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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物世家》作者:【完結+番外】

  文案:

  玩物界兩大世家,斗得你死我活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看台上,兩位翩翩世家公子——張玥朗和瑞清,鑑別珍玩古物,眼光獨到,論斷犀利,各不相讓。

  勝負不分高下,各占半邊天,迷倒萬千觀眾。

  可誰知看台下,一入密室,兩個玉樹臨風的身影,卻立即像蛇一樣絞纏在一起。

  “師兄,我上次和你說過了,今年的玩物大賽,不許你裡面穿著褻褲上台。有聽我的話嗎?有沒有穿?快讓我看。”

  “不要摸……嗚……師弟……輕……輕點……”

  ……

  這樣大逆不道的jian|情,若被那死頑固的老爹知道,張玥朗一定小命不保。

  沒想到可惡又霸道的師弟瑞清,就為了不滿足於一年一度的玩物大賽相會,竟然泡製了血玉杯事件!

  難道……這混帳師弟竟敢跑到死對頭家裡,在他師兄老爹的眼皮底下,上演這段jian|情?!

  (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人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楔子

  古玩珍物,世間罕器,俗稱玩物,大雅怡情。

  到了!

  玩物界一年一度的大日子又到了。

  京城著名的賞心齋為此提前準備了足有六七個月,光作彩旗的綢緞就用了五大車,立秋這天,在門前的大廣場上搭起高一丈,長寬過五丈的高台,氣魄十足地展開玩物界這最驚天動地的競賽。

  這一天,是天下古玩珍物出來亮相的大好日子。要知道,珍貴的玩物不但要有好底質,還需有好眼力的鑑賞大家給予肯定,一幅在賞心齋前被玩物鑑賞家們誇過兩句的字畫,說不定就能漲上幾倍價錢。

  這高台是最最難得又實在的賞寶叫賣之地,眾多專家在此,贗品躲不過,如果拿來的是珍品,更能獲得肯定。

  你家有某某家傳之寶,想鑑定一下價值若何?你有某件新到手的寶貝想賣,不知道怎麼掂量價錢?

  別猶豫了!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時機,換了別的時候,哪來那麼多玩物界的重量級人物一齊亮相阿?

  瞧瞧台上,能夠大馬金刀坐上一個位子的,可都是古玩界裡五湖四海來歷不凡的大人物,西北越老當家,南沙鳳大姑娘,江東容大掌柜......

  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旁觀客,密密麻麻,萬頭攢動,伸長脖子往擂台上猛瞧。

  忽然一聲低低的疑惑。

  「不對啊。」

  「怎麼不對?」

  「聽說能夠上台的,都是古玩界的老行尊,怎麼上面還坐了兩個年紀輕輕的公子哥兒?」

  「嘿!一聽你這麼說,就知道你是頭一道看這熱鬧。」身邊的一人扭頭,鼻子裡嗤著一股得意,「別看人家年輕,那才是貨真價實的老行尊呢。清逸閣聽過沒?」

  「這當然聽過,清逸閣,不就是號稱天下最著名,決不走眼的第一典當。」

  「算你還懂一點。清逸閣傳了時代,代代東家對玩物的鑑賞功力都一流啊,稱他家一句玩物世家,不過分吧?」

  「不過分。」

  「喏,那個,你說年紀太輕的那個公子哥。」那人指著台上那兩道俊朗修長的身影的其中之一,一語道破天機,「就是這一代清逸閣的少東家張玥朗,別看人家年輕,不但家學淵源,還曾經拜在莫天機大師門下,求學三年藝成歸來。這樣的人物,他坐這台上一席位子,有人敢說個不字?」

  原來是這樣啊......

