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鍾唯……你……能看到自己的變化麼？”
“啊？”
“你……現在看看你自己有沒有發生一些什麼變化……”
鍾唯被方冬余的那副誇張的模樣給搞糊塗了，“我能看到自己有什……靠！這是怎麼回事？！”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臉上的表情比方冬余的還要誇張一倍有餘。
方冬余深吸了口氣，認真地說道：“PS出來的。”
3
3、三章 …
對於這個答案，鍾唯顯然不太能接受，他盤著腿一個勁地在書房來回飄蕩，臉上掛著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方冬余見此，連忙出聲道，“要不……我再給你調回去？透明度什麼的……”
“那你調成最透明的那種試試。”
“嗯。”
方冬余又將圖片上某人的透明度拉至0%，保存之後，果真就瞧不見鍾唯的身影了。
“鍾唯……？”
“在呢。”鍾唯的聲音從方冬余的後斜方傳了過來，“嘖，這才符合遊魂的神秘形象嘛，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遊魂都是透明得連自己都看不見麼？”
“只有生靈才依靠眼睛，我們這些遊魂都是靠著感覺來分辨東西——啊！”緊接著“咻”的一聲之後，鍾唯氣急敗壞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靠！還是走不出限制範圍！”
“……”
“那個方……”
“方冬余。”
“你趕緊給我把圖片恢復原樣，再這麼憋下去老子早晚得掛。”
“你不是已經掛了麼？”
“不興老子再掛一次麼？”
“……”方冬余沒有回答，而是將鍾唯的透明度重新調到了100%，看到實實在在的鐘唯之後，方冬余這才安心了些許。
“喂！你幹嘛又把老子搞成這副德行？還有那張圖片，也趕緊給老子弄回來！”
“不行。”方冬余搖了搖頭，沉沉地答道。
鍾唯皺著眉頭剛打算發作，之後像是意識到什麼一般，放鬆了表情，輕輕嘆了口氣，他挑了挑單眉，試探性地說道，“你……真的這麼喜歡我？”
方冬余沒應，按著滑鼠關掉了PS軟體。
“……都跟你說了人鬼沒前途啊，你就算這麼栓著我也沒用，聽過‘人鬼殊途’這四個字麼，歷史見證的真諦啊……我看你還是趕緊找個活物吧。雖然像老子這麼優秀的存在確實不多了，但也不是沒有……”鍾唯飄到方冬余的旁邊，繼續嘰里呱啦地說道，“要不我以後溜達的時候順便幫你物色物色，哎你別不說話……”他話還沒說完，原本坐著的方冬余“騰”地就站了起來，轉身朝著房門的方向走去。鍾唯見此，立刻飄上前，“喂喂喂，你好歹有點兒禮貌成不？老子話還沒說完呢。”
方冬余沒有一點兒躲閃的意思，鍾唯也沒有一點兒避讓的打算。在某人的認知里，人鬼相撞最多鬼穿身，而在某鬼的認知里，他連鋼筋水泥都能輕輕鬆鬆地穿過去，誰還怕你這血肉之軀？！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們倆有些措手不及。
鍾唯被方冬余給撞開了……
他在空中輕飄飄地搖晃了幾下之後才慢慢穩住身形，一臉驚駭地看向方冬余。後者驚訝的程度雖然比不上前者，卻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於是他們就這麼默默地互瞪了幾秒。
“難……不成老子成實體了？”鍾唯喃喃道，他連忙飄向牆面，輕顫著伸出手摸向牆面……當手越過牆面之後，他原先燃起的些許期待瞬間灰飛煙滅，果然哪，死都死了，哪還有可能觸碰這個世界的東西……他早已經……脫離這個世界的範疇了……但是……剛剛自己明明被撞飛了來著……
