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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佳期帶著父母公婆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兒,教他們怎麼用熱水器浴缸怎麼開關電視機,怎麼開關燈怎麼打電話什麼的……

  這邊忙得差不多了以後,魏彥洲打電話過來,說韋文庭想和大家一起拍張全家福。

  放下電話,許佳期把這件事兒告訴了父母公婆。

  許媽媽嘆道,“……真是天可憐見哦!他恐怕也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所以才想多拍幾張照片留給兒子做紀念的吧?唉……你說彥洲要是早點兒認到親,這該多好啊……”

  許爸爸煩躁地打斷了老妻的話,“這話你在這裡講就好了,出去可別亂說啊!”

  許佳期的心裡也有些酸酸的。

  她叫了阿碧來,然後帶著父母公婆和孩子們一起上了八樓。

  平日裡空曠寬敞的八樓已經擠滿了人……

  大約今天韋氏所有的重要人物都出場了,男人們都是西裝革履的,女人也都穿上了正式的禮服;見許佳期領著許魏兩家人抱著寶寶貝貝過來了,大家都笑容滿面地向他們問好。

  許魏兩家父母很是不自在。

  休息片刻過後的韋文庭恢復了一些精神,眾人就抓緊時間開始拍起了大合照。

  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只是,在拍照的時候,韋文庭懷裡始終抱著一個大號相框。

  ——相框裡框著一張年輕漂亮的女人照片。

  許魏兩家人已經聽女兒(兒媳)大概地說了一下韋家的情況,知道韋文庭和現在這個妻子感情不好,魏彥洲的生母也另有其人……

  誰都猜得到,相片上的那個年輕女人,很有可能就是魏彥洲的生母。

  許媽媽實在沒忍住,找了個機會在女兒耳邊偷偷說道,“佳期啊,彥洲親爸爸抱著的那個,是不是彥洲親媽媽的遺像?我看啊……你那親婆婆的氣質跟你挺像的,都是文文靜靜溫溫柔柔的……”

  許爸爸也沒忍住,低聲罵老妻,“你有毛病吧!佳期的親婆婆都已經過世了……你拿她的遺照跟我們佳期比什麼比!”

  許媽媽頓時訕訕的,不敢再開口了。

  許佳期對此倒是不以為意。

  可她卻下意識地朝著溫惠所在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向喜歡白色調的溫惠穿著一襲黑衣黑褲站在不遠處,神情落落大方,微笑矜持皆恰到好處……她還不時地朝著韋文庭的方向望上一眼,露出了十分關切的神色。

  溫惠仿佛感受到了許佳期的注視,立刻朝這邊看了過來。

  許佳期露出三分淺笑,朝溫惠點頭示意。

  看著與氣質與某位逝去多時之人極度相似的許佳期,溫惠突然露出了意昧不明的笑容。

  也不知為什麼,許佳期突然打了個冷顫……

  ☆、67|激

  話說自從許魏兩家父母帶著寶寶貝貝也來到了意國若馬的韋氏古堡之後,大約是人逢喜事精神慡,韋文庭的情緒和身體情況眼看著也一天比一天好起來……

  他每天逗弄逗弄一雙孫兒孫女;跟兒子下下圍棋;再跟兒子的養父,親家公聊聊天擺擺龍門陣,日子過得輕鬆又愜意。

  而許佳期則陪著媽媽和婆母,在阿碧的帶領下,開始購物和逛街什麼的……

  老實講,現在其實所有的人都在等。

  ——在等韋文庭和魏彥洲的親子鑑定書正本;也在等待衛雲妮之父,衛老爺子的出現。

  衛老爺子已經逾古稀之年,近年來一直在某海島頤養天年;雖然韋文庭已經遞了消息過去,但傳到衛老爺子那兒也需要一些時間。

  而在目前粉飾太平的歡欣之下,韋文庭的心其實一直都提在嗓子眼那兒。

  ——他已經時日無多,可衛老爺子卻即將歸來。

  韋文庭希望在衛老爺子回來之前,徹底查清楚昔日雲妮之死的真相。

  他幾乎敢肯定,雲妮的死一定與溫惠有關,而溫惠卻呆在自己身邊長達數十年……這事情如果處理得不好,很容易讓衛老爺子誤會雲妮之死其實是自己在幕後指使溫惠所為。

  而這樣的結果,只會導致韋衛兩家之間的矛盾更集中更激烈。

  衛氏目前只剩下衛老爺子孤身一人,很難想像到如果讓他知道愛女之死另有原因的話……韋文庭根本就不敢想像,衛老爺子在極度震怒之下,又到底會對韋氏做出什麼樣的瘋狂報復舉動。

  韋文庭忍不住親自打了個電話給阿達。

  ——幾天前,他派阿達去z國京城,重新調查當年雲妮之死的細節。

  不同於前幾天的毫無進展,這一天,韋達向他匯報了一些很有用的線索。

  前兩天,韋達動用關係徹查了當年雲妮出事後的案件卷宗,但仔細查閱下來,卻並沒有找到任何不合理或蹊蹺之處。

  韋達便又改變思路,開始尋找起當年這起車禍的目擊者來。

  天無絕人之路。

  還真教韋達找到了當年的兩個路人。

  ——這兩人,一個是甲大媽,一個是乙大媽。

  甲大媽當時正準備橫穿馬路去買菜,所以她正好站在紅綠燈那兒等著過馬路,完整清楚地目睹了衛雲妮是怎麼驚惶失措地從路邊往馬路對面沖,然後又被捲入了重型車的車底的……

  因為當時的那一幕實在是太慘太令人印象深刻了,所以直到今天,甲大媽仍然歷歷在目,而且記得非常清楚!

