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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詩涵似乎是看見了我的身影,我見她低聲對李天佑說了什麼,估計是“去趟洗手間”之類的話語,然後轉身就離開了。我見她如此不待見我,也就停住了腳步,哪曉得李天佑看見了我眼睛都亮了,拍了拍王詩涵剛剛坐過的椅子對我喊道:“美女,過來,這邊坐!”

  我頓時不知所措,無意間看見王詩涵怒視了我一眼,轉身就走了,再也沒有回來了。

  歐陽那天被他們灌的步履有些蹣跚,但是意識還算清醒,我用他的手機給他爸媽打了電話之後,自己便回去了。

  家裡還是和往常一樣,我自己回到自己的臥室,給自己的手機插上電。開機之後,我收到了一條簡訊,是來自王詩涵的,上面通篇都是在罵我,罵的特別難聽,我自行無視了那些帶有人生攻擊的語句,默默的看完了整條簡訊。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外冷內熱的人,沒想到你的內心和外表一樣冰冷。】

  【我知道我什麼都不如你,為什麼你偏偏還要跟我搶!】

  【你明明都有歐陽了,還到處勾引別人。】

  【小暮你就是個賤人!我恨你!】

  ……

  我感覺自己有點呼吸不暢。

  我端起桌子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冷水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打電話給王詩涵,但是她根本沒接,直接掛掉了電話。

  就在我放下電話之後的幾秒鐘,我收到了她給我的最後一條信息:

  【YOU ARE THE WROSET WOMAN FOREVER.】

  我看著這幾個英文單詞,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機扔在了床上,自己看著窗外的街景。最近又是雨季,天氣有些悶熱,我看著外面朦朧的燈光車流,恍惚間暴雨傾盆而至,沖刷著這座城市的骯髒泥垢。

  在那之後我們再也沒有了聯絡,我本想在回學校拿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找李天佑講清楚,可是頭天晚上發生了一件大事,讓我在未來幾年的時間,甚至現在都走不出那時的陰影。

  大學開學心理中心告訴我我得了某種心理疾病,我懇求他們不要告訴我具體的病名。

  我不願知道,也不敢知道。

  王詩涵高考成績對於她本身實力而言考的不是很好,但是全省拉通排位並不低,好歹也上了一本。李天佑如願考上了目標大學學了電子器械,二人維持著情侶關係。

  大約大學開學一個多月後,李天佑和她分了手。她傷心到尋死覓活,但是被室友勸住了。

  後來,她退學回到高中重讀高三,再次參加高考考上了一所985高校。聽說她在學校成績很好,大學畢業後在美國讀的研究生,回國後在一家跨國企業工作。

  她的小姨一次生病住院,剛好主治醫生就是歐陽的父親,二人就此相逢。歐陽比高中的時候高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更有男子氣概了,他在高中就對王詩涵有好感,便展開了追求。

  一年前,二人結婚。

  這些事情都是我從歐陽嘴裡旁敲側擊打聽到的。

  他知道我們的事情,我也跟他說過那件事情的原委,但是我並不建議他跟她解釋。

  她早就認為我是個□□,那麼我無論做什麼事都是富有心機的,何必給他們徒增煩惱。

  在收到她簡訊的那天晚上,我多事的想要回個電話,我只想告訴她,李天佑確實很優秀,但是我對他沒有任何興趣,可是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在大學,特別是他所在的大學,比你優秀比你漂亮的女生有的是,沒人會喜歡一個不求上進的人,不管你是男是女。你因為他對我的幾分照顧就開始將我定義為情敵,其實是因為你骨子裡的自卑。若你足夠優秀,怎麼會如此患得患失?

  但是現實看來,她應該自己明白了這個道理了。

  不過,再優秀又怎麼樣呢?

  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盛。

  到頭來,一切都不值一提。

  ☆、雨季(上)

  我試了試浴缸的水,溫度剛剛好。

  浴室水汽氤氳,我看著鏡子裡愈見模糊的自己,忍不住伸出手,指尖卻被cháo濕的鏡面攔了下來。我咽了一口唾沫,用手掌擦乾了鏡子,仔細的看著自己的容顏。

  明明是那麼熟悉的一張臉,現在卻越來越陌生。

  我將自己的頭髮輕輕挽起,慢慢脫掉自己的衣服,放了一首輕音樂,是貝多芬的《悲愴》的第二樂章。路德維希·凡·貝多芬的《悲愴》一共分為三個樂章,第一個樂章宏偉舒緩,第二樂章娓娓動聽,第三個樂章慷慨激昂。我偏愛《悲愴》第二樂章,哀而不傷,溫馨虔敬。

  隱約間還記得初中的時候我和董樂還將悲愴的二三樂章稍加修改,編成了一段雙人舞蹈《兩生花》。表演結束好評如cháo,但是我想當時並沒有人真正理解“悲愴”二字的含義。

  我慢慢將自己的身體浸入水中,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的自在。

  江瀚文這裡,我最喜歡的就是他的浴室了。

  他的浴缸很大,我覺得容納三個人都綽綽有餘,浴缸壁上有自動按摩裝置,水溫恆溫,浴室內部裝有3D立體音響。我本來是不喜歡洗泡泡浴的,但是卻在他這裡淪陷了。

  其實也可能是因為最近內心真的平靜了不少。

  上次的獻血事件引起的風波不小,各個出版社拒絕發表我的閒散文章,我近些日子也沒有寫書的靈感,換句話說,我失業了。

  其實我還是很感激江瀚文的,畢竟在這麼風口浪尖的時刻,他還對我這個“頗有心機的女人”不離不棄。哪像那個人,以為我病了,便吵著要和我結婚,知道我沒病,便將我一腳踢的老遠。

  我將頭向後一靠,身子順勢慢慢滑入水中。

  音樂舒緩靈動,像是一曲無形的愛,宛若阿波羅的陽光一樣,閃耀在每一個音符之上。

  我聽見大廳的門開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沒有反應,躺在浴缸里一動不動。

  浴室的門把手漸漸旋開,江瀚文的金絲邊眼鏡瞬間蒙上一層霧氣,看上去有幾分好笑。

  他將自己的眼鏡拿掉,看向了我,道:“你還真的很喜歡泡澡呢。”

  “回來啦。”我輕笑道。

  他的容貌長得精緻,戴上眼鏡時更添幾分書卷氣,顯得儒雅紳士,取下眼鏡到有幾分招人妒忌,與娛樂圈的男星相比不見得會輸。也是難怪,他媽媽長得不錯,很有古典美人的韻味,而兒子的長相大多都像母親。

  他將自己的西裝脫掉,跨進浴缸坐在了我的對面。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什麼話也沒說。

  “你知道嗎?我覺得這樣的你最好看。”他說。

  我笑了笑,道:“你不如說你喜歡看女人的裸體。”

  “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色,”他笑了笑,“我只是覺得你這樣很真實,看著很溫柔,平時戾氣太重,不好招惹。”

  我又不是鬼,哪來的戾氣。

  他看了看四周,問道:“這首曲子叫什麼?聽著好耳熟,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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