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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忽然被打開。

  沒有敲門的情況下,凌涵直接扭轉門把走進凌謙的臥室,態度非常自然。

  房中的兩人,一個坐在床上,一個站在床邊,不約而同地轉過頭。

  「在吵架嗎?」

  「沒什麼。」凌衛回答。

  「喂,凌涵,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抱了哥哥多少次?」凌衛竟然以理所當然的表情問出這種叫人尷尬的問題。

  最叫凌衛難堪的是,凌涵同樣也是一臉平靜地面對。

  「問這個幹什麼?」

  「我要補回來啊。到底多少次?」

  「抱歉,次數太多,記不清楚了。」

  「那就是說,我可以按照我想要的次數盡情補償了?多謝你啊。」

  「不擔心哥哥吃不消嗎?」

  「怎麼會吃不消,我給哥哥身體注she的可是上等的純天然營養劑啊。」

  「你們真是太下流了!」再站在這房間裡,全身上下的毛孔都要羞愧得燃燒起來了。

  凌衛臉紅耳赤地大步往房門走去。

  但凌涵往後退了一步,剛好擋在門口,阻住他的去路。

  「哥哥。」

  「幹什麼?」凌衛不高興地瞪著凌涵。

  如果再縱容下去,不知道以後他們會幹出什麼更過分的事來。

  「戒指給我。」

  「嗯?」

  凌涵總是可以奇兵突出地改變話題,同時轉移凌衛的憤怒點。

  「這個嗎?」凌衛把參加王宮宴會前被套在手指上的戒指摘下來,遞給凌涵,「為什麼忽然要這個?」

  「因為它實際上是一個袖珍錄音器。」凌涵拿著戒指,往房內走。

  凌衛楞了一下。

  雖然凌涵不再擋著去路,但剛才那句話,已經讓凌衛無法離開了,而且,王宮裡發生的一切涉及到父親衛霆,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因為個人發脾氣就丟下一切不管。

  很不甘心凌涵可以這樣輕易左右自己,不過,也只能像被人算計好的笨蛋一樣,悻悻地跟過來。

  「那個戒指,你是故意讓我帶上這種戒指一樣的監視器嗎?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這只是對哥哥的保護措施,而且,就算聽這些錄音,我現在也是當著哥哥的面進行,並沒有在哥哥背後做鬼鬼祟祟的事,不是嗎?」

  「我沒有說你鬼鬼祟祟。可是……這怎麼可能?王宮裡面不是有全套的反監視設備嗎?任何錄音儀器在裡面都會失效,不是嗎?」凌衛不解地問。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句話你該聽過吧?」凌衛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小型儀器,剛才他離開房間,大概就是取這個東西去了。

  不到手掌大的儀器呈六角柱形,中央有可以自動開啟的透明晶體蓋,作成鑽石式的菱形結構。蓋子開啟後,露出一個圓形凹槽。

  凌涵把戒指放在凹槽里,剛好可以嵌合。

  「王宮裡可以反偵測電子設備,但是對自然性聲波銘刻,目前還沒有加以監控。哥哥知道嗎?只要使用適當的方法,科學家可以從陶罐的波紋里提取出陶罐製作時周圍的聲音,因為在製作過程中,聲波總會留下痕跡。這個儀器就是利用類似的原理工作的。」

  「真有你的,凌涵。」凌謙從床上跳下來,走過來和他們一起看擺在桌面上的小東西,「看來你在高端軍備委員會果然如魚得水,什麼新鮮東西都可以被你弄到手。」

  「爭取最新軍備測試權,不就是為了這種時候嗎?」凌涵沒有露出任何驕傲的神色,平淡地陳述。

  提起軍備測試權,凌衛不禁想起伍德准將說的聯邦新世紀血液計劃──獲得鎮帝特殊考試第一名的考生,不但立即提拔其為單獨艦艇的艦長,還要賦予軍備測試權和命名權。

  凌涵真的在利用手中的職權,企圖將自己這個兄長推上權力高層?

  軍部內的權力爭鬥真是複雜激烈。

  凌衛瞥了凌涵一眼,把視線移開,這個問題等一下再問好了。

  也許是因為新儀器,凌涵並不熟練地擺弄了一會,才把指針調整到適當的位置。

  「凌謙,把房門鎖起來。」啟動儀器前,凌涵指頭虛按在按鍵上,先指使凌謙關門。

  凌謙毫無怨言地跑去把門關上,牢牢地從裡面鎖住,還「滴」地一下,選擇了內部密碼開鎖,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才走回來。

  看見兩個弟弟交換眼色,凌衛頓生不妙之感。

  「為什麼要鎖門?」

  「當然是防止哥哥逃跑。」凌謙毫不掩飾地說。

  「可笑,我為什麼要逃跑?我又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如果哥哥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的話,那也就沒有必要擔心房門鎖還是不鎖了,反正,你沒有做錯事情,我們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算得上是冠冕堂皇的回答,反而讓凌衛心裡更加打鼓了。

  凌涵按下啟動鍵,被當成錄音器使用的戒指在儀器裡面像光碟一樣旋轉,做起圓周運動,這種可以逃過王宮高戒備反監視系統的新科技一定充滿玄機,運轉了好一會後,聲音才延後性地從針口大小的孔眼鑽出來。

  不過,錄音的效果相當不錯。

  圍繞在桌旁的三個人都能清晰地聽見當時發生的對話。

  凌衛進入王宮,跑到宴會廳,和王宮司官的對話等,都是無足輕重的事,不過兩個弟弟還是鄭重而有耐性地一字不漏地全部聽了。

  「花朵就是因為太過美麗才會被人摘下枝頭的。」

  當聽到皇太子和修羅。佩堂過來和凌衛搭訕那一段,凌謙露出極不愉快的臉,「佩堂這混蛋,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他把凌衛拉到身邊,惱火地開罵,「哥哥你是笨蛋嗎?竟然還站在那裡任他們調戲,為什麼和那兩個下流胚說那麼多話?」

