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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閻王皺了皺眉:「你下手狠了點。」
判官面無表情,「那大人認為我要怎樣做?我看他是不會有悔改之心了,死得徹徹底底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小閻王啞口無言。
判官把剩下的惡鬼全部鎖了,拖著長長的一串鬼粽子就要走,小閻王跳起來:「你倒是等等我啊!」
判官抱怨:「別像老太太一樣磨磨蹭蹭,還有一大堆案件等著審,別指望我會加班!」
小閻王朝天翻了一個白眼,「你才是老太太,死判!美男,再見!有空再去找你!」
小閻王真是來也如風去也如風,話音未落,人就已經消失了。
第19章
一鬆懈下來,疲倦不可抑止地爬滿了全身,玄炫坐在那裡幾乎不願意站起來,甚至想直接躺下睡一覺再說。
月羽抿了抿唇,玄炫臉上無法掩飾的倦,讓人覺得即便是和他說句話也會增加他的負擔。
「我們坐坐再走?」月羽主動道。
玄炫微微側頭仰視著他,目光有些複雜。
月羽揚了揚眉,「怎麼,突然覺得我很帥?」
玄炫滿頭黑線,像月羽這樣一個人,突然爆出這樣一句自戀的話,實在是大損形象。
「你讓我想揍你。」
「我決不還手。」
玄炫懶得理會他,閉著眼睛養了一會兒神,這才站起來。
月羽伸手扶了他一把,「要走了麼?」
玄炫搖頭,深邃的黑瞳帶著一抹執著:「我要進去看看。」
鳳凰羽所標記的就是這座祠堂,即使先前有著冥界那層顧忌,玄炫也曾動了進去一探究竟的念頭,眼下顧忌沒了,他的決心更是堅定。
他對父親的記憶很模糊,其音容笑貌都是一片空白,深藏於記憶之中的就只有那溫暖的懷抱。
他不願放棄任何的希望,即使那可能是鏡花水月。
惡鬼除去,縈繞在祠堂四周的黑霧也隨之消散,沒有了那份陰森,佇立在黑暗中的祠堂更是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小閻王雖然帶走了惡鬼,但是卻沒有撤掉結界,也許是他忘記了,又或者是這裡有需要保護的東西。
經過剛才的破壞,結界上的裂縫更是脆弱不堪,身為靈者玄炫輕而易舉便穿越了結界,令他詫異的是月羽竟然也能穿過結界,而且看他神態極為輕鬆。
玄炫不由得暗自警惕,頭腦在這一刻忽然異常的清醒,一些被他忽略的疑問也清晰起來。
月羽的衣著打扮、言談舉止,都可以看出他是一個極有身份之人,絕不是那種用華麗外衣包裝起來的平民,這樣的一個人,為何會出現在窮鄉僻壤,又為何會坐如此廉價的火車?他的出現是巧合還是另有目的?若是真的另有意圖,那他的目的是什麼?會不會也是這祠堂裡面的東西?
對於月羽這個人,玄炫很矛盾,說是討厭吧,也不是完全討厭,可是也不能說是喜歡,他性情冷淡,甚少與人深交,可惜偏偏就是對這個曾經輕薄自己的登徒子產生了一種可以說是在意的情愫,他們相處的時間連兩天也沒有,為何會在意倒是連玄炫自己也說不清了。
縱然知道月羽也許目的不單純,但奇怪的是,玄炫心底深處卻似乎並不擔心他會對自己不利,這種自信就連玄炫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他忍不住瞥了月羽一眼。
察覺到他的打量,月羽頗為奇怪:「有事?」
玄炫眸光輕轉卻不答話,逕自走進祠堂。
從外面看,祠堂碧瓦朱檐極為富麗堂皇,然而內部結構卻異常的簡單,除了支撐整個架構的橫樑和四根柱子空無一物。
玄炫低頭看看腳下碧油油的雜草,又抬頭看看似乎不堪承受搖搖欲墜的橫樑,臉上的表情龜裂了,一言不發掉頭就走,差點和踏進門檻的月羽迎面撞上了。
月羽錯愕:「去哪?」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玄炫批評了句。
月羽一頭霧水,訝異地看著玄炫直直走了出去。
把朱漆大門上的冥犬研究了半天,確定那對眼珠是貨真價實的紅寶石後,玄炫當即很不客氣地撬了下來塞進背包里。
幸好,還有個安慰獎。
回頭看到月羽瞠目結舌的,玄炫一臉的理所當然:「我窮。」
月羽力持鎮靜,用尋常口吻問:「為什麼不整隻撬下來?這樣比較值錢。」
玄炫語帶惋惜:「太重了,不想帶。」
月羽:「……」如果可以,他是不是會把整座祠堂都搬走?
玄炫折回去,在祠堂里展開地氈式的搜索。
月羽抱著花栗鼠跟在他後面,狀似不經意地問:「你要找什麼?需要幫忙麼?」
祠堂內部的簡陋也大出月羽所料,此時他才明白玄炫那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含義。
「寶貝。」玄炫的回答簡潔而籠統。
「這裡這麼破,能有什麼寶貝?」
玄炫頭也不抬:「有時候敗絮也能藏金玉的。」
在祠堂里找了一圈卻沒有任何發現。
玄炫眉頭輕蹙扶額沉思,鳳凰羽所標記的確實是這祠堂無疑,然而這破爛的祠堂一眼望盡,實在藏不到什麼東西,還是說父親並不是要自己找什麼東西,只是想自己來這小山村解決這裡的問題?
徒有地圖,玄炫實在猜不透自己父親的目的,在未弄清楚父親給自己地圖的真正用意之前,他不願輕言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