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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皮太厚的某人朝這邊掃了一眼,蕭春秋頓覺脖子一陣發涼,忙伸手捂住脖子,嘶!有種不太妙的感覺啊!
玄炫斜眼看蕭春秋,半晌忽然笑了:「你果然多桃花,奇奇怪怪的桃花。」
蕭春秋一頭霧水:「啥?」
玄炫沒有回答,轉向上官軒:「玄炫,天師。」
上官軒瞳孔微縮,面對這個人,他有一種被看穿的錯覺。
「上官軒。」
「你是蕭春秋的上司?」
蕭春秋剛才已經介紹過他,玄炫這句話似乎問得多餘,但上官軒敏感地意識到玄炫是意有所指。
「如果是下屬就不會是他命令我。」蕭春秋不滿地嘀咕。
他還在為自己一時屈服於上官軒的淫威帶他來玄炫家而耿耿於懷。
上官軒淡掃了蕭春秋一眼,「我不是聾子。」
蕭春秋哼了一聲。
「吃飯吧。」蕭春夏打圓場。
吃完飯,在玄炫不洗碗就付飯錢的威脅下,這個月已經財政赤字的蕭春秋只好垂頭喪氣地去洗碗了。
「我幫你吧。」上官軒道。
聞言,蕭春秋瞪圓了眼睛。
上官軒是這個月才調過來的,蕭春秋三番四次威逼利誘也沒能從局長大人的嘴巴里撬出他的來歷。
上官軒為人冷漠寡言,調過來一個月也沒見他對誰熱情過,整天擺著一張冰塊臉,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異常強硬地跟著來查案,現在居然還主動幫忙洗碗,也難怪蕭春秋如此吃驚。
看著兩人一前一後捧著碗進廚房,玄妙可和蕭初夏咬耳朵:「小夏,我看這千年寒冰貌似對春秋戰國有意思啊。」
春秋戰國是玄妙可給蕭春秋起的別稱。
蕭春夏一愣,「怎麼可能?」
玄妙可聳肩,怎麼沒可能,她可是金睛火眼,最善於發現「姦情」了。
***
子時。
點了香,燒了符紙,玄炫全神貫注開始招魂。
青煙縷縷,淡淡的檀香在空氣中飄蕩。
玄炫又試了一次,放棄了。
他睜開眼睛,平靜地道:「這個人的魂招不到。」
對於招魂,蕭春秋他們是門外漢,以玄炫的能力若招不到魂,那代表事情不尋常了。
玄妙可道:「這個人才剛死,不可能這麼快就去投胎,他的魂應該還在陽間遊蕩,哥哥,是什麼原因導致這個人的魂招不到?」
玄炫道:「可能是他的魂被人禁錮了,又或者有人在作法干擾。」
商討了一會,沒有結果,時間已經很晚了,蕭春秋等人便告辭離開了。
月羽抱著花栗鼠也準備回去了,臨走前他湊到玄炫耳邊道:「那個上官軒不是人,小炫看出來吧。」
玄炫不動聲色,「那他是什麼?」
月羽輕笑:「狐狸精。」
第26章
半夜,下起了大雨。
窗外一片漆黑。
孤獨的燭火忽明忽暗,仿佛下一刻就會熄滅。
雨好像下得又大了些,開始颳起風來。
院子裡的榕樹在風的吹動下,發出沙沙的聲響,遠處傳來不知名的鳥咕咕的怪叫聲,陰森無比。
一個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在泥濘中狂奔。
燭光從半掩的門縫裡透出來,照在來人蒼白如紙的臉上。
長發遮掩了半邊臉龐,沒有血色的唇抖得厲害。
他壯了壯膽子,伸手一推,門板發出一聲沙啞的吱呀聲,在靜夜裡顯得異常清晰。
房間裡沒有人,靜悄悄的。
搖曳的燭火下,一把扇子孤寂地躺在地上。
他彎腰撿起那把扇子,扇子很薄,扇面上桃花點點,血紅的顏色刺痛了他的眼睛。
顫抖地伸出手摸了摸那血紅鮮艷的桃花,粘稠的液體讓他渾身戰慄。
血跡蜿蜒延伸到窗邊,窗外是黑沉沉的院子。
他扔了扇子,發了瘋地衝進院子。
雨又漸漸地小了下來,雲層後朦朧的月光冷冷地注視小小的院落。
花影憧憧,影影綽綽,不知名的野鳥、蟲子悽厲地亂叫著。
他慌亂地在院子裡翻找著。
著急之下,他的左腳莫名其妙地絆倒了自己的右腳,整個人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整個院子突然安靜了下來。
剛才還在瘋叫的蟲子和野鳥一下子銷聲匿跡。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開始渾身劇烈顫抖起來。
花叢中,一張慘白的臉與他近在咫尺。
這是誰,這是誰?
他覺得自己腦子像是要裂開,一片混沌。
遙遠的記憶從腦海湧起,紛紛綽綽,雪花般的在空中飄揚卻無法捕捉……
***
蕭春秋從床上驚坐而起,渾身大汗淋漓。
他旋開床頭燈,看了看時間,凌晨三點。
外面刷刷地下著大雨。
做噩夢?
蕭春秋抬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身上粘乎乎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他下了床,去浴室擰了條毛巾擦汗。
擦完了,人也清醒了。
爬回床上,愣愣地坐著。
奇怪,自己怎麼無緣無故做這樣的噩夢?
嘀咕了一會兒,想不透。
蕭春秋重新躺下,在床上折騰一會兒,一點睡意也沒有。
他隨手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打算玩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