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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千葉還是一如往常的體貼溫柔,她卻聽的愣愣的:“我落水?”

  韓千葉一笑,道:“你不記得了嗎?十幾天前你去逛豫園,我就在外頭呆了會兒,誰知道你就掉進了水裡,後來有人看見就去救了你起來,誰知道你居然昏迷了十幾天都沒有醒過來,醫生都說了你沒事兒,但是你就是不醒,哎,不過現在好了,你醒了就好,我們明天就出院,回家去!”

  她聽完韓千葉的話,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演電視劇一樣,腦子裡亂糟糟的一團,明明還覺得自己是納蘭紫極,可一轉眼又變成了夏依桑。

  趁著喝水的功夫,她稍稍理清了思路,忽而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忙低頭一看,脖頸間的玉佩已經沒有了任何蹤跡,她心裡忽而很難過,這真像一場夢,雖然她知道這不是夢,可惜,所有的回憶只有她自己知道。

  被韓千葉叫來的醫生給她全身做了檢查,什麼毛病也沒有,於是笑說道:“韓先生,夏小姐可以出院了。”

  韓千葉笑著謝了醫生,就去準備出院的事情了。

  夏依桑卻怔怔坐在床前,看著現在很是陌生的自已的身體,那在月闌的十幾年不斷的腦海中閃現,根本鮮活的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一樣。

  她想回去,其實再得知又回到現代的時候,又那麼一瞬間,她是很慶幸的,她又成了夏依桑,又回到了這個時代,這裡有她熟悉的一切,是她最最安全的港灣。

  可是,物是人非,心不在了,熟悉又有什麼用呢?難怪會有人說,心在哪,哪裡就是家。她的心分明就不在這裡了,那家也不在這裡,她的腦里心裡想的都是那幾個人。

  她想回去,真的很想回去。

  眉頭越皺越緊,她要想盡一切辦法回去。一聲響動,她抬頭一看,正是韓千葉推門進來,她衝過去就道:“千葉哥哥,我要去豫園。”

  韓千葉一愣:“去豫園幹什麼?現在都五點多了,豫園早就關門了。再說你身體還沒好,別到處亂跑了啊。”

  夏依桑蹙眉,不依道:“我要去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她不能等,一刻都不能等了,非要去那個地方試一試,不然總也不會心安的。

  韓千葉耐不住她的哀求,寵溺一笑:“好,千葉哥哥帶你去城隍廟。”

  他從來不會拒絕她的要求,更何況她昏迷了這許久,他早就心急如焚,如今見她醒來,怎忍拒絕她的要求呢?

  她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放回了酒店裡去,他才帶著夏依桑到了城隍廟這裡來,這裡依舊人流如織,什麼都沒有變,只是面孔不一樣罷了,她怔怔看著,眸光迷濛,眸底有淚,站在那裡看著街上的人怔怔不語。

  韓千葉看她淚眼迷濛,心中不解,將她攬在懷中,柔聲問道:“阿桑,你怎麼了?怎麼一醒來就這樣呢?”她這樣異常,就連傻子都看得出來她心裡有心事。

  她沉默半晌。直到他將問題又重複了一遍,她才反應過來,夏依桑這個名字現在對她來說太陌生了,好半天才能反應過來,拼命壓下心中酸澀的感覺,眨眨眼,垂著眸光道:“我沒事,就是心疼,有點難受。”

  何止是一點難受呢?簡直是難受的要死了。可是,明明心疼的要死,卻不能對人明言,也不知該怎麼對人明說。

  韓千葉以為難受是落水那日落下的病根,就沒有多問,只是更緊的抱著她,希望可以給她溫暖,希望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愛意。

  兩個人就這麼漫無目的的閒逛,看見感興趣的店子就去看一看,韓千葉見她始終都提不起精神,心裡也是著急,卻不知道該如何解勸。

  二人正要從城隆廟不遠處的一個古董店裡出來的時候,夏依桑的視線不經意從櫃檯前的玻璃上划過,驟然睜大,連忙甩掉韓千時的手,奔到那櫃檯前,細細一看,心中一震,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裡面擺著的赫然就是那一塊玉佩,和她在月闌的時候脖頸間帶著的毒玉佩是一模一樣的,只是看不見正面是否有個‘毒’字。

  一轉頭,對著店主道:“老闆,你這個玉佩能給我看看嗎?”

  卷二 討你歡 第一百十八章

  年過半百的店主看過了,一見是個小姑娘問的,極快的大量了眼前的小姑娘一番,走過來指著那玉佩笑道:“丫頭,你喜歡這玉佩?”

  她沒法子跟他解釋,只是盯著那快玉佩,眼內焦急:“老闆,你拿給我看看好麼?”

  老闆再沒有說什麼,眸中精光一閃,已伸手取出那快玉佩,口中還念叨道:“丫頭啊,這玉佩是我年前去西藏那曲的時候,遇見一個雲遊去那裡的僧人,我看中了他帶著的這個玉佩,求他給我,出家人倒也慡快,給了我,還說這玉佩只能遇見有緣的人才能給看,我看你這丫頭面善,就破例給你看看好了。”

  夏依桑接過老闆遞過來的玉佩,迫不及待的放在手中細看,正面沒有毒字,反面也沒有毒字,只是玉佩的樣子和原先的那一塊一模一樣,她心裡失望透頂,卻還是不肯放下,只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

  一眨眼的功夫,那玉佩在她手裡似乎發出一道光,看起來類似於那天她穿越哪天的刺眼光芒,再看時,玉佩反面居然出現了一個毒字,她以為自己眼花了,眨了好幾次眼,發現那字還在上面,她愣愣看著,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可轉念一想,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哪有一樣不匪夷所思呢?看見顯現的毒字,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回去或許有望了。

  店主眸光幽深,一眼就看見了她手中玉佩發生的變化,卻絲毫沒有驚訝之情,大概是古董見的多了,此刻只是看著她嘆道:“原來丫頭你就算這玉佩的有緣人啊。”

  她一愣,垂著眸光道:“你看見這些,不覺得奇怪嗎?不害怕嗎?”

