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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床上,女人走神通常都讓男人很有挫敗感。
沈伏息也不例外。
確切來說,他們“此戰”轟轟烈烈,效果是顯著的,但弊端也很多。
……
沈伏息修長的手指留戀在蕭水腰間,他挑了塊白皙嫩滑的地方,輕輕一掐。
“啊……”蕭水懊惱回首,沉聲罵道,“混蛋!”
沈伏息又掐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地揚起。
他俯□,前方吶吶低語,後方律動不減。
……
……他真的有元氣大傷嗎?
“啊啊啊啊啊”——
蕭水連連嬌喘,一聲聲叫人臉紅心跳的呻,吟不斷從口中溢出。
“啊……沈伏息……我……我不要和你做了……”蕭水忍不住拒絕,她已不能承受,“不行了……我受不住了……”
沈伏息仿若未聞。
他忽然什麼都不想管了。
他拉起蕭水半彎的身子,兩人同時直起——
他額頭碎發被汗水濕透,身後墨發傾瀉如瀑。
……飛揚擺動,如魔似幻。
“小姐……”沈伏息低低喚著,竟是十分性,感,“你不和我做了……你怎麼能不和我做呢?你若不和我做,那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呢?”
他每說一句都加重力道——
蕭水千言萬語都化作了嘴邊不斷的喘息和呻,吟。
所有的一切在此刻都化作了漫天飛花飄絮……
就像冬日迴風舞雪。
除了美,還是美。
沒有別的。
忽然,蕭水猛地睜開雙眸,一股熱流湧入她體內。
她緊咬下唇,沈伏息的臉頰貼著她的,他眼中似是點了把火——
璀璨耀眼,光芒萬丈。
蕭水倒下時想,她應該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再做了……
她身子太累了,她不會武功,也沒有內力,而沈伏息隨隨便便往那一站就仿若滿身金光閃閃——
兩人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你太壞了……”蕭水幾乎哽咽,委屈道,“你總是欺負我,你武功高強,而我只是個小女子,你忍心這麼折騰我麼?”
沈伏息仍在她身上。
他望著她淚眼朦朧、楚楚可憐的樣子,本已消逝的欲望再次凝聚。
蕭水渾身一震,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你……不……”
下一刻,沈伏息吻住了她,不准她再說下去。
他不接受她的拒絕。
對於她的身子,他很有分寸。
她的琵琶骨是他接上的,他自然能很好的把握她的體力。
事實上,天下間沈伏息做不到事情實在太少。
即便是空中星辰,只要蕭水想要,他應該也會想辦法給她摘下來。
水兒……
他輕輕地,輕輕地在心底叫她。
相識至此,她是這世上與他最親近之人,也是他最信任之人……
望著她意亂情迷的美麗臉龐,沈伏息連心口都燙了。
墨色的發,相互糾纏。
像是他們的人一樣,將彼此狠狠植入各自體內,融入血液中去。
他們都閉著眼,汗水飛濺。
曖昧的味道與聲音圍繞在四周,任誰見到這一幕恐怕都會鼻血橫飛。
蕭水體內剛剛的溫熱不過是個前奏,真正的滾燙才剛剛來臨——
“啊……沈……沈伏息……”蕭水脖頸猛地揚起,她高聲呼喚。
沈伏息輕哼一聲,眉頭緊鎖,雙眸死死閉著,律動越發得快,蕭水默默承受,她恍惚中想著——
方才……是死過了嗎……
她知道,她無法死去。
所以她也明白,那是沈伏息帶給她的幸福。
撲面而來的香氣,與之前的苦澀完全不同,滾燙的液體自蕭水腿間溢出,異常甜美。
若能在這種極致美好的快感下喪命——
……
或許也是不錯的。
作者有話要說:媽的,憋死我了,寫完了!!!!!
32
32、032 …
正午。
艷陽高照。
鳥語花香。
伏息宮中卻冷清依舊。
蕭水披著件青衣緩步前行,周圍一個人影也沒有。
今天沈伏息沒陪在她身邊。
他不在她身邊的次數又豈非很多?
