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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這個啊,”黑面大漢噓了一聲,不以為然地道,“我還以為是什麼新鮮事兒呢,風劍門的容大少打敗了天下第一大派無雙門門主司徒不二的事不是早就傳遍了武林嗎?”

  “我說的不是這個。”刀疤漢子道,“我說的是……你們可知近來那位‘洞庭龍王’要為自己的掌上明珠招婿之事?”

  “這個我知道!”另一個滿面虬髯的大漢搶著道,“聽說‘洞庭龍王’鍾秀春的愛女‘碧波仙子’鍾依依年方十八,不但性情溫和柔順,為人通情達理,還是武林中排名前三位的大美女呢。”

  “是啊是啊,”黑面大漢附和道,“而且鍾秀春因為夫人早逝,所以極為寵愛這個女兒。”他無限羨慕地道,“如果誰能夠入了鍾姑娘的眼,成為她的夫婿,那將來這洞庭湖十幫八派二十七道水路總龍頭的地位就是他的了。唉,只可惜我沒有這個福份啊……”

  “你就少做夢了吧!”虬髯大漢嗤笑道,“我可聽說人家鍾總舵主早已有了心目中的佳婿人選。”

  “咦?”黑面大漢問,“那個人是誰?難不成——”他遲疑地拉長了聲音。

  “你猜得不錯,”虬髯大漢道,“就是風劍門的容大少。”

  “當真?!”黑面大漢疑惑地道,“可是容大少不是有喜歡的人麼?聽說那個人就是玄霄宮以前的主人西門毓秀……”

  “西門毓秀不是已經墜崖身亡了嗎?”虬髯大漢道,“聽無雙門的弟子說,容大少就是為了他才會和司徒不二展開生死決鬥,而後又毫不留情地廢了司徒不二的一身武功。”

  “如此說來,容大少應該是很喜歡西門毓秀才對,就算他業已過世,到目前也只不過才半年的時間,他又怎會那麼快就同意娶他人為妻?”

  “這……倒也是……”

  “呵呵……這個你們就不清楚了吧?”刀疤漢子笑得狡獪,“你們可知昔年容飛揚容大少在情場上的名頭有多大?”

  “這個誰人不知?”黑面大漢道,“容大少在七八年前可是尋花問柳的頂尖高手,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迷倒了不知多少男男女女。唉,”說到這裡他大聲嘆了口氣,露出一副既是惋惜卻又帶著點兒艷羨的神情,“只可惜那位少爺向來沒啥長性,再漂亮的人也總沒一個月就厭了,換情人比換衣服還快。”

  “就是這麼說!”刀疤漢子一拍巴掌,“你們想,這麼一位喜歡新鮮獵奇的少爺,又怎麼可能長久對著一個人而不心生厭煩?再者,聽聞那西門毓秀長相奇醜無比,象容大少那樣喜好漂亮事物的人又豈會真心實意跟他在一起?”

  “可是……”黑面大漢搔了搔頭,“近幾年來容大少好象的確沒有什麼其它的風流韻事啊?”

  “兄弟,這你就不懂了。”刀疤漢子嘿嘿一笑,“我猜哪,”他壓低了語聲,“也許這些年是因為有個玄霄宮的主人、又是昔日的天下第一高手在身邊看著,他才不得已而絕跡於風月場所。”

  “王兄此言有什麼依據嗎?”虬髯大漢問。

  “當然有了。”刀疤漢子朝四周望了望,又故作神秘地擠了擠眼,賣足了關子才說道,“我在兩個月前曾經看見過他……”

  “誰?!容大少嗎?”

  “不錯,那個時候他身邊正跟著一個長相俊秀的男子……”

  “莫非那個男人……是他的新歡?”虬髯大漢猜測。

  “錯不了。”刀疤漢子肯定地道,“我見他二人神情親密,一定是的。”

  “這容大少可真厲害!”黑面大漢忍不住嘆道,“情人才死了沒幾個月,就馬上找到代替品了。嘖嘖,果真不愧是風流多情無人匹敵的花花大少啊!”

  “哈哈……沒錯。”虬髯大漢大笑,“不過,”他忽然想起一事,“既然他有了新的情人,還可能去鍾家求親嗎?”

  “這個……”刀疤漢子沉吟道,“倒也難講……雖說他有了新人,可這個新人什麼時候會變成舊人誰也說不準。再說以鍾總舵主的家世與權力,風劍門與之結親,對雙方都有莫大的好處。”

  “唔……”虬髯大漢摸著下巴道,“鍾總舵主不是很溺愛自己的女兒麼?又怎肯捨得把掌上明珠下嫁給如此一個放蕩成性、用情不專的人?”

