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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吳雨在一邊面無表情地開口:有人先斬後奏,曠工半月,這工資是扣定了。

  杜傑長眉一挑:你扣你扣,你儘管扣,扣到他不堪壓榨了,我等著把他招我身邊來。

  蘇文撲過去就是一巴掌。

  季海用一種看實驗白老鼠的眼神打量了我半天,忽然道:他鐵定是在下面的那個。

  蘇文雙眼發光問:為什麼?書香門第

  季海自豪地一指指向我:你沒看他動不動錘腰麼?

  我欲哭無淚地告訴他們:事實上,我只是昨晚在健身房待久了。

  蘇文一臉鄙視地看著我說:解釋就是掩飾!

  季海一臉興奮地附和:掩飾就是事實!

  再後來,蘇文掏出那本綠色的本子,上面印著燙金的外文。我看不懂,但我知道,那是瑞典的結婚證。蘇文問鄭吳雨:老總,你們也去弄本唄?

  鄭吳雨挑眉看我:你想要?

  我考慮了很久,才答他:想要。

  很久以後,他直接甩給我一本本子。

  我詫異地問他這是什麼?

  他邊拆杜蕾斯邊說:瑞典那邊剛寄回來的,我討厭跑來跑去,所以直接遞了你的照片的證件號碼過去。

  第二天,我把那綠本本用框裱了起來,放在吃飯的桌上。

  他下班後很驚訝看著那裱起來的綠本本,問:至於嗎?

  我慎重回答:至於。

  一年後,他跟我去了趟山區的家。

  我媽的表情很奇怪,不過顯然,他們很喜歡他。爸媽稱他為:媳婦。

  這讓我樂壞了。

  同時,我覺得幸福。

  此生前所未有的幸福。

  又是半年,他帶我去了次紐約。

  我英文還行,所以對這故意操著一口英語的老太太,應付得毫不吃力。

  我政治也還行,所以對著老太太一連串的針鋒相對都能一一化解,同時不得罪老人。

  最後老太太嘆息,服軟。

  後來遇到個舉重的女人,當街跟他表白。那口子英語吧,帶著嚴重的方言味,導致我一開始以為她是柬埔寨的。

  不過四兩撥千斤,鄭吳雨這招還是很擅長的。我就看那外國姑娘一陣失落,手臂上的肌肉一抖一抖地離開了。

  鄭吳雨的英文我聽懂了,他對那女人道:不好意思,這位是我太太,我們正打算去配精子,請您勿打擾我們。

  所謂配精子,就是美國的新技術了。

  在這裡,同性戀也是可以有後代的,尤其是有錢的同性戀。

  我就這麼糊裡糊塗地被他帶去配精子。

  不過他說不急,想要孩子的時候再實施。

  我有些不敢想像,一輩子就這麼定下來了?

  甚至還能有孩子?

  那以後孩子叫我爸爸還是叫他爸爸?

  日子如流水一般地過,具體事宜,還是等孩子出來後,我們再從長計議吧……81

  81、番外二 沒有歸宿的歸宿 …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我一直想開坑寫MB的。到時候可能就以大馬和小C為題材,所以這裡就不多寫番外了。

  這是季姑娘的,至於後續嘛,還木想好……

  “這姑娘無法無天!”

  “這哪有點女孩子樣!”

  “給我跪牆邊兒上去!好好反省自己哪裡有錯!”

  第一句話是老師的評價。

  第二句話是媽媽的。

  第三句是爸爸的。

  季海從小最愛看的是動漫,最愛的角色是水冰月。她總幻想自己穿著好看的摺疊群拿著仙女棒拯救世界。

  可是事實證明,她連一個男人都拯救不了。

  相親的時候,隔壁的大媽這麼介紹自己:這姑娘今年二十三歲,清清白白的小家碧玉,教養好,上過名牌大學,知識多,人也孝敬。

  每當這時,季海在心裡蔑視的笑。

  清清白白?

  她承認她曾經衝動,可是她從不後悔。

  第一次見面的對象,是個老實的中學教師。他梳著一絲不苟的三七分,如果觀察地沒錯,用的應該是摩絲,身上的西裝是灰色的,眼睛的邊框是金絲的,一張嘴,一口濃重的上海味。

  “阿拉是上海寧,對媳婦的要求蠻高個,儂不醜,不醜……”

  季海嘴角抽搐,半晌憋出一句,“大叔?貴庚啊?”

