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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風彎腰,擁抱小鬼,又在他臉上親親一啄,心裡喜愛得不得了。

  他站起身,和任非雲面對面了,眾人有感應似的,登時沉默下來。

  任非雲上下打量了印風:“很帥。”

  印風看著任非雲,張開雙手,笑道,“老東西,抱一個?”

  任非雲是面無表情的,他靜靜地凝視了印風,上前一步,閉上眼將他緊緊地嵌入懷裡。

  印風反手摟住他的腰,輕輕地拍了拍。

  他們的擁抱像流星般一閃而逝,然後雙方各自回歸原位,印風拉起鍾明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出教堂。

  三輛黑色汽車並駕齊驅到了公路上,野獸一般蠻橫。白虎成俊的車子開在兩邊,鍾明和印風的車則在中間。

  周清等人在後面和任非雲一塊上車。

  白虎成俊下了車窗,後面亦然。車窗口,眾人伸出腦袋,紛紛默契地唱著:“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沒來世來世再想你,漂流的河,每一夜每一夜,下著雨,想起你……”

  路人紛紛側目,被這氣勢感染了而讓道。歌聲於是就這麼飄蕩開來,男兒們低沉渾厚的聲音成了他們每人生命里最美麗的點綴。

  第72章 番外之初相遇

  任非雲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他的小腹右下方,接近闌尾的位置,中了一顆子彈。在這凌晨時分,他苟延殘喘地掙扎在路上,血滴在捂著傷口的手背上匯聚成小小的溪流,開出一條條嫣紅的花精。

  前方是一片簡易棚搭建起的住宅區,看著就很不牢靠的樣子,若是地震,這裡第一時間坍塌。

  任非雲視線模糊地往裡踉蹌,最終體力不支,倒在滿是骯髒雜物的路邊奄奄一息。鼻尖充斥著垃圾刺鼻的異味,他不甘心,不想閉上眼,所以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點流逝。

  晨曦時分,任非雲仍舊睜著眼,不過眼前已經是一片白光,耳中連嗡鳴都不再有。他在那微乎其微的知覺里,感到有人站在了自己面前。這讓他生出了一點力氣,求生意志如燎原之火,從星星點點兇猛地竄起,燃燒了他的整個理智,他也不管此刻面前之人是敵是友,只是用盡力氣地抬手,向前爬去。

  印風於這將近黎明的天色下出門尿尿,解了褲帶,看著自己的小兄弟吐出一條長長水龍,他滿足而愜意地嘆了口氣。

  誰知這時,那對垃圾里忽然伸出了一隻血淋淋的手!

  印風嚇得當場止了尿,握著小兄弟呆呆站著。

  直到那個身子翻出惡臭的垃圾堆,印風才看出來,這竟是一個人!

  他彎腰上前,仔細打量了對方的臉龐,隨即發出“嗬”的一聲驚呼。眼前這半死不活的,是任非雲啊!印風午夜的春夢裡面還充斥著這人模糊的影像呢,模糊是因為,印風從未近距離地接觸過此人,所以連黃粱一夢,都是一個大概的輪廓曲線;而此時真正的人一身狼狽地趴在自己面前了,印風覺得驚嚇之餘,心臟也跟著飛速跳動起來,像是籃球鑿在空曠場地上——幾乎要有回聲了!

  印風這一年只有十六歲,剛和自己父親鬧翻,憋了口氣住到這棚子裡來,企圖自力更生。哪知這生更了還沒有一個月,卻迎面招惹上這麼一個活祖宗!

  十六歲的印風輕輕鬆鬆地把任非雲架起來,力大無窮地帶回了自己不足十平米的小宿舍。

  他扒光任非雲所有的衣褲,用清水為他擦洗了身體,繼而手足無措地請來了他的好兄弟成俊。

  他慌亂地指著任非雲,問成俊道:“你看,這是太子哥!看到沒有?”

  成俊驚奇地瞪大了眼睛,倆人湊在床邊上端詳了任非雲半晌,成俊問道:“他好像快要死掉了?”

  印風掀開被子給成俊看那血肉模糊的傷處,苦惱道:“好像真的不行了,我不敢找去醫院,他身上有手機,要是能去醫院,自己就去了,肯定是被仇家追殺什麼的。”

  成俊也是一副唏噓模樣:“真的啊?那……那怎麼辦?”

  印風撓了撓腦袋:“取子彈?我看場子裡的人做過,我們試試,不然他要是死了就不好辦了。”

  成俊不敢答話,他更擔心印風將任非雲當場就弄死,不過他在腦中忖度一番後,決定相信印風。這人是他的信仰,他要做的事,沒有辦不到的。

  他說要和自己一起出來打拼天下,不再靠著家裡,不是一樣辦到了?

