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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行沒費什麼功夫就想明白其中的曲折了,他將手中為江淮擦汗的毛巾遞給了席謹河,和島民們出外趁著平靜看一看自己房屋的損毀情況,不久後還會有風來,他們要爭分奪秒。

  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席謹河才終於沉著臉開口,對三兄弟說你們應當要記住自己到底錯在哪。

  “我讓你們三個人來,不是為了時時刻刻向我報告他的情況。在我們兩個之中,你們沒有分清楚誰更重要,有我的失誤。”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席謹河面無表情的背後,誰也不知道他會下達什麼樣的處罰命令來。但席謹河只是扣了他們的工資,卻沒有再說別的,像是真的也在反省自己的失誤。

  “在我和江淮之間,永遠是他最重要。這一點,你們要銘記。”

  他沒有揭穿三兄弟的身份,江淮醒來後對他的態度似一個薛丁格的貓的問題。席謹河看著江淮,附身在他緊蹙的眉間深深一吻。

  我希望你一直不會甦醒,這樣就不會驅趕我離開你的身邊;可我又希望你趕快甦醒,能不再這樣痛苦;我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樣和我說話,對我微笑。

  ……

  席謹河看著眼前正低頭專心撥電話的人,忽然單手撐著床沿蹲下了身子,仰頭看著他。

  電話那頭傳來邵涓焦急的詢問,江淮卻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人,充耳不聞。

  席謹河沒有發出聲音,他用口型,無聲地問了江淮一句話——

  第 43 章

  43.

  “跟、我、回、家、吧?”

  江淮舉著手機在耳邊,邵涓焦急的關切炸響,他卻像沒有聽到,滿眼只有席謹河輕輕向上翹起的嘴角。

  席謹河看著他,在微笑。

  “餵?小淮??”邵涓談話未果,邵清明便伸手接了過去,這才把江淮喚醒。

  “啊……外公?……嗯,我沒事兒,我挺好的。”

  江淮扭過臉去,不讓席謹河看見他的模樣。他的心臟瘋狂地跳動,像是下一秒就要從喉嚨里蹦出來。江淮遺傳了邵涓,天生皮膚白,這時和手一對比,就十分鮮明了。席謹河笑著看他從臉紅到了脖子,他沒再勉強江淮,兀自起身走到一旁,去推窗看外面的情況。

  這場風災給小島帶來的的影響比往年都要嚴重的多,樹木基本上全部陣亡,民房受損嚴重,中央台和地方台的記者們也紛紛到這裡來取材錄像。但給人們帶來最大震撼的並不是這些令人心驚動魄的對比圖,而是島民們樂觀的笑臉。

  這才是小島最大的財富。

  和家人足足發了二十多分鐘斷斷續續的電話,不停說著自己好得很沒有事的江淮被席謹河裹上了那件黑色的風衣。席謹河替他拎著那隻防潮箱出門,江淮的打算是回旅舍看看王行等人的情況後再拍照。

  他病的有些不巧,顧知說拍災變必須要足夠近,而他現在能真正“近”的,早就在高燒中錯過大半了。更何況,因為席謹河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實在沒有心情拍照。

  “……你不回G市嗎?”颱風過後,天氣開始恢復以往的悶熱。江淮穿了沒兩秒就不耐煩地想脫,最後還是席謹河黑著臉又給他脫下來,搭在自己臂彎里。

  “不回。”

  “長風社不忙了?”

  席謹河皺著眉去打量海島的情況,“有弘曆在管,要是很重要的文件,會讓人送過來給我簽字……”他看著滿目瘡痍的景象,停下腳步嘆了口氣:“江淮,你真的不跟我回去嗎?”

  江淮已經遙遙望見王行的旅社了,明明這麼近的路,那天冒著風,像是走了一個世紀那樣久。

  由於地處靠海的位置,海浪還是揚過了堤壩漫上旅舍,好在水位不算太高。由於旅社處在背風的位置,身後的建築物替它擋了大半,颱風竟也沒將旅社吹垮,王行和三兄弟動手清理了半天,已經恢復了院子原貌,甚至連小燈都已重新掛好。

  “我覺得這裡挺好的,就算要走,也是去別的地方,不會那麼快回G市。”江淮習慣性地扶了一下眼鏡,而席謹河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的神色又平靜下來,目光卻緊緊跟著江淮,跟進那個他住的小木屋裡。

  屋裡的東西七橫八豎地偏移了位置,床上的被褥也都濕漉漉的。江淮伸手摸了摸,又示意正想動手收拾的席謹河不要動。他將相機取出來,挑了個位置拍了一張小屋的圖。

  “我……之前因為微博的事情,有出版社聯繫上我,希望我出一部自傳生活式的攝影集……”

  江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席謹河解釋這些,或許是因為他本來就習慣跟人說清楚這些,又或者他只是忍不住看到自己阻止席謹河去碰他東西的那一刻,席謹河露出的受傷神情。猝不及防地令人心神意亂。

  席謹河垂下眼帘,他的聲音很輕,“你還要去別的地方拍照嗎?”

  江淮點點頭。

  “那我就不跟著你了,我在這裡收拾東西,你自己小心一點,不要逞強早些回來,還有藥要吃。”

  “……”

  席謹河說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江淮抱著相機沒敢動,啊了一聲,又追著問了一句,“你要幫我收拾房間?”

  “是‘我們’。”席謹河已經動手將那件價值不菲的阿瑪尼襯衫袖口折上去一半了:“我就住在你這裡。”

  “這樣不太好吧。”江淮道:“你不怕秦冬他……”

  “我和秦冬是朋友。”席謹河立在房中,轉身看著他。

  “呃,這麼說,你是以‘朋友’的關係要我留宿你嗎?”江淮皺著眉考量了兩秒,果斷拒絕:“這樣不太好,我讓王哥再給你找間房。”

  “這裡的海景比較好。”

  “那我把這間讓給你,搬去別的地方住也可以。”

  “……江淮。”席謹河終於皺起眉,“你就這麼不喜歡和我待在一起嗎?”

  “……也不是這樣說。”

  也許是發過燒之後,江淮忽然覺得自己清醒了許多,“我們之前是有個契約沒錯,但是我們也說好了一筆勾銷的,除此之外,我和你沒有更多的關係了。你和秦冬是朋友,可是歸根到底,你和我……也沒有什麼太多的關係。”

  席謹河抬腿就往江淮的方向走,他面無表情卻出手神速,一把將江淮用力摁在牆上。

  江淮身後撞上的是席謹河的手,席謹河一聲不吭,毫不猶豫地俯身朝他的唇襲去。江淮見他越來越近的臉,才終於發現隱藏在那平靜底下暗涌了數小時的怒意。他正準備大聲呼救,席謹河張口就咬住了他。他是真的生了氣,毫不留情地嘶咬江淮的唇。

  席社長的牙口尖利,兩人唾液交疊的位置幾乎立即見血,那股淡淡的腥味混著嘖嘖的響聲在兩人的口腔中蔓延開來,一個掙扎不休,一個攻城略池。

  吻技這種東西或許還是需要經過時間歷練,尤其在江淮又不樂意的情況下。兩人磕磕碰碰地,江淮全身瞬間繃緊。他似乎想用力去抵抗,腿卻軟地一塌糊塗。席謹河用雙臂死死鉗著他,快把他揉進牆上,手也不踏實地伸進江淮的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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