  “當時那個穿藍衣的姑娘被卷到車底了,我站在一邊兒就聽到那個藍衣姑娘在車子底下哭,還拼命地喊‘爸爸,快救我,快救我的兒子,我有個有問題的兒子……’什麼的,你說可憐不可憐啊……她自己傷成那個樣子,肯定活不了啦!結果她還有個有問題的兒子……你讓她的老父親怎麼過啊,這白髮人送黑髮人已經夠傷心的了,結果還要幫她養有問題的兒子……”甲大媽如是說。

  乙大媽則說,“當年那個藍衣姑娘被車撞了以後,重櫃車猛的一個轉彎,就把那個姑娘給卷進了車底。然後呢,有個穿白衣的姑娘就蹲在車輪子前大哭……當時我們都勸她你別哭咧,趕緊看看那藍衣姑娘還活著沒有……結果沒過多久,大伙兒就都聽到車底的那個藍衣姑娘也哭了起來,但是呢,當時那個白衣姑娘哭得太大聲了,把藍衣姑娘的聲音全蓋住了……也是因為我站得近,所以聽她哭了好幾次才聽明白,她好像在說什麼‘快找我爸爸,讓我爸爸把我兒子找回來……’什麼的。”

  聽了韋達的轉述,韋文庭陷入了沉思。

  乙大媽的話看起來真實可信,但甲大媽的話卻……

  韋文庭不禁將甲大媽的話含在心中默念了好幾次,突然明白過來了。其實雲妮說的,應該是“爸爸快救我,快救救我和文庭的兒子!”

  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韋文庭頓時痛徹心菲!

  雲妮是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千金小姐,自幼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

  可她卻因為懷了自己的孩子,獨自一人偷偷躲到陌生的地方,又獨自一人掙扎著把孩子生下,還獨自一人教養著孩子長大!

  在那幾年裡,她倒底都吃過什麼樣的苦頭?

  韋達在電話那邊問,要不要把這兩位大媽帶回意國,當面做證。

  可韋文庭卻陷入了沉思。

  雖然不知道當年的真實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但起碼有一點可以肯定的。

  ——當年溫惠把雲妮為自己生了個兒子的事情給捂得嚴嚴實實!

  後來也是因為溫惠覬覦韋氏企業的繼承權,這才爆出了威廉的存在……

  對此,她的解釋是當年雲妮因為太恨自己,所以不希望讓自己知道威廉的存在;可事實就是——雲妮在生命的最後,是希望自己和衛老爺子把威廉找回來的!

  韋文庭呵呵冷笑。

  當年溫惠會因為這件事情說謊,就肯定也會為別的事情說謊!

  他花了好半天的時間才平靜了下來,然後對著電話緩緩地說道,“……不用,已經來不及了。你……快些趕回來吧。”

  放下電話,韋文庭獨自一人在房間裡呆了一會兒。

  突然有人輕輕叩響了他的房間門。

  韋文庭深呼吸了幾口氣,這才說道,“什麼事?”

  “家主,我是小方,”韋文庭的二號助理小方站在門口畢恭畢敬地說道,“於助理說,她有事兒想親自跟您說……”

  韋文庭的眉毛緊緊地皺了起來,說道,“讓她進來。”

  過了一會兒,小方領著於助理過來了。

  於助理是個三十多歲的已婚女人,她也是韋氏家族裡的人,並且就在韋氏公司里任職,頂頭上司正是溫惠。

  見了韋文庭,於助理只是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家主”,卻什麼也不說,只是一直垂手靜立。

  韋文庭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揮手示意小方離開。

  直到小方離開以後,於助理這才低聲說了一番話出來……

  韋文庭腦門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爆了出來!

  他咬緊牙關,死命地壓住了自己紊亂的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韋文庭才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這事兒和你沒有關係。”

  於助理終於鬆了一口氣,一溜小跑著離開了家主的房間。

  韋文庭嘴角的肌肉開始狠狠地抽動了起來。

  方才,於助理告訴他,溫惠似乎正在策劃一起針對許佳期的行動!

  只是因為於助理是韋氏族人,所以溫惠有些避誨她;儘管是這樣,但於助理還是覺察到了一些蛛絲螞跡……做為溫惠的得力助手,於助理自然知道溫惠和韋文軒之間的爾虞我詐,但問題是——現在溫惠的行為涉及到那位少夫人的生命!

  於助理不敢視而不見,只得偷偷跑來告密。

  韋文庭狠狠地咬著自己的牙齒。

  他當然知道溫惠的用意——她既然敢設計許佳期,就必然會將髒水潑到文軒身上;如果文軒背負了這個罪名,自然就會失去繼承韋氏的資格,那麼威廉就成為韋氏唯一的繼承人!

  韋文庭暗罵自己有眼無珠!

  真沒想到,這些年,他竟然養了一條毒蛇在身邊……

  雖然知道溫惠才剛剛開始布局,一時半會兒的,兒媳應該還不至於就受到什麼傷害;但韋文庭還是立刻拿起電話,撥了幾個號碼,命令家族裡的保安力量開始一天二十四小時保護兒子兒媳與兩個孫兒孫女。

  跟著,他召來了家庭醫生,命醫生給自己打了一針護心針,這才又把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

  韋文庭獨自一人坐在寬敞房間裡的大床上,終於下定了決心!

  不如……

  趁溫惠毫無防備之時,速戰速決!

  韋文庭拿起電話,讓助理小方通知溫惠,讓她馬上過來一下。

  很快,溫惠就踩著高跟鞋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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