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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儀忽然動了一下,說:“唉,胡砂……”像嘆息似的。

  跟著,他一把將她按倒在床上,充滿了殺意與怒氣,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一樣。

  她在掙扎,她在反抗,像一隻落入陷阱的小動物,用銳利的爪牙傷害他。

  可她真正傷害到的,是他腔子裡一顆冰冷的心。剛剛虔誠滿懷地露出些許脆弱的地方,立即就為她撕扯得血肉模糊。

  鳳儀近乎暴戾地壓住她揮舞反抗的雙手,另一手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像是要把它折斷似的,立即聽見她痛楚的抽氣聲。

  他想狠狠傷害她,報復回來,最好傷得她體無完膚,再也無法用那種輕蔑的神情來對待他才好。

  她纖細的骨骼在手下發出幾乎要碎裂的聲音,也可能是他的錯覺,碎裂的只是他心裡的某個東西罷了。

  某個他曾經輕視,以為勢在必得的東西。

  卡住脖子的手不知何時放輕了,漸漸下滑,帶著一絲顫抖,掠過她身體的輪廓,將她緊緊抱住,像是要找一個安撫。

  胡砂已是半暈半死,神智不太清楚,恍惚間眼角掃過窗台,只見一抹殘陽如血,像極了他眼底的那種暴動陰鬱。

  他用力抱著她顫抖的身體,把臉貼在她冰冷的臉頰上,像是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全部投入她身體裡一樣。

  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最後任由它們蔓延到口邊,變成破碎的聲音。

  她不是他的,從來也不是。

  單是認識到這個他從不承認的事實,便覺得痛徹心扉,似是不能呼吸,眼裡辣得不行,化成大串水滴落在她蒼白的臉上。

  得不到她,摧毀不了她。那麼,要摧毀的只有他自己。

  鳳儀轉頭吻著她冰涼的耳垂,心裡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貼著她柔膩起伏的身體,那裡面像是藏了一團火,比御火笛喚出的火焰還要猛烈千倍的熾焰。

  他的手腕有些發抖,順著她的胳膊摩挲上去。

  她身上那件牙白的衫子早已碎的碎、裂的裂,七零八落地掛在身上,因著方才被他掐住喉嚨,全身脫力,半暈半醒的,恍恍惚惚。

  他眼中有火在燒,還有大顆的淚水掛在睫毛上。忽然一顫,那顆眼淚掉在了她唇上,搖搖晃晃。

  他捧住她的臉,低頭輕輕吻了上去。

  當月亮爬上天頂的時候,胡砂終於醒了過來。

  覺得痛,喉嚨里像是被塞滿了沙子,連呼吸都扯得肌肉被針扎似的。

  原來還活著,沒死,她以為自己會被他掐死。

  她動了動,胳膊抬不起來,估計是脫臼了。他下手還算輕,沒把她弄死弄殘,可見是手下留情了。

  黑暗裡有個聲音幽幽響起:“要喝茶麼?”

  胡砂驚了一下,渾身僵硬地感覺到身邊有個人坐了起來,跨過她下床,提了一壺冷茶過來。

  她沒有說話,不知道說什麼,而且喉嚨很痛,也說不出話。

  鳳儀將冷茶灌進她嘴裡,不等她嗆咳出聲,立即抽離,手一歪,滿滿一壺冷茶就倒在了她身上。

  她打了個寒戰,只覺他一雙眼在黑暗裡看來熠熠生輝,亮得十分詭異。

  他將空空如也的茶壺直接扔在地上,“啪”的一聲脆響,又讓她微微一抖。

  “胡砂,知道在我心裡,你是怎樣的人嗎?”

  他低聲問,一面半倚在床頭,捻住她一綹頭髮,放在手指上纏繞。

  沒有人回答他,屋子裡是一片死寂。

  他吸了一口氣,聲音平淡:“起初我在清遠見著你,心想,這是個小傻瓜,被賣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要幫人數錢。我等著看你的笑話,看你什麼時候會和我一樣,變得絕望而且頹廢。可是我好像錯了,你過得比我想像的要好很多。後來你被清遠趕出去,我跟著你,照顧你,越發覺得你好騙。我想,說不定你這樣的傻子真能創造奇蹟,拿到水琉琴。至於拿到水琉琴之後,你要怎麼辦呢?我也想過,水琉琴被我搶走之後,青靈真君肯定不會放過你,與其讓你悽慘地死在他手裡,不如我讓你死得痛快些。可我又想錯了,你居然把水琉琴給砸了。”

  他笑了一聲,想到當時的場景,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我欺騙你,利用你,你卻絲毫不知,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傻的白痴。我很唾棄你,不過我也真的想過,拿到水琉琴之後利用三件神器的五行之力,帶你一起回去,把你送回家。你這樣的孩子不適合在外面亂跑,要出人命的。現在再說這些,你我都會覺得可笑吧。”

  鳳儀將她的頭髮放回去,微涼的手掌輕輕在她面上摩挲,眷戀她的暖意。

  胡砂閉上眼,待要不聽,卻又不行。

  只能任由他低柔的聲音在黑暗裡流淌。

  “而現在,我只想殺了你,毀了你。”他的手忽然一緊,捏住了她的下巴,左右輕輕搖晃,“想到要把你毀掉,我真高興。可是在毀掉你之前,我想做一件更高興的事。”

  他微微一笑,抬手將頭上束髮的簪子拔了下來,瀑布般的黑髮頓時披散雙肩。

  沉沉的黑夜旋轉著砸在胡砂身上,令她心驚膽戰,從頭到腳都涼透了。

  她奮力掙扎,可是一條胳膊脫臼了不能動,另一條胳膊被他緊緊按在床板上,只有手指劇烈扭曲著。

  她恐懼得想放聲尖叫,喉嚨里卻只能發出沙啞的喘息。

  搏命一般的掙扎,反抗,她再一次覺得自己快瘋了,所有的力氣作用在他身上,一點效果都沒有。

  最後,他微涼的手掌按在她赤裸的心口上,掌心下的那顆心臟跳得像一隻奔跑的小兔子。

  他似乎是嘆了一口氣,也可能只是發出一聲得意的感慨。

  夜色像被一刀斬碎,變成大大小小的石塊,砸在胡砂身上,從裡面到外面。

  那種疼痛令她渾身發抖,張開嘴想喘息,卻發現無力呼吸。

  他毫無溫柔可言,更不用說任何技巧,生澀至極,對少女的身體完全不熟悉,每一次深入都像是在屠戮她,屠戮她的身體,還有一切尊嚴。

  似是察覺到她在劇烈地顫抖,鳳儀稍稍停了一下,喘息著,近乎凌虐地一把抓住她的頭髮,乾澀熾熱的唇在她滿是冷汗的臉上急切如火點落下。

  臉頰感到了濕意,是她因為疼痛流出來的眼淚。

  他心中一半痛楚,一半狂妄的得意,吻上她顫抖的眼皮,聲音也像是要哭一樣,抖得厲害:“你好好看著我,我是誰?我是誰?你還要再得意嗎?”

  胡砂痛得眼前金星亂蹦,幾乎要暈過去。藏在體內的水琉琴也感應到主人極其不穩定的情緒波動,在她掌心處透出一絲寒光,微微嗡鳴著。

  她實在無法像平日裡那樣控制住它,只覺掌心一涼,水琉琴竟自己跑了出來。她咬牙死死捏住,手指艱難地伸長,想在琴弦上撥一下。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捏住,整個人被他一把捧起,水琉琴“叮”的一聲落在了地上,悵然地低聲鳴叫。

  結束得很快,鳳儀喘息了很久,才緩緩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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