  “這你就錯了。”刀疤漢子連連搖首,“有傳言說鍾總舵主對這位未來的女婿可是中意得很呢!只盼著人家早日登門提親才可以及早將女兒風光地嫁出去。聽說這件事他已經與風劍門的門主、容大少的爹容北錚親口約定,三月十二的那個比武招親大會其實只是個幌子,說穿了,還不是替容大少一人準備的。”

  “哦——”另外兩人恍然大悟,頻頻點頭,“原來如此,王兄你果然不愧是武林中的‘包打聽’啊,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耳目。”

  “這個當然。哈哈哈哈……”聽兩人這麼一說,刀疤漢子登時洋洋得意地搖頭晃腦起來,一張嘴都快咧到了耳朵邊。

  中午時分的酒樓雖然人聲嘈雜,但是對於隔桌一直全神貫注側耳細聽的人來說,依然能將旁邊三個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一絲不漏。

  白衣男子的嘴角不禁掛上了一抹無奈的苦笑,這才知道,原來男人一旦八卦起來,遠比女人更為可怕。唉,江湖流言真是害人匪淺……

  秀麗的少女則聽得柳眉倒豎、怒火中燒,一張俏臉漲得通紅。看來自己家的老爹當真是老糊塗了,居然想把唯一的女兒嫁給這種整日只知尋歡作樂、又花心又濫情的大爛人!呸!容飛揚,憑你也配!如果讓我碰上了,姑娘我一定將你砍成十七八段,看你還怎麼在我爹面前裝神弄鬼!

  “這位客官,”一個店夥計提著個精緻的食盒走到白衣男子跟前,笑呵呵地道,“您要的酒菜全齊了,一共是紋銀十二兩。”

  “謝謝。”白衣男子微笑著從懷裡掏出銀子付了帳,而後怡然自若地踱下樓去。

  “是他?!”刀疤漢子的眼珠子瞪得差點兒掉出眼眶,他指著男子離去的方向,結結巴巴地道“他、他……”

  “他怎麼了?”黑面大漢奇怪地問,方才走過去的不就是一個普通人嗎?雖然說這個人的長相的確比普通的水準稍稍高了一點,但也不至於會令人瞧得目瞪口呆吧?更何況這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王兄他一向沒有斷袖之癖啊……

  “他、他他他就是容大少現在的那個情人啊!”刀疤漢子費了半天勁才從嘴裡吐出一句,當場將身邊兩人驚得齊齊跳起。

  “什麼??!!”

  在興奮激動的狀況下,他們誰都沒有留意到與白衣男子同桌的那個秀美出塵的少女在聽見刀疤漢子的話後一雙妙目驀然閃過一道陰森森的寒光疾速起身尾隨而去。

  鍾依依一路跟著白衣男子來到洞庭湖邊,雖然不怕被對方發現,不過目前的當務之急是要找到那個害自己差點兒被自己的親爹捆起來就這麼直接賣了的罪魁禍首,所以她還是把距離保持在一定的安全範圍之內。說來也真巧,原本還以為要跑到杭州才能找到姓容的混蛋,如今居然得來全不費功夫。哼哼,容飛揚啊容飛揚,這回看你往哪兒跑!姑娘我不把你揍個鼻青臉腫、涕淚橫流我就不姓鍾!

  洞庭湖的某處岸口停靠著一隻精美的畫舫,白衣男子在舫邊緩緩止住了腳步。畫舫的窗子大開,鍾依依躲在一株柳樹後面偷眼望去,清晰可見有一俊美青年正笑容滿面地探出頭來衝著白衣男子一迭聲地招呼:“你可回來了!路上還好吧?辛苦了。你瞧,我租了這個,你覺得怎麼樣?如果不合意的話我馬上讓人再去換一艘。”

  “沒什麼辛苦的。”白衣男子淺淺一笑,“我看這畫舫不錯,不用換了。”

  “你喜歡就好。”俊美挺拔的青年翻身飛出窗口,躍上甲板,伸出手去接過男子手中提著的食盒,柔情似水地道,“這個我來拿吧,你先去休息一會,走這麼遠的路也該累了。”

  “我不累……”雋秀溫雅的男子忍不住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神情。自從墜崖事件過後,某人總是把自己當作易碎品般小心翼翼地護著,雖說自己並不討厭這種被重視的感覺,可是身為男人卻一味任人呵護,實非己之所願。

  “怎麼了?”察覺出戀人的神色有異,容飛揚關切地問,“什麼事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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