鍾唯用大拇指蹭了蹭下巴，他轉過身，飄至方冬余面前，慢慢伸出手，而後“啪”的一聲脆響，他的手掌已經貼上了方冬余的面頰。
“呵……活人哪……真是太懷念……”
方冬余任著鍾唯的巴掌貼著不下來，“這話有點兒驚悚。”
“你體諒體諒，老子都死兩年多了，今兒個第一次摸到實物，太感動了。”
方冬余努了努嘴，道：“……請隨意。”
“不過實在是太可惜了……”鍾唯仰天長嘆一聲，“似乎除了你之外的其他東西老子都碰不到，……”他翻了個跟頭，呈現趴伏姿勢，似是自言自語道，“嗯哼……我現在越來越搞不清楚狀況了……”
“……我一直就沒搞清狀況……”方冬余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以後PS還是慎用得好，尤其是PS人的時候，不認識的堅決不碰……認識的也要小心使用……PS之前先打個電話確認一下死活……這回還好是自己喜歡的傢伙，如果換成陌生的遊魂甲乙丙丁，他保準直接鬱悶死……折騰了整整一上午，直到接近中午的時候，方冬余的腸胃才開始不滿地叫囂起來。
他自顧自地跑去廚房尋找可供進食的東西，連帶受到“五米”限制的鐘唯再度“咻”了一兩下。
“沒……居然連個雞蛋都沒有。”
“餓著，等過幾天咱倆就是同類了。”
“……”
方冬余決定出去買點兒吃的。
出門前，方冬余還有點兒擔心透明度100%超級真實的鐘唯飄蕩在半空中會不會引起騷動，但是出門之後，他徹底將懸起的心臟給安撫了下去。
除了他之外，根本沒有人能夠看得見鍾唯。
但是，“人”雖然看不見，“遊魂”卻可以……一路上，方冬余不自覺地全身緊繃，冷汗細密地冒了一層，他深吸了幾口氣，故作鎮定地聽著身後鍾唯和他同類的閒聊聲……雖然除了鍾唯之外他什麼也瞧不見，但真正令他感到心慌的恰恰是這種未知的東西……某人以最快速度買了幾包泡麵後，直接回了家，身後的鐘唯一直嘰里呱啦地說個不停，偶爾還會傳來嘻嘻哈哈的調笑聲，這讓某人有些不慡。
回到家後，鍾唯率先飄進了屋內，斜斜地躺在半空，滾了幾個圈兒，“沒有一點兒線索啊，周圍的遊魂全都沒有相關經驗。”
方冬余沉默地帶著泡麵走進廚房，開始製作自己的口糧。
“誒，我說真的，方……同學，你真的不考慮把那張圖片恢復麼？”
架好鍋，往裡倒入熱水。
“一個人總共就那麼幾十年的壽命，你總不能全都浪費在一個遊魂身上吧？”
等水沸騰之後放入泡麵佐料。
“哎，你這人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
投入麵餅。
“我說方……同學，你的人生觀價值觀是不是有點兒扭曲……”
裝碗，端著走去客廳，坐上沙發，打開電視，觀看地方新聞。
“老子才掛了兩年多，怎麼就沒法和活人正常溝通了呢……”鍾唯飄在方冬余的身後，跟著去了客廳，他唉聲嘆氣地搖了搖腦袋，抬頭看了眼電視，“哎？！那個方……同學！新聞有什麼好看的！趕緊調台，老子陪你一起看軍事訊息！”
“……”方冬余含著幾根麵條，含糊不清地強調了三個字，“方冬余。”
“軍事訊息！”
“……”
方冬余默默地吸掉麵條，拿起遙控器調到了某台的軍事訊息。
換台的一瞬間，鍾唯的視線便直至地黏在了電視機上，一旁的方冬余對這種節目沒什麼興趣，直接低著腦袋解決泡麵。
沒過一會兒，他斜上方的鐘唯直接用腳點了點他的肩膀，“換台換台，動物世界。”
“……”
享受著免費人工換台服務的鐘唯側躺在半空之中，心滿意足地看著隨著自己意識變化的電視屏幕，“嘖嘖，這感覺還真不錯。”
“……”
“啊，懸疑記錄！！”
“……”
4
4、四章 …
又是相同的夢境。
這回是超大液晶顯示屏的電視機閃著幽藍的光亮，並伴隨“呲——”的強鳴聲，不斷刺激著方冬余的大腦。
“啊？”
“你……現在看看你自己有沒有發生一些什麼變化……”
