搞搞一夜情,明天和邵友名玩玩野戰,居然神奇地把三個人捆在一起成了“好朋友”!

  好你媽個頭啊!邵友名鼻子有點酸:雷粵你裝什麼公主裝什麼矜持啊?你才是賤貨,你從頭到尾都是賤貨!

  思來想去,邵友名憤憤不甘地重新打開手機——翠鳥和假公主讓他不高興,他也絕對不會讓那兩個賤人有好日子過!更何況假公主說了,現在已經不喜歡他,喜歡翠鳥!這才幾年?審美觀就暴跌得這麼厲害,沒救了!

  他撥通喻陌的手機,陰陽怪氣的說:“喻陌,你知道雷粵為什麼會生氣嗎?”

  喻陌欣喜非常:“你總算肯理我了!快告訴我為什麼!”

  “因為他喜歡你。”邵友名的聲音深沉而悲傷,儘量把話說得更加露骨噁心:“他太喜歡你了,怕你有壓力,一直不敢告訴你,默默地,偷偷地,愛著你。可你居然這麼輕鬆地就說讓別人上他,你把他的心傷透了,他一個人在家哭呢,你去安慰安慰他吧。”

  邵友名的話起到了意料中的效果,喻陌捏著手機全身抖得如篩糠,啞了好幾分鐘後結結巴巴地說:“他他只是我哥們……夸,誇張……”

  邵友名悉心教導:“喻陌,我早就想告訴你了,你是雙的,他不是。他和我一樣,純gay,他的字典里沒有哥們這兩個字,只有男人,公的,雄性!”

  果不其然,喻陌嚇得不輕,“那那怎麼辦?”

  “我不知道,你自己看著辦吧。”邵友名得意地合上手機,抿一口溫熱的牛奶:瞧吧,今後他們倆都別想過舒坦。

  叩叩叩……

  邵友名站起來往客廳走,“來了來了……”縐飛這二愣子敲門怎麼變得這麼斯文?唉?他不是正奮鬥在破處第一戰線上麼?

  門打開,邵友名嘴裡的牛奶全噴到縐飛臉上,接連後退幾步,全身炸毛:“你這是幹什麼?”

  縐飛赤條條地披一條毯子,充氣娃娃抱在胸前,哭喪著臉刺溜鑽進門裡,這才抹抹臉上的牛奶,帶著哭腔說:“你看看,我是不是操作不當?她咬住我不放……”

  邵友名冷汗刷地全下來了:“咬你哪?”

  兩個人同時低頭——咬哪?還用說嗎?

  邵友名蹲下來,縐飛極其害羞地用毯子角擋住自己下身和充氣娃娃相連的地方:“別看……”

  “不是你叫我看的嗎?別看我怎麼知道發生什麼事了?”邵友名撥開毯子,用力拽充氣娃娃的腿,“你到底搞什麼搞啊?怎麼卡在裡面了?”

  “我就是,就是按正常的姿勢……”縐飛的聲音七拐八扭地求饒:“啊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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