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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侍衛好像愣一愣,才緩緩開口:“舉手之勞……他受到了驚嚇……”

  陳和義沉默地看著那人。

  那人復又開口說道:“老人家不必擔心,有我在一天,不會再有事情發生……我是從昨天開始在此當侍衛長的人,我說話算數。”

  陳和義聽此話後,將信將疑地盯著那人,見那人並不像說謊的模樣,放鬆了握住陳彌肩膀的力氣,“如此,小老兒二人真是謝謝侍衛長大人了。”說著竟是按著陳彌齊往地上跪。

  那還年輕的侍衛長趕緊上前攙起二人,“老人家不必如此,是……是那些人的不是……”吞吞吐吐卻莫名給人安心,半天嘆了口氣,帶著十分的篤定對老人開口,“此事,我必定給老人家和這位小兄弟交代!”

  說完竟是轉身離開。時隔一個月後,那些時常找陳彌茬的侍衛再不滋事,陳彌的生活恢復了短暫的平靜。

  只是之後的事如何,卻是誰都不曾設想的了。因為少了欺辱陳彌的那一批麻煩,總還會有新的麻煩找上來。

  而新的麻煩,便是負責挑人進宮的人事總管。

  無意中瞧見敲鐘人那處有一個面色很好的少年,便想討了進宮去。

  他給敲鐘人的負責人施壓,言明非敲鐘人的陳彌怎可居在皇城,想直接將陳彌帶走。

  負責人也是挺疼愛陳彌的,於是大著膽反駁說陳彌是陳和義收的小徒弟,以後是要敲鐘的。

  人事主管用他那陰陽不定的聲音嘲諷道:“哪有這麼眉清目秀的敲鐘人?”

  眾人憋了口悶氣,陳和義更是急得吐了一口血。

  也只有陳彌一人冷靜如常。

  那人事主管見一切如他所想,便定下時日,明日來接陳彌去淨身。

  什麼都已定下!陳和義一口氣沒緩過來,當場昏了過去。

  等他醒來,已是一天以後。正是想悔不當初時,才發現陳彌還在他這裡。只是曾經清秀的小孩右臉鮮血淋淋。之後他才知道,陳彌當著來接他的太監們直接劃花了自己的臉。氣得人事主管甩袖而去。

  ……

  思緒回籠時,太陽已明晃晃地掛在頭頂。敲鐘人來到大鐘前,抬著那敲鐘的杆,一下一下,敲響晌食鍾。

  整座皇城,回聲陣陣。

  人生的困難不會因為你一次次妥協而終結,就如同敲的鐘,哪怕此刻已停歇,到了下一個該敲鐘的時刻鐘聲還是會被敲響。

  作者有話要說:

  正在嘗試著怎麼寫,求支持~╭(′?o?′)╭

  第2章守城侍衛

  做守城侍衛其實挺好。

  不用四處巡邏,到處奔走。特別是冬日裡每隔一個時辰可以小換去喝碗暖陽這個守城侍衛也有的福利更彰顯守城侍衛的好來。

  比做守城侍衛更好一點的,當然是做守城侍衛的老大。

  嚴青就是一隊守城侍衛的頭。

  別人都說嚴青家境好,才二十就做了一隊巡邏侍衛的頭,才二十五就調去守城,還是升調,依舊是做頭,但是是做一城門的頭!誰都知道守城好,即使不是升調是平調也是好的。所以,不知情的都說他一定有個好家世才能這樣。

  事實上,有好家境的人那會放自己的兒子去做侍衛?別的人家不知道,但都城裡姓嚴的好人家就那麼幾家,人家還是同宗同族的!最大的那個自然就是做宰輔的那個。這種人家出來的人怎麼會只甘心來做個巡邏的,守門的?

  守了兩年門後,所有的守門侍衛都知道嚴青這個人了——笑話,都二十六七的男人了還未成家,能不讓人都知道了?

  也由此,之前推斷他家境好的更是被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家境好的還未及冠就成家的還少嗎?只有家境不好的才二十六七的還是赤條條的光棍漢呢!