鍾唯被方冬余的那副誇張的模樣給搞糊塗了，“我能看到自己有什……靠！這是怎麼回事？！”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臉上的表情比方冬余的還要誇張一倍有餘。
方冬余深吸了口氣，認真地說道：“PS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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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章 …
對於這個答案，鍾唯顯然不太能接受，他盤著腿一個勁地在書房來回飄蕩，臉上掛著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方冬余見此，連忙出聲道，“要不……我再給你調回去？透明度什麼的……”
“那你調成最透明的那種試試。”
“嗯。”
方冬余又將圖片上某人的透明度拉至0%，保存之後，果真就瞧不見鍾唯的身影了。
“鍾唯……？”
“在呢。”鍾唯的聲音從方冬余的後斜方傳了過來，“嘖，這才符合遊魂的神秘形象嘛，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遊魂都是透明得連自己都看不見麼？”
“只有生靈才依靠眼睛，我們這些遊魂都是靠著感覺來分辨東西——啊！”緊接著“咻”的一聲之後，鍾唯氣急敗壞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靠！還是走不出限制範圍！”
“……”
“那個方……”
“方冬余。”
“你趕緊給我把圖片恢復原樣，再這麼憋下去老子早晚得掛。”
“你不是已經掛了麼？”
“不興老子再掛一次麼？”
“……”方冬余沒有回答，而是將鍾唯的透明度重新調到了100%，看到實實在在的鐘唯之後，方冬余這才安心了些許。
“喂！你幹嘛又把老子搞成這副德行？還有那張圖片，也趕緊給老子弄回來！”
“不行。”方冬余搖了搖頭，沉沉地答道。
鍾唯皺著眉頭剛打算發作，之後像是意識到什麼一般，放鬆了表情，輕輕嘆了口氣，他挑了挑單眉，試探性地說道，“你……真的這麼喜歡我？”
方冬余沒應，按著滑鼠關掉了PS軟體。
“……都跟你說了人鬼沒前途啊，你就算這麼栓著我也沒用，聽過‘人鬼殊途’這四個字麼，歷史見證的真諦啊……我看你還是趕緊找個活物吧。雖然像老子這麼優秀的存在確實不多了，但也不是沒有……”鍾唯飄到方冬余的旁邊，繼續嘰里呱啦地說道，“要不我以後溜達的時候順便幫你物色物色，哎你別不說話……”他話還沒說完，原本坐著的方冬余“騰”地就站了起來，轉身朝著房門的方向走去。鍾唯見此，立刻飄上前，“喂喂喂，你好歹有點兒禮貌成不？老子話還沒說完呢。”
方冬余沒有一點兒躲閃的意思，鍾唯也沒有一點兒避讓的打算。在某人的認知里，人鬼相撞最多鬼穿身，而在某鬼的認知里，他連鋼筋水泥都能輕輕鬆鬆地穿過去，誰還怕你這血肉之軀？！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們倆有些措手不及。
鍾唯被方冬余給撞開了……
他在空中輕飄飄地搖晃了幾下之後才慢慢穩住身形，一臉驚駭地看向方冬余。後者驚訝的程度雖然比不上前者，卻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於是他們就這麼默默地互瞪了幾秒。
“難……不成老子成實體了？”鍾唯喃喃道，他連忙飄向牆面，輕顫著伸出手摸向牆面……當手越過牆面之後，他原先燃起的些許期待瞬間灰飛煙滅，果然哪，死都死了，哪還有可能觸碰這個世界的東西……他早已經……脫離這個世界的範疇了……但是……剛剛自己明明被撞飛了來著……
