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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太后接著道:“如今皇帝跟臨王鬧翻,跟寧王也破裂,宗室中唯二兩個掌握兵權的人都不再支持他,皇帝便如失了拐杖的瘸子,再表現得強壯也只是外強中乾罷了。”

  說著又轉頭對良姑姑道:“你傳信給崔家和齊王,讓他們最近暫時蟄伏。不管皇帝怎麼對付他們,他們都不要反抗暫時忍著。我們現在只能等,等到番邦擾境的消息傳來,等到皇帝手裡僅剩的那點兵權抓襟見肘自顧不暇,這才是我們的機會。”

  崔太后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問道:“聽說皇后又向皇帝上摺子請辭後位,鬧著要出家為父兄恕罪?”崔太后恨聲道:“千防萬防卻沒防住這兩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哀家現在騰不出手來收拾她們,以後遲早讓她們碎屍萬段。”

  自從臨王和寧王出走之後,朝堂之中倒是平靜了好長一段時間。崔玢和崔玟雖然被奪了官爵,但仿佛朝堂也沒有就此重新洗牌,皇帝反而極力的維持現狀的平衡。

  只是這詭異的平靜之中,卻又隱隱藏著一股陰霾,讓朝中文武百官最近走路都小心翼翼了起來,心頭總壓著一塊石頭,仿佛隨時都能發生一件驚天動地的破事一樣。

  不過這陰霾的氣氛並沒有影響到後宮裡在養胎的姜鈺。

  姜鈺依舊是該吃吃該喝喝,順便聽聽外面的八卦。

  姜鈺拿著一把摺扇輕輕的給自己扇風,聽著谷莠跟她說著八卦。如今天氣漸熱,宇文烺不肯讓她多用冰,便只能藉助扇子取涼了。

  等谷莠說完之後,姜鈺扇風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聲音淡然道:“這麼說來,姜婠如今跟周耕狼狽為奸,不僅如此,姜婠還懷了身孕?”

  谷莠聽姜鈺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雖然還平靜,但眉眼間已經帶上了一股冷意,有著對姜婠的不屑,更深的還有憤怒。

  谷莠也不恥道:“您也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做出這種事情真是一點都不奇怪。聽說她為了瞞住隆起的肚子,如今也不敢出成王府的門了,看她這樣子,竟還是打算將孩子生出來的。”說著啐了一口道:“一個守寡的王妃,竟生了個孩子出來,她可真是夠不要臉的。”

  接著嘆了一口氣,又為宇文煒嘆息道:“我就是疼惜成王殿下,多好的一個人吶,娶了這樣一個王妃,讓她給自己的臉上蒙羞。”

  姜鈺手上的扇子“啪”的一聲合上並拍在了桌子上,然後恨聲道:“既然這樣,就別怪我心狠了,讓她去死吧。”

  谷莠看了姜鈺一眼,喊了一聲:“姐姐。”

  姜鈺道:“姜婠和朱氏母女雖然害過我無數次,我本來沒打算對她們痛下殺手,但既然姜婠自己不安分,就別怪我心狠。我讓她自己下去地下給宇文煒賠罪,且她死不能以成王妃的身份死,免得髒了成王府的門楣。”

  姜鈺又問:“聽說朱氏和姜大人也很不安分?”

  谷莠道:“可不是嘛,最近她們常往寧遠侯府去,說要見寧遠侯夫人。寧遠侯夫人不想見他們,姜大人便拿父親的身份施壓。寧遠侯夫人被逼得沒辦法,只能帶著孩子們住到莊子上去了。後來壽山大長公主見了他們一面,將他們罵了一頓趕出去了。”

  姜鈺猜也明白,姜昆夫婦這些年黏著崔家,崔家核心的事情接觸不到,跑腿的事情肯定幫他們幹過不少。如今眼看著崔家好像是失勢了,姜昆夫婦怕怕累及自身,自然想起藺瓀這個身為寧遠侯夫人的女兒了。

  寧遠侯蕭長垣是皇帝的寵臣,壽山大長公主是皇帝的親姑姑,只要藺瓀肯出手護佑,憑藉寧遠侯府和壽山大長公主的份量,自然能讓他姜昆平安無事的。只是藺瓀憑什麼要出手相幫,姜家這些年對藺氏母女做的事,哪一件說出來都能讓人恨之入骨了,藺瓀不報復都算她心胸寬大了。

