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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徐皇后傷心,蘇延覺得心裡也澀澀的,鼻子也酸酸的,低頭不語候著徐皇后。

  半晌後徐燦燦才用朱顏遞過來的帕子拭去了臉上的淚痕,低聲問道:“陛下和皇太子如今情形如何?”

  蘇延偷偷瞅了一眼,見徐皇后眼睛盈盈依舊淚盈於眶,眼皮都紅了,心中也不好受,忙道:“稟皇后娘娘,在承恩公的精心照料下,陛下皇太子身體甚是康健。陛下率軍度過了長青江,已經占領了東夷的長青山三郡,如今正在同東夷談判。”

  他看了徐皇后一眼,謹慎道:“長青山三郡一直是大梁的領土,後被東夷占領,如今陛下終於收復了失地。”

  徐燦燦:“……陛下不是去與遼國作戰麼?”怎麼會和東夷打了起來?

  蘇延又行了個禮,道:“稟皇后娘娘,我北路軍主帥英和進攻遼國,越過長青山直逼上京,遼國天昊帝病逝。二皇子耶律寒扶植皇太子一脈留下了的五歲庶子耶律慶繼承了帝位,自己擔任監國,如今大遼派耶律寒正在與大梁談判。仗,怕是打不起來了。”

  徐燦燦:“……”這若不是神轉折,什麼叫神轉折啊!

  她想了想傅予琛這些年來的步步經營,又覺得這不是神轉折,而是傅予琛多年布置經營的結果,心中不由悚然而驚——傅予琛多年前就開始計劃,這心機也未免太深了吧?!

  不過,這個心機深沉的男人卻是自己的男人。

  這樣一想,徐燦燦便又有些歡喜。

  見徐皇后神情放鬆了下來,蘇延便又拋出一個猛料:“娘娘,陛下過完年怕是就要班師回朝了!”

  徐燦燦莞爾一笑:“這我能猜到。”戰爭無非是政治通過另一種手段的繼續,對東夷和對遼國的戰爭已經取得了絕對的優勢,剩下的該是政治家外交官們的舞台了,傅予琛不就該回來了麼?

  蘇延不由也笑了,從親隨手中接過一個禮單奉上道:“皇后娘娘,這是水寒隨陛下的信給您送來的禮物。”

  朱顏上前接過了禮單,奉給了徐皇后。

  徐燦燦接過禮單,打開瀏覽了一遍。

  她認識水寒的字——水寒的字清瘦峭拔,這確實是水寒的字。

  禮單上只寫著敬獻徐皇后的禮物:東珠一匣,首飾三匣,海東青若干,紫貂皮若干。

  徐燦燦抬頭看向蘇延,心中漸漸清明——“水寒就是耶律寒”!

  她看著蘇延緩緩眨了眨眼睛。

  蘇延明白了徐皇后眼中之意,當下便點了點頭。

  蘇延命親隨把水寒送來的禮物一件件抬了進來。

  其中有四個用黃金和深紅錦緞裝飾的錦匣。

  朱顏奉上一個錦匣。

  徐燦燦一打開錦匣,淡淡的光暈便散了出來。

  這個錦匣里滿滿的全是鴿子蛋大小的東珠,個個晶瑩透徹圓潤精緻,色澤呈柔和的淡金色。

  東珠是遼國的特產,產量極少,極為珍貴。

  徐燦燦知道東珠珍貴,歷史曾經發生過以珠易城的故事。

  她得到東珠,心中卻有些難受,因為想到水寒這一去,不知還能不能回來。

  徐燦燦的神情便有些凝重起來。

  朱顏和蘇延把其餘禮物一個個奉上。

  其餘三個匣子裡的首飾全是用赤金鑲嵌了大塊的寶石,風格粗獷卻華麗異常,和大梁首飾那精巧別致的風格迥然不同。

  徐燦燦卻無心再看,只是命朱顏妥善保管。至於海東青,就命蘇延安置在宮中苑囿里,等皇太子回京再說。

  蘇延甚是狡詐,見皇后娘娘懨懨的,便稟報導:“稟皇后娘娘,陛下也有禮物給您。”

  徐燦燦:“……怎麼不早說?!”

  蘇延靦腆地笑了,命親隨把陛下給皇后娘娘的禮物奉上。

  ☆、第283章

  徐燦燦:“……怎麼不早說?!”

  蘇延靦腆地笑了,悄悄伸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心道:我的娘娘喲,實在是陛下這禮物有些怪啊!

  心裡雖然躊躇,他依舊沉聲命親隨進來,把陛下給皇后娘娘的禮物奉上。

  徐燦燦原本是略帶興奮地等著生日禮物以安慰自己因為年華老去而產生的憂傷的,誰知道等了半日,她只等到了一個大大的掛著鎖的蛇紋木箱子,還沒有鑰匙!