鍾唯用大拇指蹭了蹭下巴，他轉過身，飄至方冬余面前，慢慢伸出手，而後“啪”的一聲脆響，他的手掌已經貼上了方冬余的面頰。
“呵……活人哪……真是太懷念……”
方冬余任著鍾唯的巴掌貼著不下來，“這話有點兒驚悚。”
“你體諒體諒，老子都死兩年多了，今兒個第一次摸到實物，太感動了。”
方冬余努了努嘴，道：“……請隨意。”
“不過實在是太可惜了……”鍾唯仰天長嘆一聲，“似乎除了你之外的其他東西老子都碰不到，……”他翻了個跟頭，呈現趴伏姿勢，似是自言自語道，“嗯哼……我現在越來越搞不清楚狀況了……”
“……我一直就沒搞清狀況……”方冬余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以後PS還是慎用得好，尤其是PS人的時候，不認識的堅決不碰……認識的也要小心使用……PS之前先打個電話確認一下死活……這回還好是自己喜歡的傢伙，如果換成陌生的遊魂甲乙丙丁，他保準直接鬱悶死……折騰了整整一上午，直到接近中午的時候，方冬余的腸胃才開始不滿地叫囂起來。
他自顧自地跑去廚房尋找可供進食的東西，連帶受到“五米”限制的鐘唯再度“咻”了一兩下。
“沒……居然連個雞蛋都沒有。”
“餓著，等過幾天咱倆就是同類了。”
“……”
方冬余決定出去買點兒吃的。
出門前，方冬余還有點兒擔心透明度100%超級真實的鐘唯飄蕩在半空中會不會引起騷動，但是出門之後，他徹底將懸起的心臟給安撫了下去。
除了他之外，根本沒有人能夠看得見鍾唯。
但是，“人”雖然看不見，“遊魂”卻可以……一路上，方冬余不自覺地全身緊繃，冷汗細密地冒了一層，他深吸了幾口氣，故作鎮定地聽著身後鍾唯和他同類的閒聊聲……雖然除了鍾唯之外他什麼也瞧不見，但真正令他感到心慌的恰恰是這種未知的東西……某人以最快速度買了幾包泡麵後，直接回了家，身後的鐘唯一直嘰里呱啦地說個不停，偶爾還會傳來嘻嘻哈哈的調笑聲，這讓某人有些不慡。
回到家後，鍾唯率先飄進了屋內，斜斜地躺在半空，滾了幾個圈兒，“沒有一點兒線索啊，周圍的遊魂全都沒有相關經驗。”
方冬余沉默地帶著泡麵走進廚房，開始製作自己的口糧。
“誒，我說真的，方……同學，你真的不考慮把那張圖片恢復麼？”
架好鍋，往裡倒入熱水。
“一個人總共就那麼幾十年的壽命，你總不能全都浪費在一個遊魂身上吧？”
等水沸騰之後放入泡麵佐料。
“哎，你這人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
投入麵餅。
“我說方……同學，你的人生觀價值觀是不是有點兒扭曲……”
裝碗，端著走去客廳，坐上沙發，打開電視，觀看地方新聞。
“老子才掛了兩年多，怎麼就沒法和活人正常溝通了呢……”鍾唯飄在方冬余的身後，跟著去了客廳，他唉聲嘆氣地搖了搖腦袋，抬頭看了眼電視，“哎？！那個方……同學！新聞有什麼好看的！趕緊調台，老子陪你一起看軍事訊息！”
“……”方冬余含著幾根麵條，含糊不清地強調了三個字，“方冬余。”
“軍事訊息！”
“……”
方冬余默默地吸掉麵條，拿起遙控器調到了某台的軍事訊息。
換台的一瞬間，鍾唯的視線便直至地黏在了電視機上，一旁的方冬余對這種節目沒什麼興趣，直接低著腦袋解決泡麵。
沒過一會兒，他斜上方的鐘唯直接用腳點了點他的肩膀，“換台換台，動物世界。”
“……”
享受著免費人工換台服務的鐘唯側躺在半空之中，心滿意足地看著隨著自己意識變化的電視屏幕，“嘖嘖，這感覺還真不錯。”
“……”
“啊，懸疑記錄！！”
“……”
4
4、四章 …
又是相同的夢境。
這回是超大液晶顯示屏的電視機閃著幽藍的光亮，並伴隨“呲——”的強鳴聲，不斷刺激著方冬余的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