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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其實是很奇怪的,世界上的女人總體分三種,一種是死心塌地型,這種女人是悶頭罐子,她們認定嫁雞隨雞嫁雞隨狗,成為人婦,心裡就再也裝不下別的男人,不管外面世界多花紅滿綠,充滿怎樣的誘惑,她們只做一件事:全心守著自己的家,守著自己的心,本本分分過自己的日子。一種是水性楊花型,這種女人是軟臥車廂,一輩子總在盼坐上她的那一個。她們認為自己高貴、漂亮,又帶著風騷關鍵還會風騷,就不停地在男人中間穿梭。這些女人沒有羞恥沒有責任,有的只是虛榮或貪婪。她們自以為是在玩男人,其實玩來玩去,把自己玩成了一堆垃圾。第三種女人是適度浪漫型,她們懂得愛,懂得自尊自醒,心裡有家,肩上有責任。但又常常忍不住要幻想一下,想讓生活多少出點彩。不過她們想這些的時候,內心是乾淨的,無欲的。她們就想找到一種感覺,讓男人喜歡讓男人珍愛的感覺,背叛兩個字離她們很遠,出賣更是她們不恥的事。這種女人激動起來像詩,像霧,一旦靜下心來,又像一把老老實實的鋤頭,只顧著自家那一畝三分地。前兩種都不是常態,第一種太枯燥太守舊,甚至有些愚木腐朽。第二種看似奔放,其實是廉價香水,香氣過後很快就臭不可聞。只有第三種,真實可愛,又不矯揉造作,倒常常能激發起男人的情趣。這種女人如果再漂亮一點,那就很可人了。

  馮楠楠大約就屬於這一類。

  她是蕭亞寧的好友密友,兩人情同胞生,所以她稱朱天運姐夫。她愛自己的丈夫,尊重自己的朋友,卻又掩不住對朱天運這種成功男人的好感,常常不經意見把欣賞或仰慕露出來。如果蕭亞寧和安克儉在場,她或許會警告自己,不敢露得太明顯。畢竟那是要引起爭端的啊,她可不想做是非女人。今天這兩位都不在,就她跟朱天運,於是她很快就把自己帶到某種情景里去了。

  這情景很有點像女孩子的初戀,又有點像情人間的人情。但她又清楚地知道,這絕不是。

  “姐夫,想我了吧?”坐定,馮楠楠沖朱天運扮個鬼臉,非常俏皮地說了一句。

  “亂說,找你有事。”朱天運最怕馮楠楠開這種玩笑,他喜歡這個女人,但這種喜歡跟男女之間那種喜歡完全又是兩碼事。他雖講不透區別到底在哪,但心裡卻是完全分得開的。更多時候,他是拿馮楠楠當妹妹。

  “你姐跑了。”朱天運非常淡定地說。

  “跑了?”馮楠楠猛地彈起身,見朱天運異常冷靜,原又坐下:“姐夫你別嚇我,我姐不是那種人。”

  “那她是哪種人?”

  一語問住馮楠楠,馮楠楠心裡那點快樂或興奮立馬沒了,腦子裡怪怪地想,跑了是啥情況,跟別人跑了,不會吧,她有那麼傻?

  朱天運見馮楠楠想歪了,沒好氣地說:“她又去新加坡了。”

  “我的娘呀,虛驚一場,還以為……”馮楠楠扮個鬼臉出來。

  “以為什麼,哪來那麼好的想像力?”朱天運白了馮楠楠一眼。

  馮楠楠毫不在意,吐吐舌頭道:“跟您學的唄。姐夫您可不能怪我姐,她去那邊是應該的,您不知道情況。”

  “什麼情況?”