  既然不能讓藺瓀自願,那就只能以父親的身份相迫了。時人重視孝道,將“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句話是擺在香案上供著的,姜昆再對藺瓀不起,藺瓀卻不能不講孝道,對姜昆見死不救,否則就要背負不孝的罵名。相反,若是藺瓀不計前嫌救了姜昆,反而會得到許多人的誇讚。

  藺瓀既然不想出手幫助姜昆,也不想累及自己的名聲,只能找了個理由避了。但壽山大長公主可沒這個顧忌,不管是從輩分還是君臣來說,她罵姜昆夫婦這兩人就只能受著。

  姜鈺道:到時順道將這兩人也一起收拾了,省得讓他們給寧遠侯府找麻煩。”

  第三百二十二章 多事之秋

  進了九月,入了秋天,天氣便漸漸涼爽了起來。

  而此時,姜鈺肚子也已經隆了起來,看起來肚如竹籮,甚為臃腫。

  姜鈺照了照鏡子,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了摸,皺了皺眉頭道:“變醜了。”

  宇文烺在她胸口處的某個地方捏了捏,眼睛帶著火光的盯著那裡,聲音帶點嘶啞的道:“是胖了點,不過朕覺得挺好。”

  姜鈺瞪了他一眼,伸手拍掉他的魔爪,罵道:“又耍什麼流氓!”

  宇文烺語氣中也帶了些不滿,道:“朕禁慾這麼久,現在連流氓都不讓朕耍一下,你讓朕當和尚去得了。”說完又抬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眼睛裡的慾火越發的盛了,一副隨時都想上來將她壓倒的模樣。

  姜鈺道:“皇上別忘了太醫說的話了,臣妾這副身體經過上次小產實在有些弱虧,若不注意就容易小產。皇上自己想想,是你的兒子重要還是您的性福重要。”

  宇文烺哼了一聲,道:“朕看太醫說的那些話全都是你引導他們這樣說的吧。”

  姜鈺道:“皇上可別冤枉臣妾,您自己想想太醫是願意聽你的還是聽我的,我就是有那個心那些太醫也沒那個膽啊。”

  宇文烺道:“我諒他們也不敢。”

  而就在這時,外面萬得意神色有些焦急走進來,道:“皇上,邊關有急報傳來,北邊羯人進犯,邊境告急”

  宇文烺的臉色一斂,眉頭一皺,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急匆匆的就走了,甚至沒來得及跟姜鈺打聲招呼。

  正在端茶進來的谷莠看到神色凝重急匆匆出去的宇文烺,喊了一聲:“皇上……”話都沒來得及說呢,人便已經走遠了。

  谷莠轉頭看向姜鈺,問道:“姐姐,皇上這是怎麼了?”她就怕皇上不會是姐姐生氣了吧。

  姜鈺道:“沒事,不關我的事,他有正事要處理。”

  這一年的秋天,實在是個多事之秋。至少對宇文烺來說,分外的流年不利。

  先是北邊羯人擾境,接著遼東高麗、西邊羌族,甚至是南邊的南詔,皆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集體進犯大周邊境,邊關一時危機四伏。

  宇文烺暴跳如雷之餘,卻也只能急忙四處增兵抗敵。但偏偏宇文烺登基不過幾年,還沒讓四海歸心,手中能夠信任的能人猛將並沒有多少。

  宇文烺這個時候倒是想起了臨王,下旨命臨王領兵抵抗北邊的羯人犯境。臨王宇文烆跟皇帝鬧翻就在幾個月前,顯然還沒氣消,卻稱起了病拒絕奉詔領兵。遼東原屬崔家的勢力範圍,遼東的那些將領皆是崔家門生,崔玢和崔玟被奪官削爵之後,遼東軍將多有抱怨,待到高麗進犯,遼東的軍將更是怠於應付,讓城池接連失守。就連小小南詔,進犯南境都是勢如破竹,大周的邊防就仿若是紙折的,一捅就破,讓大周接連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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