他不在,必有他的原因。
沈伏息他在……舔傷口。
事實上,他昨天體力消耗確實大了些。
……
風起。
白紗飄逸。
伏息宮很大,也很奢華。
……卻也很冷清。
蕭水一個人走著,很安靜,很安靜。
她恍惚中認為,只有夜晚伏息宮門才是敞開的。
但門雖關著,真正想進來的人也能進來……
……真正想離開的人,也有辦法離開。
可擁有這等實力的人實在太少。
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蕭水玉色的指尖划過琉璃牆面,冰冷的觸感讓她有些感慨。
她心道,伏息宮人一定都在睡覺。
事實上她的猜測是正確的。
是人都要睡覺,伏息宮人也不例外。
包括沈伏息在內——所有人都在睡覺。
有位貓一般的宮主,伏息宮人肯定也是群貓崽子。
晝伏夜出——作息時間完全一致。
正思索間,蕭水忽然怔了怔,她低頭望向腳底,黑暗中有一物閃閃發亮。
蕭水彎身將那物拾起一看,是顆石青色的珠子。
她皺起眉,又鬆開,手指輕輕撫過珠子表面龜裂的痕跡。
——這珠子裡有幾條黑色暗紋交纏重疊。
像極了蟒……
像極了沈伏息手臂上的紋絡……
無力的笑意自唇角蔓延開來,蕭水將珠子隨手放進袖口,回身入了正殿,越過沈伏息的房間,往深處走去。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數十年前,武林正道在晉江城圍攻血衣魔教那一戰。
那時她還未出生……她當然沒趕上那場大戰。
但這顆珠子讓她想起一些那個年代的事。
蕭水從未像現在這般焦慮過……
她漫無目的地走……越走越遠……
……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停下了腳步。
她面前是一條陌生的地下通道,很黑暗,很黑暗。
黑暗的看不見盡頭。
沈伏息不曾帶她來過這裡。
她左右看了看,手握著拳,手心滿是汗水。
沈伏息那樣驕傲的人絕不會輕易逃避某些事。
更不要說是服從,或認輸。
於是,他想要的“東西”竟是整個武林嗎?
蕭水更急了。
她臉色蒼白,烈日之下汗流浹背卻渾然不覺。
她腳步虛浮的邁進前方通道,那裡陰暗cháo濕的感覺讓她神清氣慡。
名門正派都痛恨魔教。
不論魔教到底“魔”還是“不魔”——
沒有例外。
蕭水以前並不覺得身為神劍門千金有什麼好,但她現在卻開始慶幸自己的出身。
周圍一片黑暗。
到處都是鐵牢。
哀號,嘶吼,捶打,辱罵——
不斷地不斷地傳入她耳中。
……
是的。
沒人願意做魔教教主的兒子。
沒人願意不滿十歲就到處東躲西藏、逃避追殺。
沒人願意受人唾棄、被人欺辱卻無力反抗。
蕭水開始理解沈伏息了。
她一直無法理解他,但現在她能理解他了。
那麼又有誰能理解她呢?
蕭水一步步後退,這條黑暗通道的盡頭是一扇敞開的石門。
與伏息宮正門不同——
這扇門讓人覺得它似乎是永遠敞開的。
蕭水什麼都看不到,這裡太黑,她甚至看不清左右鐵牢中關著的是什麼人,她也完全瞧不見石門中的半分。
忽然,最近處傳來一陣痛苦的嘶吼,蕭水嚇得轉身就跑。
可她沒跑掉。
她撞在一堵牆上,確切來說,她撞到了人。
她慌張抬頭,沈伏息俊美無儔的臉孔映入眼帘。
他微微勾唇,蕭水以為他在沖她笑……可她發現,他的笑就像結了霜的江面。
——冰冷,除了冰冷,沒有別的。
她不禁抬手,輕輕撫過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沈伏息閉起眼,感覺蕭水的手指划過他的臉頰。
——冰冷,除了冰冷,還有顫抖。
“怕了麼?”他輕輕地問。
蕭水手抖得更厲害了,她緊咬下唇,不知如何作答。
沈伏息“呵呵呵”地笑了幾聲:“……我們再也不是以前的我們了……”
蕭水忍無可忍,滿臉委屈地嚷道:“就因為這個?”
她從袖中拿出珠子,舉到沈伏息面前。
沈伏息雙瞳聚焦於那珠子上,眸中有紅光閃過。
蕭水心尖一顫。
沒錯,就是這個眼神。
她雖沒經歷過晉江城大戰,但她也聽師叔伯們說過血衣魔教的故事。
血衣魔教教主沈封——
一個曾威脅到神劍門江湖首座地位的男人。
他在那場大戰中死去。
傳說,他有天下最陰毒的魔劍和魔功。
傳說,他因修煉魔功而走火入魔。
傳說,他死之前也將家人全部殺死。
他並非被人所殺,而是被自己所殺。
這世上能殺了他的人卻不會殺他,因為那個人是他的兒子,沈伏息。
一個人怎麼會自己殺了自己?
若他不是傻子,那他絕對是成了魔。
事實上他的確成了魔。
可沒人知道他是如何成魔的,人們知道時已經死了很多人,知道後便去了晉江城圍攻他。
……
那顆珠子便是沈封死後,武林中人從他體內剖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