  馮楠楠這才打開話匣子,將進出口貿易公司情況講給了朱天運。

  蕭亞寧被人暗算!這點朱天運真是沒想到。依馮楠楠的說法,譚國良早就想讓寧曉旭出去了,只是礙於蕭亞寧這張牌,總也開不了口。寧曉旭出去後,完全改變了蕭亞寧的經營思路,蕭亞寧在那邊採取的是穩紮穩打的策略,投資規模控制在能控制的範圍內,而且不亂上項目,不亂鋪攤子。堅持量力而行,穩步推進。寧曉旭接任後,只在擴展機構和鋪開投資面上下功夫,至於投資風險還有回報,一概不做研究。這才過去兩個月,就已新擴了兩家機構,跟新加坡五家投資機構簽訂了協議,投資總量比蕭亞寧在那邊時提高十二倍,算下來就是三個多億。

  “錢都出去了?”朱天運聽出點名堂,非常擔心地問。

  “據我估算,出去了至少一半。”

  “這麼做很危險啊,公司決策層呢,沒人反對?”

  “現在敢反對的就我姐一個,其他都是譚總的人,我姐很孤立。”

  朱天運長長嘆出一聲,一股內疚生出來,妻子回來這麼長日子,他居然沒主動問過一次,偶爾蕭亞寧不開心,要跟他談公司的事,他愛理不理丟過去一句:“我事多,別拿你那些事煩我行不?”聽他這樣一說,蕭亞寧只好乖乖把話收回去。

  我是不合格的。朱天運給自己做了這麼一個評價,原又跟馮楠楠說起話來。馮楠楠這時已知道今天這頓飯的真正目的,心裡滑過一層失落,下午在鏡子前那麼折騰自己,真是自作多情。有點抱怨地恨了朱天運一眼,很快又打起精神,她可不敢太造次,再說憑白無故朱天運請她吃什麼飯,還真把自己當那種人了?這麼一想,馮楠楠就釋然許多,原又回到以前那種從容狀態。

  很多不自在其實是自找的,這點上女人表現得尤其突出。天下女人大都有一個心理,只要接到男人的邀請,總會情不自禁往那方面去想。男人沒那層意思,就失落,男人真要有那層意思,馬上又覺這男人太委瑣,怎麼老想打女人主意呢。女人的困境在於一方面太想讓男人們把她當回事,一方面又怕男人們把她當回事。很多男女關係走到非正常那一步,其實不怪男人,怪女人。說俗點,既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心理每個女人都有,這是個劫,沒幾個女人能躲過去。

  馮楠楠也是。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跟朱天運越過雷池什麼的,但她又沒有一次不在乎朱天運對她的態度。丈夫安克儉坐冷板凳那段日子,她就耿耿於懷,心想是不是我沒主動跟你上床,你才這樣報復的。後來發現是錯誤,但當時真就這麼想。其實床這個字,首先還是女人想到的。如果說男人是俗,女人則是大俗。俗極。儘管一個個裝得很正經很清純很良家婦女,但真正能做到良家婦女的,又有幾個。

  有些事不是你不做,是你沒資本做!

  拿做不到的事裝清高裝純潔,是人類最惡俗的本性之一。

  再聊下去,朱天運就看到一扇門,這扇門本是馮楠楠為他打開的,是馮楠楠一步步把他思維引到那方向的。他在心裡連著驚叫幾聲,莫非,譚國良也在步駱建新後塵?

  太可怕了!

  第九章 高位過招

  1

  審計結果出來了,何復彩這次真是雷厲風行。抽調精兵強將,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了一堆問題。

  “這次審計主要圍繞兩大塊,一是查小金庫。二是查帳外帳。到目前為止,在建委系統共查到小金庫18個,查實資金八千二百四十萬,查出不在管理範圍內的帳號16個。公款私存有三千多萬,都是存在財務人員名下。其中建委財務科、建管站、質監站、造價所等科室都存在這個問題。收來的錢全存個人名下,開支不經任何審批,都由科室領導說了算。更滑稽的是,建委幾個副主任包括主任孟懷安都有自己的帳號,每月會有不同公司,不同建設項目往這些帳號上存錢。查到最近的一筆是金港地產公司今年五月份給每個帳號存入八十二萬元,存入孟懷安帳號上的錢是別人兩倍。”何復彩逐項跟朱天運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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