  「我正和皇太子殿下交談,是為了拜託他為我請求面見女王陛下,這還不是為了救你嗎?」凌衛義正言辭地解釋。

  但解釋一點用處也沒有,他還在說話的空檔,儀器傳來更令弟弟們感到憤怒的對話。

  「你接受那個男人的建議,在大庭廣眾之下去摸他的衣袖?」凌謙幾乎要勃然大怒了。

  而凌涵,則站在一旁,令人毛骨悚然地冷著臉。

  這種若有所思的冷靜,比凌謙的怒氣更叫凌衛忐忑不安。

  「我只是,」凌衛遲疑了一下,「不想表現得太不禮貌。」

  本來覺得很正常的一件事,在孿生兄弟的壓力下,似乎就變成了很不應該的事情。不過,認真回想的話,在王宮裡對初次見面的王族做出摸對方衣袖這樣的親密性動作,好像真的太冒失了。凌謙還想教訓他兩句,但被凌涵沉聲打斷,「凌謙,先聽完再說。」

  繼續聽下去,兩個人的臉色每況愈下,仿佛像在彈一首越來越低沉陰暗的曲子。

  到了播放凌衛跟著太子派來的司官踏上候見室之路的那一刻時,凌謙的牙齒已經磨得吱吱作響。

  他不斷用目光剮著凌衛,大概錄音結束的那一瞬間,他就會撲上來好好揍凌衛一頓。房間中的超低氣壓令人窒息,凌衛覺得這裡的氧氣似乎快用盡了。

  聽著儀器里傳來的聲音,就好像在忍受一道精神酷刑,他不由暗暗揣測,如果兄弟兩人連前面這些都無法接受的話,那後面候客室的那些事情,一定會讓他們發瘋的。

  「請您在裡面等候,如果需要飲料或食品的話,請按這裡的響鈴。負責候見室的司官會立即出現並回應的。」

  聽見這一句錄音,凌衛知道當時自己已經進入候見室了,預料到很快就會被儀器重新呈現的yín靡的襲擊事件,他不安地動了動肩膀,悄悄往後退離桌子一點。

  沒想到,後背卻抵上一個厚實的肩膀。

  「哥哥打算逃走嗎?」身後傳來的,是凌涵冷靜得不象話的低沉聲音。

  「不是的。」

  凌謙恨鐵不成鋼地哼了一聲,「現在逃有什麼用?聰明的話,當時就該快點逃走。哥哥你這傢伙,難道只有對著我們才有反抗性嗎?」

  他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不再理會凌涵的意願,走過來抓住凌衛的手腕,把他摔在床上。

  得益於近期的體能訓練,凌衛幾乎在被摔在床上的那瞬間就本能地翻坐起來並且往後退,凌謙重重壓上來的身軀撲了一個空,他再動作時,凌衛已經飛快地跳下床,往房門跑去。

  「凌涵,攔住他!」

  既然已經開始動手,凌涵也放棄了「聽完再說」的主張,配合凌謙的捕捉行動。

  在凌衛輸入開鎖密碼前,他已經趕凌衛背後。

  在封閉的房間裡和兩個擁有強壯體格並精通捕斗術的弟弟挑戰,根本就毫無勝算。

  很快,凌衛就孿生兄弟制服了,再一次被摔到床上。

  不想被他再逃掉,凌謙從抽屜翻出一套手銬,把他雙手拷起來,和床頭入牆的裝飾欄杆連在一起,這樣凌衛就別想逃到別的地方去了。

  「住手!」凌衛大叫起來。

  令人懊喪的同時,宛如冥冥主宰殘忍的惡作劇似的,幾乎同一時間,儀器里也傳來凌衛的叫聲────「住手!混蛋!」

  凌涵卡地一下,暫停了儀器,轉身回來。

  「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凌涵冷冷發問。

  因為反抗而氣喘吁吁的凌衛忽然低下頭,逃避他的目光。

  兩兄弟如有心靈感應似的,同時感到心臟寒冷,並且撕扯似的痛楚。

  哥哥的表情,切中了他們最不想接受的猜測,在候見室內,一定發生了什麼叫哥哥難以啟齒的事。雖然是早猜到會這樣,但真正面對,重播這一幕時,是另一種酸澀難受的感覺。

  就像要折磨自己似的,明明想逃開,卻執拗地不可放棄,反而愈發凝重追問詳情。

  「當時是在候見室吧?司官已經走了,對嗎?那麼,哥哥在誰叫住手?為什麼發出那樣的叫聲?」

  面對凌涵蘊含著危險,一個接一個的冷靜逼問,凌衛只能沉默以對。

  「哥哥說話啊,為什麼不回答?」凌謙煩躁地抬起他的下巴,「可惡!這種時候你就不吭聲了?教訓我們的時候不是很會說話嗎?」

  嗤!衣料撕開的聲音。

  回來後凌衛就換下了昂貴的新軍服,穿在身上的家居服,輕易被凌謙從中間撕裂了。

  「這些難看的痕跡,就是在候見室弄的吧?」他生氣地擒住辱頭,用力地捏著。

  經過一夜,被惡徒蹂躪過的地方已經大部分消腫,但被凌衛這樣粗暴地折磨,還是疼得讓凌衛直抽氣。

  「不要,凌衛,住手……」

  「該死,你對候見室的人也發出這種讓人受不不了的叫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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