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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衣袋中取出香菸,嫻熟地銜在嘴邊。許掠濤突然發現,沒有菸灰缸可用--------那一地的碎片總不可以拿來裝菸灰。

  他猶豫一下,把香菸扔進垃圾筒。

  好吧,花點心思哄非歡。

  結果,到第二天的凌晨,還不見非歡的蹤影。

  許掠濤的耐性已經用完,他開始暴跳如雷,在房間中四處走動,卻又不肯離開,生怕非歡會在哪個不恰當的時候回來。

  談鋒傳來的消息,依然讓人失望。

  第三天,他開始細細翻查房間裡的所有東西,所有可以知道非歡去處的物件都沒有被放過。

  談鋒調查了與出現在房間中的任何東西有關的人,結果依然。

  第四天,許掠濤象焦躁的熊一樣充滿發泄的暴力欲望。他一會決定要把找到的非歡徹底的教訓一頓,一會又想著找到他後好好疼惜他。

  最後,他把公司的事務移到這裡來辦理,因為他不想離開這裡寸步。

  他還把談鋒狠狠罵了一頓,斥責情報工作的不力。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終於許掠濤決定不再等,他當機立斷搬出屋子,忘記這個該死的可惡的、應該用世界上最殘忍的方法對待的小子。

  他離開的房子裡,沒有一件家具完整……

  他禁止談鋒繼續調查非歡的事情,重新投入工作。

  可是他對男性情人的動作日益粗暴,與對女性情人的日益溫柔成截然對比,以致於圈子裡的人都對陪他上床不再感到榮幸和竊喜。

  憑他的財勢,依然不乏床上的伴侶。

  只是他對名字中有歡字的人特別感興趣,但又特別殘暴。這些因為名字中包括了某個被他看不順眼的字而倒霉的人最幸運的也落得殘廢,有幾個甚至哀叫著死在他的床上。所有的一切,都被厚厚的鈔票掩住……

  就這樣過了一年,非歡這個名字簡直就成了許掠濤的禁忌。他認為自己已經把非歡忘記得一乾二淨,對這個十惡不赦的人全無感覺。

  直到他……再次見到非歡……

  第五章

  今天是好日子,黑道組織“東堂”-----------其頭目的父親今日百歲大壽。

  “東堂”本來只是一個亞洲的小幫派,近兩年發展快速,已經隱隱要在毒品賣家中露出頭角。談鋒接到這宴會的請柬,溫婉地建議許掠濤參加----------如果他不是很忙的話。

  談鋒的意見總是被重視的。於是,作為“盛同”的老大,許掠濤打扮得一身光鮮,參加這次宴會。

  酒店的大廳中人頭涌涌,不要以為現在的黑道都是穿著茄克,後腰掛槍,身邊兩排保鏢罩著,他們比紳士更紳士,比淑女更淑女---------在場合適當的時候。

  交錯的酒杯,富麗堂皇的裝飾燈,穿著名牌西服的男人和低胸晚禮服的美人,這一切和平時參加的天平集團的上流交際宴會有什麽不同?

  許掠濤優雅地端著高腳酒杯和幾個幫派的負責人說話,他的態度帶著一點自信的傲慢,畢竟,能和“盛同”相提並論的組織並不多。每一句意味深遠的話,都會尾隨著幾句恭維和讚嘆,他偶爾也露出黑道的本色說點語帶雙關的男女話題,自然引起一陣會意的鬨笑。

  亞洲的黑道都喜歡這調調,許掠濤在心裡不耐煩地嘆一口氣。唉,許錄擎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幫一幫忙,以免他的老哥被幫中瑣事煩白了頭。

  一百歲的壽星---------坐在中間一臉老態的老頭子並不是今晚的主角。他不過是兒子表現孝道並且邀請各路黑道人物聚集來彰顯實力的藉口。所以,他掛著一臉樂呵呵的笑容,和他年幼的孫子們呆在一起。

  主角,是“東堂”現在的老大賀東華,還有時刻顯示領袖風範的許掠濤。他們站在會場的兩端,分別吸引了一群人在身邊,雖然一個是主人一個是貴賓,卻沒有彼此主動打招呼,似乎暗暗含著叫勁的意思。

  許掠濤當然對此不介意,“盛同”勢力橫跨各大洲,並非是“東堂”一個亞洲大幫可比,與它計較,只能顯出自己沒有度量。

  而賀東華,則有很多人佩服他的膽量--------畢竟,敢和許掠濤作對的人不多。

  正在想著如何從這個已經感到厭惡的宴會中脫身,一個人忽然走進這位於酒店三樓的華麗大廳。

  現在才進來真的有點晚了,宴會幾乎到了尾聲。

  而此人似乎天生就帶著吸引人目光的特質,一進大廳就有許多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最讓人氣惱的是他對這些目光仿佛毫無察覺,渾身散發著恍如在夢中一般的恬然氣息,但那雙可以媲美星星的亮眼,卻不時快速閃過一絲銳利的目光,如半眯著眼睛入睡的美麗野獸一樣,整個人給人迷惑和刺激的感覺。

  他走進大廳,稍微停下腳步,轉著脖子微微張望了一下,對著賀東華的方向走了過去。他的腿長而有力,讓人禁不住把視線放在那被西褲包裹著的起伏有致的修長小腿上。

  “他是誰?” 有人悄悄地問。

  “沒見過。”

  許掠濤的眼睛從這人一進門,就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他沈默地盯著這英俊自信的男人,極力控制著自己開始微微顫抖的拳頭。連臉上時刻保持的淡淡笑容也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喉嚨在瞬間乾渴得象要燃燒起來似的,現在他心裡只有兩個字----------非歡……

  非歡非歡非歡非歡!