  頭髮半百的店主一笑,很是慈祥:“做了半輩子的古董,這些事兒我見的多了,比這還怪的都有,我雖然不迷信,但是我相信因果輪迴,因緣際會。丫頭,這玉佩,你要麼?”

  “當然要!”她想也沒想就答道。

  店主笑的高興:“那好啊,這玉佩賣兩萬塊。”

  她驚詫莫名:“你不是說我和這玉佩有緣嗎?怎麼還要錢啊?”

  “為什麼不要錢?你買我賣,要錢是天經地義的,有緣又如何,你想要一樣東西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他是生意人,如此說話理所當然。

  夏依桑心裡著急,偏偏身上沒有那麼多錢,忍不住蹙眉還要再說幾句,旁邊卻有一個聲音說道:“這個卡裡面有錢,老闆,你那去刷卡吧!”

  店主一喜,就不再管她了,直接拿了那伸過來的卡去刷了。

  夏依桑轉頭,看著依舊笑的溫和的男子:“你為什麼要給他錢?”

  韓千葉抿嘴一笑,反問道:“你要買東西難道不給人家錢嗎?”他拿過店主還回來的卡收進包里,笑看著她。只是眸光不再清澈,有點像夜裡的天空,黑沉沉的,幾點星子閃耀,但是什麼都看不清看不透。

  夏依桑看他的笑,微微蹙眉,卻道:“你就由著我的性子來,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要買這塊玉佩嗎?你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麼這麼反常?”她本來也可以不管他的情緒的,只是,他的反應太不像正常的反應,她還是忍不住多嘴問了。

  韓千葉彎眉一笑,出了店子大門,兩個人在黃昏里忘城隍廟的方向走回去:“我一直都是這樣啊,從我一遇見你開始不就是由著你的性子來嗎?你若是不說,我也不會問,走吧,別想那麼多了,開心一點!千葉哥哥帶你去喝湯去!”

  他拉著她的手,笑的燦爛,連眼角的細紋都笑的皺起來了,她盯著他在黃昏光線中,有些怔怔的,他說的沒錯啊,他從十八歲遇見她之後,就一直由著她寵著她,對她好的不得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她還是睡不著,翻來覆去了很久都睡不著,又從床上坐起來,抱著膝蓋靠在牆上,看著窗外怔怔發呆。

  這個時候,墨寒在做什麼呢?納蘭紫極死了,他一定很傷心很難過,一定很痛苦,可惜她什麼也做不了,不是陰陽相隔,竟是時空相隔。

  知道她秘密的人只有溫沉筠,哥哥還有秦墨寒了,溫沉筠不知道納蘭紫極死了,而哥哥和秦墨寒是知曉的,自己的離開,他們會不會做些補救的措施呢?她在這裡拼命的想回去,那他們是不是拼命的在找她回去呢?

  一念及此,原本心中消隱了的疼痛感又出來作亂,攤開掌心,將那塊玉佩放在手心裡,怔怔看了半天,微一蹙眉,還是下定了決心。

  悄悄打開房門,現在已經半夜了,空曠的酒店走廊一個人也沒有,她左右看看,才輕輕的關上了房門,走在厚厚的地毯上就算不踮腳都沒有一點聲音,她輕手輕腳的出了酒店大堂,就直奔豫園而來。

  半夜裡豫園自然是不會開門的,可是她睡不著,只好跑到豫園門前守著,竟對著那塊玉佩發了一夜的呆,枯坐天明。

  對於我再牆角的這個奇怪女孩子,來開門的工作人員都投以詫異好奇的眼神,只是都忙於自己的工作,沒人說話罷了。

  夏依桑見豫園開門了,忙第一個買了票衝進園中,七拐八拐憑著記憶找到了那日掉進池塘的青苔石,此時晨光微曦,她就那麼怔怔的看著那塊石頭,視線一眨不眨,甚至依稀都能看見當初她滑進池中的那青苔石上的痕跡。

  咬咬牙,將玉佩緊握在手中,左右看看沒人,她就又踏上了那塊石頭,蹙眉細細回憶當時的境況,又揚起手,將玉佩對著太陽升起的方向看著,有些微的光線透過清透玉佩she進來,她故意將腳下一滑,果然就那青苔就承受不住,她又如願掉入水中。

  這一次,不再慌亂,卻在努力尋找之前落水的感覺,那灼燙的感覺卻沒有再來,可是水卻灌進了嘴裡鼻子裡耳朵里,清晰的難受,分明可以呼救瞬間脫離這難受,卻非要固執的堅持。

  感覺時間過了好久好久,手中的玉佩還是那樣的冰冷,就在她覺得自己要淹死的時候,最後一絲意識竟感覺有人游過來摟住她,有一個很大的力氣將她沉下去的身體提出水面,那人還拿著毛巾替她擦了臉,細心的讓他以為韓千葉來了。

  能夠睜眼的時候,她看清眼前的人居然真的是韓千葉,二人還在水中,她能跟浮起來完全是藉助了他的力量,只是,韓千葉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呢,他怎麼恰好就在此時就了她呢?

  眼前的男子分明看出她眼中的疑惑,卻抿嘴一笑,不知拿了什麼出來往她懷中一塞,眸光中深情無限,透著不能言說的深刻眷戀:“阿桑,你得救之後在看,不許哭鼻子,千葉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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