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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怕嚴郁不信又強調兩遍:“真的,我去哪兒他跟著去哪兒,我進山里發燒了,沒有醫生,他大半夜地背著我下山,中間摔倒好多次,他渾身都是傷也緊背著我,不讓我碰著磕著,你知道嗎?他說我是他的真心。”甄辛捂著胸口說:“真心,我這輩子除了他以外,不可能再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我見不得他受一點兒苦,不是他哄哄我我就好了,而是我不忍心看他著急看他因為哄不好我而坐立不安的樣子。”所以孩子的事兒,她那麼輕易就原諒。

  “我都不知道我這人是什麼毛病,就像我們大學時一起學開車,明明在快要考試的時候塞給教練兩百塊錢,就能過。你們都給錢了,我看那個教練不順眼,沒給。偏偏等到考的時候塞給另外一個教練八百,又低聲下氣,我才過。”

  甄辛今天的話尤其多,像是對嚴郁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嚴郁,還記得我們大學寢室的話題,不是說男人就是說吃嗎?”

  嚴郁點頭說:“記得。”目光停在甄辛手中的頭髮上。

  甄辛露出憧憬與緬懷的樣子說:“那時候我們多單純,我們的婚姻觀也充斥著金錢,可是這個金錢沒有銅臭味,它是幻想的色彩。我們都希望那個男人多金,帥氣,體貼,最好是總裁,結過婚以後除了看我們,世上哪個女人都入不他的法眼,他疼我們愛我們世界上我們最大,我們還幻想那樣的男人給我們洗腳護著我們到老。”

  甄辛說著笑著,眼淚流出來,低喃道:“不一樣,一點都不一樣,都是騙人,都騙人的。”

  “現實中的男人是什麼樣,嚴郁,你知道嗎?他們也愛幻想,幻想金錢傍身,美女環繞。他們是忠誠,永遠忠誠18歲的女生,色衰愛弛,都變的。以前我們寢室幾個女生聽到出軌渣男是怎麼的厭惡鞭笞,咬著牙地痛罵,甚至設身處地將自己放在那個位置說把渣男蹬了把渣男閹了,如何灑脫如何來,仿佛自己是凌駕在不忠之上的另類英雄,有生殺大權。現在呢?我們會說哪個男人不偷腥,只要他還知道回家的路就行了!”

  嚴郁望著甄辛,聽著她說,

  時間真可怕,讓愛情變得面目全非,甚至猙獰,涼了人心,。

  臨走時,嚴郁才開口說話:“甄辛,不要這麼想,不要偏執。世界分白天和黑夜就是為了告訴我們,白天時不要忘記黑夜會來,黑夜時告訴我們黎明在前方。”

  甄辛望著她。

  陽颱風大,吹得兩人頭髮在風中飄揚,使兩人想起大學時,兩人坐在操場上。

  甄辛說:“親愛的,今天又有一個男生跟我表白了。”

  嚴郁說:“你就炫耀吧你。”

  “他的手指長得不好看,大拇指特別丑,我不喜歡他,所以我拒絕了。”

  那時,喜歡簡單,不喜歡也簡單。

  ***

  甄辛走後,嚴郁站在陽台上,放眼遠方,一棟棟的高樓大廈擠著挨著,綿延不斷。她站在陽台站了許久,冷風一直呼呼地吹。

  手機震動一下後,她立刻回過神來,是她自己定的鬧鈴,本來是有點困,收了被子想睡一會兒,甄辛來坐坐就耽擱過去。

  這會兒轉身進客廳,開始收拾東西。

  宋居州回來時,她正靠在沙發上看書,一見宋居州,她放下書上前,笑著接過他手中的衣服搭在衣架上,轉過身去給倒杯水。

  平常宋居州總會不冷不熱調侃兩句,今天卻是出奇地沉默,接過嚴郁手中的杯子,低頭喝水。

  嚴郁問他中午怎麼沒回來吃飯,他說忙。

  嚴郁沒在意,一面拎著他的公文包一面向書房走,輕聲說:“今天甄辛來過,她說蔣山走了,她給蔣山準備了很多錢,蔣山拿著就走了。”

  宋居州嗯一聲,眼睛裡滿是疲憊與不舍,目不轉睛地盯著嚴郁忙碌的身影,開口說:“嚴郁,我們暫時,先別結婚。”

  嚴郁身影一定,轉過頭來問:“你說什麼?”

  “我已經取消酒店的預訂。”宋居州坐在沙發上,沒再看嚴郁。

  嚴郁握著公文包的手緊了緊,聲音依舊輕輕的,有點無所適從,“是不是我,我做的很不好。”是不是這段時間她太得意忘形,失了本來的樣子,所以她被他提前踢出局。

  “不是,是我的問題。”宋居州急忙說。

  嚴郁再等他解釋,結果他不再說話。

  如果是以前的嚴郁,她會追著問原因,一直問到對方厭煩。現在她知道所有的原因都會是讓人難堪的藉口,甄辛的話給她的影響還未褪去,甄辛與蔣山七年,她和宋居州一年,共患難不能共享樂的比比皆是,嚴郁低頭說:“好。”有點無措地想問,那我現在是不是就應該搬出去。

  宋居州抬頭望向她,“凌苑塘的房子,你一直都沒退吧。”

  “嗯。”嚴郁心頭髮涼,答道,“沒到期時,我又預付三個月,我今天就搬過去。”

  “不用那麼著急。”宋居州說。

  “沒關係,反正那邊房子一直空著。”

