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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對視一眼,一中年男子上前一步,對著那錦袍青年做了一禮,道:“殿下,為今之計,便是傳書月漓王,請他以月濯之名出兵風卓——月漓王在我們身上費下了十數年的工夫,期間更是全力支持,我相信他絕不會輕易放棄;更何況,如今那位皇上並不知道他的身份,而我們卻知悉,他就不怕我們告知那位皇上?”

  “威脅……”那錦袍男子苦笑一聲,“陸大人不知那位心性?若是我真這般寫了書信給他,大概不用風卓女皇出手,月漓王的一乾死忠就領著他們的親信過來了。但陸大人說的也對,他謀劃十數年,血海深仇幾載,絕不會為了一個洛天沁就輕易放棄。而且……”

  錦袍男子的聲音在這裡忽然停住了,眾人本能地望去,卻見那男子臉上神情複雜無比:“——就算風卓與他沒有血海深仇,單純為了一個洛天沁,他也絕對會將風卓握在手心裡,那個男人,不會容忍變數的存在。”

  語音落地,錦袍男子斂神向眾人望去,而後微微笑道:“所幸他無心天下,一心只系報仇……哦,對,現在還多了一個洛天沁——所以,我希望在場每一位大人,都不要再輕易提及方才之言,月漓王,我司耀不可與之為敵。”

  錦袍男子身後的老者此時笑道:“殿下所言即是老朽之意,月漓王那廝,單是背負著這般深仇,卻隱忍十數年而不發,各種手段諸位大人也都見識過,圖謀逐鹿之事……看來諸位還是好好相子教孫為善,百年之後,總會有我們司耀的氣運。”

  “是。”

  眾人面色恭敬地長揖道。

  作者有話要說:  弓/弩為什麼也要屏蔽(#‵′)

  ☆、風起

  艷麗的血鋪灑在玉石雕琢的柱上,如同開到頹靡的花,中年男子一身錦衣卻襤褸破敗,無力地垂首,雙臂被嵌入血肉的鐵荊棘束縛在鐵架上。

  風揚邁步進了清心宮的時候,恰逢的便是這觸目驚心的一幕。

  即便是不去看,風揚也知道,那縛了人的鐵架上,定是豎立著密密麻麻的釘狀凸起,被束縛在上面的人,哪怕是輕微的顫動,都足以疼到昏厥過去。

  本是華貴的宮殿,此時卻充斥著刺鼻的血腥氣味,除了那手執金屬長鞭面目冷厲的黑衣人之外,十米開外,一把紅木寬椅赫然擺在宮殿正中,端坐其上的男人一身灔緋的紫色長袍,如墨的長髮用一根發

  帶束在身後,近乎蒼白的指尖抵在同樣色澤的玉質茶盞上,似乎絲毫不受這滿室令人作嘔的血氣影響。

  聽到風揚進來的聲音,椅上的男人側臉望來,微微狹起的眼眸里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暴戾陰冷,卻偏生出一抹勾人的灔色。

  風揚一怔,倏忽間回神垂首道:“…公子,殿下那邊來了消息。”

  那雙漂亮的眼眸微微合上,蓋住了黑曜石般的瞳仁,片刻後再睜開時,已經是雲淡風輕,乾淨得不染一絲塵埃:“說。”

  又是一怔,風揚慢慢將視線移到被束縛在鐵架上的中年男人身上。

  “你覺得,他還能活幾天?”

  這話音來得突兀而寒涼,風揚卻是動作一頓,有些倉皇地轉回視線,片刻後單膝跪了下去:“公子,若是日後殿下得知了這件事——”

  坐在木椅上的鳳封嘴角略微掀起一點弧度,目光卻是寒涼如許。

  風揚自然知道——若是想要瞞,那人略施手段便能找些藉口糊弄過去;可若是想要一直瞞下去,待到終有一日,一切紛擾歸於塵土,那人如今所做的一切,便足夠將那女子推離。

  ——更何況,這是那位殿下掛系在心而為數不多的幾位之一。

  鳳封抬眼望向已是瀕死的中年男人,眼底像是覆了一層薄冰。

  “慕寒天,你說,你該不該死?”

  那中年男子開口時的聲音近乎嘶啞,亦是掩不住的疲憊:“鳳封,呵……谷春寒收了個好弟子……當日沁兒來與我說,天渢的毒被人解了,那時我就該知道是你的……咳咳,我慕寒天當年受奸人蒙蔽,

  親手逼死了自己的女兒與那尚未出世的外孫……逼得谷春寒跳崖自盡——”

  “夠了——!”

  鳳封倏然大怒,手中的茶盞狠擲在地。

  中年男子卻似未聞,依然自顧自地低語。

  “我慕寒天罪孽滔天死不足惜……但是,但是沁兒……她是無辜的……你若是想報仇,如何折磨我都認了,當年一同參與的那些人……這幾年也被你屠戮得所剩無幾……我收沁兒與天渢為徒時,已是相

  去數年……此間事了,你便離開這裡——算是我求你了。”

  聞言,鳳封卻低笑出聲:“慕盟主未免太把自己當個人物。若是單單為了你,值得我謀劃十數年,孤身進這風卓皇宮?”

  那旁的慕寒天驀然一頓,目光里透出悚然的冷意:“當日天渢所中的毒——是你下的?!”

  “慕盟主這話便是含血噴人了,”鳳封的一雙眸子滿是盈盈的笑意,卻看得旁人寒從心起,“我最多是指點一二,從未親令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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