  成俊不喜歡自己那嗜酒如命的父親和只知賭博的母親,他走的毅然決然。

  等成俊回過神來時,印風已經將一把剪刀折合處掰斷,並且在打火機上烤起其中一半來。

  印風烤得很認真,面面俱到一絲不落,直到剪刀的邊刃有些捲曲了,他才滅了打火機。印風舉著那剪刀轉頭問成俊:“你那還有白酒不?弄點來消毒。”

  成俊聞言,拔腿就往隔壁跑,恨不得能穿牆而過。

  白酒很快送過來,印風無措而粗魯地將之倒在任非雲傷口周圍,任非雲臉色已經顯出一種死灰,他在極度的疼痛里掙扎著醒了過來。

  眼前模糊一片,他耳中隱約聽到少年處於變聲器的沙啞嗓音:“不怕,不怕,我能行的。恩,不怕。”

  然後剛醒來的任非雲又在另一波極度的疼痛里暈了過去,失去知覺。

  任非雲再醒來時,身邊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心腹老嚴。

  老嚴人如其名,長相嚴肅,神情清冷,他盤腿坐在地板上,而任非雲躺在印風那張長度一米八的單人小床上,像是一個大孩子被困在了嬰兒床。

  老嚴大致匯報了他失蹤期間的生意狀況,任非雲手底下的好些個場子,都被他大哥給砸了,而老爺子癱在醫院裡,生死未卜。老爺子是一向中意任非雲的,這下他一中風,家裡立即亂了套。任非雲生平遭過這麼大的挫折,在這堪稱是滅頂之災的打擊下,他無奈而又茫然。

  然後他看見那破爛的房門被“吱嘎”一聲推開,一個小小的腦袋湊了進來,漆黑的頭髮下,是一雙明亮的眼睛。

  印風帶進了一室光明,讓任非雲不自在的閉了閉眼。

  任非雲聽見印風驚喜地喊了起來:“呀,太子哥醒了?”

  老嚴轉頭冷冷地呵斥:“沒規矩!誰讓你進來的!”

  印風便站在門口不動,老嚴則是迎著任非雲疑惑的目光解釋道:“上回你被偷襲,是這小子救了你,現在我們在他這住處,比較安全,大少爺不會找到這裡來。”

  任非雲虛弱地開口,聲如蚊蠅,但印風一直豎著耳朵,所以立即聽見了:“你進來吧,我會好好謝謝你。小兄弟,你多大了?”

  印風於是快步進門並且帶上門板,恭恭敬敬地蹲在床邊,兩眼發光道:“太子哥,我叫印風,今年十六歲啦!”

  任非雲於模糊視線中細細打量了印風,點頭道:“十六歲,好年紀啊……你這事辦的好,以後跟我吧。”

  印風歡天喜地地答應了,而後去成俊房裡報導這個喜訊去了。任非雲口渴萬分地繼續聽老嚴匯報生意情況。

  第73章 番外之第一次

  印風帶著一身血腥味回到小棚屋,站在床邊就著盆子裡的涼水擦拭身體。

  任非雲在床上側臥,用手肘撐著腦袋,愜意地打量了一番後,指著印風腿間疲軟那物道:“毛還沒長全,沒我一半長。”

  印風回身,一把將半濕的毛巾抽在任非雲胸膛上。

  任非雲由於重傷未愈,所以上身一直打著赤膊,印風稍一使力,便在那胸膛處留下一道粗獷的紅痕。

  任非雲垂下眼看了,覺得身上有些燥熱。

  他不喜歡男孩子,覺得他們身體硬邦邦,後面又是緊窒得要死,幾乎能把他的玩意兒夾斷!

  可是此刻對著印風稍顯青澀的身軀,他不由自主地有些反應。

  大概是在這破屋子裡憋悶久了吧!任非雲在心中為自己開解。

  他潛伏在這不易察覺的地方,暗地裡操縱著老嚴他們為自己反擊,並且新近地利用起了身邊的一切能源,包括印風。他沒想到印風有如斯本事,這讓他喜出望外之餘,生出一種天降金子的意外感。

  他撫過自己漸進結痂的傷口,深深吸氣,而後對印風招了招手:“你過來。”

  印風就穿著一條褲衩,聞言莫名其妙地走過去。

  他們同床共枕許多天,這讓印風已經對任非雲的碰觸毫不排斥——頭幾天的夜裡,他為了防止任非雲害疼而扭動,都是抱住他脖子以下的部位睡的,並且睡的極不踏實,怕自己一個翻身,就要把任非雲弄死了。

  任非雲拍拍自己身側那處小的可憐的床鋪:“你躺下來。”

  印風依言躺下,將眼睛斜過去看著任非云:“我還沒洗好,你困了?要不然你先睡,我去阿俊那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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