  宋居州沉默。

  嚴郁拎著他的公文包走進書房,緩緩地放下。耳邊傳來陽台鐵門被關上的冰冷聲音。他走了。

  嚴郁從書房裡撿出幾本自己的書,到臥室里將衣櫃裡自己的衣服里里外外收拾的乾乾淨淨,曾經怎麼裝來的,現在就怎麼裝回去。累得滿頭大汗,依舊拼命地想,還有什麼東西放在這裡了,她連雙筷子都帶走。

  接著撥通易揚電話說:“易揚,借你的二手大眾用一下,幫我搬家。”

  宋居州再回來時,一片漆黑,他心頭一慌,慌張地打開所有房間的燈,打開衣櫃鞋櫃等等,除了他的東西,連個多餘的線頭都沒有。

  茶几上放著鑰匙環與戒指,在燈光的照she下,閃爍著細小的光芒,宋居州伸手掏煙,才發現自己好久沒吸菸,開始到處找,他所有的煙前段時間都被嚴郁沒收,一根也沒有。

  他立刻下樓去買煙,買了煙以後,坐到車上,不自覺地開到凌苑塘,嚴郁所在的那個房間漆黑一片。

  嚴郁當晚將東西放到凌苑塘,沒有收拾,而是直接回到嚴家。

  嚴媽媽追著問:“宋居州怎麼樣?”

  嚴郁笑說:“好呀。”

  “你昨天不是說他也來嗎?”

  “他要掙錢,臨時有點急事。”

  “哦,掙錢要緊,不然看你爸那個聾子看我這個老婆子又看不出金子來。”嚴郁自言自語說一通後,又問嚴郁:“嚴郁,你們的酒席要擺幾桌啊?”

  嚴郁說:“我也不知道,這事兒都是他做主。”

  他做主。

  作者有話要說:分手就是這麼簡單~不造後天能不能完結~Q_Q

  百分感謝二個菇涼的地雷,破費了,表再扔地雷了,陽光都不好意思啦,太破費了,愛你們哈,麼麼噠

  第91章 你走我跟

  《男人的好》

  作者:呼吸陽光

  深夜,嚴郁躺在自家的床上,歪著頭望著漆黑天空中的幾點星星,反思今天的事情,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這一天過的就像是一道白光閃過一樣迅速不真實。留下來的是腦袋裡一團漿糊,心裡一團亂麻,事情混沌模糊。

  而且她處理的更是槽糕透了。

  不得不說,中午時甄辛的說的那些話,那些回憶,那些女兒痴情男兒薄情的話在她的心上有了很大的影響,甚至短暫影響她的判斷與情感,這種影響像是一個胸無大志的乞丐突然遭遇一個成功人士的指點與一點金錢,以致於她站起身來時,覺得自己高別人一頭,飯碗被搶了,依然覺得這只是蠅頭小利。

  這會兒,嚴郁越想越覺得後悔自己的舉動,她是在宋居州的影響下長了脾氣,聽宋居州那樣沒頭沒尾一說,心裡到底是有一股子氣,她剛進書房就聽到他離開關上的鐵門的聲音,這股子氣越發脹得難受,於是不假思索地就搬回來。

  現在想想至少她要問一問宋居州是什麼問題,而不是轉頭去房間收拾東西。她就是這樣一個腦迴路:如同和別人吵架,當時吵得不可開膠,完了以後她會想著對方的好,會站在對方的立場設想,然後再去想自己退一步再退一步,可能就不會吵起來。

  嚴郁開始翻來覆去睡不著,她霍地從床上趴起來,在漆黑中摸到手機,打開,這時手機網彈出來一個新聞。

  “A市工商局局長涉嫌貪污受賄……”

  本市工商局局長,嚴郁第一次看到報導播報工商局局長的話是在宋氏前停屍公關案上。

  嚴郁心裡一咯噔,看下新聞時間,立刻往宋居州身上靠,這個時間點和宋居州下午回來的時間吻合,電石火花間,嚴郁將宋居州車禍重返宋氏,工商局局長被抓,與下午她進到書房那聲不告而別的冰冷鐵門響這一連串地聯繫在一起。

  嚴郁心裡升起一絲希望,同時伴著一種絕望,她再次看手機新聞,只說貪污受賄,沒具體說明貪污受賄金額,只說進一步審查中。

  嚴郁趕緊下床,剛一打開門,發現自己太過慌亂衣服都沒換,這時爸媽房間裡傳來媽媽的快速地自言自語聲。

  “偷我家東西幹嘛,還給我!還給我!你聽到沒有!嚴燦,嚴郁,快攔住他,別讓他跑了!他又來偷我們家東西了!別跑!”

  嚴郁心裡一驚,推開爸媽房間的門,按亮燈,嚴爸爸耳朵背,睡覺沒帶助聽器,又睡得熟,聽不到,嚴郁一面將爸爸推醒,一面喊:“媽!媽!”手一碰到嚴媽媽額頭,嚇一跳,這麼燙。

  ***

  第二天。

  宋居州與時友站在宋氏宋居州辦公室前的落地窗口,一人手中夾一根煙。

  宋居州吐一口煙後,笑說:“現在你該樂了吧?”

  時友低頭吸菸:“什麼話你這是。”

  宋居州說:“咱們以前可是敵人過。”

  “真幼稚!”時友說。

  宋居州笑,“你來個成熟的?”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調侃。”時友說。

  宋居州笑笑。

  “你那半隻腳都踏進你家門的媳婦怎麼辦?”時友問:“還沒說清楚局長就出事了,你媳婦這一走,你也不去哄,就這麼斷了?”

  宋居州沉默,繼而看一眼時友,轉目望向窗外,狠吸一口煙,緩緩開口道:“時友,我今年34歲了,5年的話就是39,10年後就是44,如果是20年的話就是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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