  看著徐皇后那形之於外幾乎凝結成實體的失望,蘇延低頭抿著嘴,竭力忍住笑意,道:“娘娘,陛下怕是打算班師回朝時再給您來個驚喜。”

  徐燦燦懶懶道:“知道了。”

  看了恭謹地等著自己吩咐的蘇延一眼,她馬上就想到了朝思暮想的心肝兒子傅瑞,當即問道:“皇太子如今挑食不挑?長高沒有?”

  蘇延行了個禮,道:“稟皇后娘娘,皇太子原先是很挑食的,不愛吃肉,不愛吃青菜,只愛吃甜食,只愛喝牛辱,一天都要喝好多好多,後來——”

  他欲言又止,低頭思索,實在是不知道下面的話自己該不該說。

  徐燦燦察顏觀色,心裡頓時咯噔一下,當即試探著道:“陛下揍皇太子了?”

  蘇延立刻閉嘴不說了。

  徐燦燦頓時明白了,可憐的傅瑞畫的是真的,傅予琛又揍他了,揍了還不止一次!

  她氣得伸手在錦榻上用力捶了好幾下,恨恨道:“打打打!除了打孩子他還有別的本事麼?能這麼教育孩子麼?”

  聽皇后表達對英明神武的清平帝的不滿,蘇延都快要嚇死了,低著頭渾身繃著立在那裡,整個人都不好了,覺得自己再也不能愉快地回話了。

  徐燦燦氣了半日,這才想起來蘇延,便看了過去,發現蘇延嚇得小臉發白,看著可憐兮兮的,便笑了,安慰道:“這些事情我自有計較,和你無關!”

  蘇延這才回過神來,看了徐皇后一眼,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嬌美溫柔的皇后就是方才雷霆大怒的皇后,覺得這樣的轉換實在是太讓人恐懼了。

  過了半日他方懨懨道:“娘娘,陛下和皇太子都盼著您的回信……”

  徐燦燦答應了一聲,看向一旁侍立的朱顏。

  朱顏當即屈膝行了個禮,親自去了起居室。

  徐燦燦這才看向蘇延:“你先去御書房院子休息一會兒,待明日這邊東西都準備好了,再宣你過來!”蘇延的房間是在御書房的偏院。

  蘇延當即答了聲“是”。

  徐燦燦又命朱雀取了五百兩銀票過來,賞給了蘇延:“蘇延,你辛苦了。”

  蘇延心中有些感動,不是為銀子——他在清平帝身邊侍候,清平帝從來不吝惜賞賜,他也算富家翁了——而是為皇后娘娘還想著自己。

  他鄭重地行了個禮,沉聲道:“娘娘請放心,奴才一定竭盡全力護好皇太子殿下、陛下!”他覺得在皇后心中的天平上,皇太子殿下怕是比陛下要重那麼一點的,是以先說殿下,再說陛下。

  徐燦燦:“……”

  她蹙眉瞅著蘇延的小身板和楊柳小細腰,反正就是不太相信。當然,若是高壯的玉明或者是精悍的英和這樣說了,她是大大地相信的。

  蘇延發現自己被徐皇后鄙視了,小臉當即紅的發紫,訕訕地退了下去。

  朱顏取了筆墨過來,在梨花木炕桌上鋪好,預備替皇后娘娘執筆——皇后娘娘實在是太懶了,連寫字都懶得寫。

  徐燦燦在大殿裡走來走去,間或絞手或者轉動脖子鍛鍊著,邊想邊說,口述給傅予琛的信。

  待朱顏全都記了下來,她又補充了一句:“告訴陛下,就說我又懷孕了,讓他不要懷疑,是九月懷上的!”

  朱顏:“……”

  朱顏略想了想,便懸筆寫下了一行字——“九月有娠,今已三月矣”。按照時間的估算,皇后娘娘的身孕應該是陛下臨行前懷上的,得和陛下說清楚,免得陛下誤會。

  她寫好書信,捧著信紙吹了吹,待墨跡幹了,這才奉給了徐皇后。

  徐燦燦接過信紙一目十行掃了一眼,待看到那句——“九月有娠,今已三月矣”不由“撲哧”笑了,心道: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凝神思索片刻之後,她也有些心神不寧了:無他,傅予琛妒忌心太強了,說不定真的會懷疑呢!

  躊躇良久之後,徐燦燦心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就這樣吧!

  下面該給傅瑞寫信了。

  徐燦燦這下子不懶了,親自執筆寫道:“阿瑞,母后好想你好想你!你想母后麼?要多喝水,不要挑食,要多喝牛辱好長高個子,不要和你父皇犟……”

  想到傅瑞那有時柔和有時倔強、又好奇心極強的性子,徐燦燦心中擔憂萬分,唉聲嘆氣了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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