  相親自然是不歡而散。她一個人怔怔地站在十字路口許久,想到那個清秀蒼白的人,忽然有了勇氣去見他。

  打車去墓園的路上,她接了蘇文的電話。蘇文在那頭關照許多,又是降溫,又是注意休息。季海笑著安慰:“我身體早好了,你別老跟我囉嗦。”

  蘇文在那頭無奈地笑笑。季海知道,這個哥哥一直心裡愧疚。杜傑受傷後,他忙得日夜不分,卻依舊每天一個關懷電話,從不疏漏。

  季海廢了番功夫才找到那人的墓碑。照片是高中時的,季海嘗試很久,都無法把照片裡的那人和記憶中的重疊。

  她拿出大包大包的零食放在墓碑前,最後還拿了個杜蕾斯放在最上面。

  她嘟囔道,“這樣會不會算是對你不敬?不過不敬最好了,我巴不得你每晚纏著我啊。”

  最後,她還是把那路上買的杜蕾斯帶走了。

  不為別的,伍方他媽媽要是見著了,准暈過去。

  走之前,她輕輕地擁抱墓碑,呢喃:怎麼樣才能忘記你呢?我捨不得……工作又重新走上正軌,跟在杜傑身邊的許慈身後,可以學到很多。

  蘇文和杜傑出國了,鄭吳雨忽然和歐亞在一起。一瞬間,似乎全世界的人都圓滿了,唯獨自己。

  她孤零零地坐在茶座,等著今天要來相親的對象。

  一個憨直的壯漢走過來,道,“您好!我是來自山東省棗莊市的立春!現在在市一中做一名體育老師!今天非常高興在這裡認識您!希望我們相處愉快!”

  季海瞠目結舌地盯著一桌子的口水,無語。

  立春是個直腸子,有著東北人的特性豪慡。

  季海跟他稱兄道弟,兩人一人一瓶啤酒坐在深夜的馬路上,大吼:單身萬歲。

  立春有喜歡的姑娘,是個jì女。

  而且是立春第一次破處的對象。

  季海見過那姑娘,一股子風塵氣,卻透著滄桑。季海質問她:是錢不夠嗎?還是為什麼?

  那姑娘笑著回答:我只會以這個謀生,離了這行,我就得去賣青菜,還是虧本生意的那種。所以姑娘你回去吧,別來勸我了,我跟立春不可能,我這人啊,向來賣身不賣藝……季海那晚靠著立春哭了很久。立春只是沉默地陪著,不發一言,顯然季海聽到的那些話,他已經聽了不止一次。書香門第她不知道她在哭什麼。可是事實上,她就是這麼難過。

  每個人都有莫名其妙傷感的權利,所以怪不得她。

  那晚,她腫著哭成泡泡的眼睛,對立春說:要不咱倆先湊活著吧,不喜歡也沒啥關係,起碼有個安慰不是?

  立春摸摸季海的腦袋,頷首同意。

  蘇文拍著立春厚實的肩膀,嘖嘖稱嘆:好男人!

  杜傑在一邊嫉妒到抓狂地吼:我也有胸肌的,你看!你看!

  蘇文推著他的臉把他扔出去了。

  季海笑著端上飯菜,警告立春道:說話聲音小點,別把口水噴菜里!

  立春無辜地說: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小時候牙齒就不關風……季海阻止了他的解釋,對面杜傑黑著一張臉去洗臉,一頓飯只動了最邊上的幾個菜。

  蘇文問:你愛他麼?

  季海答:不愛。

  蘇文又問:他愛你麼?

  季海果斷答:不愛。

  這段沒有愛的感情,卻堅持了兩年之久。

  兩年後,立春如願以償地娶到了那個給自己贖身的女人。

  婚禮上,季海是伴娘。

  那女人滿臉風塵地對立春說:以後,老娘只給你賣身,還是免費的。

  於是二十五歲的季海又恢復了單身。在公司和相親的飯館間兩點一線地奔波著。

  生活就這麼繼續,季海猛然發現,一直記在心裡的,伍方的樣子有些模糊了。

  能記得清的,只有當時那拼了命喜歡他的感覺。

  至於後來季海遇到了誰,發生了什麼事,那又是另一個囧囧有神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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