  發問的那人立即恍然,搖頭道,「不不不,當然不過分。只是,另外那個臉蛋長得極漂亮的年輕公子,難道也是某個玩物世家的嫡傳公子不成?」

  「哈,老兄啊,這你又弄錯了。」那好為人師的旁觀者,更是一臉我比你懂得多的得意洋洋,「那個模樣比女人還漂亮的瑞清公子,和玩物世家連邊都靠不上。」

  「啊?那他怎麼坐在上面了?」

  「嘖嘖,人家出身大商家,家裡連鐵礦銅礦的買賣都沾上邊了,賺的錢如江似海,什麼古玩珍物他家買不起啊?萬物嘛,有錢人才有那個閒逸,就憑他家裡那推山那海的寶貝,他就有資格坐在上面,說來也巧,這位有錢公子偏偏就好這個,還特意拜了莫天機為師,精心學了三年玩物鑑賞之技。」

  原來是這樣啊......

  「那麼他們兩個就是師兄弟了。」

  「什麼師兄弟啊?相見眼紅!這兩年在玩物大賽上見面,斗得你死我活似的,看得我們好不過癮。唉,就是年紀太輕了,兩個又都是丰神俊朗的人物,本來玩物大賽是鑑賞寶物的,現在連京城不懂玩物的娘兒們都擠著來看,擠得連站的地方都沒了......別擠!後面的別擠啊......喲!台上又上演同門鬥法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台上那兩道俊逸從容的身影上。

  第一章

  台上的再次爭鬥,由德高望重的容大掌柜帶來的一件東西引發。

  「這是真品。」張玥朗雙手捧著手上的珍繡冊,端詳良久才放下,微露英氣的劍眉溫和的舒展,「封面為紫檀,中間鑲玉,四周雕以佛祖、觀音和佛家八寶等圖,可見此物曾經被收入皇家,才能裝潢得如此精美。」

  他雖然年輕,肩上卻扛著清逸閣十代鑑賞大家的名聲,玩物界最重家學,連容大掌柜也不敢小看眼前這個年輕人,揚著花白的眉毛問,「真品是無疑的。我去年從一無名路人手中重金購到這份繡冊,當時看的時候已經知道是好東西,不過此繡冊上面並無留下任何印記,真正出自何代何人之手,嗯......不好揣度啊。兩位世侄,對此有何高見呢?」掃視面前兩位連續在玩物大賽上嶄露頭角的小輩。

  玩物界向來看重資歷,但鑑賞的才能畢竟才是最重要的。

  以他的睿智老眼,不難看出日後玩物界的鑑賞大家,眼前兩個師出莫天機的年輕人必然能占上一席。

  張玥朗身為清逸閣傳人,那是當然的。

  可是先祖從不涉及古玩珍物收藏的瑞清,又憑什麼在三年內學出一雙能評古論今的慧眼呢?要知道,玩物鑑賞這個行當,可是需要年月浸yin,無數心思泡在裡面才能有所學成的,可不光有錢就能辦到。

  「這冊子最早也早不到哪去。」瑞清寫意地坐在椅子上,摩挲送過來的鑑賞品,細長漂亮的眼睛裡略往上面一掃,瞳孔無聲地輕縮了一下,唇角又泛起迷惑人心的淺笑,「依我看,比是元代之物。」

  「瑞清公子,太篤定了吧?」張玥朗認真地道。

  這位清逸閣的少東家長的很俊,眉目飛揚,瞳如星辰一樣明亮,出身嚴謹的清逸閣世家和並不過大的年齡,讓恭謹從容和澄清氣質融合地同存於他身上,很容易就能爭取到別人的親善好感。

  和他比起來,份屬同門師兄弟的瑞清五官更加精緻,那眉、眼、鼻、唇,沒一樣不精緻如畫,完美的結合在一起,便是一個十足的美男子,加上身形修長挺拔,更顯得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也多虧了這個降低警惕心的長相,一般人在遇見瑞清時,都會忽略掉他骨子裡的精明厲害,被他身上散發的閒逸懶散所吸引。

  其實,慵懶美麗的花豹就算趴在糙叢里睡覺,也不該隨便靠近。

  「不錯,我篤定它是元代之物。」

  「何以見得?」張玥朗把東西又要了過來,仔細看過一番,斟酌著道,「我看這上面的佛像,造型能力之高超令人叫絕。元代離亂之朝,刺繡大家並不多見,而佛學在元代也並不興盛,這樣的佛像珍絕之品,難以出自元代。」