  他一定是非歡,雖然氣質變了很多,打扮變了很多,但他一定就是非歡!

  耳朵從非歡踏入這裡的時候起就已經完全聽不到酒店播放的輕柔音樂了,世界在剎那間寂靜到極點。幸虧,他的理智還在隱隱約約帶給他一切外界的消息。

  “我知道他是誰。”

  身邊有人這麽說,把許掠濤的聽覺拉了回來,集中在這矮胖的軍火賣家嘴上。

  看見身邊這一圈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軍火賣家狡猾的一笑: “不過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卒,在東堂資歷也不夠,才在下面當了一年小角色。不過現在可不同了……” 他壓低著嗓音將頭稍微前傾,說: “他把上了賀老大的親妹子,要高升了。嘿嘿,現在還是長得俊的吃香。”

  “確實啊……” 許掠濤老鷹一樣的凌厲目光緊追非歡不放,嘴裡一字一字從牙齒中磨出這三個字。

  “不過老實說,這小子還算是個勇將,上次拼著背上掛彩保住賀老大妹子的小命,也算是英雄救美了。”

  “還是模樣重要,若是老兄的尊容去救賀老大的妹子,我看……” 說這話的人做了一個微微的怪相,惹得周圍一陣輕笑。

  非歡在遠處和賀東華說話,他的側臉還是那麽漂亮得讓人想撲上去狠狠地吻,想看著上面出現自己弄出來的痕跡。

  賀東華看見非歡很高興,拉著他到處與熟悉的各幫派朋友介紹,許掠濤咬著牙仿佛釘子一樣定在原地,看著許多人笑著拍非歡的肩膀。

  正打算提腿走到非歡的面前,把這個背叛自己的可惡的該死的東西給抓到一旁教訓。仿佛有感應一樣,非歡忽然轉身,正對著許掠濤的方向,對許掠濤禮貌地點了點頭。

  讓許掠濤咬牙切齒的禮貌。

  非歡不但對著他點頭,還開始向他走過來,腳步悠閒地邁著,臉上掛滿又輕又淡的笑容。

  他邁開第一步,許掠濤的心就已經停止跳動,看著以為會永遠消失的人歡蹦亂跳地出現在眼前。

  許掠濤面前的人自動為洋溢著自信和沈穩的非歡讓路。

  他站在許掠濤的面前,很認真地望著許掠濤的眼睛,沈著嗓子問: “許掠濤先生?”

  許掠濤的臉不讓人察覺地抽搐了一下,很快笑了起來,恢復他一貫的瀟灑姿態,佯笑著傲然點頭: “是,我是許掠濤。”

  “你好,初次見面。” 非歡伸出細而白皙的手,握住許掠濤: “許先生的名字真是如雷貫耳,賀大哥對我提起不止一次。”

  “過獎了。我們不是初次見面吧?”

  非歡微微一愕,驚訝地說: “難道以前見過?” 他又微微一笑,說: “如果見過,一定不會忘記的,許先生這樣的人品,絕對不會忘記。”

  “是嗎?” 許掠濤握緊非歡的手硬是不放,冷冷地說: “差點把你看成我的一個老朋友了。還沒有請教你的名字。”

  “哦,我的名字很好記,叫張小強。” 非歡自嘲地笑: “很土的一個名字,父母沒有文化就是這個樣子。”

  許掠濤滿心惱怒,猛然用力捏緊非歡的說,瞬間去掉他俊美的臉上偽裝的輕笑,讓他微微蹙眉。

  “我倒覺得你以前的名字好聽得多。” 許掠濤當著旁邊眾人的面,曖昧地將唇湊到非歡的耳邊說。

  非歡還沒有回答,身後響起賀東華悠揚的聲音。

  “輝,我要宣布了,你準備好了沒有?” 他一邊說一邊走過來,拍拍非歡的肩,又轉頭,仿佛第一次發現許掠濤參加了這個宴會。

  “啊,許先生!歡迎歡迎!怎麽來了也不打招呼啊,兄弟我怠慢了。” 賀東華熱情地上前與許掠濤打招呼,光從他敢大刺刺直望許掠濤的眼睛,就知道此人野心極大,而且做事果斷。

  許掠濤不動聲色地放開非歡的手,轉而呵呵大笑,一副毫不介懷模樣,與賀東華稱兄道弟: “賀老大的場,自然是要捧的。”

  寒暄兩句,賀東華似乎有事情要做,對許掠濤道歉幾聲,拉著非歡離開。

  許掠濤要看穿人心的眼光追隨著,看著非歡跟著一臉喜氣的賀東華走上大廳中央的主持台。

  賀東華抓起主持台上的話筒,乾咳兩個,吸引整個大廳中人們的注意力,所有聲音都低了下去,聽這個宴會的主人有什麽事情要宣布。

  “各位親戚朋友,感謝大家來參加家父百歲壽辰……

  第六章

  賀東華抓起主持台上的話筒,乾咳兩個,吸引整個大廳中人們的注意力,所有聲音都低了下去,聽這個宴會的主人有什麽事情要宣布。

  “各位親戚朋友,感謝大家來參加家父百歲壽辰。今天是個好日子,我非常高興!”賀東華滿臉的笑意,雖然已經近五十的人,卻保養得相當好。神采熠熠,瘦削精幹如同三十歲的人一樣,不過當然遠遠比不上旁邊的非歡有看頭。

  非歡只是安靜地淡淡地呆在一旁,就已經吸引眾人的眼光。大家齊齊仰頭聽賀東華這個主家說話,目光倒有一大半是集中在非歡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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