  經過兩年相處,是沒人敢說他嚴青是靠別人來獲得這地位的了——沒背景,當然就有實力。

  嚴青這人面相干淨,給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像個武夫而是更像個讀書人,也是這個形象,不熟悉他的人便認為他家境好。但與之相處久了,便會發現此人與武夫一般無二,與人交往慡快灑脫,再加上他處事嚴謹、秉公,治兵有方,守城一眾便實打實地敬佩此人了。

  這日四更,嚴青監督手下隊伍輪換值崗。在穿過某道宮門時瞥見不遠處垂頭靜立等待侍衛隊離去的兩人,其中一人還是熟人。嚴青不覺輕笑,在路過那人時輕拍了下那人的肩。

  “小彌。”

  那人抬頭看了眼嚴青,也是微微一笑復又低頭。

  嚴青揉了揉少年的頭,便不說其他,領兵去城門。

  與先守城門的侍衛交接後,嚴青安排輪值的侍衛守城。待一切安排妥當,嚴青便想到剛剛遇到的那還未及冠的少年。

  最初遇到少年時他還是剛調到那巡邏隊當隊長的時候。之前嚴青是在另一處巡邏隊,調到這裡便是升職做了隊長了。現在想來,還好調過來時他是一隊之長,不然他如何能救得了那受苦的少年?

  七年前在承諾定要給少年一個交代後,他便收羅起了那幾個侍衛欺凌他人的罪狀,不少曾被那幾個人欺負過的人提供證據,最終那幾人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因那件事中被欺辱的還有不少正在外城接受培訓的小宮女、小太監,所以那主事的便代替那些人做了證。也是那一次,那主事看到了同來作證的清秀少年……

  一想到少年為抗拒而最終毀容。嚴青便恨自己的職位還不夠高,不夠高到能保全身邊的人,才使得少年因他的一時不察而受盡欺辱!

  嚴青本不是那種急功近利的人。從他十七歲入宮當侍衛三年才升一級這就可以看出他本不慕功名。但經陳彌的事後,他才明白,權利雖不是他所期望的,但卻是他不得不爭取的。

  如今自己已是一城之首,能統領得了的下屬增多,讓這些人在他眼皮底下做事,至少保證了這一城的安全——皇城自先皇駕崩後就沒安寧過,結黨營私尚是不說,偷jian耍滑、欺壓良善更是屢見不鮮。嚴青手下的那些人曾經也是如此。武夫對於善惡的界定總是模糊,缺乏一個領頭作用的人便很容易喪失判定,而嚴青這人的嚴正律己恰就成為他們的行事標杆。嚴青就這樣治下,這一城以往的烏煙瘴氣便逐年消散。

  “首領,屬下有事報。”

  思緒被面前俯身低眉恭順的人打斷,嚴青不怒不惱,示意來人接著說。

  “巡邏三隊在三門附近附近發現一人行蹤鬼祟,”頓了一下,那人接著說道,“好像是中宮那位……屬下是否該引領其來此……還是去以往那處?”

  嚴青聽畢,若有所思。須臾示意來者已知曉,“一切如故。”讓其離去。

  嚴青認識那位的時間也挺長的了,雖然與陳彌相比是相對短了點。

  還記得是陳彌那件事後,嚴青開始整頓侍衛隊。後提交的證據使得全皇城的侍衛都各有牽連。到後來漸漸這事情傳到皇城中那位的耳中,勃然大怒後勒令侍衛整改,還召見披露這事情的嚴青。

  第一次面聖時,只覺那位著實太過年輕。細想來也是。先皇離世時尚在而立,長子也不過七八年歲,這幼子當時不過五六罷了。

  但皇家之人怎能以年齡輕小就不嚴正以待?

  於是只有十歲的小皇帝持著他與生俱來的高貴,尚幼稚的臉滿是貴族傲視一切的神色,對著跪於大殿之中的人用稚嫩的聲音說道:“你便是那敢揭露侍衛的惡習的人?”

  “回陛下,是。”嚴青微微抬頭,看到那張未長開仍是孩童模樣的帝王稍有一愣,卻還是平穩地說完了回答。

  “你叫嚴青?”

  “回陛下,小人正是嚴青。”

  “那京城嚴征溪與你何關係?”

  “回陛下,小人與嚴大人並無關係。”

  “籍貫何地?”

  “蜀地郪水。”

  短暫且急速的對話因上座人的突然沉默而終止。

  嚴青被隨侍的小太監引出大殿。本以為再不會與那位打交道,卻不曾料到月余之後,在嚴青輪休之時,那位居然喬裝來侍衛隊休息處找他。之後更是每隔一段日子便來尋他。好在在他管理下的侍衛已不是那批不守規矩的了,不然以那位如此頻繁地出入侍衛隊,即便做得再周密謹慎也遲早為城牆外的人知道。

  那人說,嚴青的籍貫與他曾熟知的人一樣,因那人值得信任所以嚴青也值得被信任。

  那人說,他本不該做這個皇帝,只因皇兄失蹤才被人控制坐到了這皇位上。

  那人說,如今的朝政早被京城氏族所控制,皇家總是難控實權。

  那人說,先皇其實不是暴斃,而是被人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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