  瑞清把眼睛往他那邊輕輕一斜,薄唇微彎,「哦?那麼張公子覺得,此物出自何代呢?」

  「這上面的繡法,和南宋沈字揚的緙絲山水軸有九分相似,針法多樣,多為齊針平繡,間以搶針法的短直針腳為點綴,其疏密、輕重、逆順,循絲理而參差運針。若我眼裡無差,此繡應是宋代之物,大概是貢品,被收入皇宮,後來才加上了紫檀封面,另配鑲嵌玉器。」

  他一邊循理去說,句句在理,引得身邊一干前輩頻頻點頭。

  「元代雖然離亂,但仍有不少刺繡大家橫空出世。」瑞清不以為然,侃侃道,「元代書畫家趙孟之妻管戎漓,精通翰墨詞章,多才多藝,尤擅刺繡,她就是一個刺繡高才。我敢斷定,這幅珍繡佛像冊,正是出自她的手筆。」

  他說得如此肯定,眾人都是一驚。

  張玥朗瞪大了眼睛,還未開口,瑞清眼角微挑,看了四周一圈,悠悠道,「管戎漓不但喜歡刺繡,也喜歡做詩。她的丈夫趙孟就曾經為她學刺繡寫過詩,序中寫她久慕宋之繡法,遂精研數日而不寐,可見她有著意學習南宋的緙絲繡法。而她自己也寫過詩,討論自己的刺繡得意之作,其中就談到了針挑佛心。」

  張玥朗回過神來,和緩地道,「你所說的這些,不過旁證罷了,不可盡信。」

  「你要旁證,我那邊剛好收了一本趙孟的詩詞真品,上面就有他這首帶序的思妻言,確定是他本人的手本。」人畜無害的笑容之下,眼神狠狠舔舐了張玥朗一下,瞬間就收斂了回去,對著還在為他的眼神發愣的張玥朗,平淡地道,「更好的證據,其實就是這繡冊本身。管戎漓的針法雖然和南宋相似,針底卻是三層平走的,把鑲嵌的紫檀木拆開一遍,露出盒底處的針腳,可以看見不管刺版上是什麼顏色,底下最外一層,卻一定是大紅的。嘴說無用,不如我們把東西拆開,大家見個分曉?」

  幾位德高望重的大人物都拿眼睛瞅容大掌柜。

  容大掌柜想了想,毅然點頭道,「紫檀木和玉都是後來皇宮鑲嵌的,雖然名貴,畢竟非無價之寶。倒是這個珍繡本身,要讓我見識了究竟如此,才能安心......」一咬牙,命人取過工具,親自小心翼翼地打開。

  台下眾人個個都抬著頭,偏偏看不到什麼,急得人人撓心撓肺,不免有人竊竊私語。

  「喂,你說他們兩個,到底是師兄厲害,還是師弟厲害?」

  「這種事,誰能一輩子不錯?聽說這兩年在高台上爭高下,別人認不出的稀罕物,他們兩個都能說個八九不離十,一樣的好眼力。要是遇上意見不一致的,那可就熱鬧了。去年,那漂亮的瑞清公子就看錯了一支父己祖辛樽,被張家少東家奪了彩頭。不過論到每年收購珍玩古物,那就年年都是瑞清公子得意了,張家就是想要,價錢也爭不過人家嘛。」

  「噓!小點聲......」

  大家伸長了脖子往高台上看,這樣的角度,當然瞧不見容大掌柜手裡握得緊緊的寶貝珍繡冊,好一會,容大掌柜的身子微動了動。

  眾人猜他大概已經把紫檀木邊打開一點了,更加聚精會神,眼都不眨一下地盯著他瞅。

  屏息之間,四周一片安靜。

  容大掌柜坐在高台的主位上,低著頭,看著掌下的東西,隔了一會,鼻子嗡動著,長嘆一聲,「活到今天,才見識了管戎漓的真品,底下果然是大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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